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
桑唯打开智脑就看到了许之鹤的“告白”。
桑唯：“？”
系统：【哇哇哇。】
【我爽了！】
上次见面“认亲”满脸傲慢高贵, 这会儿不仅成了“舔狗”，竟然还对未成年一见钟情？
哇哇哇。
不知道未来某天许之鹤得知真相，会不会尴尬到挖坑埋了自己。
系统爽过之后, 有点不解。
【他怎么突然一见钟情了？】
桑唯：“看脸叭。”
系统：【可你, 捂的像个木乃伊，只有露出了一双眼睛。】
桑唯哇了声，“那他是喜欢我漂亮的灵魂呀。”
系统连忙否认。
【要冷静。】
【相信我，太子是个世俗的人。】
桑唯说好吧，相信你。
然后趁中午把今日份的更新给写了。
徐瑶在得知替身协议后, 再次和云烈进入虐恋情深阶段。
【……
云烈震怒又伤心：“你信他不信我？”
我痛苦万分。
因为我真的很喜欢云烈, 可替身协议又是真的, 我的骄傲不允许我做替身！
云烈忽而拽住我手腕。
“我让你看看！让你看看你相信的人是什么样的！”
……
我们到了天上人间。
爱德蒙趴在富婆怀里千娇百媚。
云烈眸色猩红：“他就是给钱就能玩的贱人！你信他却不信我吗？”
我最近受到的冲击太多, 一时竟然不知道给出什么反应，只能呆呆的望着他。
“可替身协议……”
云烈都解释八百遍了, 又怒又无奈：“你想让我证明给你看吗？”
“可以！”
他带着我气势汹汹的赶往医院。
我不明所以，万般懵逼。
然后，拿到了云烈的怀孕报告。
云烈眼眶通红, 把徐瑶按在墙上，哽咽说，“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
爱到愿意为你喝青椒味营养液。
爱到愿意像小丑一样同意那些要求。
爱到毫不犹豫的换血。
爱到愿意为你——
生孩子！
“我怀孕！”
云烈声音嘶哑。
“你的孩子。”
我彻底呆住。
……】
结束了今日份码字。
桑唯想到今天是周四, 这一星期她申请了榜单, 还不知道会排到哪个榜。
无聊之下。
她看了作者后台。
收益非常可观。
桑唯：我今天也日收入过万了呢。
系统正要捧场的夸奖。
桑唯幽幽叹了口气：我没穿越之前，每天什么也不做, 利益都过万了。
系统噎住：【……】
真是好凡尔赛。
【你不喜欢这个世界吗？】
桑唯：我喜欢啊。
系统：【那没穿越之前的世界呢？】
桑唯：也喜欢。
超爱的。
毕竟那个世界有卫灼，只不过卫灼离开之后，她就觉得……三观有点颠覆。
桑唯摇了摇头。
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去评论区看了看。
【震惊，也不是震惊，我早就明白会有这么一天！！】
【云烈都能换血来例假，自然受孕又算得了什么？（医学奇迹）（amazing！！）】
【就我一个人心心念念那场话剧吗？三次！让孩子成功演出一次吧！】
【所以，还会有狗血了吗？我为什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为什么云烈要如此卑微？！我气到血压飙升。（又一医学奇迹，amazing！！）】
【锁了？？怎么锁了？为什么我这边看锁了几章？？】
桑唯看着这条评论，打了个哈欠，点开目录。
果然锁了几章。
后台有一个小红点，审核员发来了站短。
[……因涉嫌不良价值观引导而被锁……]
桑唯：“……”
就离谱。
她看了看被锁的那两章。
