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再回中海
一场倾盆大雨，下了一天一夜。
红山院那片因为战斗而百孔千苍的演武场，也被雨水冲刷掉了所有的战斗痕迹。
曾经的那一场大战，仿佛只留在人们的心间。
红山院刮起了白色的灵堂，为张烈虎出殡。
所有红山院的弟子都穿上了孝衣，齐聚在灵堂之外，情绪低迷。
为首的是秋兰和李洪山两个人。
“烈虎师兄死的太凄凉了，连人头都被凌杰那个恶棍拿走了。我们好几次去索要烈虎师兄的人头，都被玄水院的人强力拒绝。师父，玄水院太过分了。这口气，我们如何忍得下去？”
“师父，玄水院之前一直被我们压制的喘不过气来，现在就因为赢了一场决斗，居然敢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不能忍啊。说什么都要把烈虎师兄的人头带回来。否则，烈虎师兄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息。”
“是啊师父，我们一起去玄水院，让他们把烈虎师兄的人头拿回来吧。”
“……”
群情汹汹，大家都十分愤慨。
秋兰不好违抗大家的意思，当下道：“大家都安静。烈虎的头颅，我自然会想办法拿回来。现在不是起内讧的时候，都给我好好的守灵。期间任何人不得离开红山院。”
留下一句话，秋兰甩手走了。
李洪山嘱咐大家见几句，也跟着离开。
来到住处，李洪山和秋兰两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岁。坐在一起生闷气。
秋兰道：“山哥，还有两天，就要召开年终大会了。我们怎么办啊？难道眼睁睁的看着红山院解散么？这可是我们一生的心血啊。要是红山院没了，我也不想活了。”
李洪山到底是个男人，在这种时候显得更加淡定一些：“是我们太小看凌杰这个家伙了。这一次算是我们自食其果。渝水瑶亲自出来施压，红山院解散怕是不可避免了。”
秋兰不甘道：“你不是和青天院的五教练很熟悉么，这些年来，一直是五教练和你接触，帮助我们红山院。去找五教练或许还有转机呢。”
青天院的五教练，名头上听起来似乎很一般。但那是青天院！
青天院一个院落就有将近一千八百名现役弟子。五教练的实权和实力，还在李洪山之上。
李洪山摇头：“没用的，渝水瑶亲自出面督促。除了万弘，谁都怕她。而万弘真人也不可能为了我区区一个红山院去和渝水瑶撕破脸。再说解散红山院，是我们之前亲口承诺过的事情，万弘真人就算想帮忙，也找不到理由。”
秋兰激动万分：“那我们就放任红山院不管了？”
李洪山道：“这一切的耻辱都是由凌杰引起的。既然保不住红山院，不如我们主动解散。这样一来，我还可以博得一个信守承诺的美名。我们投入青天院的门下。做一个教练也好。”
说出这话的时候，李洪山的心都在滴血。
他放弃一大脉络的首座，去做一个教练。
这件事情传出去后，必定会成为整个玄清门历史上的笑柄。
秋兰都吓了一跳：“红山院首座……你都不要了。还去做什么教练。”
李洪山咬牙道：“因为我想杀了凌杰。我要看着凌杰灰飞烟灭。而加入青天院做教练，我虽然放下了首座的高贵，却得到了整个青天院的支持。击杀凌杰指日可待。”
秋兰听了顿时精神了不少，但还有点没缓过神来：“可渝水瑶公开表态了，凌杰是她的学生。你就算加入青天院，青天院也未必敢对付凌杰啊。”
李洪山冷冷道：“你懂什么。资源优势利用，这是万弘真人推行了十几年的策略。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秋兰摇头：“意味着什么？”
