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决定
作为家里的小儿子, 贺深不像他哥那样，成年就和家里断绝联系, 长期不回来，仿佛忘记s市有亲人，他是大学毕业才正式从家里搬出去，此后，习惯自己一个人过年。
说是习惯，更多的是迫不得已，世上万家灯火，没有一家为他停留。
即便是生他养他的父母，也明确地说过，他长大了, 该独立, 去寻找自己的世界，不必陪伴在他们的身边。
藏在心底多年的爱人，终于成为他的女朋友, 与她恋爱后的第一个新年，他虽然希望他们能够在一起过年, 但是他清楚，人生还剩几十年，不必急在一时。
为让她不惦记他, 开心地回家和父母过年, 他找了一个合理的借口。
除夕这一天, 本以为没什么特别的, 自己做一顿丰盛点的晚餐，再像千千万万的国人般，会在饭后观看春晚, 然而，女朋友不打一声便回来，令他意想不到。
没想过女朋友会在除夕当晚回来，喜悦席卷他的全身，惊讶地注视女朋友。
不等他回过神，女朋友已经正面坐在他的怀里，满脸灿烂笑容地问他，惊不惊喜。
他当然是惊喜的，眉眼间溢满笑意，双手不自觉地环住她的腰，勾唇道：“惊喜！你怎么突然回来，你爸妈知道吗？”
因为手里有东西，脚上还穿着鞋，温暖在男朋友怀里坐一会后，站了起来，向他展示自己带什么东西，并着重介绍东西是她父亲做的，她也有帮忙。
末了，她问：“要不，煮点东西吃？”
闻言，贺深二话不说地牵住女朋友的手，迈向厨房。
现在深夜十一点多，温暖极少会吃宵夜，可多吃一顿饭又如何，当做是和男朋友吃的年夜饭。
男朋友搬到她家住，他家阿姨自然是变成她家阿姨，不过，非必要时候，春节假期不给阿姨放假，有点过分，所以，今晚做任何事情都得自己来，她没让男朋友一个人忙碌。
以她屈指可数的下厨次数来看，她这辈子是没厨艺天赋的，也不打算为难自己，硬要学会做饭，只给男朋友打下手。
结果，男朋友根本不需要她下手，具体问完她想吃什么，从冰箱里翻出她指定的食材，叫她出去外面坐着等他。
她哪好意思出去，就留在厨房里陪男朋友，顺便给自己找点活做做。
无奈她的手不听话，原来拿着个大土豆再削，经过努力，重量减少三分之一，不忍直视。
看见男朋友刀法干脆利落地在切肉片，温暖假装土豆本就是这么大的样子，用水洗干净，再把土豆放在旁边的盘子上，示意男朋友等会切完肉，接着切土豆。
贺深余光扫到表面凹凸不平的土豆，顺便瞥了眼垃圾桶，最后，目光在女朋友脸上停驻片刻。
男朋友此举，明明什么都没说，却像又说了什么，温暖不管他想不想说话，决定先发制人，厚着脸皮说：“不能怪我，要怪就怪刀片不好用。”
“嗯，刀片不好用。”贺深十分配合女朋友的说辞，唇角不小心地露出些笑意。
温暖注意到男朋友的笑意，警告道：“不许笑！”
贺深快速敛去笑意，神色如常地侧目扫视女朋友，“我没有笑。”
男朋友一本正经得刚才像没有笑过，温暖不禁抬起手，食指轻轻地戳在他唇角旁边一点，“笑了，你还不承认！”
右手拿菜刀，左手摁住肉，两只手在忙，贺深不方便从脸上拿开女朋友的手，而女朋友炯炯有神地望着她，那种清晰在她眼中看得到自己的倒影，带来的愉悦感过于强烈。
他唇角刚才消失的笑意，再度出现，甚至蔓延整张脸。
男朋友笑起来的时候，视线过于专注地落在她的身上，纵然两人谈恋爱将近一年，温暖依然对他这种模样没有抵抗力，心跳微微加速，
她将手收回来，道：“不要笑了！你还没适应你女朋友是不会做饭的人吗？”
贺深控制不住笑容，“我女朋友不需要会做饭，我会做饭就好！你不会，我会，我们这叫互补，天生的一对。”
