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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十字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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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阿炳的死状在徐非非看来,已经十分惨烈了。

    没有想到,柳梅的死状更加惨烈。

    活生生的剥了皮,只剩一张脸惊恐的脸还保存完整。

    她被绑在了一棵笔直的松树上,双手被登山杖固定,整个人呈十字架形状。

    在绑住柳梅的树干上,嫌疑人又留下了一张打印体的半张a4纸。

    纸上面还是《沉默的羔羊》里的语录。

    史达琳:这让他很兴历,大多连环杀手都会保留一些来自于受害者的纪念品。

    汉尼拔:我就没有。

    史达琳:是的,你把那些都吃了。

    这件案子越来越让人不舒服,背后的嫌疑人不同于一般的变态。

    他把自己跟食人魔汉尼拔等同于起来。

    意思是说下一个受害者,或者连尸骨都可能见不到了。

    一向淡定的刘姐也不淡定了,她骂了人。

    “畜牲,真的是畜牲。什么大的仇恨,能让他干出这么残忍的事情来?”

    这一回,徐非非比刘姐的助理小樊要好一点。

    这个大男人已经跑到一边抱着一棵松树,开吐了。

    刘姐检查了一遍,说了一句让人不寒而栗的话。

    “王八蛋,畜牲,他是怎么下得去手的?死者的皮是被活扒下来的。”

    听完这一句话,徐非非也跟着跑到旁边,抱着一棵树狂吐。

    柳梅的视频,徐非非在山下的时候,反复看过。

    这是一个积极向上的女人,充满正能量的一位白衣天使。

    这个变态,苏小微的死跟一位麻醉师有什么关联,他就要这么对待一位白衣天使?

    手心都攥出汗来了,内心生出一种不太好的想法。

    妈的,等逮到他,也把他的皮给扒下来下酒吃。

    天亮了,老天又不长眼,开始下起了雨。

    夏天的雨,下起来就不小。

    柳梅被尸袋装了起来,被救援队的往山下抬去。

    痕检老周一贯的无奈脸。

    “现在的犯罪分子,一个比一个精。他是有备而来的,指纹和其它生物检材一样都没留下。现场脚印倒是有,但明显是穿了鞋套的,估计嫌疑人鞋码是43码,身高在180,体重在140左右的成年男子。

    本来还想在周边找看看,这雨又下的不是时候,就算是有痕迹,也会很快被冲刷没了。”

    徐非非明白,嫌疑人和受害者约好了地点,他一定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留给警方的线索不会太多。

    早上9点钟,在天麻山脚下,顾凯和救援队的队员们从山上下来。

    一行人被雨水被浇得了个透。

    夏天的这一场雨十分不友好,顾凯一身湿,走出山门的时候,就开始发抖。

    要不是小麻手快扶住了他,估计就倒在地上了。

    徐非非摸了他的额头,天,跟开水滚过的一样,烫手。

    “你把湿衣服脱下来,去车后座躺一下,我来开车。”

    他默不作声,听话的照做了。

    去了医院,一量温度,40度。

    医生说都快烧成火球了。

    这个刑警队队长轻伤不下火线,扯了点滴的针,又要去漳县码头调查苏小微的生世。

    小黑从输液室里苦着脸出来。

    “非非姐,这个倔驴不听劝,看来还得是你出马。”

    徐非非见到顾凯的时候,向来英明神武的刑警队队长,这个夏雨天,将脆弱的一面展现在徐非非的面前。

    “这个变态,如果艾娅真的落在他手里的话,我不敢想像。”

    “老顾,我理解你的心情,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艾娅需要你,城北分局刑侦大队需要你。

    你要乖乖地听医生的话,把液体输进去,你爸妈的车祸,还有艾娅父亲的死,我觉得这里面有太多的秘底需要解开。

    你任性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他叹了一口气,看着护士在他的手是扎针,一针下去,红色的血就顺着管子回流。

    “我没有时间了,我恨不得把时间一个掰成两个来用。”

    “老顾,这个世界离了你照样转,任何事情不能由你一个人扛,你得试着放手,试着相信你身边的人。

    不就是漳县码头吗?我替你跑了。”

    去漳县码头之前,徐非非回了一趟诊所,半湿衣服换了下来。

    章医生站在门口,一脸沉闷。

    “你最近真的很忙,想要见到你的人真不容易。”

    “没办法,既然在警局里挂了职,就得守个本分,干点本职工作。”

    “城北分局刑侦大队离了你这个心理医生就转不开了?”

    “那倒不是,职责所在不是吗?”

    “诊所还开不开啦?”

    “有你在,我放120个放心。”

    他脸一红。

    “你倒是放心,咋的?你这是又要出去?”

    “老顾发烧了,我要替他去漳县一趟。”

    “下这么大的雨也要去?”

    “犯罪分子可不管下雨不下雨的。”

    “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你等着,我和你一起去。”

    “别,诊所离了我行,但离了你不行。”

    章医生就挺轴的,转身问白小欧。

    “下午有几个病人?”

    “老板,预约的有两个,还有”

    “就说我生病了,都给我推了。”

    “好的,老板。”

    他对徐非非说:“开你的车还是我的车?”

    “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你的车是红色的,我的车是黑色的。”

    “你开吧,昨天晚上在天麻山下喂了一晚上蚊子,我正好补个觉。”

    到漳县码头,六十公里,老章开车比老顾稳,一觉还没睡醒,到了。

    老码头,在雨雾当中,有江南烟雨的感觉。

    虽然是下雨,但码头仍旧很忙碌。

    站在码头前,一时不知道从哪儿入手。

    老章有主意。

    “二十多年前了,人生有几个二十几年?咱们得找一些码字上的老字号,或者老人问。”

    梅婶说的也对,苏阿炳这么多年,几乎每天都会在码头上进货。

    如果真的有消息,他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两个人在码头上转了一圈,一无所获。

    两个人在码头边上一家沙茶面馆,一个要了一碗沙茶面。

    沙茶面吃完了,外面的雨也变小了。

    沙茶面是特色小吃,但店面装修的挺现代风的,老板看起来也挺年轻。

    徐非非本来是不抱希望的,老章擦了嘴,付钱的时候,顺便问了一嘴。

    “老板,跟你打听一件事儿,二十六年前,这附近有没有丢失一个三岁左右女孩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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