李洪山道：“意味着随着时间的推移，所有的资源都会朝青天院和大地院集中。最终能够活下来的，最多只有青天院大地院和金铁院。特别是青天院，会吸走整个玄清门超过七成的资源。大地院得到两成资源，而金铁院得到剩下爱一成资源。721的格局会稳定相当长的时间。支援百树院和玄水院，迟早会灭亡。”
秋兰心情好受了很多：“照你这么说，我红山院迟早也会灭亡？”
李洪山道：“不错，只是时间问题。以前我期待着奇迹出现，总想跳出大势潮流。现在我想明白了。青天院一统七脉的气势，无人可挡。这是万弘的意志，也是如今玄清门的走向。既然这样，红山院如今解散，也不过是比预期的时间来的早了一点罢了。”
秋兰道：“这么一说，我心里好受了很多。我们加入青天院，你阿九等于立于不败之地了。可是，青天院未必会对玄水院动手吧？”
李洪山的脑袋越发灵光，看问题也越来越清楚：“那就要看凌杰的态度了，特别是玉蓉妃和渝水瑶的态度。”
秋兰一脸疑惑：“这话怎么说？”
李洪山道：“你想啊，在现役弟子之中，整个玄清门也只有楚云霄一人拥有太脉轮。而现在出现了另外一个太脉轮的高手。你说青天院和楚云霄会怎么想？”
秋兰猛然明白过来：“肯定会把凌杰视为敌人。警惕对待。”
李洪山道：“太脉轮太过稀缺可怕，意味着无穷的可能性。任何一个太脉轮高手所能够达到的高度，都是外人无法想象的。如果凌杰发展平庸，青天院自然也不会多加为难。但现在凌杰成为了渝水瑶的学生，看这架势渝水瑶要倾尽全力培养凌杰。这么一来，青天院的万弘真人会怎么想？”
秋兰了然：“我明白了。渝水瑶越是培养凌杰，青天院就越加把凌杰当成敌人，杀心越来越大。毕竟一山不容二虎。”
李洪山好整以暇的道：“说的不错。不过相对于楚云霄的实力修为，凌杰现在还弱小的如同蚂蚁。要让青天院感觉到凌杰的威胁，还需要时间。终究，凌杰会成为青天院想要击杀的人。在玄清门内，只要是万弘想杀的人，就算渝水瑶，也很难阻拦。”
秋兰道：“既然这样，我听你的。忍辱负重，未来光明正大的击杀凌杰，让凌杰感觉到什么叫做绝望。”
……
话说凌杰这时候还躺在玉蓉妃的住处。
玉蓉妃的住处向来神秘，接待绝大部分的弟子或者龟壳都在静心堂。而她自己的住处，从来不让外人进来的。玄水院那么多弟子，也就只有风菱纱等少数几个人才能够进来。
凌杰全身都缠着绷带，看上去触目惊心。
玉蓉妃守在床前已经足足一天一夜了。
风菱纱进来送早餐：“师父，你都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吃点吧。”
一碗面条，风菱纱亲自煮的。
玉蓉妃一脸疲倦：“我没胃口，不吃了。”
风菱纱看的一阵心疼：“小师弟的伤势如何了？”
玉蓉妃声音沙哑：“虽然没有伤到根基，但是这皮肉伤看着太吓人了。我都无法想象一个人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还能够活下来。凌杰吃了多少苦，我都不敢想。”
风菱纱回想起凌杰在擂台上被张烈虎疯狂碾压重创的样子，心都仿佛被揉碎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沙哑的道：“是啊，小师弟的意志力之强，是我生平仅见。我真希望小师弟一生平安无事，无灾无难。他自从加入我玄水院后，就一直多灾多难，我看的都心疼。不过，师父你的选择是对的，小师弟的确需要一个非比寻常的舞台实现蜕变，现在，小师弟蜕变了。”
玉蓉妃感慨万千：“是啊，他蜕变了。终于成为了我们玄水院的顶梁柱，一代高手。名动整个玄清门！他为自己正名了，也为我们玄水院正名了。他是我们整个玄水院所有人的骄傲。”