恰好是徐瑶失忆后和云烈缠绵悱恻的两章。
所以，审核这是觉得这篇文不应该甜？
系统在网络游了一圈。
【你被举报了。】
桑唯：“我看到了。”
系统：【恶意举报。】
星际文学的创作环境很宽松，违禁题材也很少，这篇文在正常的狗血文范围内。
他们就只是签订了个替身协议。
玩的比较花。
走过了一系列单方面虐恋情深。
过程有违医学现实，但整体来说……星际网文还有更血腥黑暗黄色的呢。
系统：【红眼病举报，有被锁章节是不能上榜的，她不想让你上榜和她竞争。】
桑唯：“嗯。”
系统：【你不介意吗？】
桑唯正在掏记仇的小本本。
眼神无辜，“不介意啊，我尊重ta。”
但不影响我记仇。
系统：【……】
拔秃鸽子这时也发来消息。
[亲爱的，是这样，章节要尽快解锁，不然这一期就上不了榜单了，记得点重新审核。]
桑唯回了个好的表情包。
这一次被锁是被ai直接审核锁章。
二次审核是直接由审核员审核。
姜叙最近身兼数职。
又是在荀氏和小舅舅学习，又在绿色网站当审核员。
绿色网站被收购后，他还顺便在网站兼职了管理员，负责运营。
其中审核员的工作是最轻松的。
依旧数日都不会有工作。
今天。
姜叙久违的收到了审核工作通知。
仍然是这一本狗血文。
他皱了皱眉，觉得完全没有锁章必要，直接就解锁了。
整个过程不到三秒。
完全不会影响下午排榜。
绿色望向的同事凑过来看到这个锁章，也皱了皱眉毛，“你觉得应该解锁吗？”
姜叙：“嗯？为什么不解锁？”
同事眉头皱了的更紧，像两条疤痕刻在眉心，“网文是为了安抚我们精神力，誐、卟懂写的网文和大环境背道而驰，ta没有遵循主流价值观，而且还很火……”
他停顿了下。
“已经有其他作者在模仿誐、卟懂了，不止绿色网站，其他网站也许作者在模仿，如果大批量作者模仿誐、卟懂，网文的环境会变成什么样？”
他越说越激动。
“网文明明是为了安抚我们精神力，如果网文趋势全变成了这种狗血文，我们还能在网文中得到安抚吗？！”
“人工智能都比我们懂！”
“这本书就得被禁！”
姜叙站起身试图安抚他，“你太激动了，别激动别激动，怎么了？”
姜叙拉着同事坐在他工位。
“你怎么了？这只是一篇网文而已，不是谁都能写的这么火，很多作者都靠网文吃饭，他们挣不到钱自然就不会跟风了。”
同事深吸一口气。
“我妈妈，她基因病发作越来越频繁了。”
姜叙微怔，声音不自觉温柔几分，安慰他，“那你有没有带阿姨去医院做心理治疗？或者吃点止疼药？”
同事崩溃摇头。
“没用的。”
“这是基因病，没有任何医生能治疗这个病，是绝症，她快……，我每天都在为她祈祷，我甚至在想哎，传说中的里卡尔族是不是真的存在。”
姜叙拍了拍他肩膀以示安慰，“医生怎么说？”
他用手掌抹了把眼泪。
“医生让我妈妈多读点书，读那些文学家写的经典文学，但我妈最近迷上了狗血文。”
姜叙露出恍然神色。
怪不得这么激动呢。
狗血文娱乐可以，但绝不可能治疗基因病。
说不定一个情绪起伏过大，还会造成更坏的结果。
姜叙出谋划策：“你可以帮你妈妈屏蔽掉这篇文，或者给她看语音模式，让她听书，多听听经典文学？”
同事摇摇头。
“没用，她是个成年人了，还参加过战争，脾气硬的很。”
他把话题转回来。
“真的不能把这个禁了吗？”
姜叙摇头，“不行。”
“严格来说，这并没有违规。”
同事一言不发的起身，冷着脸从他面前走过，回到了自己工位，还用背背对着他。
姜叙：“……”
这就是我喜欢居家办公的原因。
