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狩猎准备
-米国第一大都市——丝丑勺，沃斯英雄公司总部大厦，地下，“全知之眼”特工部门-
10月14日，8：21，星期三，晴。
“全知之眼”部长办公室内，手机铃声响起。
莫里斯掏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着安娜贝尔的英文名称，从昨天傍晚到现在，这已经是安娜第九次打过来了。
安娜很久没有这么频繁地给他打过电话了，还偏偏是他“杀”了卢温之后。
他熬了一宿，忙着处理地铁幸存者发表在各个社交平台上的、有关海兹乌德丧尸事件的一切信息，以及后续的网络舆论风波，尤其是“沃斯公司后台取消海兹乌德丧尸任务”、“沃斯公司屏蔽求助”等与公司有关的讨论。
昨晚时间21:48，沃斯“英雄召唤”软件后台屏蔽了最后一条关于海兹乌德丧尸的求助申请。
几个被信息处理部门盯上的活跃的ip地址和账号，也几乎在那一时刻前后沉寂了下来。
莫里斯知道，这意味着那些人已经被丧尸给杀死了，某种程度上，他也或多或少地参与了这场悲剧。
哪怕是现在，他还参与其中。
“幸存者”是死了，可网络上那些敏锐的阴谋论者、反精英主义者、坚定的反沃斯公司者……他们可不会善罢甘休。
抓住一点苗头，他们就会在网络上煽风点火，试图挖出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试图通过舆论搞垮沃斯公司。
而且因为莫里斯在那里竖起了冰墙，了解英雄的人很容易便想到曾经身为人气英雄的他，他们把幸存者的死完全怪罪到他身上。
那些评论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极大地加重了他的精神内耗。
本来是件工作上的事，现在上升到了莫里斯个人。
所以，这些舆论不但严重威胁着现在十分脆弱的沃斯公司，也是莫里斯本人最头疼的问题。
如有必要，“全知之眼”将会找到他们，用尽一切措施防止他们继续传播言论，这些措施，当然包括物理消灭。
这已经不是沃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
现在，又来了一个让他头疼的安娜贝尔。
莫里斯疲惫的眼神盯着手机上跳动的英文字母盯了许久。
情报部门也告诉过莫里斯，在他带领“全知之眼”特工突击卢温藏身的公寓之前，卢温曾与安娜有过一段通话，但具体数据已经卢温被清除。
莫里斯其实早就有一种预感——无论他们两个之前说了什么， 安娜贝尔迟早会找上门来。
他了解安娜贝尔与卢温之间的关系和感情，也了解她的脾气，如果把她惹急了，只会让这件事更加棘手。
不过，当莫里斯回过神来，电话已经被安娜挂掉，紧接着是她发来的短信。
“过了一夜，我也冷静了下来，我不会做出傻事，我只想以朋友的身份和你谈谈，今晚七点，罗曼的牧羊人咖啡馆。”
莫里斯闭上疲惫的眼睛，大拇指和食指捏着眉心。
-洛圣都海兹乌德区，地下复生者血巢，血巢王座-
10月14日，18:00
卢温不需要睡觉和休息，越到夜晚，他反而感到思维越敏锐、越活跃。
他如今只需要进食，背后插着的肉蔓无时无刻不把丧尸奴仆们敬献给他的血肉转化为养分输送到他体内。
他能感到他的身体越来越强壮，异能也在渐渐恢复，对蜂群意识的掌控，也愈来愈得心应手。
有了撕裂者和肖恩这两个蜂群意识子节点，加上昨天一夜和今天白天不断的颅内思维训练，他现在能够控制冰墙内四分之一的尸群了，尸群数量来到了67只。
随着可控尸群的增多，警察丧尸的数量达到了5只，他也发现了更多的特殊丧尸个体。
【迅捷丧尸】
【人类·觉醒类】
【e级追击型丧尸】
【感染效率2】、【新陈代谢8】、【移动速度4】、【破坏力1】、【血量1】、【敏捷4】、【追捕4】、【智力0】
这种迅捷丧尸，移动速度快是快，可它的新陈代谢却达到了和撕裂者同等水平。
目前，卢温还不想向外发展，毕竟他现在连冰墙内的丧尸都无法完全控制，感染再多的丧尸也没有任何用处。
所以，迅捷丧尸的发挥空间极其有限，和能够单挑一般异能者的撕裂者比，差得实在太远了。
于是，他只留下了3名迅捷丧尸，其他的都让他给吞噬掉当成养分吸收了。
【工人丧尸】（数量4）
【人类·职业类】
【e级攻击型丧尸】
【感染效率2】、【新陈代谢6】、【移动速度1】、【破坏力2】、【血量1】、【敏捷2】、【追捕2】、【智力1】
工人丧尸看上去不怎么聪明，但可以持械攻击，卢温不特意控制它的话，几乎和普通丧尸一样全凭着饥饿感的驱使攻击人类。
【小爪·一阶变异体】（数量1）
【人类·觉醒类】
【e+级攻击型丧尸】
