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被声音吓惨,被光芒照瞎
棠饱觉得幻光鸮人的形象十分怪异。
昆虫的头,配上壮硕的身子,肌肉块块分明。
不知为何令人生出一股惊惧之情。
他们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向上的楼梯似乎在告诉他们。
这是他们唯一通关的方法——直面监管者。
“走吧。”
走进楼梯,棠饱感觉很压抑,有些呼吸不上来。
人太多了,空间又小,不知道设计这座建筑的人是怎么想的。
楼梯墙壁上挂着画。
这些画颜色大胆,红配绿,蓝配黄,怎么辣眼睛怎么来。
而且画的东西也不是正常人能看懂的。
像是胡乱把颜色糊上去。
颇有些抽象派的作风。
可就算是抽象派,也得遵循画画的规律吧?
这明显就是乱涂乱抹啊。
棠饱头有些头晕。
一幅幅画随着他们登上楼梯映入眼中。
有些怀疑这是不是监管者给他们的精神攻击。
其他楼层的门并排罗列,像客房,走廊的装潢金碧辉煌。
金黄色作为主色调,挂了不少的首饰。
可以看出在这里的生活的人们有多么的奢华。
走进去,被无时无刻不在炫耀的装修风格秀了一脸。
张天材感慨,“不愧是有钱人生活的地方,用的东西都比我好太多了,啧啧。”
正还要往上走,阵阵风呼啸而过。
他们眯住眼睛,睁开后,注意到了未曾注意过的景象。
不知不觉走上了高楼,从上往下看,斗兽场尽收眼底。
正视前方,对面楼的景象一览无余。
再走一段距离,就能触碰到天花板上的彩色玻璃碎片。
棠饱敲响盲杖,监管者身影,就在对面楼静静站着。
犹如观察着他们。
忽然间,监管者打碎墙壁,踏在碎块上,翅膀开始扇动。
“来了。”
浑身雪白,眼睛亮红,雪青色羽毛状触角。
更让人在意的是那健壮的肉块。
“人……吗?”白明耀咽了咽口口水。
头一回见到这么吓人的监管者。
心理学中有个名词叫作“恐怖谷效应”。
如该物体和人类越来越相似,但人类明确它不是人类。
就会产生这种心理反应。
极度地厌恶,有时候甚至会因太过害怕出现暴力行为。
张天材的拳头痒痒的,对撞几下,砰砰声告示队友,他想要把监管者打烂。
监管者幻光鸮人的翅膀有两对,对着他们的时候,强烈的风拍疼了他们的脸。
它的速度很快,晃眼间,白光掠过。
幻光鸮人并未攻击他们,就在空荡的城堡中飞翔。
羽翼震动时,呼呼风声随之响起。
好像在展示自己独一无二的美。
棠饱和它对视刹那,恶寒自心底发出。
“快躲起来。”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几人躲入楼层中的房间。
不打开门不知道,一打开门吓一跳。
金玉其表败絮其中,说的就是这回事。
表面看,房门连同走廊富丽堂皇,待久一些,人就要迷失其中。
实际里头破败残垣,墙壁被打碎成一个又一个的洞。
烂砖烂瓦堆砌在地,时不时飘起的烟尘呛人口鼻。
“他还在吗?”
郜星河躲在门后,拉开一条门缝,白色“闪电”在空中倏忽而过。
“还在外面飞着。”
“这家伙不安分,怎么打倒他?”
众人陷入思考之中。
还没冒出解题思路,一道强风试图推开门。
他们挤上去,勉强顶住房门。
“靠,它要干什么啊!”
郜星河透过门缝,近距离看清了监管者幻光鸮人的样子。
肌肉上长着绵密的毛,模样过于怪异,他竖起浑身汗毛和鸡皮疙瘩。
“好像天蛾。”
郜星河讨厌一切昆虫,尤其是飞蛾,肥嘟嘟的,浑身绒毛,可爱度为零。
看到那些绒毛,郜星河想的不是去摸一摸,感受感受触感。
而是这玩意是不是有毒,万一粉末掉进眼睛或鼻子,会不会引发过敏。
白明耀似乎看出了他的忧虑,一边盯着门,一边说,“你们放心,看上去颜色最亮丽的飞蛾也没有毒,顶多飞行时落下的鳞粉会引起部分人的过敏和红疹。”
他们松了口气。
看来这行人中,没有人对昆虫有独特的喜爱之情。
郜星河看同伴龇牙咧嘴,顶门顶出满头汗。
于是说,“要不要出去?”
这位监管者不着急杀死他们,反而以一种玩弄猎物的心态,去激怒他们。
门一前一后地摇动。
就在他们鼓足勇气准备拉开门决一死战。
门就被猛地拍响。
是拳头重重打在门上的声响。
他们的心狂颤着,停不下来。
门没有被拍烂,或者说,用恰到好处的力气,使门发出能够震慑人的声响。
停了一下,门又被拍响。
他们的心就像是被拍门声牵着走,响一下,心脏就剧烈跳一下。
等到门声响得越来越频繁,犹如有人在耳边疯狂喊叫。
让人精神狂乱。
“别敲了!”
门被击穿成一个洞。
花白的、血管暴起的、满是肌肉硬块的手臂,伸到他们面前。
黑色、尖利的指甲握紧后张开,随意抖动,能听到刺耳的风声。
“抓住他!”
棠饱大喊。
以张天材为首的男生们正要齐力拽他到屋里,哪知幻光鸮人反应极快。
缩回手后飞到空中,不紧不慢,悠然自得。
“好想抓住他痛殴一顿。”张天材对击拳头说。
空中,幻光鸮人自在飞翔,破漏的天花板上落下几束光。
它头埋在羽翼中,在光柱中穿行。
羽翼反射的白光,照得眼睛难以睁开。
光照久了,棠饱觉得有些眩晕。
视线变得模糊,身体不由自主地发冷汗,脚像踩在棉花,没有实感。
“好晕……”
关项晨跪在地上喘着粗气,无论怎么揉搓眼睛,丝线都没法恢复过来。
张天材奋力摇头,知道视线不清晰是幻光鸮人干的,想着让脑袋清醒,以此来疏通视力。
“光照进眼睛就看不清楚东西了。”关项晨眼睛冒泪,十分难受。
棠饱不受影响,本身就是盲人,眼睛一片浑浊。
不依靠敲击盲杖震出的声波,是没有办法看清周围物体的。
男生们倒在地上哀嚎遍野,她独自面对监管者。
“妈耶,又给我出难题。”
棠饱握紧盲杖,如果有机会,她一定挥杖砸去。
为自己的兄弟们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