焯！冷暴力谁呢？
他愤愤坐下，背对着同事。
然后开始今天的工作。
“渣了白月光弟弟后：霸道首富强势爱”最终上了书城首页的一个榜单。
流量大涨。
自从这本书千字收益榜排名第一以后，读者就不再遮遮掩掩用小号，大号上阵，吐槽的很厉害。
俗称，摆烂。
差评好像一下子突然呈井喷式增长。
【慕名而来，看完以后感觉也就那样，不知道这种书怎么能上榜。】
【女主渣，男主贱，真是天生一对，锁死吧。】
【看了两章，真的看不下去了，这写的什么东西？吐了。】
正在追文的读者万分懵逼。
【？？这好像是水军？】
【大胆点，把“好像”这两个字给去掉。】
【怎么？只能夸这篇文吗？说两句实话就被喷？作者腿毛这么厉害？怕了怕了。】
【呃……你有没有想过，就是，去看看话题楼？那上面骂的比你们骂的很多了，而且还有逻辑。】
【就是，我都看不下去了，你们的差评话术是同一批发的吗？但凡看过两章，也不至于连骂都骂的这么虚假吧？】
【这里我要替作者说一句话。
誐、卟懂：你们随便骂，多看你一眼算我输。】
【所以这到底是谁请的水军？竟然还有人眼红一篇狗血文？】
【同榜竞争，利益相关，肯定嫉妒咯。】
【朋友好像知道内情哦。（轻置翘臀）】
同事回家的路上刷了下这篇文的评论区，看到恶评如潮，巴不得作者崩溃别再写这篇文。
指尖在屏幕上点着。
甚至也想要花钱去找水军举报这篇文。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终究还是放下了这个想法。
——他妈妈说，“我只剩下一点点的日子了，让我做自己想做的事吧。”
同事还是理解不了。
她明明可以做很多想做的事，但为什么偏偏要瘫在沙发上追狗血文？
站在家门口，他调整了好几次表情，终于扬起了笑脸。
“妈，我回来了！”
吴女士和儿子打了个招呼，随即怒气冲冲的投入评论区战斗。
同事脱下外套。
“你在什么？妈妈？”
吴女士：“竟然有人刻意抹黑誐、卟懂，还是个红眼病，我最烦红眼病了！”
吴女士曾经就被同事背刺过。
表面装的温温柔柔，恨不得做亲亲抱抱举高高的好姐妹，反手就是一个背刺。
问她为什么这么做。
答，因为嫉妒。
还怒气冲冲的质问，凭什么你能那么幸运，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一切巴拉巴拉巴拉。
全是失败者的愤怒。
吴女士从此最恨红眼病。
同事连忙走到吴女士身边，焦虑说，“妈妈，别激动，你这个病不能激动的。”
“要保持情绪稳定。”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开始找镇定的药。
吴女士忽然一愣，“宝贝，我感觉好极了。”
同事：“什么？”
……
半小时后。
吴女士在儿子的陪同下重新做了一遍检查，对基因病等级进行评估。
医生拿着检查结果感叹了好久。
“令人惊讶。”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严重的基因病竟然还能好转的这么快，简直是个奇迹，你们最近做了什么？”
“出去散心？旅游？还是去找到了个好的心理医生？”
吴女士有几分茫然，“没有，我之前总是各个星球执行任务，现在我只想好好休息……我什么也没做。”
同事撇嘴。
“怎么什么都没做？不是天天看网文？”
话虽这么说，他看着手中的检查报告还是喜极而泣。
检测结果从红色（危重）变成了黄色（严重）。