说这话的时候，玉蓉妃自己也感到十分自豪。
风菱纱笑了：“大家都在议论这件事呢。每个人都意识到，小师弟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小师弟了。”
玉蓉妃道：“等他醒来吧。”
过了足足大半天的时间，临近下午的时候，凌杰这才慢慢睁开双眼。
感受到第一缕阳光映入眼帘，刺眼难耐。
片刻后，凌杰才适应这耀眼的光。
他睁开双眼，静静的看着窗外的飞鸟，柳树，蝴蝶花丛。
这个世界，真的很美好。
凌杰傻傻的笑了：“银狐，你看那花丛中，有一只银色的蝴蝶。和你一样的美丽呢。”
银狐这时候从手镯里面爬了出来，趴在凌杰的肩膀上，顺眼看去，只见无数的的蝴蝶围着一片寒梅，争相起舞，美不胜收。
如诗如画。
银狐都看的痴了：“是啊，好美的蝴蝶。我已经很久没这么安静的欣赏过这样的美景了。大哥你的心情看起来很不错啊。”
凌杰想伸个懒腰，结果发现浑身发疼，胳膊都动不了。这才看到自己全身裹着绷带，还上了夹板。
凌杰一阵苦笑：“这大半年时间来，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击败张烈虎，为玄水院正名。如今我做到了，当然高兴了。”
“嘻嘻，我也很高兴。张烈虎到死都无法相信你可以击败他呢。”银狐裂开嘴想，算是笑了一下：“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凌杰看了眼全身的绷带：“年终将近，我得回家一趟。”
银狐道：“回中海？”
凌杰点头：“是啊，都大半年时间了，也该回去看看。再说了，我也要回去养伤啊。”
银狐也有点想念中海，当下笑了笑：“也好。你应该去见见你的老婆了。“
凌杰一阵尴尬。
银狐绝对是一个狐狸精，不但知道狐狸的事情，连人与人之间的诸多事情，她也学会了很多。
凌杰和银狐闲聊了一阵，便看到玉蓉妃和风菱纱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凌杰醒来，两人十分高兴。玉蓉妃更是紧紧的握着凌杰的手，哽咽说了五个字：“凌杰，谢谢你。”
简单的一句话，包含着太多的情感。
但，凌杰完全理解。
师父，我懂。
“师父，是我要谢谢你。若非你带着我进入玄清门。我凌杰断然不会有这样的成就，更不会有机会接触这样的一个世界。”凌杰十分动情道。
玉蓉妃笑了：“我不知道我玉蓉妃，也不知道我玄水院能够陪你走多远。但是今天，有句话，我先放在这里。”
这话很悲伤。
自从万弘真人推出资源优势利用的改革策略后，各个弱小的院落灭亡是不可避免的事情。荒芜院不例外，红山院也不例外。未来的玄水院，或许也不会例外。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罢了。这个改革对整个玄清门来说，或许是一种进化。但是对于各个弱小的院落来说，太残忍。
凌杰深吸了一口气：“师父，你说。”
玉蓉妃道：“你是我玄水院的瑰宝，只要玄水院还在一天，我们便会倾尽一切力量打造你，培养你。哪怕未来玄水院不在了，我也希望你可以走的更远。像一头大鹏鸟，直上青云。你的未来，玄水院承载不了。但，玄水院会尽可能的培养现在的你。”
一个太脉轮者，必定要惊动整个行省武道。
玄水院，庙太小。
玉蓉妃这番表态，也算情义至深了。
风菱纱听了都十分感动：“小师弟，你还没明白师父的意思么？师父怕没办法培养好你。所以，未来如果你找到了更好的去处，师父不但乐意放行，还会主动送你前往更好的地方。”
