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他玩味地勾着薄唇。”
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班主任李钰叫她去趟办公室。
这时候办公室没什么人，但她还是敲了敲门。
李钰看到她，放下手里的文件：“进来。”
李钰：“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叫你吗？”
她对这次李钰的谈话有点猜测，可能是因为她过于拖后腿的数学。
李钰捏了捏眉头，有点头疼地看着瘦弱的小姑娘，语气尽量委婉：“因为你的数学，实话说，是差了点。”
舒柠睫毛不安地颤了颤，不是差了点，是非常差，在班里她数学从来都是倒数。
李钰看她失落的样子，也不多说，提点了她几句，告诉她有什么不会的可以问多问老师同学。
走出办公楼，舒柠呼出一口气，天边灿烂的晚霞刚好被厚厚的暗云挡住了，让人感到一丝窒息。
越过熙熙攘攘的街头，旁边的店铺里热气腾腾，舒柠转了个弯把这一幅充满人间烟火的画面甩在身后，走到这里有条黑漆漆的小巷子，她以前不敢看，都是急匆匆地离开。
这时候，巷子里传来女生的呜咽声，她顿时僵住了，脑子全是以往看过的鬼片。
听了一会，她察觉不对劲，脸上带一丝犹豫，还是悄悄地走过去。
郑婉哭得投入：“我怀孕你就不管吗？”
少年懒洋洋地靠在墙上，黑色的背包单肩挎着，潋滟的桃花眼闪过讽刺，不耐地说：“那关我什么事？”
女生瞪大了眼睛：“这是你的孩子。”
少年玩味地挑着薄唇，修长的手指轻佻地勾起她的下巴，慢慢凑近她的耳朵：“你确定？”
郑婉的脸刷地白了，他怎么会知道。
看她这副心虚的样子，迟禹甩开她的脸，慢条斯理地拿出纸巾，像是粘上脏东西似的把两根手指擦得干干净净。
郑婉看他的动作觉得十分羞辱，但是她此时不敢再说什么。
迟禹懒得再理她：“行了，滚吧。”
得到他的允许，女生赶紧跑了，像后面有恶鬼在追。
舒柠一不小心看到了全过程，正准备悄咪咪地离开，然而身后像是有什么东西拽着自己，怎么也迈不动腿。
她回头一看，发现书包带子被一只手捏着，然后她就听到少年漫不经心的嗓音：“小孩，偷看完就想走啊。”
一只大手慢慢向她伸过来，舒柠以为他想打她，吓得她一拍他抓着书包的手，拔腿就跑。
迟禹看着她跑得比兔子还快，桃花眼有些许笑意，跑这么快干嘛，他又不会吃了她。
想到刚刚的事情，眼睛微眯，闪过一丝戾气，看来最近自己脾气还是太好了，什么香的臭的都推给他。
舒柠一口气跑到小区保卫处，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
保安大爷看她的样子以为她遇到什么危险，赶紧拿着铁棍走出来，左右看看，没发现什么陌生人，关心道：“丫头怎么了？”
舒柠深吸一口气，平复呼吸：“赵爷爷，我没事。”
保安大爷看她确实没什么事，才放心地收回棍子。
不远处的大树底下，有几个老爷爷围坐在一张石桌前面下棋，小孩子蹲在一旁玩沙子。
舒柠家住在三楼，她家对面就是越珩外婆家，舒柠拿着钥匙开门，走到玄关换完鞋，对面就传来一声吱吱的开门声。
她下意识抬头，对上老太太笑眯眯的目光。
“柠柠回来啦。”
“嗯，木奶奶好。”
“你爸爸妈妈今天不在家，晚上来奶奶家吃饭。”
舒柠本想摇头，表示自己可以在家里随便吃点，但老太太很热情，她只好把拒绝的话咽下去。
小姑娘坐在软软的沙发上，电视机放着现在热播的电视剧，桌子上放了些小孩子爱吃的零食，是她买给越珩的，可是越珩不怎么吃。
老太太倒了杯橙汁过来，就看见小姑娘端端正正地坐着，两只手交叠放在腿上，一双水润润的杏眼不知道往哪儿看。
她不由得失笑：“柠柠，看会电视，奶奶去厨房。”
舒柠乖巧：“知道了，谢谢木奶奶。”
老太太走后，她感觉放松了下来，喝着鲜榨的橙汁，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剧的女主误会男主出轨，一直哭着说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直到身边的沙发微微陷下，清冽的气息围绕鼻尖，她才意识到这不是在自己家。
越珩把洗干净的草莓放在玻璃茶几上，瞥了一眼她看的狗血剧，舒柠有些不自然。
越珩脸上没什么表情，嗓音淡漠：“吃饭了。”
她似乎听到一声轻笑，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好。”
老太太一向喜欢这个邻居小姑娘，连宝贝外孙都排在后面，吃完饭，就指挥越珩去泡杯花茶给她解解腻。
舒柠的肚子撑得有点难受，小口小口地喝着越珩亲手泡的茉莉花茶。
过了一会觉得好多了，谢过木奶奶招待，然后打算回去了。
越珩跟着她一起出了门，到门口的时候，她叫住越珩不用再送她了，两家也就才几步路的距离。
越珩没理她，只走到她家门口，低沉道：“不是要教你吗？走吧。”
舒柠脸上带了一丝窘迫，她以为他特意送到门口呢，没想到是自作多情了，心里不由嘀咕，还以为他刚才说的都是客套话，只是因为木奶奶在场所以不好拒绝。
老太太在后面兴高采烈：“去吧去吧。”
小姑娘乖乖拿钥匙打开门请他进去。
回了自己家，她从鞋柜拿出爸爸的拖鞋。
“不嫌弃的话，你穿这双。”
嫌弃也没用，她家没有新的。
越珩顺从地换了鞋，她领着人去了房间，少女的房间粉粉嫩嫩的，桌子上还摆了一颗圆润润肉嘟嘟的小多肉，看起来照顾得很好，让越珩多看了两眼。
他丝毫没有进入女孩子闺房的羞涩，淡定自若地拿起一张满是红水笔痕迹的数学卷子，她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耳垂，担心他嫌弃自己太差了，毕竟和这种学神相比，他们之间的差距还是很大的，这种题目对他来说应该很简单吧。
少年只是静静地看着卷子，神色认真，然后微微向她靠近，开始帮她讲起了错题，清冽的冰雪味萦绕在鼻尖，让她微微失神，只是一瞬，就很快回神，沉浸在他的讲解中。
他很耐心，讲得很详细，还教给她一些巧妙的做题的小技巧，让她感觉受益匪浅，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舒柠看了看桌子上的钟，已经九点半了，题目基本上也讲完了，果然是学神就是学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