【感染效率4】、【新陈代谢6】、【移动速度2】、【破坏力2】、【血量2】、【敏捷3】、【追捕3】、【智力0】
（经过一次成功的吞噬变异，手指上长出了五公分左右的坚硬利爪）
小爪丧尸是目前除了撕裂者之外，卢温发现的第一个异变体。
他和撕裂者不同，撕裂者属于是微小的复生者虫族本体，在与人类基因结合的过程中发生了变异，变异之后的基因使人类完全脱离了人类形态，也不像地球上的任何生物。
这种情况发生的概率极低，而且不易控，无法确定变异后到底会成什么样。
卢温称之为，剧烈变异。
小爪丧尸属于是单纯的人类基因在复生者虫族的寄生下发生了变异，一般保留着人类的形态，变异幅度也比较细微，某些部位、某些组织会发生变异。
卢温称之为，温和变异。
他还发现，在食物——也就是人类——充足的情况下，丧尸发生异变的概率很低，随着“食物”的减少，丧尸群体里出现了同类相食的现象之后，变异的概率便增加了不少。
小爪丧尸就是例子，卢温可以感知到他刚刚发生异变不久，大概率是过于饥饿吃了其他丧尸后发生了温和变异。
至于撕裂者为何出现，卢温目前只能猜测它是卡西米尔的杰作，毕竟复生者虫族在这里筑建了如此庞大的巢穴，肯定不是这两天刚来的结果。
即使有了这个发现，他也不能为了得到更多的强大异变体而让本就不多的丧尸相互啃食。
这是一种竭泽而渔的行为。
变异是个概率问题。
变异出来的东西五花八门，目前卢温还无法控制，想要得到更多的异变体，就需要有大量的基数。
感染个成千上万的丧尸之后，到时候再让它们相互撕咬吞噬，总会有那么几个会发生强大的异变。
说白了，这就像养蛊一样，把无数剧毒之物放到一起撕咬，最后剩下的，一定是最毒、最强大的毒虫。
现在让这几十只、几百只丧尸再怎么相互吞噬，也诞生不了特别强大的变异体。
不想让它们相互吞噬造成内耗，那就得填饱它们的肚子，哪怕是一部分也行。
“肖恩，”卢温通过蜂群意识找到了他，“你对洛圣都熟不熟悉。”
“吾王，我在这里长大，曾隶属于沃斯公司成立在洛圣都的英雄分部，所以，还是比较熟悉的。”
“很好。我很想知道，如果我们从地铁隧道突袭人类，将会通向哪里？”
“山核桃路地铁站属于洛圣都的11号线，往东，将通往帝亚哥广场站，帝亚哥广场是海兹乌德区第二繁华的广场。”
“召集你的丧尸部队，十分钟后，我们猩红丧尸军团将发起对人类的首次狩猎！
和你说话的同时，我已经通过蜂巢意识把命令传达给了撕裂者，它很快将与你在地铁站汇合，我也会控制我的那部分丧尸和你们一同行动。
准备好‘大吃一场’吧！
记住，这次只是突袭，为的是磨合刚组建的丧尸军团、观察蜂群意识在群体实战中的表现，同时，填饱你们的肚子——目前我们的数量并不多，要尽量避免内耗。
这次突袭的活动范围尽量在地下地铁站，既然是繁华的广场，我相信，上下地铁的人就足够我们吃的了。
还有一点，这次我们只吃，不感染，吃要吃得干干净净。
67名丧尸目前是我控制的极限，感染更多的丧尸没有任何意义。那些被感染的、失去控制的丧尸反而只会给我们惹麻烦。
愚蠢的人类以为我们只会无脑地扑向他们，是时候给“丧尸”长长脸了，也给以后的丧尸树立个榜样。
所以，这次行动要干净、利落，我们是军团，就要拿出军团化的素质！”
“吾王英明！！！”
很快，67名丧尸组成的小型丧尸军团在地下地铁站集结完毕。
在两名丧尸骑士的带领下，它们打着猩红丧尸军团的旗号，将对人类世界发起一次有组织、有预谋的突袭。
不过放眼望去，这支所谓的“军团”可不像有组织的样子。
它们没有队形，随意地站在那里，面向各种方向，甚至有的“士兵”面对的方向与要前进的方向是完全相反的。
它们摇头晃脑，身体不由自主地抽搐着。
它们嗯嗯啊啊，交头接耳，一点也不安静。
它们“军容”不整，龇牙咧嘴。有的皮肤腐烂滴着浓水，鲜红的肌肉、惨白的骨头暴露在外；有的眼珠子从眼眶里掉出来，在脸上耷拉着；有的下巴仅由几根可怜的筋肉连接着，一歪歪到了小日子国。
但是，一定一定不要被这些表象给骗到了，它们不同于其他的任何丧尸。
在它们的背后，有一位明智的丧尸之王操控着它们。
当它们接受到指令、当它们看到活蹦乱跳的、惊声尖叫的绝望人类，你就知道它们的厉害了。
它们绝对比人类历史上最勇猛的军队还要不要命，因为它们是……
不死者军团！
首先，它们需要清除的障碍是地铁隧道里的那一堆杂物。
从这堆随意的杂物就可以看出，人类虽然惧怕丧尸，但内心深处依旧瞧不起丧尸。
他们又瞧得起谁呢？
他们以为把碎石、铁丝网、混凝土水泥袋、生锈的汽车框架……堆在一起，那些脑残的丧尸就束手无措了？
人类就是这样，弱小的同时而又无比的狂妄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