温暖挑起眉，“确实。”
仔细想想，她和贺深的确互补。
工作上的许多事情，她都能解决得漂漂亮亮，唯独生活上没那么多耐心，不想浪费时间，连脑子也不想多动，贺深则不同，他是工作和生活平衡得非常好的人，还有耐心将生活打理得整整有条。
她以前自己住这套房子，基本上只在两个地方活动，一是主卧，二是书房，前者睡觉，后者工作，其他地方像是多余的，派不上用场。
加上她喜欢简单的风格，不喜欢东西乱糟糟的，等于她没闲情没时间动房子，不会觉得家里少点烟火气息。
多了贺深住在这里，拿房子如今和一年前对比，仿佛换了一套房子，比如说，她曾经以为两个人不够用的衣帽间，贺深找人来，把旁边的房间打通，重新改造衣帽间，主卧空荡荡的阳台早就种满鲜花等等。
最典型的是，贺深几乎天天锻炼身体，他没弄那个健身房，她都要忘记自己有专门拿一个房间来做健身房，里面的器材全被他换掉，还根据她的爱好，给她量身定做一套适合她的器材。
家里的事情，他没让她操过心，一开始会问她的意见，她能有什么意见，名下又不止一套房子，随便他折腾，后来他大概猜到她对这方面不在意，他想做什么，而是直接告诉她，他的决定，再细看她的反应。
回想他们同居的十个多月，温暖突然发现他们过的日子，真的好像夫妻，并且像是天生就合适生活在一起的，不用费心费力地去磨合。
男朋友注意力又回到切东西上，她不由将他从头到脚看一遍，问：“你说，我们今年结婚怎么样？”
有些事情，必须经历过才会知道。
遇到对的人，无论发生什么，都是一帆风顺的。
和贺深结婚的念头，算是深思熟虑的想法，反正，和她结婚的人迟早是他，不如早点结婚。
贺深边切肉片，边想怎么把食物做得原汁原味，避免添加过多的调味料，导致女朋友吃下，会感到不适，急需喝大量的水来缓解。
就在这时，女朋友突然的问题，他瞳孔猛地一缩，“你、说、什、么？”
结婚不能单说是两个人的事，也是两个家庭的事，温暖知道男朋友希望尽快和他结婚，她问出的这个问题，笃定他百分百会同意。
但是，她没料到他反应很大，拿来切肉的刀，没有稳稳当当地落在肉上，而是拐了个弯，落在他左手食指上。
她急忙靠近他，去看他右手食指有没有受伤，问：“你手割到了吗？”
女朋友关心他的手是不是被刀割伤，贺深关心他刚刚是不是幻听，“温暖，你重新说一次？”
新鲜牛肉是红通通的，男朋友的左手覆盖在上面，温暖看不出男朋友的手究竟割伤没，重复问：“你手割到了吗？”
“……不是这一句，是上一句。”
“我们今年结婚怎么样？”
听到的话语，真真切切是她问他今年结婚怎么样，贺深又惊又喜，比她在去年答应做他女朋友还要惊喜，若非估计双手沾有生肉的腥味，必定要忍不住地拥抱女朋友。
他唇角上扬，“好啊！”
男朋友由内而外透露着喜悦，直直地看着自己，温暖从他的眉梢都能感觉到喜悦，“你没有别的想要说吗？毕竟，结婚是人生大事，你……”
女朋友在跟自己说结婚，贺深双手不由离开砧板，洗干净后，转身正视眼前的女朋友，笑着问：“你为什么想今年结婚？”
明明，他之前对她说结婚，她是满脸不理解。
温暖认真地思索片刻，“你和我结婚，我可以光明正大地带你回家过年，而且，我们迟早会结婚的，与其晚点结婚，早点结婚挺好的。”
贺深再也忍不住，张开双手把女朋友纳入自己的怀抱里，“真的吗？你没骗我，你的确想和我结婚？”
温暖昂起脑袋，仰视比自己高大半个头的男朋友，“骗你做什么？我们住在一起，生活的方式和夫妻没有区别，差结婚证而已，我们结婚，是把结婚证补上。”
女朋友今晚连续给了自己两个惊喜，贺深心情澎湃，“我还没向你求婚，你先提出要结婚，我……”