虽然还很严重。
但这意味着希望。
医生还在询问：“看网文？”
“网文确实能够安抚精神力，你最近在看什么？”
这朵铿锵玫瑰忽然有几分羞涩。
“渣了白月光弟弟后：霸道首富强势爱。”
医生：“？？？”
“那篇狗血文？”
同事摆手：“不不不不。”
“绝不可能是这篇，我每天晚上会让我妈妈听书，每天都在放‘漫游宁静’。”
医生点头：“那确实有可能，这本书可是经典中的经典，对精神力疾病很有帮助。”
吴女士，“可我以前每天晚上都会读‘漫游宁静’，后来不还是有了基因病？”
医生笑了笑：“读书是一个沉淀的过程，量变达成了质变。”
吴女士将信将疑：“是吗？”
医生：“当然。”
“漫游宁静经久不衰，不然也不会被誉为经典中的经典。”
大概是作为医生独有的特性，声音让人感到平静而又充满力量。
“我们每次读书，都能够从文章中获得新的感悟，尤其是经典文学，这是狗血网文不能比拟的。”
回到家。
吴女士想要再看一遍狗血文然后睡觉。
同事制止了她。
“妈妈，你也听到医生说的了。”
“这会儿病情已经得到好转，我们要再接再厉，今晚听着‘漫游宁静’睡觉好吗？”
吴女士：“明天吧。”
同事还要说什么，被他妈妈一个眼神给杀了回去。
就……很委屈。
狗血文就这么有魅力吗？
同事回到房间，打开这不知道上了多少次热搜的狗血文。
底下的评论仍然很混乱。
颇有几分赶客。
但收藏仍然不断增加。
前几天还只有2万+，如今已经快破10万了。
不过对于网站过亿的日流量来看，并不算什么。
同事怀揣着偏见，开始看这本书。
十分钟过去后。
再看一章，绝不能为誐、卟懂花钱。
十五分钟过去后。
全订了。
同事：糟糕。
有点上头。
·
桑唯结束今天的课程时还有几分意犹未尽。
主要是羽毛笔。
写字太舒服了，就好像有圣光在她指尖徘徊，注入到身体，暖洋洋的，又能保持头脑清醒又能充满活力。
她高三要是有这么一支笔，何愁去不了top1？
系统好奇：【所以，你去了哪个学校？】
桑唯幽幽回：高考前夕来了这里，你说呢？
系统模拟跪下认错：【我的错，我应该让你拿到录取通知书之后再穿越。】
桑唯：……
那还是算了。
这个更魔鬼。
斯温德勒看着她桌子上写写画画的纸张，“你很喜欢在纸上写字？”
桑唯：“嗯。”
她等斯温德勒问这个问题好久，抓住机会，炫耀说：“你看，我的羽毛笔，超好用的哦。”
斯温德勒：“……”
他知道。
他能感受到。
这是从他翅膀掉落的羽毛，他甚至能够感受到未成年手指握住羽毛的柔软触感，感受到她纤细的手指，滑腻的皮肤……
斯温德勒应该切掉触感。
但他没有。
他垂下眼睫，藏匿起来的翅膀似是不自觉的抖动，像是害羞又像是敏感。
“你可以离开了，桑唯同学。”
桑唯奋笔疾书，头也不抬：“好的。”
斯温德勒：“明天的面试准备好了吗？”
桑唯不确定回：“大概？”
“我可以告诉他们，我的老师是斯温德勒吗？”
斯温德勒轻笑着摇头：“不行。”
桑唯失落极了。
以前她拒绝任何后门。
现在任何后门都被焊死，连窗户都没有留下。
许之鹤进了会议室。
这个会议室并不大，可以称得上狭小。
他心想。
这不刚好适合营造谈恋爱的氛围吗？
他们竟然还用传统的纸笔！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课桌下的膝盖碰触，拿练习纸时的不经意的指尖解除，还要抬眼时的眼神对视 ……
啊。
可恶！
许之鹤是懂校园恋爱的！
他更明白这种师生恋到底有刺激。
