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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九牛一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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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遗腹岛,李连宇得知何桃何梨姐妹俩是何晓氏的亲生女儿,心里纠结。

    亦或是因为良心发现,亦或是因为年龄逐渐变大,对以前的所作所为,自己也做过对与错的评价。于是乎,对卖掉何晓氏的女儿心存愧疚,因而在每每见到何晓氏那一刻,李连宇一颗心,总是忐忑不安。

    何晓氏和杨梅夫妻俩吧,杨梅是到时间就烧饭,该起床就起床。

    没有了两个孩子的家庭,死气沉沉。

    加之何晓氏不见两个姑娘,内心里也是三不足四不满。总是想方设法找茬,对杨梅实施人身攻击。甚至大打出手,意图发泄一下对姑娘的思念。他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总是以杨梅打发两个姑娘出去找人为借口,对杨梅横加暴戾。

    可怜那杨梅,已经被两个男人的虐待,习以成性。

    第一个男人,喝完酒,对他拳打脚踢;

    第二个男人对他,有过之而不及。要说两个男人之间的区别,那何晓氏也并非一无是处。至少,比起她前夫,何晓氏懂得疼爱自己的孩子。而她前夫,总是以养不活孩子为由,责怪杨梅动不动就为他生了孩子。

    于是,出现了这样的一种情况:男人趁杨梅熟睡,偷偷摸摸的从杨梅怀里抱走孩子,到小酒馆换酒喝了。

    最后,只剩下何桃,杨梅再也坚持不住了。和前夫大吵大闹一场,结果,被前夫一纸休书,连儿带女一起被前夫从家里赶出大门。

    唉!真是没想到到后来自己还是落得个膝下无儿无女的结果,悲天悯人,杨梅是自改自叹!

    无论何晓氏对她谩骂还是举手就打,杨梅整个人的身心已经麻木不能,无所期盼了!

    虽然还没有到万念俱灰的地步,至少,何晓氏带给她的不是杨梅想象中的那样的夫荣妻贵的生活。而是磕磕碰碰,多灾多难。原本,有两个姑娘相陪伴,也曾给杨梅一丁点生的希望。现如今,连最后的一点希望破灭,杨梅几乎已经活到生与死的挣扎边缘。

    司马昭君比起杨梅也好不到哪去,所谓乐极生悲。

    沉浸在找到母亲喜悦中的司马昭君,还没清醒过来,便迎头一棒,遭遇失去两个孩子的痛苦折磨。

    连母亲小茴香对她忙于在失去于得到之间的边缘上生存,饱受生活的折磨,倍感愤愤不平:“唉,我说姑娘啊,你这辈子怎么就这么命苦啊?得不到大富大贵也就算了,连平常人家的生活,都不给你安稳,算哪门子的事嘛!”

    好歹,人家苻乾苕对司马昭君是难得的一位好丈夫,且不说是百里挑一。

    “娘啊!你老可不能这么说,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努力,见风使舵便是立于不败之地。遭遇挫折,属于暂时性的失败,每个人都有之。所谓命运,不过是有些人在厄运降临时,用错了处理事件的方法而已。”

    苻乾苕走到司马昭君身后,给她捶背揉肩,不骄不躁,不急不抱怨。

    比起杨梅家的男人何晓氏,别看苻乾苕驴高马大,身材魁梧。

    在司马昭君面前,只要搭住他一只胳膊,一个下蹲动着,从头翻越,利利索索大背包,像摔死猪一样的,将苻乾苕甩出丈许远,那可不是嘴吹出来的功夫。正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司马涂暾老爷,对司马昭君的每一种教育,在她日后生活的一次次磨难中,起到化险为夷的作用。不能不说司马涂暾老爷有未雨绸缪之卓见,有宰相肚里能撑船的大度。当然,也不凡其有爱憎分明的报复性措施。

    但凡有能耐的男人,绝对不会选择在自家人身上发泄。

    对外,忍辱负重;

    对内,忍气吞声。

    大丈夫,就是这么被磨炼出来的。和苻乾苕相比较,何晓氏也还只能算是小肚鸡肠,鸡毛蒜皮的佣人一个。母亲为自己的遭遇,愤愤不平。丈夫的安慰和体贴,令司马昭君备受鼓舞。有些事,空闲成痴,不但解决不了当下的事情,而且,还能思念成疾,害人害己。

    她拍拍苻乾苕搭在自己肩膀上的一双手,甩一下头发,强装笑颜的对母亲小茴香说:“娘,没事的!我相信她们俩会走回的,俗话说吉人自有天相。我们家没做什么缺德事,所以,上苍也会搭救她们俩。嗨,吃饱饭,该干嘛干嘛去。只要守住这个家,我就不愁兄妹两找不到这个家。”

    听起来,司马昭君这句话没毛病,但却打乱了小茴香的意图。

    因为,她随司马昭君来到天罡山的目的,只是想带他们一家人回到自己的宜春院。作为做母亲的,对女儿照顾不周,是因为自己和李贵勾三搭四所致。既然今生有缘再相聚,为什么不把握机会,给自己一个弥补女儿的会呢?