温暖打断他，“你是我对的那个人，求不求婚，无所谓。”
真心想要共度余生的两个人，不必事事遵从什么约定俗成的规定，贺深是她对的那个人，结婚由他们商量过，就可以踏进婚姻的殿堂。
退一步来说，求婚是个仪式，注重仪式感的，会认为求婚必不可少，而对于不想结婚的人，男朋友求婚一百次也没用，她在意仪式感，但又不是十分在意。
贺深单手抱住女朋友，另一之后轻按住女朋友的红唇，“不行！别人有的，我们一样不能少！”
男朋友比她要在意仪式感，温暖抿唇一笑，“你这么说的话，我期待你向我求婚。”
贺深抓起女朋友的手，捂着自己的心口，含笑道：“谢谢你今年送了我特别的新年礼物！”
温暖忽然意识到自己用词错误，立马纠正：“刚才说错，应该是我们明年结婚怎么样，今天是本年最后一天，我们结不了婚。”
“公历是今年，你没说错。”
温暖失笑道：“也是。”
贺深开始计划结婚要做些什么，“我本来安排明天去你家拜年，既然我们纪念结婚，明天在你家，要跟你父母说吗？”
温暖摇摇头，“暂时不跟他们说，等过完年。”
昨天说想带男朋友回家过年，明天就和父母说要结婚，速度太快了，她得给父母一点缓冲时间。
贺深紧紧抱着怀中人，“好，我听你的。”
锅里煮着汤，此时此刻冒着热气，像快要煮好了，温暖戳了戳男朋友的肩膀，“你松开，我看看汤。”
贺深仅扫一眼，便说：“不用看，没煮好。”
这个阖家团圆的夜晚，和男朋友相拥在厨房，通过窗户，温暖能看见漆黑的天空，却像看见满目的星辰，大约是做下与男朋友共度余生的决定，使人发自内心的高兴。
高兴持续非常久的时间，直至他们吃完东西，坐着休息半小时，到浴室里洗澡，再到首次在浴室……
任何事情，都适宜用过犹不及来形容。
温暖万万没料到，人在愉悦的状态下，身体会不受自己的控制，想尽可能地亲近另一半，用与生俱来的本能对方负距离接触。
浴室一次，床上一次，沙发一次……
放纵的后果，第二天醒来是严重的，闹钟没叫醒她。
偷偷从父母家溜出来，跑到自己的房子陪男朋友，她原定是过完夜后，再在父母起床的时间前，像什么也没做过地再次回父母家。
新年第一天，温父和温母先后起床，时间和平时是差不多的，两人一开始没发现女儿不在家。
见早餐准备好，女儿没下楼吃，两人认为女儿一年到头没几天睡懒觉，今天不吃早餐，必定是趁难得休息，是在睡懒觉。
上午十点时，温父慢慢发现不对，冰箱里少了他准备今天吃的食材，家里只有三个人，妻子是和他一个房间的，昨晚没下过楼，离开他的视线，唯有女儿动了食材。
女儿是连面都难以煮好的，没事动食材做什么？
温父感觉女儿也该睡够了，去敲女儿的房门，“暖暖，你醒了吗？”
房间里始终没反应，他随便拧一下门把，门居然能打开。
放眼整个房间，女儿不见人影，温父纳闷女儿为什么不在房间，是不是下楼了，去问妻子，妻子也没看见女儿。
好端端的人，凭空消失？
温母当即打电话给女儿，第一通电话没人接，第二通电话也没人接，顿时有些着急地继续打第三通电话。
与此同时，贺深听到女朋友的手机，响了三次来电铃声。
温暖睡得正沉，急需睡眠来弥补负距离运动消耗的体力，耳边有噪音，烦躁地用被子盖过头，极力地忽略噪音。
女朋友显然没睡醒，不想接电话，贺深想拿过她的手机，帮她调成静音。
低头一看，见是女朋友的母亲来电，他想了想，将手机拿出房间后，划过接听键，礼貌道：“阿姨，您好！我是贺深。”
打女儿的电话，接电话的人不是女儿，反倒是女儿的男朋友，温母不用猜，也不用问，直接就知道女儿为什么不在家，判断她极有可能昨晚就不在家。
