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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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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想跟我独处?’

    这句话, 回荡在车里,温暖表情微僵。

    她不想跟贺深独处,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

    居然引起贺深直接问她, 她调整一下面部表情,佯装不解地道:“你怎么会这样问?”

    贺深放慢车速,余光缓缓扫过她,“从上车开始, 你的身体就一直往车窗靠,想离我远点。”

    驾驶位置和副驾驶位置是紧紧挨着的,温暖身体之所以往车窗靠, 确实是想离贺深远点, 事实虽是如此, 口头上是打死不能承认的。

    她和贺深的来往,他可没做错什么。

    并且, 他们是去她父母家的路上,是要跟她父亲谈工作的。

    不论是从朋友角度, 或是公事的角度,不宜在半路上, 把贺深给得罪了。

    温暖不由嫣然一笑,掩饰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道:“往车窗靠,是方便我看风景,我没有要离你远点的意思。再说, 车就这么大,我想离你远点,能离你多远。”

    她已经很努力地解释,希望贺深相信她的借口。

    然而, 贺深脸上写着‘不相信’,气氛顿时微妙起来。

    温暖改变了下坐姿,往贺深身旁倾斜,小心地问:“贺深,你不会生气了吧?”

    贺深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温暖猜不出贺深是否生气,也没想到贺深居然会反问。

    她上下扫视贺深,目光最终停驻在他的脸上,没见到笑意的痕迹,倒是看出一丝幽暗。

    视觉上,她觉得贺深是像生气了。

    内心里,她觉得贺深不是这么小气的人,一丁点小事,不至于生气。

    纠结一会,温暖略微讨好地笑道:“我觉得你肯定没生气,你又不是小气吧啦的性格。”

    贺深侧目瞥她一眼,“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

    “我们最近几次见面,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

    问题回到原点,温暖不知道贺深为什么执着这个问题。

    他是她的财神爷,哪里是她能甩脸色的对象,熊心豹子胆地嫌弃他做得不好。分明就是……他做得太好了,导致她控制不住自己,竟然对财神爷会产生小鹿乱撞的感觉。

    贺深要答案,她不能不给。

    她从脸上收回目光,有点闷闷地目视前方,“没有啊,你哪里都做得很好!你为什么要怀疑自己做得不好?人际交往,你这么没自信的吗?”

    “不是人际交往我没自信,是……”

    温暖等着贺深的回答,等了好一会,没等到后续,奇怪地望着他。

    又等了一会,他依旧没有往下说,她忍不住问:“是什么?你干嘛不往下说?是我不能听到的东西,还是你不想说?”

    “你以后会知道的。”

    同样的话,温暖在第一次问贺深喜欢的人是谁,她就听到过了。

    现在又听到这样的回答,她不禁挑起眉,“你不想回答的问题,都喜欢用‘你以后会知道的’这种方式来拒绝别人吗?”

    “你很想知道?”

    “我想知道,没用,你又不说。”温暖没刨根问底的爱好,贺深不愿意说,难道她拿铲子来撬开他的嘴巴吗,“所以,你那样回答,是不是有敷衍的成分?”

    她不是故意倒打一耙,是想转移贺深的注意力,不要在他问她的问题上停留,她根本经不住他问第二次,瞎编乱造的理由,他会不相信的。

    “我没有敷衍你。”

    “好吧,我勉强相信你。”

    说完,温暖赶紧让贺深把车速加快,他们速度太慢,旁边的车超个不停。

    车子平稳地行驶,他们没有再说过话,要避免被贺深又看出来她不想跟他独处,她拿着平板电脑,争分夺秒般地处理工作。

    温母今天要加班,只有温父在家,温暖带着贺深回到父母家时,看见父亲一个人在。

    温父接到女儿电话,便开始准备迎接贺深的上门。

    一见到女儿和贺深,温父眉开眼笑,伸出右手,“贺总。”

    贺深握上温父的手,勾唇道:“伯父客气了,叫我名字就好。”

    握完手,温父手心向上地对着沙发,“坐。”

    在他们握手的时候,温暖已经坐沙发上了,现在,贺深坐她旁边。

    温父本想和女儿坐一张沙发,奈何贺深比他先行动,唯有退而求次地坐他们对面的沙发。

    贺深今天上门目的,是因公事而来,温暖自然把话题直接切到公事。

    财神爷答应融资,能解维克的燃眉之急,也能将维克从水深火热的状态拖出来,财神爷提出的条件,温父知道女儿全答应了,今天他们三个坐在一起谈事情,他主要是了解情况。

    谈得很顺利,见外面的世界黑透了,温父道:“暖暖,你去厨房看看,晚饭准备好没?”

