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幽灵与离歌
“抱歉！杨童督政官，我真的不知道那个人竟然是假扮的啊！”马尔努斯惶恐道，现在他的心情真的是比听到自己星球上存在禁忌实验还要恐惧，虽然那玩意已经被证实了，但终究还能活，但如果现在自己资助传说中那个帝国第一罪犯【万夫之耻】的事情被坐实了，那可是会被愤怒的“那些家伙”给撕成碎片的啊！
杨童头也不回，紧紧盯住面前的地面状况投影，“我不在意那些，我要知道的是，他跟你说了些什么，要干什么？”
马尔努斯颤颤巍巍道：“今天早上，他来到我的办公室里面，张嘴就说这颗星球上又有禁忌实验，地点就在这个菲尼斯科研中心，我当时吓得不行，一直说没有，然后那个人就说，如果你要证明没有，就把菲尼斯科研中心的最高出入权限给我，然后我就照做了。杨童督政官，我真的没有啊！”
“马尔努斯督政官，不用如此，你我本同级。”杨童笑了，侧脸斜睨道，“观察员，放大地面视野。”
被唤作观察员的宪兵抬手一挥，手掌穿过了全息影像，但并不是什么都没有留下，指令已经下达，而遍布轨道的卫星忠实地执行着任务，堪称天眼的超级摄像头锁定目标区域，不断放大，让所有人都清晰地看到了裴尹与二号的对垒，包括最后被那些增生的巨嘴吞入。
按照逻辑来算，他的目标便是这个巨大的虫族生命体，如果他真的成功操控这种怪物的话，结果不容乐观。
“警告！检测到未经允许的空投舱运行！警告！检测到”
无机质的女音重复播报着同一句话。
杨童“戚”了一声，暗道：麻烦的虚拟科学家。
“是阿托尔·尼克，那家伙要去护主了。”
船坚炮利，人类战争的主旋律，从第一艘海船出现的那一刻，便贯穿人类的发展历史。
更庞大的船体，更恐怖的口径，更敏捷的速度，它们组成了战舰最基本的数据，并是一代代人的不懈追求。
在无声的宇宙里，绚烂的火花照亮了双方的装甲，淡蓝色的护盾将电浆与导弹死死阻隔在外面，就像是家主人用力抵住家门，不让外面的匪徒进来。
莫离歌舰长背手而立，“一至七队天隼战机出舱，清除掉那些近卫炮塔和导弹发射井。”
【离歌】号侧翼机舱打开，甲板上人来人往，他们可不是游骑兵那种兵源紧俏的势力，背靠强大的帝国，他们最不缺人。
“一队准备，起飞！”现场指挥官们检查着自己所负责的大队，确保无误后，打着手势指挥这些战机起飞。
“二队”
感受着背后坐垫传来的厚重感，1-a握紧了手中的操作杆，他是一队的队长，虽然是刚刚晋升上来的，今天就是他晋升之后第一战。
“1-p，别冲动，现在离释放导弹还远着呢。”
“抱歉，队长，我只是担心我走不到那里。”
战场上，电浆横飞，导弹四窜，还有许多根本无法被目力和雷达检测到的动能武器，天隼战机每飞一段路程，外壳就会闪烁一下，那是机载护盾撞上了一发近防炮打出的子弹。
“还有三公里，各大队散开。”
一路以来畅通无阻，【幽灵】没有那么阔绰，具有培养战机集群的能力，紧靠导弹是打不下来这些在宇宙如鱼得水的小巧战机的，但那只是对寻常的战巡舰而言。
老毛头双手按在操作台上，由大脑直接联系【幽灵】的数据网络，他的精神游走在以电解质与绝缘层制成的道路上，电流是他身体的一部分，电流所控制的电器元件就是他的趁手的工具，有什么比拿着石头砸吊在空中的水瓶还要简单的事呢？
制导导弹准确击中了1-p，无声的爆炸，无声的死亡。
“怎么可能！”
一块战机碎片从1-a的面前飞过，他甚至能够清楚地看到外壳上1-p亲手写上的涂鸦：取敌首
