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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遗憾的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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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三德身后站着三双和小阳春,紧挨着吴三德的,便是吴马候,身边还站着吴汉菊。

    吴汉菊是将军府大小姐的大名,她还有个小名叫吴月仙。将军府的人,无论听到吴汉菊的名字,或者是吴月仙的名字,都知道那是大小姐一个人的名字。可外来人就不一样了,吴月仙和吴汉菊,一听便认为是两个人的名字。

    司马昭君等一行人,被如数带到大木船上,吴三德端坐中间。

    苻乾苕、小南香、三狗蛋、小茴香等等,都被按跪在大木船的甲板上。那船头高高搭起的帐篷上,大将军两腿分开。一双手放在膝盖上,威武雄壮,气吞山河之状。

    看一眼吴三德的模样,人们无不为他外表威武之霸气,心里震撼得发颤。

    “下面人听着,我等乃为通州大将军府兵卒。来遗腹岛,是因为找一个人。”

    吴三德还没说完,他有点不耐烦的对着身后三双和小阳春挥挥手:“这个人是谁,大木船的船家知道。下面,我让他给你们说出这个人来遗腹岛的经过。各位,不是我吴三德没事找事,来遗腹岛搅和大家的正常生活。而是我们要找的这个人,他让你们不得安宁啦!”

    三双被推到前面,他对着跪在下面的人,一个个查看。

    结果,摇摇头告诉吴三德:“大,大将军,我,我从带回来的人中,没找到马钊信和郭家班子的郭莲。这里的人,我一个也不认识。”

    大将军点点头,小阳春生怕吴三德发火。她紧紧地抓住三双,一刻也不敢松手。褒有护佑三双,同赴黄泉之路的决心。实质上,那吴三德大将军,也不过是为了自己姑娘的婚姻美满幸福着想。

    作为一个做父亲的,儿女私情,谁都有之。

    外表强悍,咄咄逼人的大将军,内心里也有牵肠挂肚的柔情。

    虽然杀敌眼都不睁,但对贫苦百姓,大将军还是网开一面。只要不与之为敌,他都能原谅。三双虽然没发现马钊信和郭莲,但他和吴汉菊一样,对司马昭君非常感兴趣。那是因为,司马昭君和马钊信的脸型,长得都尤为相似。

    司马昭君“嘭”的一下站起身,她走到小茴香面前,扶起小茴香。

    “敢问大将军,找人有让询问的人跪着讲话的吗?何况她是位老人。不妨告诉你大将军,要说在京城为官,我父亲司马涂暾,那才是个大官。黄帝身边的三品大员司马涂暾,便是为父。我搀扶的这位太太,我母亲,便是司马涂暾老爷的最后一任太太,你不可以这样的对待她。”

    吴三德指着司马昭阳给小茴香看坐,他仔细端详小茴香一番,扑通一声跪地。“太太可知我是谁?”

    小茴香见问,摇摇头:“不好意思,我们好像并不熟悉。”

    司马昭阳急了:“小太太,我是司马昭阳,司马家族大公子司马昭阳啊。恩娘在上,恕孩儿无礼,有眼不识泰山。”

    小茴香和司马昭君同时被司马昭阳的行为惊呆了,她老眼昏花,但司马昭阳比她小那么七八岁。

    要说那司马涂暾家的大姑娘,那比小茴香还大个十多岁。

    因为,司马涂暾得子司马昭阳,是在上面几个太太生下四五个姑娘之后,才有了他。

    父亲古稀之年,和小太太小茴香结婚,还是他压的床。“啊哟,是我们家司马昭阳啊?你在京城经商,怎么来到兵营里了啊?难道,你忘了司马涂暾的遗训,要你们与官兵一刀两断,绝不介入吗?”

    司马昭阳点点头:“爹爹遗训孩儿怎能健忘,只是世道不太平。烽烟四起,商人又怎可举家安稳。孩儿征得大清四王爷欣赏,入门为婿,进入兵营,过上远离京城生活。司马昭阳,也是迫不得已。”

    说完,司马昭阳立刻给大将军介绍:“大将军,小茴香太太,是我最后一位小娘。他一把拖过司马昭君,这位司马昭君,听名字就知道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哪一年,她随小娘离开京城,应该七八岁光景。”

    吴汉菊听得都是亲戚,心里不知道是喜是悲哀。

    假如司马昭阳认不出这伙人,审讯室各种手段齐上,不愁知道真相的人不说实话。被司马昭阳这么一搞,吴汉菊是骑虎难下。她相信,从爹爹的眼神里,吴汉菊不难想象吴三德对这件事是有些尴尬。

    他脸上抽着筋,对吴汉菊连连挥手:“堪坐,快给他们堪坐。”

    紧张得气愤,一下子得到缓和。

    司马昭君等人,一个个被解开绳索。

    不但堪坐,还因此成为吴三德的座上宾。小茴香将一直跪地不起的司马昭阳扶起,司马昭君走过去,摽住司马昭阳的肩膀。“哥哥,你当年总是抢我手里好吃的食物,这么多年了,应该还我了吧?”