    有客人上门,自是没有让客人饿着离开的道理,温暖二话不说地起身去厨房。

    女儿不在,作为父亲,温父忍不住地向贺深夸起女儿。

    他在女儿这个年纪,赚到钱刚够糊口,女儿则不同,已经担得起重任,他不在公司,事情全部交给她,她能办得妥妥当当,还能连着找来融资。

    贺深眼眸中浮现笑意,认真地听温父说话。

    温暖从厨房里回来,发现父亲和贺深不谈公事了,她成为他们聊天的主题,尤其是听到她父亲夸她,她脚趾想动工扣一座城堡。

    她忙阻止父亲,道:“爸,可以吃饭了!”

    语毕,她轻轻地拍了拍贺深的肩膀,“走吧,跟我去餐厅。”

    她手还没离开他的肩膀,下一刻,手就被抓住了。

    并非初次被他抓住手,熟悉的暖意,再度包围住她的手,她大脑空白了几秒,呆呆地注视他。

    贺深松开她的手,神色自若地道:“饭前要洗手,洗手的地方,是在餐厅吗?”

    一听,温暖以为贺深刚才抓住她的手,是担心不洗手,直接开始吃饭。

    她大脑恢复正常,点点头,“是的,你跟我来。”

    温暖领着贺深去洗手,没从沙发上离开的温父,眼前展现的场景,是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心生狐疑。

    贺深抓住女儿手的动作,和女儿的反应,为何这么自然?

    现在不是封建时代,男女之间的距离不用离得极远,可以有肢体接触,但是,他怎么觉得女儿和贺深之间散发着非同寻常的气息。

    加上女儿说过去贺深家里吃饭,妻子怀疑他们有什么,他当时没想太多,如今想来,贺深不想到外面吃饭,他们要谈公事,完全可以在工作时间里,去对方的公司,不必去任何一方的家里。

    所以,妻子是说对了吗?

    温父夹杂着疑惑地来到餐厅,看见女儿和贺深洗好手,坐在椅子上了,又想到贺深进门后,非常自觉地坐在女儿旁边,扫向他们的眼神,变得微微不同。

    温暖没察觉父亲的眼神变化,父亲一拿起筷子,她也跟着拿。

    有客人在,要招呼客人,温父一边招呼贺深多吃点,一边目光不停歇。

    温暖注意力都在吃饭上,细嚼慢咽地吃着碗里的东西。

    由于招待贺深的原因,今晚的菜很多,她想吃隔得比较远的菜,手刚抬起来,还没伸直,贺深已经把菜帮她夹过来,并放在她的碗里。

    一起吃过多顿饭,她早已习惯贺深的帮忙,没觉得有问题。

    目睹此状的温父,一改谈公事的模样,用审视的目光来打量贺深。

    吃完饭,该回到客厅里,温暖有电话要听,涉及到维克的商业机密,不能当着贺深的面听,就上楼到书房接电话。

    一时,客厅里,仅有温父和贺深。

    温父先说了几句客套话,然后问:“贺深,你是跟暖暖同岁吗?”

    贺深回答:“我比温暖大一岁,过完年二十六了。”

    温父接着问:“恕我冒昧,你谈过几次恋爱?”

    “没谈过。”

    “一次也没?”

    “你家不催你找对象吗?有没有给你安排相亲对象之类的人认识?”温父知道问的东西,是属于个人隐私,但贺深明显不反感他问,他就继续问,最好像能查户口那么详细。

    “不催,我家里不管我这些事。”

    温父陆续地问,而贺深有问必答。

    温暖下楼时,温父扫到她的身影,佯装什么也没问过贺深,给贺深倒茶。

    因此,温暖见到的场面是,父亲和贺深在品茶。

    她低头看了下手表,“贺深,快九点了,我们回去吧?”

    温父抢先道:“你回你那做什么,今晚就住在家里,正好,你准备开展的新项目,我要跟你细谈。”

    “???”温暖皱起眉。

    即将开展的新项目,是她全权负责的,父亲没发表过意见,今晚怎么突然要跟她细谈。

    对女儿说完,温父转而对贺深道:“我送你出门。”

    “好的,谢谢伯父。”

    送走贺深,温父重新踏进屋子里,第一句话是问女儿:“你妈说你俩有情况,你俩是不是真的有情况?”