斯温德勒是不是就是在这种刺激中寻找到了了自我存在？
所以……
他不是觉醒了。
他是更堕落了！
许之鹤鄙视斯温德勒。
然后坐在了未成年旁边……的旁边的一个位置。
“你们在学什么？”
斯温德勒：“关于基因病的章节。”
许之鹤是指挥系，对神学院的了解只停留在祈祷。
他随手抽了张放在桌子上的练习纸。
“哈，29分，你也太差劲了吧。”
桑唯：“……”
他是小学生吗？
许之鹤翻看了这张试卷。
没多少特别专业的知识，大多数是常识题。
虽然不知道斯温德勒为什么考这些，但这不妨碍许之鹤借题发挥，“说起来你差点就成了我妹妹，刚好我最近有空，可以帮你补习。”
斯温德勒笑着看桑唯。
想知道她的回答。
系统紧张。
天啊，这是修罗场吗？
争夺未成年教育权力的修罗场？
桑唯仍然在奋笔疾书，头也不抬，“殿下好闲哦，又是帮我找爹，又是帮我补习。”
许之鹤想到了自己让斯温德勒无痛当爹这件事，沉默片刻，“所以他收养你了吗？”
桑唯：“……？”
斯温德勒：“……”
太子，病还没好吗？
许之鹤的思想和姬书屿高度一致。
试图用伦理道德清空未成年身边的男性。
“最近正好在采集信息，你们要早点做公证。”
斯温德勒：“我还不到担任父亲这个角色的年龄。”
桑唯没说话。
可不是谁都能当她爹呢。
谁能配得上卫灼女士？
她整理好这一章节的笔记，收拾桌子上的稿纸，顺带把许之鹤手中29分的试卷抽了回来。
“明天见，教皇大人。”
许之鹤迟疑了两秒，转身跟了上去。
经历了一下午的自我排解，同时又追了狗血文最新章节。
许之鹤悟了。
他堂堂太子殿下。
动心了就是动心了，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
再者说。
他活二十多年，从来没有谈过恋爱，连女生小手都没拉过，他守身如玉这么久，为的不就是这一刻吗？
云烈都能爱的轰轰烈烈。
他为什么不可以？
“我刚来h30星，你一直住在这里，不如带我逛逛？”
桑唯看看天色。
已经很晚了。
天都黑了。
桑唯思索片刻，“好啊。”
许之鹤握拳，又掩饰性的放在唇边咳了声，苍白面色有几分薄红，却竭尽全力绷住高傲。
我左脸比右脸好看。
等会可得走在桑唯的右边。
……
h30星比桑唯刚来时候要好很多，城市如同生锈的机器，涂了润滑油便重新开始运转。
不会有衣衫褴褛的乞丐。
也没有当街抢劫。
空中繁星点点，许之鹤看着桑唯的右脸，看到了她长长的，浓密的眼睫，好似盛了一潭璀璨星河。
心脏又开始扑通扑通快速跳了起来。
许之鹤找话题。
“你平常都喜欢做什么？”
桑唯：“没有喜欢的。”
许之鹤：“好巧，我也没有。”
“我们可以一起培养个兴趣爱好呀。”
桑唯：“……”
这人疯了吗？
这话都能接下去？
系统：【有那么一瞬间，我很怀念许之鹤傲慢优雅的臭模样。】
许之鹤还在问，“你有对哪方面感兴趣吗？”
桑唯想了想，“角色扮演。”
许之鹤：“？”
桑唯：“就，你来演那种高傲不可一世的太子殿下，然后我演被你欺负忍气吞声的灰姑娘。”
许之鹤完没听出未成年的阴阳怪气。
他震惊，“你喜欢这个调？”
桑唯也震惊。
他脑回路好像很清奇的样子。
许之鹤为难：“也不是不可以。”
“但我们私底下不可以这样。”
桑唯面无表情：“要身份对调吗？”
系统倒抽一口凉气。
他们好像在玩一个很新的东西。
许之鹤也在心里倒抽一口凉气。
“可以。”
“私底下我就是那个灰姑娘，你是王子，你可以行驶一切特权。”