至今为止，温母没见过女儿男朋友的本人，只从女儿和丈夫的言语，外加一些新闻报道上了解他，不影响对他印象良好，道：“你好！暖暖在做什么呢，怎么不接电话？”
“她在睡觉，没醒。”
“……她醒了，你跟她说，我叫她回家。”
“好的，阿姨。”
睡梦中的温暖，没察觉到男朋友帮她接听母亲的电话，足足睡到十二点多，才悠悠醒来。
看似睡觉的时间长，实则满打满算，她只睡了六个小时左右。
昨晚吃完东西，就将近凌晨两点，三点去的浴室，天快要亮了，才到床上睡觉，过程是愉悦的，后果是惨烈的，她腰酸骨痛，今天不想起床，想在床上躺一天。
贺深醒得比女朋友早，听完温母那通电话，再也睡不着。
刚做好午餐，想叫女朋友起床，他推开门，看到女朋友懒洋洋地躺着，一脸困意，头发丝也在表达一个信息，就是她不想起床。
他走到她的身旁，“你妈十点打来电话，叫你今天回家。”
温暖神色微变，“……我妈打过电话来？”
“是的。”
“完了，我昨天没跟我父母说，我回自己的房子。”温暖艰难地从被窝里爬出来，“我只能晚上回去他们那里。”
“你……不带上我？”
“肯定带啊，你可是他们未来的女婿。”
温暖没忘记男朋友说，他是安排今天去她家拜年的，于情于理，男朋友本来就该去给她父母拜年。
要和女朋友去她家，虽说不是第一次去她家，是第二次了，但是身份转变，昔日，他是以投资人的身份去，今日，他是去见准岳父岳母，贺深在傍晚出门时，拎着大大小小的礼物。
前天回父母家，温暖替男朋友送过父母礼物，今天再看到男朋友拎着这么多的礼物，犹豫了一会，问：“是不是有点多？”
“不多。”
“……”温暖通过后视镜，扫了几眼被塞满的后座。
后备箱被挡住，看不见装什么，她也不知道到底装了什么，男朋友从家里到车库，上下跑了三趟，每次手上都拎满东西。
她好奇他哪里弄来的礼物，“估计我爸妈看到后，会很吃惊。”
贺深余光扫过副驾驶位置上的女朋友，“也许你父母会很高兴。”
温暖猜不到她父母准确的反应，高兴是肯定跑不了的。
到达父母家，考虑到母亲是初次见男朋友，她一下车，立刻跟母亲介绍：“妈，我男朋友贺深。”
女儿下午跟他们打招呼，晚上要带男朋友回家，发现有车子往家里靠近，温父和温母走到一楼，来迎接女儿和女朋友。
新闻报道上是没有贺深照片的，温母不知道贺深长什么样，根据丈夫的描述，笼统地知道贺深长相不输于霍以骁。
今天亲眼见到，何止是不输于于霍以骁，在她眼里，贺深比霍以骁好了不知道多少。
心里满意女儿这位女朋友，温母面上也没有太多的热情，客气中带有点热情地朝贺深笑了笑。
贺深微微弯腰，“阿姨，叔叔，新年好！”
温父望向屋子里，“快快快，进屋。”
温暖倒是想进屋，奈何车里太多礼物，男朋友一次拿不了，必须要帮忙拿。
女儿从车里拿出一件又一件礼物时，温母和温父不约而同地想到一个问题，礼物似乎很多，看见女儿和贺深四只手都拿不完，两人也上前帮忙。
当礼物整整齐齐地拿进屋子摆放，温母惊讶又充满疑惑地扫向女儿。
温父忙着招呼贺深喝茶，温暖埋首在母亲的耳边，小声道：“妈，我今天是带男朋友见家长，他礼物准备得……是有点多。”
女儿头次带男朋友回家，男朋友带了很多礼物过来，不说礼物的价值多少，也没哪个人是靠别人送礼活着的，单凭这份心意，温母对贺深的满意多了一点。
温暖没对父母透露，她和贺深达成今年结婚的共识，温父和温母对待贺深，没用看女婿的眼光去看他，但两人知道女儿和贺深结婚的几率大，偶尔间会问贺深涉及隐私的事。
别人看来是隐私，在贺深看来不算，女朋友父母能问到这些，说明他们是考察他，他若隐瞒，会引起他们的反感。
听着父母和男朋友聊天，温暖有心想一起聊，实在聊不来，必知不觉地神游太虚，时不时地留意一下三人的表情，观察他们聊到哪里。
