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冰窖
副校长尼古拉斯·弗拉梅尔每天只有三件事情可做。
看西部片、喝酒、在守夜人评论区潜水。
至于他的专业炼金术，现在也只是偶尔研究。
毕竟作为当代炼金术造诣最高的人，已经很少有什么能引起他的兴趣了。与其研究那些复杂的炼金术，还不如从校长的珍藏里拿一瓶好酒，坐下来再重温一遍老西部牛仔片。
有时喝酒喝的高兴了，他还会模仿电影里面的人物说话和动作，就像一个小孩子。
但现在副校长在他那张摆满空酒瓶的茶几上，神情肃穆。
他面前是一副草稿。
上面画着缭乱复杂的矩阵。
错落的线条、重叠的图案无一不在彰显这幅图的错综复杂。
这是一幅炼金矩阵图，能引起炼金大师尼古拉斯·弗拉梅尔的重视，无疑这其中的含金量是极高的。
“怎么样？副校长，有什么看法么？”
弗拉梅尔身后的沙发上躺着一个人，手中翻阅着副校长收藏的写真集。
“这个课题很有吸引力啊，很不可思议。”弗拉梅尔赞叹道。
“那么，看来您有决定了。”那人起身说道。
“是的，我相信没有哪个炼金学者会拒绝了。”弗拉梅尔说道。
两个小时前。
图书馆。
路明非刚从装备部出来就来到了图书馆。
坐在电脑前，路明非输入了“炼金术”的关键词。
瞬间成千上万条信息涌现出来，这些都是诺玛所记录在案有关炼金术的信息。
“信息量还是太大了。”路明非皱眉，想要在如此冗杂的信息中找到有用的信息，无疑是大海捞针。
路明非想了想，在搜索页面上又输入“矩阵”的关键词，信息锐减到七百条。
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炼金矩阵图，犹如在做高等的几何难题，看得路明非头都大了。
路明非摇摇头，这样可不行，这些都不是他真正想要的东西。
他想要找到能够平衡人类与龙王关系的东西，这可以说是难于登天。
先不说人类对龙族技术本身就不完善，再者说，龙族和人类的关系自古就是对立的，要么是龙族奴役人类，要么是人类举起屠龙的刀刃。
哪有能够和平共处的方法？
路明非突然灵机一动。
既然没有这种方法，那就让它有!
龙族对人类的奴役是个很好的切入点。
从中世纪起，为了更好的奴役人类，龙族开始用一种炼金矩阵控制人类的思想，让人类的理智被控制，但不同于死侍，被控制的人类没有死侍那种嗜血的本能。
但这种炼金矩阵到文艺复兴时期就被破除了。
冰冷的炼金矩阵封锁不住人们热烈而赤诚的心。
这种炼金矩阵就再也没有被使用过。
路明非不由得庆幸，还好之前的历史课（龙族谱系学）他有认真听课。
找到了正确的方向，路明非的工作就简单多了。
他在诺玛的搜索界面上填入“炼金矩阵 奴隶契约”的关键词。
搜索结果显示:3
路明非同时点开三篇论文。
都是有关中世纪欧洲龙族奴役人类的论证分析，但里面并没有提及龙族所使用的炼金矩阵。
路明非心中好像有什么落空了。
“哥哥，别难过啦，你的方向已经找对了，只是缺少那么一点点提示。”路鸣泽的话语从路明非身边传来。
路明非转过头，他记得他的身边原本坐着一个欧洲帅哥，但现在帅哥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看起来不满十八岁的路鸣泽。
原本帅哥旁边的人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换了一个人。
“你什么时候来的。”
“从你坐下的那一刻就来啦，可是很关注哥哥你的呢。”路鸣泽贱兮兮的笑。
“那么我亲爱的弟弟，你是有什么提示想和哥哥我说么？”路明非也是满脸笑意，这对兄弟在这会儿还是蛮像的。
“当然啦，我是你的小棉袄嘛。”
“那你有什么线索快和哥哥说一说嘛，等事成之后，哥哥带你去吃肯德基。”路明非循循善诱，像是一个诱导小孩子的猥琐大叔叔。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肯德基就免了。”路鸣泽摆摆手表示他不需要。
“其实这个炼金矩阵就在学校的‘冰窖’里面，不过需要哥哥你‘s’级的权限才能进得去。”
“这好说啊，哥哥我‘s’级的权限在学校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路明非自信的表示。
