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诡异红线
“十两!”花牛咧开嘴巴,露出一口黄牙。
李元安瞟了眼花牛边上的壮汉,以及远远围观的百姓,暗道此时起冲突,不是什么好事。
“我现在没这么多钱。能不能少点?”他准备随口应付下。
“呵呵,没钱?爷的肩膀现在还疼着呢!!十两!一文钱不能少!!三天之内!我要见到真金白银!!少了一文,哼哼,爷知道你住哪里!”花牛声音陡然加大,威胁道。
“好。”李元安点头,便要离开。
“慢着!”花牛一把拉住李元安的胳膊,“就这么走?连叫一声牛哥都不愿意?!”
李元安眼睛眯了眯,瞥到旁边的壮汉突然把右手放在腰后,知道这是一言不合就要掏刀子。
他决定暂时退让。“是,牛哥。三天后给你钱。”
“呵呵,这就对了嘛。”花牛放开李元安,补充笑道,“对了,回去告诉那个姓丁的死老太婆,让老不死别找人来要多余的保护费了。”
李元安点点头。“好。”
此前花牛收保护费时,把丁婆婆整个布包都抢走,李元安没想到丁婆婆后面会托人去找花牛要钱。
“行,你可以滚蛋了。三天后记得给爷医药费。”花牛放开李元安。
俄尔。
看着李元安远去的背影,花牛对壮汉陪笑道。
“虎爷,这次得亏您在,不然还不好拿捏那小子。”
壮汉虎爷冷飕飕一笑。“花牛,那个不能少。”
“是,是,少不了虎爷您的份。”花牛点头哈腰。
同时,花牛也心中直骂娘,身边这虎爷乃是他们乌鼠帮的一个副堂主,其人武艺高强,但胃口也大。
这次不过是来花牛的地盘上巡视了一趟,便要收走百余两银子的孝敬费。
“行了,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帮里了。”虎爷淡淡说了句,不等花牛告别,径直背手走了。
“虎爷,您慢走!”看着虎爷背影,花牛恭敬告别。
待送走虎爷,花牛的表情再次恢复不可一世,也背着手,往附近的花街走去,他今夜在那里约了朋友。
快到花街之时,旁边突然走来一个瘦高汉子。
“兄弟,帮忙送封信?”
花牛正欲发怒,那瘦高汉子又道。“一两银子酬劳,送到曦北町王家杂货。”
说罢,不等花牛拒绝,瘦高汉子把一封信连银子塞到花牛手里。
“拜托!拜托!”
话音落下,瘦高汉子转身便走了。
全程下来,花牛被搞得一头雾水。不过他掂了掂手里的银子,知道银子不假,这事儿没吃亏。
至于送信?呵,银子到手,还送什么信。
转眼花牛进了花楼,找到约定的包间,与朋友开始喝酒。
喝的差不多时。
“老张你不知道,我来的路上,遇到一个傻子,给我一两银子让我送信。”
老张是个独眼龙,不信道。“牛哥,你吹牛吧?谁会花一两银子让人送信?”
花牛露出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从怀里取出信封摇了摇。“呐,信就在这,银子在我荷包里。”
一边说,他一边拆开信封,露出里面的黄纸。
那独眼龙老张凑过来,看了一会。“牛哥,这信上面字也不多啊。”
“你懂什么?读书人写信,都是尽量写少点。”花牛并不识字,只好信口胡诌,“对了,老张,你看看这上面写的是啥?”
“牛哥,你奶奶的不是消遣我?我哪识字啊。”独眼龙老张叫道,“哦对了,这有个字我认识。”
独眼龙老张指着其中一个字,得意洋洋继续道。
“这字叫做‘寿’,之前老帮主过寿时我见过。”
“唉管它的。”花牛一把揉起信纸,随手丢在桌下,“来,喝酒喝酒!今晚酒菜我买单。”
酒足饭饱。
花牛对着醉醺醺的老张道。
“我先出去放泡水,回来再带你去楼上。”
“得嘞!兄弟就等牛哥你这句话。”独眼龙老张大喜,这花楼一楼只是喝酒的地方,至于二楼往上,便是玩妞的场所。
花牛摇摇晃晃出了门,准备找个角落撒尿。
花楼里也有茅房,但距离太远,他嫌麻烦。
此时夜深人静,只有楼上隐约传来女人的声音,听得花牛小腹发热。
来到角落,他正准备解腰带。
突然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老兄,请问相正街怎么走?”
花牛回过头,见是个身材矮小的男子,黑暗中也看不清长相,便骂骂咧咧。“哪个不长眼的龟孙,老子撒尿也要”
话还没说完,那矮小男子手一扬,一把沙子朝花牛脸上洒来。
花牛慌忙闭眼,一只手挡在脸前,一只手往腰间摸去,准备拔匕首。
他从小混到大,被打过不少次闷棍,知道此时要先掏家伙。
只不过,没等花牛把匕首拔出来。
嘭!
一块红砖砸到他的脑门上。
嘭!
又是一下,花牛仰面栽倒在地,只剩下手足抽动。
嘭嘭嘭嘭!
矮小男子又往花牛脸上猛砸了几下,连脑门都砸凹进去一大块。
“别怪我,是你先逼我的。”
矮小男子低声说了句,接着开始摸尸。
十来个呼吸后,矮小男子身影消失在黑夜中。
夜风吹拂,将花牛尸体的头发吹动。
唰!
突然一道红线闪过,钻入花牛脑门缺口。
只见尸体的肌肤开始不断鼓动,像是有一条条小蛇在体内钻洞。
半盏茶功夫后,花牛被砸凹下去的脑门,竟然缓缓鼓起来。
“唔”
突然,原本死去的花牛,坐起身子睁开眼睛,只见其人眼珠血红,嘴巴张开,低声念动着。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
花楼内包间。
醉眼惺忪的老张看着走进来的“花牛”,强忍心中不耐。“牛哥,你放水怎么那么久。”
“花牛”没有答复,嘴巴里低声念着什么。
“走走去楼上,红儿等的久了。”独眼龙老张站起来,用力拉住花牛的手臂。
但他突然发现花牛的手臂有异,抓上去的手感,就像是抓一个皮筏子,里面没骨头的那种。
“牛哥这是?”老张的醉意被惊醒了大半。
唰!
一道红线闪过,老张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