    司马昭阳脸上通红,“唉,小时候的事,那都是你不听话,总喜欢见啥要啥。没打你,就不错了!”

    小茴香可能是因为大清兵绑她的时候,用力大一点,闪了腰部。她站起身,一只手扶着自己腰部,徐徐走向司马昭阳。见得司马昭君对着苻乾苕招招手,苻乾苕应声而来。

    “哥,这是我丈夫苻乾苕。”

    司马昭阳看一眼苻乾苕,不相信的眼神,望着司马昭君。

    心里想,我妹夫怎么看上去比我的年龄还要大呢?可是,见得司马昭君一股高兴劲,司马昭阳将自己冒出喉咙的话,又咽了回去。他不想让紧张得几经崩溃的一家人的心情,再一次陷入尴尬境地。

    “司马昭阳,那,那小伙子说的要找的人是谁呀?我怎么就听不明白啊!”

    小茴香的问话,使得司马昭阳回到刚才的话题。

    他看一眼大将军和大小姐吴汉菊,见父女俩被他刚才一阵神操作,都乱了套。出现在他们眼前的人,是友是敌,吴三德满脑子糊里糊涂。站在他边上的吴汉菊,也是敌我不分。混乱的场面,她不知道找谁才能要回自己的丈夫马钊信。

    “哦,我们要找的人是马钊信。要说这个马钊信呢,还是我们在江南千灯镇的半道上遇见。人吗,不敢虚夸,绝对是位才子。带回江北大将军府,被我们家大小姐看上,遂成为夫妻。过得还算是夫贵妻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拜师学艺,成了郭家班子的门下弟子。师傅找上门,徒弟自然感恩戴德不是。”

    说到这里,司马昭阳端起茶杯,“咕呲咕呲”一口闷了。

    吴汉菊手里搀着吴马候走到小茴香面前,她笑呵呵的将吴马候推到小茴香面前:“唠,他就是马钊信的儿子。你看看,他丢下我们娘俩,不知道为何,偏偏要来到遗腹岛。害得我们全家人为找他,十多年,一刻也没有间断过。孩子十二岁了,他走了也整整十二个年头。”

    小茴香听到这里,她望一眼司马昭君和苻乾苕。

    和见到马凤梧一样,一双手拉着吴马候,乐呵呵的自言自语:“哎哟喂,我小茴香哪一年修来的福分。天上又掉下来一个外甥甥,呵呵呵!”

    司马昭君紧跟着从小茴香手里接过吴马候的一双小手,她放在自己鼻子上闻一闻。那无比青睐的动作,看得大将军吴三德都有点醋意大发。

    他拍拍桌子,厉声呵斥道:“喂喂喂,你们还有完没完啦!司马昭阳,你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司马昭阳也是秀才碰到兵,有理说不清。他只知道小茴香是父亲的小妾,司马昭君是小太太的女儿。司马昭阳知道的,也不过如此。至于,小茴香拉着吴马候的手,说是他们家又多了个外甥甥,司马昭阳还真的数不清,道不明。

    小茴香还算是冷静,她对着大将军笑呵呵的摆手说:“回大将军,司马昭阳对这件事说不清楚。他要找的马钊信,是我女儿的儿子。十多年前,他从遗腹岛带着妹妹走失。啊哟,和你们现在一样,整个遗腹岛都被我们找个遍,掘地三尺,连兄妹两人影都未找见”

    吴三德听出小茴香话中有话,得知此人定知道马钊信下落。

    便不声不响对着吴汉菊挥挥手,将小茴香的座椅,搬到自己身旁。“哦,您老别急,慢慢说,慢慢说!”

    一行人秘气小声的听着小茴香在大木船上,有条不紊的讲着马钊信来到遗腹岛的由来。众人听着,时而摒弃呼吸;时而爆发出朗朗笑声。

    可是,谁都没想到,马钊信带着郭莲从大森林回到宜春院的时候。

    观察一番四周,未见异象。一家三口,将宜春院收拾一通,睡个好觉!

    大清早,郭莲带着马凤梧进入小树林采蘑菇去了。马钊信一个人继续在宜春院打理着,抬头一看,确原来宜春院被层层大清兵围得水泄不通。就此,以一敌百的必死杀戮,在宜春院悄然展开。“放下武器,我们是来捉拿逃犯马钊信。希望你放弃抵抗,束手就擒。”

    大清兵里,有个头目对马钊信大放厥词。

    听得马钊信鄙视他一眼,冷冷地道:“就你也能对我马钊信口出狂言?哈哈哈,能不能跟你走,不是你说了算。那得看我手里的这把龙泉宝剑,是否能答应。废话少说,要想带走我,得看你们有没有这个忍耐。”