桑唯：“……”
她选择跳过这个话题，“殿下为什么要来h30星？”
许之鹤迟疑两秒：“我过段时间告诉你。”
等找到桑唯的亲生母亲。
然后再告诉桑唯。
这是一个惊喜呢。
桑唯好奇：“和我有关系？”
许之鹤：“嗯。”
桑唯问系统：他是不是找到里卡尔族的族人了？
系统：【不能吧。】
【剧情显示里卡尔族要在明年才会被找到。】
桑唯唔了声。
但这会儿许之鹤的态度很像是已经找到了里卡尔族的线索，已经进入了收网阶段。
桑唯决定。
嗯，多和许之鹤接触接触。
都不用她提理由。
许之鹤主动说，“我们明天晚上还可以一起散步吗？”
桑唯：“……”
堂堂太子殿下，真是好朴素的追人方式啊
许之鹤：“你喜欢去觉醒之力玩吗？我带你去觉醒之力玩吧。”
桑唯：“散步吧。”
觉醒之力还要去问靳言戈借全息舱，挺不好意思的。
不管她说什么，许之鹤都很开心，“好啊好啊。”
两人散步二十分钟，回到军区。
“偶遇”姬书屿。
许之鹤面色苍白，眼神阴冷，说不出的高傲与不可一世，“能和本殿下一起出去是你的荣幸。”
说着径直越过了桑唯。
“明天，同一时间，如果你不来，哼哼。”
笑容阴鸷。
在冷冷夜色中，还有几分吓人。
桑唯：“好的，殿下。”
系统：【皇家话剧院没他我不看。】
这一秒入戏的角色扮演。
哇偶。
许之鹤把未成年送到房间门口，满意的离开了。
姬书屿右眼如月色般凄美，“唯唯在和他约会吗？”
桑唯：“不算。”
姬书屿失落的拖长音调：“那，我不可以吗？”
桑唯：“别闹。”
姬书屿觉得自己好像云烈。
难过的要死。
他右眼彻底变成了金色，瞳仁拉长成针状，彻底成为兽类充满侵略感，且盯着猎物虎视眈眈的眼睛，“我喜欢你，唯唯。”
桑唯：“谢谢，但是……”
但是没说出来。
姬书屿身形灵敏的消失在夜色中。
他不想听“但是”后面任何拒绝的话。
桑唯狐疑：“反派会不会恼羞成怒，深夜出现在我的床前，剥掉我皮？”
毕竟反派好像挺爱这张脸的。
系统：【我会帮你守夜的。】
【遇事可以大叫，靳言戈会第一时间赶过来的。】
桑唯深感有理。
有靳言戈在，实在让人太过安心了。
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照例刷了会儿光脑。
誐、卟懂仍然上了热搜。
桑唯点进去。
大概是在说，这种文章应该取缔，在基因病盛行的当下，民众不能看这种措辞与情感都过于强烈的文章。
系统快气死了。
又不是违禁题材，就是一种新奇东西，这就上升到价值观了？
【肯定是惹人眼红，有人在搞你！】
桑唯打了个哈欠。
“别激动。”
热搜第一是“漫游宁静”。
内容也是个基因病有关。
一位患有基因病的退伍将军，在连续二十年读了“漫游宁静”之后，基因病从“红色等级”变为了“黄色等级”。
这可是一个重大发现。
以前可从来没有人基因病等级降级。
原本因为“漫游宁静”太过深奥，而没有编写进小学生教材，因为这一发现，教育部连夜发布通告，决定将“漫游宁静”写进小学生教材。
各个年级。
——初中高中大学早就需要学习“漫游宁静”。
系统：【剧情里没这个啊。】
【而且漫游宁静，确实很经典，但没有治愈基因病的作用。】
桑唯唔了声。
“挺好的呀。”
就像是游戏前期突然冒出了一个阻碍。
多好。
最近实在太一帆风顺了，她都觉得好无聊。
桑唯点开了任务栏。
患者名单加二。
[……
您的患者（5/）
吴鸿雨（治愈进度：73％；注：并不乐观的情况，但还能活个五六十年吧）
