第19章 拍卖会②
第二组洗髓丹拍卖很快开始，有了上一轮的经验，谈晚凝还是再观望了一轮。
最终第二枚洗髓丹，以六百颗灵石的价格，被其他城池来的一名富商拍下了。
最后一轮，是谈晚凝最后的机会。
她抬手拍了拍成允儿的手掌，以示安慰，随即在最后一轮开拍时，自以为聪明地命她的侍女举牌喊价。
由于二楼的包厢叫价是不会亮灯的，故而也就没人会知道喊价的是她谈晚凝了。
但她却疏忽了，谈涧月什么人？
原主记忆里，可早就听过谈晚凝侍女的声线，她自然也能够熟悉认出。
第二轮她没有抬价，是因为没必要。
这一次，谈晚凝上赶着给她送钱，她怎么能不要呢？
在场上喊到四百颗的时候，谈涧月又亮灯了。
“八百颗。”
直接翻了一番！
在座的人全都是人精，要是看不出来谈涧月纯粹就是和二楼包厢里的人有仇。
她承认，她有赌的成分。
据她所知，谈晚凝的天赋已经完全不需要用到洗髓丹，她购买这颗丹药，一是谈家有人需要，二是她的靠山命令她买。
谈家资质一般的，只有谈云。
但这么多年了，谈肃从来没重视过谈云，自然也不会为她斥巨资买丹药。
那么也就只有后者了。
她的靠山，要这枚洗髓丹。
谈晚凝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地买下。
谈涧月猜测谈晚凝此刻的脸色一定不好看。
事实上，确实如此。
谈晚凝面若菜色，压抑了几个深呼吸，才继续叫价，“九百颗！”
成允儿在一旁抱怨，“这个废物到底懂不懂礼貌？你俩不是一家的吗？我看她就是故意欺负你，凝姐姐！”
谈晚凝伸手拍了拍成允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毒。
谈涧月品味着九百这个数字，她当然不能让谈晚凝与成允儿以同样的价钱买下。
在锤子敲下第二锤的时候，谈涧月道：“一千二百颗！”
这一追加，无疑是在谈晚凝心上凌迟。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谈涧月是故意的？
但是师父下令必须要得到洗髓丹，她一定得拿到。
师父给的储物戒中有一千五百颗灵石，原来是要给谈晚凝买些其他东西的，她没料到竟然得全部折在这！
“一千五百颗！”
这一句落得比之前任何一句都重，是谈晚凝亲自说的。
她的声音一出，谈涧月就明白了。
谈晚凝all in了。
她也不是什么强人所难的，耸耸肩当没事发生，让她买下了。
随之而来的第六件拍品，也是谈涧月的。
南山拍卖行把补灵丹和凝血丹当做套组买了，最后成交价是一千灵石。
“接下来，就是我们拍卖行的最后一件拍品！”
拍卖行内的小厮端着一个盖着红布的托盘上台，由瑶姬一把掀开了红布。
里面赫然是一个椭圆的青色兽蛋！
但是却没有任何的灵力波动，也就是说这是一个死蛋。
瑶姬显然已经料到了大家失望的反应，她没有慌张，而是非常淡定的继续说道：“这枚兽蛋是某位逝去灵皇的圆寂空间中获得的，虽然灵力波动聊胜于无，但确实是货真价实的圣兽以上品种！”
要知道，在东西两片大陆之上，早就已经没有了圣兽的踪迹，这枚不知死活的兽蛋，若是孵化成功极有可能获得一只圣兽灵宠！
虽然条件令人十分心动，但孵化圣兽何其之难，并没有人敢冒险拍下。
谈涧月有些心动，顾虑到孵化因素，还是有点犹豫。
就在这时，脑海中传来圆圆的声音。
“主人，拍下来！你看那枚兽蛋上的东西！”
经圆圆提醒，谈涧月往兽蛋上仔细瞧了瞧，发现它顶部有一块异样的微小凸起。
那块凸起与宝镜的花纹纹路一般无二！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谈涧月当机立断，“三百灵石。”
在瑶姬还没开价时，谈涧月先行开口了。
他们拍卖行一定早就料到这颗青色兽蛋会爆冷，且死活不定，品种未明，价钱绝对不会定得多高。
三百灵石，算是谈涧月送给拍卖行的谢礼了。