    “……”温暖嘴角抽搐,“爸,我带贺深回来跟你谈融资的事,你怎么把我妈的话拿出来说,我不是跟你们说过,我和贺深没情况,他有喜欢的人,在追求对方吗!”

    “他喜欢谁?跟你说过吗?”温父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跟自己的判断能力,女儿和贺深的相处,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合作伙伴,也不是什么普通的同学情谊,他们的界限偏模糊。

    “他说我以后会知道的。”

    “我懂了,他没跟你说过喜欢的人是谁。”温父利用自己同是男人的经验来思考,“不具体说名字,那个人也可能是你啊。”

    “……怎么可能是我?”温暖几乎想掰着手指给父亲数,有多少迹象证明贺深喜欢的人不是她,“爸,你不要想多了,我和贺深真的没什么。”

    “对,你去他家吃饭,他给你夹菜,他抓住你的手,你跟他没什么。”温父越往后说,语调变得越快,“你俩要是没什么,我把我们吃剩的东西,全给吃了。”

    “爸!你叫我今晚住家里,是要跟我争论,我和贺深有没有什么吗?”温暖憋不住地想生气,“到底要我重复几遍,他有喜欢的人,在追求对方中。”

    “我不是跟你争论,我是长着眼睛,有基本的判断能力。”温父端起刚才没喝完的茶水,浅尝几口,“你上楼接电话那会,我问过贺深的情况,他人不错,也没谈过恋爱。”

    “……你趁我不在,查他户口了吗?”温暖想象到那个场景,尴尬得无地自容,不知道贺深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她父亲很奇怪。

    “什么查户口?我是他长辈,问问情况,怎么?他要不愿意,他可以不回答,但他全都回答了。”

    “爸,人家回答,不一定是愿意,人家可能是给你面子。”温暖使劲憋着不生气,“融资协议没签呢,爸,你别给我搅黄了!”

    “行行行,爸不说你们有没有什么,你……自己看着来。”

    “我回去了!”温暖略微生气地朝外走,想起自己没开车来,是坐贺深的车来,如今他先走了,她不得不原路返回,叫家里的司机送她。

    在女儿离开前,温父道:“爸和贺深接触不多,不过,我觉得他人确实不错,条件又好,你俩有情况,你就好好把握,谈一场恋爱,结不结婚,无所谓的。”

    关于女儿的婚事,他是不敢再像以前那样给女儿定婚约,一是妻子不允许,二是女儿要撑起维克,不要让其他烦心事来干扰她,她想跟谁恋爱,想跟谁结婚,她自己决定,前提是对方得靠谱。

    贺深给他感觉,挺靠谱的。

    年轻有为,处事稳重,和女儿门当户对,就读过同一个大学,外表又般配,性格上暂时没看出什么缺陷,至少,懂礼节,尊重任何人。

    还有个关键点是,明知融资给维克的钱,有极高的概率打水漂,也愿意投钱进来,提出的条件不过分。

    在商言商来说,贺深投进来的钱,可以任意提出条件,甚至要求维克是他当家做主,开个股东大会,能让绝大部分股东同意的程度,但是,贺深并没有,尤为可贵。

    温暖听不下去她父亲说的话,提醒道:“爸,你要继续说,我就去跟妈说,你想打歪主意。”

    母亲绝对站在她这边,狠狠地骂父亲。

    目送女儿离去,温父叹息一声。

    刚刚白说了,女儿听不进去他说什么。

    温暖在书房里处理工作,忙到凌晨十二点多。

    躺床上,她翻看手机,浏览新消息时,又在靠后的位置看见贺深发来新消息,他只说了几句融资协议的问题。

    敲定协议,各种条款和细节,得双方磨合,需要一些时间,不用她问,贺深主动说问题,让她省事又省心。

    可是,看着他淡然地跟自己说工作,没有表现出今晚被她父亲查户口带来不开心,她后悔在父母家,没叫父亲具体说都问贺深些什么。

    编辑好回复的消息,发送完后,她忽地发现,老在一堆新消息中找贺深,有点麻烦,干脆置顶和他的聊天框。

    这样,他发新消息过来,她能第一时间看到,也不会让他的消息淹没。

    贺深应该是睡了,聊天框十多分钟没新消息进来,温暖抵挡不住困意,被子一盖,进入梦乡中。

    她睡得并不安稳,因为做梦了。

    梦里,她身在黑暗的环境里,屏幕上播放她在贺深家看过的电影,看得专注,她的手突然被抓住。

    奇怪的是,她没有受到惊吓,很淡定。

    她扭头去看,想看是谁抓住她的手。

    一张棱角分明又俊美的脸庞,映入眼中。

    是贺深!