    马钊信从咋天眼看着母亲和外婆被大清兵一行人带走,心里就涌起一股难以消除世仇。这种仇恨,属于那种不可逆的因素在里面。

    都是郭莲好说歹说,才把马钊信的怒气压下来。

    可是今天,郭莲带着孩子,刚刚从宜春院拎着菜篮子走出去。

    一伙大清兵如同蚂蚁似的,蠢蠢而来。他们是事前就被司马昭阳安排在这里的,虽然将宜春院所有人带走,那个擅长经商之道的司马昭阳,把战场当商场。对宜春院来个埋伏,和在秦三刀的郎中铺设下埋伏是一个道理。

    马钊信还真的中了司马昭阳的计谋,码头上,司马昭阳和大将军设宴款待小茴香和司马昭君一行。

    吴汉菊,得知马钊信活得好好地,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既然马钊信和郭莲也有了孩子,那她做大郭莲做小,也不是没有可能。所以,大木船上,是举杯痛饮,亲情之间的通融,释疑、融洽,各自诉说对方的可歌可泣,氛围热热,激荡人心。

    谁也没想到,在宜春院,那马钊信和大清兵一对人马,杀的横尸遍野。

    终因寡不敌众,马钊信被大清兵长矛、弓箭、乱刀砍杀,死活是下落不明。

    由于彼此都杀红眼,都知道生死攸关,可这一块生命对任何人来说,置之度外。马钊信忘记郭莲的苦苦哀求,让他遇事冷静思考,三思而后行。可是,郭莲也没想到,咋天的一场风波才过去一宿,第二天大晌午的宜春院血流成河。

    回到家的郭莲,被眼前的场景惊得语无伦次:“马凤梧,马凤梧,快,快找找你爹爹在哪里,快,快”

    娘俩拨开一具具尸体,终于,在死人堆里,拖出手脚冰凉的她们认为是马钊信的人。“爹爹,爹爹”

    儿子马凤梧的叫声,既凄惨,又带着童真。她搂着悄然泪下的儿子,一双手企图捂住马凤梧的眼睛。

    那死去的马钊信身上,前胸后背,都是长矛捅出的一个个大窟窿。

    马钊信擅长用剑,既然身上有长矛的窟窿,那必定是马钊信无疑。

    血带着血泡,慢慢的往外流淌着。无论马凤梧怎么叫唤,郭莲的撕心裂肺,马钊信早已经死定了,没有一丁点气息的他双目紧闭,脸上看不清楚。

    夜幕降临,满天星星密布天空,月似镰。

    郭莲怀里抱着睡着的马凤梧,她蓬乱的头发,在夜风中腾起,婆娑飘逸。哭干眼泪的郭莲,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嫁给马钊信,会是这样的结局。为什么?我和马钊信带着儿子,什么事都没发生的话,我们一家三口定会生活得很好。

    内心里,已经崩溃的郭莲,不止一次的反问苍天:

    老天啦,你凭什么要索取我男人的性命?

    他不过是个普普通通人家的孩子,你为什么不给他一条活路呢?

    苍天无应答;

    郭莲心里又暗暗的问大地:

    大地呀,我家男人何罪之有?凭什么大清兵对他穷追不舍,治他于死地而后快?

    大地亦是如此,同样给郭莲以无应答的方式,冷酷无情的加以拒绝。

    远处,传来野狼的嚎叫!

    郭莲怀里抱着自己唯一留在这个人世间的希望:马凤梧。

    野狼的狂叫,对她来说,已经不哪么重要。估计这一会,郭莲想死的心,绝对是有。甭说马钊信对她可有可无,她对马钊信确实非他不嫁。现在,离开了马钊信,郭莲真的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活。

    明知道狼群闻着血腥味,正在向宜春院奔跑。

    她作死的在怀里抱着儿子马凤梧,闭着眼,慢慢的睡死过去。

    天天总是要亮的,如同黑夜总是要降临一样。司马昭阳带着小茴香和司马昭君一行人,当然,包括吴汉菊即吴月仙,赶往宜春院。

    按道理,司马昭君便是大将军的亲家母。而吴汉菊即是司马昭君和苻乾苕的儿媳妇,吴马候即是司马昭君的孙子。

    可能是因为吴汉菊在娘家长大、成家,对公公婆婆这样的称谓,一下子叫起来拗口。

    突然间冒出两个媳妇,两个孙子,司马昭君和小茴香是睡着笑醒。

    大将军在他们眼里是什么地位,司马昭君那是叫个不知道。小茴香也只能略知一二。苻乾苕也只能知道金陵府上的高官厚禄之人的风土人情,对作为武将的大将军来说,他也是个门外汉。

    幸亏,有个司马昭阳从中周旋。

    他是一手托两家,摸摸大将军府,自己是人家的大姑爷;

    看看司马昭君和小茴香,一个是小娘,一个是小妹妹。

    节骨眼下,他只有尽快找到马钊信。

    然后,看马钊信怎么安排大小姐的名份。根据大将军言下之意,那郭莲做小是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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