    现在倒好,因为两个孩子没有了,司马昭君对她也不是那么多依赖和在乎。

    而是一心想着,等待一双儿女的回归。

    到底回得来回不来,谁也说不清楚,也只能死马当着活马医了!如此一来,满心想带走他们一家人的想法,已经奢望成泡影。小茴香不是不知道司马昭君的犟脾气,一旦自己做出来的决定,要想她改变,那真是比登天还难。

    短暂的相聚,从见到母亲后的兴奋,到失去儿子女儿的失落,司马昭君一次次经历了悲喜交加的轮番折磨。

    和杨梅一样,被生活击垮的意志,几乎不复存在。唯一支撑她们俩活着的希望,即是等待孩子们的突然出现。可是,司马昭君和杨梅的行为能得到实现吗?谁也不敢保证,包括她们俩自己也只是一种信念和企盼而已。

    遗腹岛,除了司马昭君和何晓氏他们两家人以外,李连宇也在为自己的行为备受精神上的折磨。其余,你像郎中秦三刀和赖烟枪夫妻俩,人家是凭手艺和买药换得银两。所以,不但生活超群,且,在精神上因为得到众人爱戴,老两口才精神焕发,满面春光。

    二成子,李连宇给他介绍了海棠,因为做事圆滑,在保证自己不吃亏的前提下,和众人打交道,还算是诚实守信。

    再说了,他在景德镇学得烧制砖瓦手艺,在遗腹岛是独一无二的,也算是正行正业。自然,也就衣食无忧。至于海棠这个小丫鬟,原本就是个嘴尖貌长的人。闲来无事,来和冬梅、秋菊、唠唠嗑,叙叙家长礼短,那是经常事。

    秦富贵和祝家贵,原本就是把兄弟。

    加之偶遇父母亲来到遗腹岛开药店,秦富贵和小秋菊算是如虎添翼,锦上添花。只是秦三刀和赖烟枪,总是惦记生活在安居的两个妹妹,以及继续留守在大沙漠种植药草的两个儿子,令秦富贵总想趁机会带着父母回大沙漠一趟。

    祝家贵,尽管他现在在遗腹岛,也算是独掌锅碗瓢盆的制作于买卖大权。

    只是他心里始终不忘家仇旧恨。对五路神仙的赍恨,祝家贵念念不忘,一心想着司机报复。至于等到什么时机,祝家贵自有打算。至少,要等到自己腰包赚得足够银子,才能杀个回马枪。

    至少,他现在还不知道,那坑害他们的五路神仙,就在遗腹岛。

    虽然,秦富贵听得司马昭君和小秋菊闲聊时,提及五路神仙。提刀意欲与之一决高下,一雪前耻。不想,被众人好说歹说加以劝阻,秦富贵是欲罢不能。怎奈,反对他的·人多。包括自己女人小秋菊,也对自己的行为倍感不满。

    现在,知道五路神仙就在遗腹岛,他早想将这件事转告秦富贵,以示兄妹两联手,在众人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将老纪头等人来个就地处决。嘿嘿,要不然怎么也不解自己心头之恨。欲说冤有头债有主,我说五路神仙的好日子,从他们踏上李连宇的大木船来到遗腹岛之后,可能就已经决出胜负了。

    遗腹岛,还是那个遗腹岛。

    和司马昭君被江水推上岸不同的地方即是,现在的遗腹岛有了人间烟火气。炊烟袅袅升起的地方,即是人类居住的地方。候鸟成群依旧;野牛野马野山羊,虽然逐渐被人们猎杀,但小牛犊和小山羊的叫声,依旧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遗腹岛上空回荡。

