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母亲
林瑶无语:“哪有什么野男人?”
陆东瞬间就跟打翻醋坛子似的,掰着手指头一个个数。
“阿珩、那个什么学长、还有上次一个……”
林瑶看着面前醋意满满的男生,倏然抱住他。
轻声道:“没有别人,只有你。”
回答她的是更用力的拥抱,像恶龙守护闪闪发光的珠宝一般把她牢扣在怀里不放。
明明在这一段感情里最没有安全感的是她,陆东就把她宠成公主,给足她想要的一切。
幸好,她还有他。
此时舒柠提着小水壶在阳台上浇花,思绪不自觉飘远。
听陆东话里的意思,越珩对她的好感自高中便见端倪。
那他到底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呢?
舒柠想不通,便不想了。
将手里的工具一放,翻出他的手机号便拨过去,她现在迫切想听到他的声音。
“嘟嘟……”
只嘟了两声,电话便被人接起。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柠柠。”
像是怕她不高兴,语气带了几分小心翼翼,他向来站在云端受人仰望,何时见过如此卑微的模样。
舒柠鼻子泛酸,声音甜糯:“我想你了。”
那头的越珩心里着急,还是耐着性子哄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他听她似乎哭了,心急如焚,恨不得长一双翅膀立马飞过去。
舒柠噗嗤一笑:“我没事呀,你别担心,我就是看了一部爱情片被感动哭了。”
越珩凝神细细分辨她的语气,听不出异常。
他松了松领带,笑道:“怎么这么没用?什么电影能让你看哭,下次我陪你再看一次。”
少女嗓音又甜又腻:“不要,情侣在一起当然要看甜甜的电影。”
越珩:“好,你说看什么就看什么。”
语气满是纵容,引得前排的潭秘书诧异地看了一眼。
这位小越总似乎谈恋爱了?
瞧瞧这温柔小意的样子,潭秘书简直八百年难得一见,每次看到他都仿若高山上皑皑冰雪,无欲无求,对什么事都不在意,尤其是男女之事。
他神思乱飞,猝然对上青年冷冽压迫的眼神。
潭秘书严肃脸:“小越总有什么吩咐?”
越珩不管他这点小心思,只要不影响办事就行。
“文件给我。”
潭秘书忙递过去。
时间在寂静和不时的翻页声中流淌,黑色劳斯莱斯在雨中驰过,路边小水坑溅起一阵水花。
黑色汽车驶入半山别墅,开过镂花铁门一路直达别墅门口。
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越珩撑着把黑色雨伞被等待已久的佣人迎进了门。
他脱下微湿的外套递给一旁随侍的佣人,寇姨笑盈盈地递上干净柔软的毛巾。
“快擦擦。”
越珩将方才不小心滴到脖子上的雨水擦掉,随意揩了几下指尖的湿润。
淡道:“今晚不用做我的饭。”
寇姨欲言又止。
他却径直上了楼,看样子是去了书房。
寇姨喃喃念着:“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这怕是又待不了多久了。”
其他佣人垂首静立,只当没有听见。
主家的事情他们管不着,不然可是犯了大忌讳,也就只有从小陪少爷长大的寇姨才能说上两句。
越珩推开书房的门,桌前严肃板正的男人抬起头,示意他坐下。
男人的脸和越珩有几分相似,只是眉骨更加凌厉,有种岁月沉淀的成熟感。
越珩没有过多寒暄,开门见山道:“叫我回来什么事?”
越凛不喜地皱眉,难得没有骂他,语气和缓道:“联姻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越珩嘲讽一笑:“您是不是忘了,我才大二。”
距离法定结婚年龄还有几个月,就算他想结婚也结不了。
越凛噎住,他还真没注意儿子今年多少岁,但这不过是个借口,真正的目的是让他回家。
“你母亲最老是念叨你,既然回来了就去看看她,省得她担心。”
越珩异常淡漠:“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不理他,向门口走去。
“站住。”
越凛压抑怒火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伴随一道拉椅子的刺耳响声。
越珩脚步停下,青松一般的身影笔直,仿佛什么都无法折断。
越凛一下子泄了气,声音疲惫:“算了,你走吧。”
闻声,那道身影离开。
越凛揉着眉头,将眼镜丢在桌子上,露出那双与越珩如出一辙的眼睛,卸下力气一把坐回座椅。
寇姨时刻关注楼上的动静,直到楼梯的脚步声传来,她急忙提着东西追过去。
越珩腿长,没几步就走到了门口,寇姨跑出去好几步才追到人。
“阿珩少爷,阿珩少爷等等。”
寇姨疾步跑过去,将保温盒塞到他手中。
“这里面都是你爱吃的,晚上要吃点好的,别因为工作就随便对付。”
她瞧着他眼下泛青,整个人也瘦下不少,想来这几天不大注意饮食健康。
还是得多补补。
她眼中满是心疼关怀,越珩垂眸看着那个熟悉的保温盒。
再抬头时眸中已经多了丝暖意,注意到她眼角的细纹:“嗯,您要注意身体。”
随后上了车,不留一丝机会。
后面追来的美妇人只能看到车尾喷出的气,她眼泪掉下来:“阿珩怎么不留下陪陪妈妈呢?”
声音带着不解和幽怨。
寇姨扶住越母,安慰道:“阿珩少爷可能有事,他公司正处于上升期,平时工作忙也是正常。”
越母哭得梨花带雨,即使如此还是美得惊人,要不然当初越家掌权人越凛也不会力排众议娶了她:“寇姨,你说他是不是还在怪我。”
寇姨:“和父母哪有隔夜仇,等阿珩少爷想通了,家里自然会和从前一样。”
不知是她的安慰起了作用还是因为心里不断的暗示,越母的泪终于止住,拂开她的手一个人回了房间。
寇姨暗叹一声,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高中时候将他丢在姥姥家不闻不问,一晃两年过去,再深的感情也有了裂缝。
何况他们母子关系向来不好,发生那件事后更是直接跌入谷底。
这样继续磨下去少爷心里永远有个疙瘩,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是夫人是个拎不清的性子,这个结还不知什么时候能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