“哥哥你要找的东西在‘冰窖’的b区23号喔，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过你要想进入‘冰窖’的话，还得向诺玛的申请，不然是进不去的。”路鸣泽说道。
“好的，知道了。”路明非点点头，看来这个弟弟在关键时刻还蛮靠谱的啊。
路鸣泽没再说话，路明非转过头时，旁边的人又换回了欧洲的帅小伙。
路明非打开诺玛的访问页面。
屏幕上出现一个闪烁的名字，“norma:\”
路明非输入:
“apply for access to the &34;ice cellar”
norma发出一张表格。
name:lu mingfei
city:china
serial number:noad0013s
路明非将自己的黑卡在电脑旁的刷卡器上划过。电脑页面瞬间变得一片空白，只有一句话显示在中间。
“permission &34;s&34; allows access”
路明非嘴角上扬，成功了。
路明非关掉电脑，起身向图书馆内部走去。
路明非穿过幽深昏暗的走廊，来到一座金属门前。
门上印着五彩斑斓的花纹，这座门是由炼金金属制造的，用一些伤害较小的言灵轰击甚至不能对它造成什么痕迹。
路明非将黑卡放入门旁边的读卡器。
“哔——”。
门禁解锁。
金属门自动打开。
里面是一部电梯，路明非进入电梯，电梯发动，以惊人的速度向下坠落。
“这速度，不比装备部快？”路明非吐槽道。
瓦特阿尔海姆内，正在制作炼金金属的阿卡杜拉部长打了一个喷嚏。
一般来说，哪怕一个混血种再弱，感冒这种小问题是不会出现的。
阿卡杜拉部长挠挠鼻子，自言自语道:
“难道是最近太累了？加班果然会减少寿命的啊。不行，得泡点枸杞了。”
……
路明非用他的黑卡穿过层层门禁，最终来到了“冰窖”。
“冰窖”内整齐有序的放着一排排架子，什么都是一些与龙族有关的物品，用透明的防弹玻璃小心存放。
路明非来到b区，路上还看到了之前富山雅史给他看过的红龙胚胎。
他走到23号展柜前，防弹玻璃内静静的躺着一块石板。
他打开玻璃匣子，取出石板。
路明非将石板拿在手中摩挲着，石板表面并不平整，有许多细小的凹痕。
路明非的iphone忽然响起了铃声。
路明非疑惑的拿出手机查看，他明明记得他设置了静音。
发来的是一则短信，短信内容如下:
“亲爱的哥哥，收到这则消息说明你已经到了‘冰窖’并取得了我们想要的东西，这块石板无法人工破译，想要破译它的内容，请到‘冰窖’c区的16号，取出里面的东西，进行破译，对了，从‘冰窖’出来的时候，记得删除访问记录。”
发送人的昵称是:弟弟
“什么嘛，还得跑一趟，话说删除访问记录只需要和诺玛说一声就行了吧？毕竟我在诺玛这里有最高权限。”路明非想起他看到的未来里，诺玛的最底层指令是他路明非的名字，想来抹除一个访问记录还是绰绰有余的。
路明非继续前往“冰窖”的c区。
c区的16号放着的是一个老式留声机。
路明非拿出来摆弄着，“这是什么？炼金物品么？”
留声机突然开始发声，婉转的曲调从里面流出，是《por una cabeza》，中文翻译是《一步之遥》，卡洛斯·加德尔的作品。
“里面有活灵？”路明非来了兴趣，将石板放在上面，将唱针放到石板的凹槽上。
留声机喇叭里传来的声音变了，不再是婉转的音乐，而是如厉鬼般的嘶吼。
路明非怔住了，眼神变得迷离，明明是厉鬼般的嘶吼声，他的脸上却是如闻天籁般的沉醉。
路明非自己清楚的感受到——这是灵视的状态!
他的眼中是一幅幅画面闪烁，画面中的是中世纪的欧洲。
里面的人类目光呆滞的在路上行走，在他们的身后，是暴戾的巨龙。
巨龙双眼泛着金光，直勾勾的盯着路明非。
路明非感觉像是受到了侵犯，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愤怒，他怒视着巨龙，巨龙竟示弱一般的后退了几步。
它在恐惧!
在它面前的好像不是渺小的人类，而是可以主宰它生死的君王。
路明非身上散发出一股君威，逼得巨龙后退。
眼前的画面破碎，巨龙也消失不见。
路明非回过神来，大口喘着粗气。
许久过去，路明非脸上浮现出笑意，刚才在灵视中，画面破碎的最后一刻，他看到了……
那是顶级的炼金术，也是真正的破局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