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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县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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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起来何桃说的话没有错,假如郭莲前些日子跟何桃何梨姐妹俩说的话是真的,那今天如果不是因为下雨,小哥哥一家人准去跑马场赶节表演。

    生意人,怎么可能白白浪费五天一节的赶街的热闹场面。只是,今天下雨,估计小哥哥一家人不一定出来。多好的五天一节,被一场小雨就这么糟蹋了,何桃何梨姐妹俩躲在当铺的走廊里,焦急的等待着雨水的停止。

    她们俩哪里知道,此时此刻的马钊信,一个人骑在马身上,头上戴着斗笠,身上披着蓑衣,正在策马飞奔在雨地上。那骏马四蹄飞溅路面水塘积水,形成一片雾状。尽管泥浆飞溅,骏马依旧嘚嘚嘚一路狂奔。

    天空,细雨蒙蒙。

    举眼望不到百步远,马钊信还是举起手中马鞭,“啪啪”打在骏马屁股后面。

    他这是要去哪?

    鬼才知道。

    何桃何梨姐妹俩估计的不错,因为下雨,郭登没有带马钊信及女儿郭莲等,去跑马场演出。而是待在家里,收拾自己的表演用的道具。郭莲和母亲忙着包水饺,难得却逢下雨天,休息一天对他们俩说,是多么的来之不易和奢侈。

    马钊信趁大家不注意,一个人静悄悄的骑马离开小旅馆。

    要知道,那一会的卖艺人,多半是出家无家。四处漂泊,居无定所。虽然每天也能赚些银两,大部分也因吃穿住开销,所剩无几。比起农人,赚个吃喝玩乐。要说辛苦,大不了是学徒期间的练功,苦不堪言。

    像马钊信现在,已经和郭莲平起平坐。

    那是因为,但凡郭莲会的套路,马钊信已经完全掌握。

    还不是因为郭登认为,他们家姑娘已经看上马钊信。所以不当马钊信为外人,才毫无保留的教给马钊信。郭莲从厨房走出来,却不见马钊信和他爹爹在一起,便急不可待的问道:“爹,娘,马钊信到哪去啊?”

    郭登当然不知道马钊信去哪里了啊,见姑娘露出惊慌神色,他摇摇头反问道:“他有手有脚,你又没让我看着他,跑到哪去我哪里知道啊?要不,去茅房看看他是不是掉下去了。拉不上来,要人帮忙不忘了叫上你爹爹。一眼看不见,像丢了魂一样,一个大姑娘家家的,又不怕别人知道了,笑你嫁不出去。”

    郭登拿自己姑娘开玩笑,倒不是没有目的。

    大姑娘家的,整天围着一个小男孩在身边转悠,成何体统。直接批评姑娘,唯恐姑娘长大成人,女孩子注重脸皮,怕的是姑娘接受不了。所以,一定要把握分寸。 把教训女儿的话,通过讲笑话的方式予以传达,岂不是更有说服力么!

    “爹爹,你说什么呢?”

    郭莲害羞的走出家门,冒着雨,她真的来到茅房,掀开门帘一瞧,里面空空如也。

    这里根本就不见马钊信的影子,郭莲侧身返回。

    他望着爹爹郭登,想开口问,又怕爹爹多疑。站在郭登面前,急得一双手搓来搓去。郭登看在眼里,就是假装没看见。刚才一句玩笑话,是在提醒姑娘,倒过来追男人,不容易得到男人尊重。

    不想,自家姑娘真的当他说的是真话。

    冒雨去了茅房查看,嘿嘿,郭登估计姑娘找不到马钊信,一定回过头来反问自己。果不其然,郭莲终于逼不住了:“爹爹,你到底看见没看见小哥哥去了哪里了啊?茅房,连他影子都没有,我都去找了。”

    郭登一听,啼笑皆非:“哎呀呀,你这丫头,我这不是随口一说吗,你还真的当真了啊!他不在你们厨房帮忙吗?那会去那里!”郭登停下手里伙计,抬起头望着郭莲反问道。见爹爹如此表情,郭莲也醉了。

    她跺跺脚,对着郭登,狠狠地瞪他一眼,转身即走。

    满以为爹爹说的每一句话是真的,不想,爹爹也是一问三不知。

    气得郭莲急匆匆来到小旅馆后院,牵马就走。郭莲去哪里寻找马钊信呢?