凌杰忽然感到鼻子酸溜溜的：“师父，我凌杰只好还有一口气在，就一直是玄水院的弟子。我只怕我是个不祥的人。未来会连累玄水院。”
师父对自己深情至此，凌杰还有什么好说的？
玉蓉妃淡淡道：“傻孩子，你说什么话呢。你是大家心中的英雄，怎么会是不祥的人。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了。”
看到玉蓉妃脸上洋溢着的幸福笑容，凌杰感到心酸。
师父啊师父，我身怀赤阳血，未来一旦被人翻出来，只怕会连累无数的人啊。
师父，早知道你对我这么好，我不应该加入玄水院的。
未来的玄水院，肯定会被我连累。
凌杰心痛如刀绞。
赤阳血，那是整个行省武道的禁忌，公敌。当年强大如雪姬这样的顶级大佬都被杀了，更何况继承了赤阳血的凌杰呢？
每每想到这里，凌杰万般痛苦，几近崩溃。
“好了，你别想太多，这几天就在这里好好休养。等你伤势恢复了，我带你去见过首座堂的其他几位首座。”玉蓉妃抚着凌杰的脸蛋，含笑道。
凌杰一脸好奇：“我去见他们做什么？”
风菱纱道：“小师弟你是不是傻啊，你这一次击败张烈虎的事迹引爆了整个玄清门。长老院和首座堂高度赞扬。一致推荐你进入玄清门的接班人名单了。”
凌杰恍然大悟：“这不是张烈虎之前加入的那个名单么。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风菱纱解释道：“玄清门分为七脉，七脉都可以单独对外招收弟子，收揽人才。弟子一旦加入某个院落，就只能够使用该院落的修行资源。玄清门为了极尽可能的集中资源优势利用，设立了一个种子班。各个院落之中最精锐的人才，只要得到首座堂和长老院的认可，就可以加入种子班，成为玄清门的接班人名单。这个种子班的存在，培养的是未来的教练，长老，或者首座等等人才。”
凌杰算是听明白了。
种子班，是横跨七脉的一个精英班。为的是给玄清门的未来培养人才。
风菱纱继续道：“当初我也是种子班的成员，只是被楚云霄击败后，就退出来了。师父曾经也是种子班的成员。现在的七脉首座，十三长老等等，曾经都是种子班的成员。”
凌杰点点头：“我们明白了。种子班就是整个玄清门最精锐的人才。”
玉蓉妃道：“不错，一般来说，种子班的成员主要通过五年一次的玄清论武来筛选。也有一些门派之中的出色决斗，得到长老和首座的认可，也可以加入其中。你现在进入种子班，就算是玄清门未来的种子了。未来你除了得到我玄水院的资源外，可以直接从种子班获得资源。十年来，也就你和风菱纱加入过种子班。风菱纱因为败于楚云霄，从此藏锋韬晦。现在我玄水院唯一的荣耀就只剩下你了。”
凌杰听了也很感到很好奇：“种子班多少人？”
风菱纱道：“种子班内超过五成的学员都是青天院的弟子。另外三成来自大地院，一成来自金铁院。剩下的部分被其他院落瓜分。一共差不多一百人。但凡从种子班毕业的，基本上都在玄清门内担任要职。当然也有的被外派到玄清门之外去任职。”
凌杰忽然对种子班充满了好奇：“如何才能从种子班毕业？”
风菱纱道：“有两个标准，一个是三十岁标准。达到三十岁年纪，不论取得什么样的成绩，都必须毕业。另外一个标准就是无法在短时间内获得实力和技能的提升，也会毕业。”
凌杰了然。
风菱纱笑道：“小师弟，等你伤势好了，就可以去种子班报道了。这可是大好事的啊，你怎么还不高兴的样子？”
凌杰缓过神来：“年关将近，我想回一趟中海。等年后再回来报道。可以吗师父？”
玉蓉妃当场表示同意。
一番寒暄过后，玉蓉妃和风菱纱再三查看凌杰的伤势，确认恢复良好，这才安心离开。
此时此刻的玄清门上下都在议论凌杰这个新学员。无数弟子都对凌杰充满好奇，其他院落的弟子时不时的出现在玄水院门外溜达，特别是一些喜欢八卦的女弟子，更是经常游走此地，大概是想看看凌杰这个新星。