——每天都渴望多读几遍狗血文，睡前祈祷：作者明天可以日万吗？
……]
桑唯：好熟悉的名字。
系统：【不就刚刚热搜上，将军的名字吗？】
桑唯哦了声。
系统：【？】
你在失落什么？
[……
许之鹤（治愈进度：61％；注：会随时陷入狂乱的野兽）
他是傲慢的，不可一世的。
但也是炙热的，真诚的。
他放下高傲，追求轰轰烈烈的爱情，爱美人不爱江山。
卧槽。又是一个恋爱脑。
……]
桑唯：……
这个介绍好暴躁啊。
这时。
桑唯的小号不停的弹出消息。
知鸟：[我看到大大的热搜了，不要担心，艾伯特已经调查清楚了，是你同期的一个作者，买了热搜和水军故意污蔑你，我们已经处理好了。]
[还有就是，大大，感谢你！我从云烈身上获得了勇气，我勇敢的去追求我的爱情了！]
[我们今天一起去散步，在街道行走，我从来不知道夜空是这么美，心情是如此宁静！]
[我扭头看她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她还答应我明天继续去散步，我好开心！]
[对了对了，我们还玩了一个游戏，但这就不和大大分享了，总之这个游戏是我们的小秘密。]
[秘密是感情更进一步的阶梯！]
[不知道什么时候告白会不唐突，不过我觉得我们的结局是好的。]
[因为王子和灰姑娘结局是在一起呀！]
桑唯：“……”
太子殿下，是个话唠。
许之鹤又在大号给桑唯发了晚安。
他裹着小被子，脑袋埋在枕头里克制不住唇角上扬。
真好。
最近这两天真好。
·
次日。
许之鹤醒过来就给桑唯发了早安。
再之后。
就接到了桑明歌的通讯。
许之鹤高兴的心情一顿。
对哦。
桑明歌和桑唯的身份很尴尬。
真假千金这种事，最好是不要相见的。
可现在桑明歌是他妹妹。
许之鹤叹了口气。
一天的哥哥算什么哥哥？
他要成为桑唯的丈夫可是奔着一辈子去的。
许之鹤接起通讯。
“怎么了？”
桑明歌：“哥哥去哪里了？我今天来找哥哥玩，但他们说哥哥不在。”
许之鹤：“出差。”
桑明歌：“哪里呀？我可以去吗？”
许之鹤委婉拒绝：“我在忙工作。”
桑明歌：“没关系的。”
“我陪在哥哥身边，别的什么都不做，我一个人很无聊。”
许之鹤：“找母亲，她会给你举办宴会，你可以认识很多同龄的小姑娘。”
桑明歌：“她们不喜欢我。”
上次桑家也办宴会了，宣布她是养女，可她们聚在背后说她是乡下来的土包子，还说她丑小鸭就是丑小鸭，变不成白天鹅。
她不想和那群高贵的女士们玩。
许之鹤斩钉截铁：“不行。”
“我来这里有很重要的事，所以你不能过来。”
“我这会儿还有事，回头聊。”
没等桑明歌回话就挂断了通讯。
许之鹤摇摇头。
一时不知道桑明歌是天真，还是单蠢。
他在衣柜里挑了好久的衣服。
还喷了雪松味的香水。
很完美。
他已经开始期待晚上的到来了。
·
桑唯今天上午要进行洛洛伦军校的面试。
视频面试。
面试官有四位，每一位都非常温柔，那种温柔是学者身上独有的温柔，充满了书本的墨香。
坐在主位的老师说，“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我们就开始了。”
桑唯点头。
第一个问题就是斯温德勒问过的。
“为什么要报心理学呢？这个专业可能并没有你想的那么有趣，而且乏味枯燥，充斥着大量的理论和测验。”
桑唯满脸虔诚，“因为我热爱心理学。”
老师微微扬眉，“你知道三年前，教皇身上所发生的事情？”
桑唯：“略有耳闻。”