没有人愿意花大价钱买这么一颗兽蛋，成允儿她们更怕谈涧月又用一样的手段，也按捺不动。
于是这枚兽蛋十分轻易地就收入了谈涧月囊中。
随着最后一件拍品的售出，本次的拍卖会也圆满落幕。
谈涧月坐在位子上等了一会。
原意是想等着人少一点了再下去，却没想到南山拍卖行的人先行上来了。
来者是瑶姬。
她无疑是个风情万种的女人，一举一动都有别样的韵味，看向谈涧月时蓦然地弯出一个笑：“谈姑娘。”
“这是你的兽蛋，和所售丹药的分成。”
谈涧月朝她点了点头，收下了那枚存放灵石的储物戒，和兽蛋。
瑶姬见她能将兽蛋凭空收起，便知道此女子不是一般人。
至少，全然不似民间传闻一般废物呢。
“对了，谈姑娘。”瑶姬走前想起什么似的，“楼下有一位姑娘想要见你，是刚才二楼包厢的那位，需要我带她来么？”
谈涧月眯了眯眼，好似在斟酌。
二楼包厢，想必指的就是谈晚凝了。
她为何无端想要来见？
又或者说，她想见的是谁？
想到此处，谈涧月抬脸看向瑶姬，对这个聪明的女人付之一笑，“不见。”
“那么瑶姬这就让人打发了她。”
目送瑶姬的背影走后，谈涧月脑海中，传来久违的白雪的声音，她问：“女人，为什么不见那个丑八怪？让她上楼，然后惊掉她的下巴！”
“瑶姬说过，她想要见的是谁吗？”
“说了呀，不就是你吗？”
谈涧月勾了勾唇角，起身慢腾腾往楼下走去，一边在脑海中为白雪答疑解惑。
“是我，却又不一定是我。”
“我在南山拍卖行以慎玉这个名字行动，今日又毫不掩饰地以满城唾弃的废物的身份，堂而皇之地进了南山拍卖行的门。谈晚凝是看着我拿出紫晶令牌进门的，她熟悉我的声音，方才抬价时，她不可能不知道三楼包厢的人是我。”
谈涧月出了南山拍卖行，金灿灿的太阳洒下一束阳光，街上依旧是人声鼎沸的模样。
“问题就在这里。“谈涧月驻足在路边卖帕子的商贩，随手拎了一方在手中审看。“谈晚凝既然买下洗髓丹，必然想见慎玉一面，而她被我讹了这么多灵石，要来三楼包厢找我也无可厚非。”
“瑶姬并没有说她想要见的，是哪一个我。”
“我是从三楼下去见她，还是她上包厢来见我，届时无论戴不戴面具，都会被谈晚凝发现端倪，暴露慎玉的真实身份。你说，我该不该见她呢？”
“唔……好像有点道理。”
摊位上的小贩看谈涧月挑了这么久的帕子，一个也不买，粗声粗气地：“你买不买啊？不买别在这儿看！影响老娘生意！”
“抱歉。”
谈涧月从怀中取出一两碎银，随手拿了几张帕子算作补偿，回了郡主府。
另一头，吃了闭门羹的谈晚凝回到府中的琼雪小苑，关闭了门窗。
她从木屉中取出一块传音石，注入灵力之后，原本透明的石头散发着淡淡的光。
“师父，洗髓丹我买下了，但并没有见到幕后之人。”
谈晚凝咬了咬下唇，想起在南山拍卖行所受的屈辱，便恨得牙痒痒。
不仅没见到幕后之人，连三楼都上不去，没法找谈涧月这个贱人算账！
很快，石头间传来低沉浑厚的中年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威严。
“无碍，凝儿，时刻关注这个炼药师的动向。为师倒要看看，谁有如此大的能耐。”
“洗髓丹你先收好，过些时日，为师便来青冥皇城看你。”
一听到自家师父要来，谈晚凝的眼睛当即亮了起来，旋即心生一计，本就清软的声线更多了几分委屈。
“师父，徒儿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
“师父交与徒儿的一千五百颗灵石，全被我那不懂事的堂妹妹故意抬价，用来买洗髓丹了。”
“就是你那个不能修炼的废物堂妹？哼，竟敢欺负我徒儿，等为师去了青冥皇城，定为你讨个公道！”
“多谢师父！”谈晚凝心中暗喜，嘴上却道。“不过，妹妹她不懂事，师父稍作惩戒就是了。”
“行了，不必担心，我有分寸。”
“是。”
话音落下，传音石也熄灭了光芒。
谈晚凝收起传音石，眼中藏不住怨毒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