知道情况后的凌杰好一阵无语。
第二天，这已经是除夕了。
凌杰虽然还裹着绷带，但靠拐杖能够勉强下地行走。
这天中午，凌杰打着拐杖离开玉蓉妃的住处，打算回自己的住处收拾一下便回中海。结果路过静心堂外的时候，看到三十几个玄水院的师姐们全部站在那儿。静静的等着凌杰。
凌杰被这场景吓了一跳：“你们这是做什么？”
剑秋一马当先，拿出一个竹篮子，里面放满了鸡蛋：“小师弟，听闻你要回中海去养伤过年。我没什么好送的，这些红蛋是我亲手煮的，你带着路上吃。”
韩月则是拿着一盒包好的饺子送了上来：“这是我亲手包的饺子。是你最喜欢吃的梅干菜肉丝馅。你带回去好好吃。”
其他弟子纷纷送上礼物。
一大堆的礼物摆放在凌杰身前。
这些礼物都很普通，但凌杰却十分感动：“谢谢你们。年后回来的时候，我也给你们带一点中海的特产。”
回到家中简单收拾一下，凌杰便带着李洁上路了。
李洁是罕见的辅助师，加上凌杰现在受伤严重，自然要跟在凌杰身边。
车是罗小贝的配车，一辆大型suv，李洁开车，凌杰坐在副驾驶，缓缓离开玄清门，进入市区。慢慢的上高速，直奔中海市而去。
眼看着汉江市距离车子越来越远，凌杰不由得感到几分伤感。
这大半年的时间，凌杰都在这个城市里度过。虽然凌杰绝大部分时间都在玄水院内修行，去市区闲逛的时间很少。但凌杰早已经习惯了这个城市。
当你习惯了一个地方，贸然离开的时候，心中难免感到忧伤。
凌杰就是这样一个比较重感情的人。
李洁仿佛看出了凌杰的心事，说了一句：“你是不是舍不得这个地方？”
凌杰道：“是啊。来这里半年了，如今短暂的离开，居然也有几分。”
李洁淡然道：“看的出来你是个很念旧的人。”
凌杰陷入了沉默之中。
这半年来的经历，比过往在中海市三年时间的经历还要多的多。给凌杰留下来的烙印也比过往三年中海生涯要多的多。
不过凌杰终究念旧，十分想念中海的故人。
见凌杰没答话，李洁又问了一句：“听说你在中海很有地位。是中海，乾州和丽州的三城之主。”
凌杰淡然道：“这有什么奇怪么？”
李洁道：“在加入玄清门之前就有这样的成就，很了不起了。难怪你这么出色。从头到尾，你都很了不起。”
对于李洁的赞扬，凌杰显得很淡定：“一般般吧。”
李洁又问：“听说你结婚了？”
凌杰裂开嘴：“你为何问那么悲伤的问题。”
三年上门女婿，三年悲催的生涯啊。不过凌杰还是很珍惜的，心存感激。若非这三年的休养，凌杰早在雪龙山就死了。
李洁继续道：“听说你老婆是个非常优秀的女人，这一次你带着我回去，就不怕你老婆误会啊？”
凌杰道：“只要你不想让我老婆误会，她就不会误会我。”
李洁道：“可是你在汉江市乱搞。”
凌杰道：“瞎说，我没乱搞。”
李洁不依不饶：“你有。在不夜城。”
凌杰板着脸道：“谁是大哥？”
李洁道：“你是。”
凌杰道：“既然这样，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知道么？”
李洁顿时无言以对，只得服从：“好吧，你没乱搞。”
凌杰松了口气：“这就对了。以后你记住了，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明白么？”
李洁道：“是。”
凌杰道：“我很帅是吧？”
李洁一脸无语：“嗯，你很帅。”
凌杰指着车窗上贴着的一头装饰用的威猛的麒麟：“这是什么？”
李洁咬牙切齿道：“这是一头猪。”
凌杰点了点头：“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