    他眼眸含笑地注视她,宛若眼中的世界只装得下她一个人,她不知该作何反应。

    心脏砰砰砰地乱跳时,他的脸庞放大,随即她脸上传来柔软而温热的触感。

    他亲了她的脸!

    她心跳像是停止了般,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眼睛瞪大地看着他。

    他大概是惊讶看到她这个表情,失笑地问:“怎么了?我不能亲我老婆吗?”

    老、婆!

    她愣住了,不知所措。

    几秒钟,他倾身而上,如是蛊惑人心地在她耳边低声说:“老婆,我们试试新地方?”

    新地方?她还在想新地方是什么意思,他已经用实际行动告诉她这个词语的含义,他狠狠地堵住她的红唇,双手并……

    感觉太真实,温暖犹如被惊吓到,一下子醒过来。

    灯是关闭的,窗帘也拉得严实,没有月光洒进来,眼睛也不能太快适应黑暗,在黑暗里,她无奈地揉着额。

    苍天大地哪,是嫌她的尴尬不够多吗?

    先让她在车里,被贺深看出不想跟他独处,后让她父亲误以为他们有什么,现在更是让她做这种不可描述的梦,

    来回地翻转几下身体,她郁闷地重新进入梦乡。

    次日一早,温暖被闹钟吵醒后,没立即起床,而是不受控制地回忆夜里做过什么梦,越回忆,脸越红。

    活了二十几年,竟然在梦里和同学做男女之间最亲密的事情。

    霎时,她有种无颜面对贺深的感觉。

    带着尴尬情绪地洗漱,穿戴完毕,拿好车钥匙出门,温暖站在电梯处,按下楼的按键,等待电梯的到来。

    谁知,电梯门打开,里面站着的人居然是贺深。

    猝不及防地见到他,她第一反应是别开脸。

    贺深坐电梯下楼,遇到温暖也要坐电梯,本想问她是昨晚回来的吗,结果看见她别开脸,不愿看到他的模样。

    他刚扬起的笑意被凝固住,指尖按在电梯的开门键上,“温暖,你不进来吗?”

    温暖尴尬到不能再尴尬,昨晚做了那种梦,今早会遇见贺深的本人。

    听见贺深催促她进入电梯,她只想让她死吧,挖个坑把她埋了。

    她踌躇一会,最终仍是踏进电梯里,颇为勉强地笑道:“早啊。”

    说话的时候,她目光飘忽不定,上下左右都看,唯独不看贺深的脸。

    贺深面上的笑意一点不剩,“温暖,你昨天不想跟我独处,今天不想看见我,我究竟是哪里做得不好,让你不舒服,或是不高兴,你可不可以直接说出来?”

    完了,今天又被贺深发现她不想看见他,温暖假咳一声,缓解自己的尴尬。

    抬头看贺深的那一瞬间,她又不行了。

    她现在对着贺深这张脸,死活控制不住自己,会想到昨晚做梦的内容。

    总不能跟他说,她之所以不想看见他,是因为一个不可描述的梦吧。

    况且,最重要的是,说了后,她好像对他有非分之想似的。

    否则,她怎么会做这种梦?

    温暖盯着地上一会,目光慢慢地向上移,移到贺深腰部时,她整个人不好了,脑子里居然想着,昨晚的梦里,贺深有八块腹肌来着,他现实里会不会也有八块腹肌。

    她深呼吸一口气,极力强迫自己不要再想梦里的事,道:“我没有不想看见你,你错觉了。”

    恰巧,电梯到达车库。

    不想让自己再尴尬,温暖飞快地踏出电梯,去找自己的车。

    然而,她的左手被贺深紧紧抓住。

    不同于前两次的轻轻抓住,他这次是用了力道,紧得让她甩不开。

    她惊愕地回头,却是发现贺深脸上失去惯有的笑容,眸色晦暗不明地注视她。

    贺深微抿了下唇,“我很清楚我自己不是错觉!你今天就是不想看见我,是我昨天做错什么吗?我说的哪句话,哪个行为,让你不想看见我?你不要……”

    大年初一那天给我希望,这两天又彻底冷下来,我会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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