    当然去她知道的,他妹妹苻玉茜呆的地方,县衙大院。即,原来的知府大院。却逢风雨天,本以为吃点水饺,可以尽享一家人在一起的快乐。有谁知,不见马钊信,郭莲心里总是不踏实。

    小旅馆,只剩下郭登夫妻俩。

    郭莲直奔原来的府衙,一路上由于自己忘记那斗笠和蓑衣,被雨淋得通透。五月份天气,天气温热。牛毛细雨打在身上,还是免不了凉飕飕地。带着被雨淋湿的衣服,彰显青春期凹凸不平的线条。

    她不顾一切的飞身下马动作,将身后被雨淋湿的头发抛向空中。

    府衙门前的侍卫,见得来人是个披头散发的少女,一个个两眼发直。郭莲也顾不得自己被雨淋了,是个什么情况。来到大门口,她嘴上问着,一双脚却始终不能停下来:“唉唉唉,几位大哥,你们看到马钊信来这里没有啊?”

    没头没脸的一句话,听得侍卫哭笑不得。

    他们急忙上前阻止,跑步挡在郭莲前面:“哎哎哎,你停下来,什么马钊信不马钊信的呀?他是干什么的呀,你不说清楚就一直往里面闯,就不怕老爷定你个私闯民宅之罪么?快给我回到大门口去。”

    两个看大门的侍卫不由分说,齐心合力,将郭莲往大门槛推去。

    “哎哎哎,我进去找马钊信,马钊信有个妹妹叫苻玉茜,是你们家太太身边的大红人。挡着我,一个不高兴跟太太说了,小心太太怪罪你们俩。快给我让开,要不然本小姐可对你们俩不客气了!”

    两个守门侍卫以为郭莲在唬他们两,所以,两个人一听捧腹大笑:“喔哈哈哈,我当是谁呢?不就是被老爷赶出去的卖艺师傅老郭登么。甭提老郭登,提起他我就生气。本来么,说说好话,还能让你进去,搬出郭登师徒,我们俩还真的不能放你进去。因为,老爷说了,郭登师傅脑后有反骨,冷不丁那一天得势会造反。”

    “我找苻玉茜,与我爹爹没关系总可以了吧!”

    郭莲忍住两个侍卫侮辱爹爹的言语,只想尽快找到马钊信,别无他求。可是,两个侍卫看着郭莲是个花季少女,没将她放在眼里。主要是看着郭莲身材线条被大雨淋湿的样子,特显出来,两个侍卫想大饱眼福,故意拖延时间。

    “那也不行,县老爷大堂,哪里是你说进就进的去的呀。除非,除非你让苻玉茜亲自来接你。否则,我们不能放你进去。或者,让太太发话,我们也让你进去。达不到这两个条件,你只能原路返回。”

    侍卫一句话说完,一双眼直勾勾地看着郭莲胸脯。眼巴巴的的可怜样子,令郭莲既讨厌,有恶心。想来个硬闯,她用力一挥左手,左边那个侍卫瞬间后退几步。“哎哎哎,你,你居然敢打人?”

    那个侍卫,连连后退,也不知道郭莲那左臂一挥,究竟有多大分量。紧跟着,郭莲挥动右臂,站在她右边的那个侍卫,两只手向后不停地悠着画圈:“哎哎哎,你,你想打人啦!来人,来人啦,有人硬闯县老爷大门了!”

    太太带着小风和苻玉茜,来到大院外边,正在欣赏雨水浇灌之后的后花园。

    听得侍卫喊有人闯入县老爷大门了,她挥挥手对着小风说:“走,我们看看去。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硬闯我县老爷大堂。我想,他要么是脑子被门挤坏了,要么就是个活腻了来找死的人。”

    一行人走向大门口,苻玉茜给太太打着雨伞。

    如今苻玉茜,穿上太太赐给她的衣服,俨然是个大姑娘。亭亭玉立不说,她不知道来人与自己有关系,附和太太说:“是啊!谁这么大胆,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想她一准是脑子有问题,要不然真滴是不想活了!”

    说话间,一行人走到郭莲和两个侍卫面前。

    只见的两个侍卫左右缠着郭莲,那郭莲岂能由得两个侍卫在自己身上,动手动脚。她一个反手擒拿,将右边一个侍卫手腕反折向下。“怎么样,想跟姑奶奶我动手,算你们了瞎了狗眼。”

    话音未落,见得右边的那个人双膝跪地,连声惨叫。

    “啊哟,快松手,快松手,骨头都快折断了!”