当发现父母的每个问题，男朋友都是认认真真地回答，那个样子，她仿佛看见小学生的自己，像在教室里上课，老师提问她，她认真作答。
她反应过来，见家长是一件有压力的事情。
因为男朋友和家里关系淡漠，逢年过节都是自己一个人待着，她潜意识地认为，她和他家的人可以做到零来往，不会认为见他家的人有压力。
她忽略了一件事，她每周固定要回家，哪怕是结婚后也得固定回家，他和她父母是必不可少地来往，他当她的丈夫，要过她父母的关。
想帮男朋友来应对她父母，转念一想，他不用她帮，她父母不为难他，他又不至于连这点能力都没有，她坐在旁边，默默地看着他们，适时地往他们杯子里添加点茶水，再剥个水果，分给他们吃。
聊着聊着，温父突然一拍脑门，“晚饭没做！”
温母端起杯，喝了几口茶，不紧不慢地道：“你去做。”
“你们聊，我去做饭。”温父快步走去厨房。
贺深看了看温父走路的方向，问：“我们四个人的饭，叔叔一个人做，可以吗？我也会做饭，我去帮忙？”
女儿男朋友主动提出要下厨，温母意外扬起眉，“食材提前处理好的，他一个人可以，你不用去。”
“两个人会快点，我去帮忙。”
“那你去吧。”温母给贺深指厨房在哪里。
父亲和男朋友都去厨房，温暖瞬间半躺在沙发上，“妈，我们家……”
女儿犹如没有骨头地躺着，温母嫌弃地皱皱眉，“你躺什么，你也去厨房！”
下午睡了个午觉，温暖差不多从放纵的结果走出来，身体还是有些累的，听见母亲叫她去厨房，不为所动，“我不去。”
温母轻轻地捏一把女儿的脸蛋，“你带你男朋友回家，你男朋友去帮你爸做饭，你什么都不做，光躺着不动，懂不懂礼数？”
温暖撇撇嘴，“不能怪我。”
她也不想躺着，还不是要怪贺深。
温母将女儿从沙发上推起来，“你不懂礼数，你妈懂礼数，去，给他们打下手。”
反抗不得，温暖认命地去厨房。
只见，她父亲和男朋友身上穿着围裙，两个人分工完毕，各自忙碌，左看右看，硬是没发现有需要她打下手的地方。
女儿进来厨房，温父问：“暖暖，你来干什么？”
贺深走近女朋友，“是有想吃的东西，要跟我说吗？”
温暖目光流转一会，“没有！我妈叫我来打下手的，请问，哪里要我打下手？”
温父摆摆手，“出去，用不着你打下手。”
贺深附和道：“对，不用你打下手。”
母亲有令，温暖不敢违抗，将就地待在厨房，百无聊聊地看父亲和男朋友做饭。
然而，这两人似乎当她不存在。
互相交流做饭的经验就算了，父亲还跟贺深说起他的陈年往事，说他年轻时没创业那会做什么工作，后来为什么创业，中间还插了他是怎么学会做饭的。
她本想不听的，无奈父亲边看她，边说：“你不知道，暖暖小时候难养，这个不吃，那个不吃，我老婆头痛得要死，我们请不起保姆……”
最后，话题歪到如何正确地养育孩子。
温暖听得无趣，偏偏自己男朋友听得津津有味。
实在听不下去，她果断从厨房回到客厅。
女儿进厨房不到半小时，温母皱眉问：“我叫你打下手，你跑回来这里干嘛？”
温暖重新躺在沙发上，怀里抱着枕头，惬意地休息，“他们不让我打下手，聊天我也插不上话。”
“我没让你乖乖听我的话，真打下手，是让你懂点礼数，陪你男朋友干活。”
“妈，我和贺深同居，四舍五入就是一年，我们相处方式固定，他不让我在家里干活的。”温暖脑袋歪向母亲，“我爸和他都聊到如何养育孩子上，我一个人傻站在那里，没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三更，这是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