数团闪光绽放，那些足有半个天隼战机大小的导弹在这一刻表现出与之完全不符的灵动，准确无误的击毁数架战机，即便使用干扰弹依旧毫无作用！
1-a的表情凝重，他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从那种如同开了眼的导弹面前逃脱。
1-p是正确的，可恶，早知道如此，就早点下达射击命令！
“一大队听令，全体散开！自由射击！”
步入一公里范围，1-a的机体都散发出耀眼的光芒，最终就像不断膨胀的泡泡一样破裂开，机载护盾已经过载，现在近防炮的子弹可以直接抵达天隼战机的外壳，钢铁与钢铁碰撞，打出星星点点的火花。
但现在还不是最凶险的时候，要穿过战巡舰的护盾，必须保证在经过护盾之时，将速度降至阈值之下，那就是一百公里。
如若不然，那边会跟那些被拦截的导弹、电浆一个下场，放个好看的烟花，之后便没人记得你，即便你真的将速度降到一百公里以下，就跟陆地战场上出现一个兽娘妹子一样显眼。
活靶子。
他身旁的1-b最终是承受不住了，外壳千疮百孔，爆炸！
每次执行这种类型的任务都是九死一生，而经历那层护盾，便是鬼门关。
“二大队全体准备！”
“三大队”
1-a调整通讯网络，接入公共频道，“一大队全体准备。”
降低速度！
在瞬间，【幽灵】的护盾外层似乎出现了一条橙红色的线条，那是未能顶过这道鬼门关而丧生的飞行员们。
1-a很幸运，他较为完好的进到了护盾内部，也就是飞行员之间的术语，“近身”。
开始投弹！
他目光闪着寒芒，任挨任骂如此长时间，他终于可以将自己的怒火撒向面前的敌人！
连续三发反舰导弹打在舰体上，近防炮损坏，发射井倒塌，瞬间瘫痪一个区域的防空火力。
1-a拉起机头，欲拉开与【幽灵】的距离，但是下一刻，一发导弹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老毛头没什么感觉，对他而言不过是一巴掌拍死了一直蚊子那么简单，他双目紧闭，但是看到的东西远比睁眼时还要多。
他“看到”十数公里外的【离歌】正在调整舰体，将舰首面对【幽灵】那空洞的大洞便是战巡舰主炮的位置。
“启动主炮。”
老毛头心念刚一下达，舰桥前方的外装甲便打开，长达二十米的“袖珍”炮管从地面升起，带着浓厚的科幻气息。
是的，跟大多数战巡舰那横穿半个舰体，口径巨大的主炮而言，【幽灵】的主炮确实袖珍，但是这个“袖珍”的主炮现在却令【离歌】上全体成员都变得严肃起来。
“护盾能量供应上调二十个百分点！二队和七队，不计一切代价，摧毁那门狙击型主炮！”莫离歌迅速下达命令，这个命令很可能将会完全葬送这两个战机大队，但是无妨，所有士兵都抱着为帝国血洒疆场的觉悟了。
“二队收到！”
“七队收到！”
所剩无几的战机顶着枪林弹雨冲向巨炮，机体被撕碎，战机在坠。
巨炮正在转动，朝向它的目标，所有人都能看到那因能量充盈而闪着光芒的炮膛。
身边的友机一架接着一架落下，2-x咬紧牙关。
一百米，导弹发射！
最后的天隼战机化为一团火花，但是一发导弹却冲出了爆炸的焰团，带着长长的尾焰，冲向巨炮。
但这一切还是晚了一步，巨炮开火！
被压缩到极致的电浆飞冲而出，几乎在眨眼间就来到了【离歌】的面前，与护盾相碰，二者绽放出刺眼的光芒。
【离歌】号就像是短路了一般，猝然跳出大量火花，护盾黯淡了下去，最终消失不见。
但巨炮的状态并不好，一边的炮膛完全损毁，空荡的大洞暴露在宇宙空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