    见得那人跪在地上,脸上露出极其痛苦的表情,郭莲趁势将左边的那个侍卫手腕继续以同样动作反折下拉。那个人“噗通”一声跪在郭莲面前,想挣扎怎奈越用力,郭莲的一只手越是下拉,痛得那人嗷嗷直叫。

    太太见状,看上去姑娘头发蓬乱,衣衫虽然清爽,在湿漉漉的雨淋过后,稍微显得不整。所谓进门三相,大户人家,历来就是以貌取人。估计那姑娘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便走上前去,急忙制止道:“侠女请息怒,敢问我家侍卫奈何得罪搁下了,不妨告知于我。”

    两个侍卫一见得是太太光临,急忙哭丧着脸结结巴巴、支支吾吾的告状道:“夫人有所不知,这个人口口声声说是要找太太身边的小丫鬟。我们只是让她说出原因,她就,她就这样打起来了啊!太太,你看看,你看看,我的一只手都快给他整断了,呜呜呜。”

    两个大男人,在太太面前呜呜地假装哭鼻子,小风在一旁看得撸起袖子捂嘴偷笑。苻玉茜却紧张起来,看到郭莲的那一刻,苻玉茜一双眼直愣愣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后悔刚才自己在太太面前说出的话,谁知道那是自己未来的嫂子郭莲呀!

    这下可好,泼水难收。

    郭莲走到太太身边,双手抱拳行礼:“郭莲有礼了,太太有所不知,我是来找我们家妹妹苻玉茜的。他们俩非得等苻玉茜来接我,或者,让太太你发话,才能名正言顺的让我进来。您说,我连大门都进不来,又怎么可能来通知妹妹来接我呢?明摆着在故意为难我么。”

    苻玉茜走到郭莲身边,吃惊的望着她,不好意思的问道:“姐,你来了,我哥呢?”

    苻玉茜抓住郭莲的一只手,很显然,那不是再告诉侍卫和太太,郭莲对他们俩说的话,一点都不假嘛。不提起她哥哥作罢,一提起苻玉茜哥哥马钊信,郭莲心里一肚子委屈。

    “你还好意思问我,今天下雨,我冒雨好不容易去街市买点猪肉和荠菜,回来给他包水饺吃。不想,他不声不响一个人走了。我找到你这里,以为他来看你了。照这么说,他根本就没来你这里是吧?”

    郭莲用一只手掌,擦擦自己脸上不知道是汗珠还是水珠,随手甩一甩。

    苻玉茜见得郭莲生气的样子,有点发蒙。

    她也不知道哥哥到哪去了啊?你向我发什么脾气!

    掉过头,苻玉茜看见太太正绷着脸看着她和郭莲对话,便撒下郭莲的手,转身来到太太面前解释说:“哦,太太,是这样的。郭莲是我哥哥的师姐,哥哥出门没有给她打招呼,所以才找到这里。”

    “噢,是这样啊!既然你哥哥不在这里,那就请她回去呗!”

    说完,太太扬长而去。

    小风打着雨伞,示意苻玉茜尽快打发郭莲离开,趁太太心情好,没有发脾气。要不然,惹得太太生气,将郭莲捆绑起来毒打一顿,又不是没发生过。别小看小小的县衙,威风八面,在千灯镇是声名狼藉。

    苻玉茜知道小风在催促她尽快和郭莲分手,纠缠下去,太太那个人可不是个什么大善人。高兴起来,头剁下来给你当尿壶,她都干。脾气上来,阎王爷她敢得罪。所以,县老爷每每碰到屋里来人,不是将客人请到饭馆,就是将客人安排小旅馆。

    总之,不敢将客人往家里带,是县老爷一贯作风。

    “姐姐,我走了啊!惹得太太不高兴,回去对我行使家法,那可就惨了。”

    也顾不得郭莲理不理会,苻玉茜随后匆匆离开。

    侍卫见得太太离开,既没帮他们俩,也没夸郭莲。两个人逐渐恢复刚才的那股霸道:“怎么啦,都让你快走了,还想赖着不走啊?可没人给你地方睡,也没人供你饭吃哦!”

    另一个笑嘻嘻的说:“嗨,你说的不对。我这个人和你不一样,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如果她真的没去处,不妨跟我回去,做个三姨太,便是吃不交,穿不愁。冷不丁一年半载之后,再给我生个小娃娃。那可是蓬荜生辉,满屋喜气啊!哈哈哈!”

    “呸,闭上你的臭嘴!”

    郭莲气呼呼的离开县衙,跃身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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