    斗笠蓑衣,依旧是人们下雨天出行工具。

    小喜鹊不是在司马家族大院门前,才能听到他们的叫声。在遗腹岛上,数以万计的小喜鹊,在遗腹岛上,到处可见它们嘴衔小树枝,搭建起来的喜鹊窝。谁都知道,小喜鹊之所以费尽心机,搭建喜鹊窝,为的是繁衍下一代。

    鸬鹚也是一茬接着一茬的被孵出,初出蛋壳的小鸬鹚,只能用螺丝肉捣成泥喂食。

    一直喂到二十天左右,才能用小鱼喂食,苻乾苕为此也费尽周折。他知道,司马昭君要他善待鸬鹚,不是真的因为鸬鹚能带给他们家鱼肉吃。而是留着鸬鹚,便是对死去的马吉祥一份念想。

    跟了马吉祥,带给司马昭君的尽管都是灾难,司马昭君对此却从不抱怨。特别是和马吉祥有了马钊信这样的儿子,司马昭君总算是得到几分安慰。

    大清早,她一个人站在江水波涛的沙滩上,举目远望。那安居老家的司马家族大院,真的不知道徐妈一家人过得怎么样。

    她会不会知道,我司马昭君不但和马吉祥有了儿子。

    而且,他已经长大成人。

    遗憾的是,和我司马昭君从你们眼前消失一样,我的儿子也从我的视线里不见了。我那远在西天的老爹呀,愿你保佑我儿和姑娘平安健康,一生无忧无虑,尽享人家幸福快乐!

    司马昭君对着西南方向,双手合十。

    据说,西南方向,便是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呆的地方。她慢慢的闭起双眼,为失踪在遗腹岛的一儿一女,默默地祈祷平安、祝福。尽管海风一阵阵吹向她的全身,甚至整个身体都情不自禁的打起寒颤,司马昭君却依然如故。

    马钊信晨起练舞,他全神贯注,一手握剑,一手卡腰。

    面向东方,两腿站立同肩宽。两眼平视前方,正欲起式,练就一套峨眉剑术。突然间一阵凉风,从庭院内吹到他身上。一个寒颤袭来,马钊信整个人咯噔一下。他止住刚要起式的双手和腿脚,静下心来,陷入沉思。

    哎呀,我在这里练功习武,拜师学艺,母亲和父亲在遗腹岛究竟怎么样了啊?会不会为我们兄妹两的不辞而别焦急万分;会不会为我们俩的生死存亡,担惊受怕;会不会因为我们俩不在他们身边,二老寝食难安;会不会因为思儿心切,而一病不起。

    从被何晓氏麻倒,又被他连夜送到李连宇的大木船上。

    直到现在,马钊信和妹妹都未曾好好地想过。

    今天,突然心里有了感应,那是因为他面前司马昭君,也和他一样,正在举起双手为她们兄妹两祈福、祷告!虽然不知道他们俩远在何方,但一颗为他们俩祈福的心,却始终停留在兄妹两周围。

    这边,司马昭君在默默祈祷;

    那边,马钊信整个人如同从睡梦中惊醒。

    他停下分开的脚步,悠然抬头向北遥望。或许,那遗腹岛的天罡山,正在他眼前浮现。母亲司马昭君的音容笑貌,一刹那出现在他眼前。父亲苻乾苕的无微不至,背着他穿梭在浓密的深林里去抓被射中的野兔。

    想着想着,马钊信无心练剑,他眼睛里充满晶莹剔透的泪水。

    不知道是因为母子连心的缘故,还是因为司马昭君的祈祷得到灵验。马钊信完全沉浸在,生活遗腹岛点点滴滴的回忆中。他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一下子来到李连宇的大木船上,哪怕绞尽脑汁,也得不到答案。

    但他能记得起,自己是因为遭到五步蝰蛇的攻击,才从马背上摔倒下来。

    他甚至还能记起自己遭到五步蝰蛇攻击之后,遂将他碎尸万段。

    那些五步蝰蛇的身段,落地在动的情景,依旧在马钊信的记忆里储存下来。他一遍遍将他们拿出来慢慢的、细细的品味,却始终找不到,解开自己是怎么来到大木船上的这个谜。

    离开遗腹岛,对马钊信兄妹两来说,比在遗腹岛到处充满新鲜感知。

    跟着师傅师娘行走江湖,加之师娘又会行医配药,马钊信和妹妹算是大开眼界。

    他们俩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多他们没有学会的东西。

    母亲和父亲交给他们的那些,只不过是生活中的一些基础技能。于他们的师傅师娘相比较。嘿嘿,真可谓是冰山一角,九牛一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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