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一语诛心
隋便刚要说话，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出班回奏:“我皇仁慈，对一个略懂琴艺的刺客都如此仁慈，纵观历史无一人也！”
说话的是华朝文渊阁大学士袁布渊，也是大德皇帝的老师。
“袁老，寡人是不想错杀才人”
“我皇惜才，此乃我朝之幸，此人无需再劳师动众，就是心怀不轨的刺客！”
隋便说道:“这位老人家，我看你没有八十也有七十九，你怎么就断定我是要行刺皇上！”
“我问你此曲何名”
“《广陵散》啊！”
“在场所有人，无一人听过《广陵散》，既然是你一家之言，无人反驳，你说是就是！”
“这……如假包换！”
“就此曲的真伪我们不做探讨！那么它的另一个你可知否”
“那当然知道叫……”隋便一想:“原来这老头子在这等我呢”
“怎么不说了，呵呵呵！我来说，《聂政刺韩王曲》聂政为父报仇，苦学琴艺十年，以献艺韩王为由，琴中藏有匕首，最后得偿所愿。今天你为我皇寿宴献艺《广陵散》，不是如出一辙吗？”
李朝心想:“不愧是我朝第一才子，博学多识！有袁老出面看皇上如何庇护独孤焸！”
本来皇上庇佑，只要隋便说个理由，自己就能躲过此劫！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爱卖弄才学的大学士，此时独孤焸内心焦虑万分。
隋便说道:“老者博学多才，《广陵散》失传多年，知道的人都不多，就别说《广陵散》的隐藏故事了！”
独孤焸说道:“这是帝师，文渊阁大学士，说话不可鲁莽！”
隋便心想:“皇上都有意饶我，你身为皇上的老师，如此年纪，久在君侧，却不知圣意！看来也是个埋身书海的呆子！”
隋便说道:“如你说，《广陵散》就该失传，无论何人献曲皇上，皆有刺王之嫌！此物不详，不能圣听！”
此话一出，令众人窃窃私语！
隋便接着说道:“我华夏民族几千年，就是有你们，这些自以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之人，多少先贤智理，救世之方，传至你手，而断于洪流！为己私欲而绝前世之德 ！为己之名而废后世之路！”
隋便这劈头盖脸，不留情面的痛说一切气，就连大德皇帝心里都直呼过瘾！袁布渊三朝元老，两代帝师，未有一人如此说教于他！自己一生都生活在他的师威之下，今天这酣畅淋漓的感觉，真是爽到了极点！
独孤焸心想:“这刺王杀驾之事眼看缓和！你怎么得罪这个朝堂泰斗啊！”
赶紧呵斥隋便:“放肆！小小年纪，不尊长敬贤！竟敢如此对阁老不敬 ，皇上微臣请旨将这刁民关进天牢，从重发落！”
大德皇帝说道:“袁老，与丞相暂且退下！”
袁布渊被隋便这直言而击，犹如醍醐灌顶，浑身一颤，拄着拐杖蹒跚的走出金銮殿，嘴里说着:“
前人树下遮烈日
手握乾坤斧伐之
一世功成成一世
后辈子孙有谁识
心中万卷出口诗
不及少年两语掷
逐鹿朝堂腐度日
金缕玉衣套骨枝
哈哈哈哈哈……”
大德皇帝看着这位为华朝尽心尽力六十多年的背影，慢慢离去，心中是无尽的彷徨。
朝堂之上，随着袁布渊的离去，陷入了一片死寂。
有的人想知道袁布渊为何离去，却不敢问，有的人知道，不仅对这位少年心存敬意，又多了一分恐惧！
大德皇帝说道:“袁老一生为华朝鞠躬尽瘁，如今年事已高，准他告老还乡！”
说完看了看隋便，心想:“左脚踩住右脚脚后跟，这事不能交给你俩！”
问道:“御史大夫是今天的主办！你以为此人如何处置”
张工一听头皮发麻，心想:“一个是贵为丞相，文官之首，一个是位高权重，无爵之公。谁也得罪不起！这烫手的山芋怎么丢给我了！”
张工出班回奏:“刚才这少年说有充足的理由，证明自己没有行刺皇上之心，何不先听听他如何自正其身！若不能令众人信服！把他关进大牢仔细审问也不迟啊！”
张工心想:“李主侍，这小子要是能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可不能怪我不帮你！丞相大人！这小子要是不能自圆其说，可不能怪我陷害你！到底是什么结果，可都与我无关”
隋便说道:“怀疑我是刺客，无非是这位金甲将军在我弹奏之琴里找出了那把匕首！请问将军我与皇上有多远距离”
杨忠看了看说道:“三丈开外！”
“好三丈有余，以我身法手持匕首行刺皇上有几成把握”
杨忠看了看皇上，大德皇帝说:“但说无妨！”
杨忠眉头一仰说道:“在下不才，有我在！即便没有退你之能，也可阻你之行！”
大德皇帝看了看一旁的李朝心想:“除了你，我身边还有李朝，他连一成把握也没有！”
隋便说道:“照将军所言，我未近皇上之身，你出手阻扰，这大殿之上的禁卫军一把我团团围住，所以我连一成把握有没有”
杨忠点点头！
隋便接着说:“那我要是飞刀，有几成把握”
杨忠说道:“见你动作有疑，我便舍身阻挡！你成功机会也不大！”
隋便说道:“所以我用匕首刺王杀驾，成功的几率很小！倘若我有十成把握取这大殿任何一人之性命！而非古琴隐藏之匕首，那么我这刺王杀驾之罪”
李朝向大德皇帝拱手说:“陛下，此人突然袭击都不可能伤到我皇！现在竟大言不惭说众目睽睽之下就可取人性命，倘若属实！“古琴藏刀”定是有人诬陷！倘若信口雌黄！无非是多活一时！”
大德皇帝点点头对隋便说道:“可惜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琴艺！倘若苦心钻研，他日必是名留青史的琴师！可惜可惜！”
隋便微微一笑说道:“多谢皇上赏识，我现在需要一个苹果，和一个不怕死的人，就可证明我若想杀人，无需“古琴藏刀”！”
隋便话音刚落，就听人群中有人说道:“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