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当年之事

    卫赤炎顺势搂住了她的腰，此时终于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耳旁似乎还能听见卫赤炎的心跳声，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心口慢慢发散开来，一直席卷到全身上下。

    愣了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一把推开卫赤炎，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跑了出去。

    卫赤炎倒是没有拦住她，直到她走出去这才放任自己倒在榻上，嘴角笑意逐渐变深。

    比起这边的暧昧气氛，行宫另一边，倒是要严肃多了。

    卫墨琮面前跪了好几个暗卫，他面色铁青，站在他对面的太后同样没有什么好脸色。

    “皇帝，你可知道，要不是哀家拦着你，你就酿成大错了！”

    太后看向皇帝的时候，眼中满是失望之色。

    她近来发现，皇帝的确是越来越不着调了。

    以往他还愿意听一听她的劝说，至少能够不那么鲁莽行事。他会这样冒进，和他身边出谋划策的人不无关系。

    照这样下去，只怕她先前为了皇帝付出的心血，都要付之一炬。

    卫墨琮却仍然不见悔改之意：“母后难道以为朕不知道么？前几日卫赤炎毒发，母后可是在宫中念了一晚上的佛经。”

    “难不成，母后如今上了年纪，开始为当年做过的事情懊悔了？”

    他心里对于太后的优柔寡断不满至极，有些事情做都做过了，难不成在佛前装模作样地念几句，就真的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了么？

    笑话！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之色，当年的事情皇帝并不知情，因而他也不知道她在这其中做过的诸多谋划。

    甚至于，他的这个皇位，本就是从卫赤炎手里抢过来的。

    那些事情她本该深埋，只是在卫赤炎毒发那夜，她又想到了故人的那张脸，最后到底是不忍心下狠手。

    她在佛堂前念了一夜的经书，到最后，还是没能静下心来。

    或许，这就是她的报应。

    太后伸出手，颤抖地指向皇帝：“这些话，莫不都是你舅舅教你的？你以为，他就是一心向着你么？”

    “舅舅依附于朕，自然是为了权势，”卫墨琮眯了眯眼睛，这一点他要还是分不清楚，那这个皇帝真的不用当了，“可既然朕给得了他权势和地位，那舅舅又怎么不可能真心依附于朕呢？”

    “糊涂啊！他若是好人，当年怎会送哀家入宫？”

    太后本想动手教训他一顿，只是终究想到，他并不是三岁小儿，这样做说不定只会适得其反。

    她叹了口气，语气仍然强硬：“总之，你要争可以，但不能要了卫赤炎的性命！”

    “母后！”

    卫墨琮眼中的阴霾更甚，他紧紧地盯着太后的脸，一字一顿的开口：“为什么？朕才是这天下的君主，朕为何做不了主！”

    “你要是敢这么做，哀家，就废了你的皇位！”

    先帝临终之前，留下了一道密诏，给了她废帝的权利。

    她本不想拿此事出来和皇帝大做文章，毕竟，这是他的亲儿子。

    母子连心，她又何尝不心疼皇帝呢？

    卫墨琮呆呆地立在那里，心头忽然涌现出来了一丝杀意。

    不过他隐忍了这么多年，当然清楚，他绝对不能将心中此时的所思所想给暴露出来。

    真要是那样的话，一切就都不可挽回了。

    他现在十分清楚，自己的前朝后宫还离不了太后。可若是真等到他羽翼丰满的那一日，太后还是这般强势，他兴许真的会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卫墨琮缓缓开口：“母后，您能明白，儿臣这么多年都被卫赤炎给压着，无论何事都比不过他，那种感受您能明白吗？”

    他面上露出了哀求的神色，到底是亲母子，太后的态度也没有之前那般强硬了。

    太后叹了口气：“我之前同你说的，让你先从城防司下手，你做的如何了？”

    “不光是城防司，如今卫赤炎手中的权势有多大，哀家和你都清楚得很。若是不能够将军权掌握在手里，你就算杀了卫赤炎，又能如何？”

    她迟迟不让皇帝动手，自然还有别的原因。

    如今晋国才吞并了蜀国，北边又有异族虎视眈眈，要是没了卫赤炎在，不知道要出多少乱子。

    她一直让皇帝忍耐，只不过是想等卫赤炎处理好一切麻烦，再让皇帝顺理成章地继承那一切罢了。

    如此，对于他们母子来说，才是最好的局面。

    “儿臣明白。”

    皇帝眼中闪过一抹异色，最终还是低下了头，没再同太后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