老师：“你怎么看？”
桑唯：“……”
这个面试问题是她没想到的。
所以，这是要拍教皇的彩虹屁了？
她思索片刻，“教皇做的很棒，他救了很多人，净化了很多人的灵魂……”
老师比了个暂停的手势。
“我们不是要听教皇大人的英勇事迹，这些等开学之后，你在学院的任何地方听到。”
她淡声问。
“如果是你，桑唯同学，你救助了别人但却被诬陷，你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桑唯浑身洋溢着圣母的光辉，“我会原谅他们。”
老师嘴角抽了下，“请认真回答。”
桑唯反客为主：“那老师会怎么办呢？”
老师：“现在是我们在提问。”
桑唯：“我会原谅他们，这句话是发自肺腑的。”
你会因为游戏世界的npc的诬陷而气愤，但绝不会难过。
因为那是虚拟的。
所以，原谅也很容易。
桑唯想到的她第二位爸爸说的话。
——“你永远不知道我们有多爱你，所以你像甩掉垃圾一样放弃了我们，你就是个混蛋！你把家庭当什么？过家家吗？”
——“对！过家家！现在玩够了过家家的游戏，你喊了结束，我们就得结束，因为你操控着这个游戏……为什么要这样？”
——“你是个没有感情的怪物！”
…
午饭时间。
座位固定了下来。
斯温德勒坐在桑唯旁边，“面试如何？”
桑唯：“老师觉得我在撒谎。”
斯温德勒轻轻挑眉，“那你撒谎了吗？”
桑唯耸肩：“第一个问题撒谎了，第二个是实话。”
斯温德勒笑了声，“好孩子是不可以撒谎的。”
桑唯切着牛排：“我是坏孩子。”
靳言戈：“我想，好孩子与坏孩子并不能由撒谎来定义。”
桑唯唔了声。
主动提起这个问题。
“他们问我，如果遭遇三年前教皇所遭遇的事，要怎么办。”
斯温德勒挑西瓜里面黑籽的动作微顿，“你怎么回答的？”
桑唯：“我说我会原谅他们。”
斯温德勒：“为什么？”
桑唯：“因为我心地善良，是个好孩子。”
斯温德勒：“……”
满嘴胡话的小混蛋。
姬书屿跑了过来。
他睡了一觉，就像是重置了一样，完全看不出昨天难过的神色。
“唯唯，我给你准备的蛋糕哦。”
一个手臂长的人体模型蛋糕。
桑唯哇了声，“好棒。”
姬书屿：“我亲手做的，唯唯快点切开。”
桑唯：“？”
这么着急吗？
姬书屿：“里面有我想要对唯唯说的话哦。”
他把切蛋糕的刀给了桑唯。
“要从脑袋开始切，然后再解剖心脏。”
桑唯：“……”
姬书屿右眼亮晶晶的，含着期待。
桑唯从头向下切。
先切脑袋。
这个蛋糕做的过于逼真，她这会儿有种自己是医学生第一次接触人体解剖课。
然后。
切开脑袋。
不知道姬书屿怎么做到的，人体蛋糕的脑袋开花了。
字面意义。
他的脑袋开出了一朵漂亮的玫瑰朵。
姬书屿督促，“还有心脏。”
桑唯在胸口划了一刀。
心脏浮现出来。
上面的字迹也渐渐浮现出来。
刻在心上的，最经典的表白。
——i love you
然后蛋糕发出怪叫。
脑袋的花瓣慢慢盛开，热烈绽放，又逐渐枯萎，声音也变得苍老，最终消失。
人体模型的蛋糕慢慢融化。
只剩下了一副不知道用什么做的骨架，骷髅架。
阴森森的。
脑袋插着的花霎那间重新绽放。
灿烂极了。
而心脏的字迹仍未消退。
骷髅架正阴森森对着桑唯，恐怖民谣戛然而止，花和爱意永不褪色。
桑唯：“……”
这是表白？
系统嘶了声：【有花，有蛋糕，又表白，但为什么这么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