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很强大还没死
在医院静养这些天，她感受到了内心无与伦比的宁静。
窗外鸟儿定时鸣叫，她随着叫声醒来。
阳光照亮树叶，投到病房中，颇为光怪陆离。
她喝着凉白开，心情舒畅。
手上的伤差不多好了，白色绷带不见血色。
医生查过房，告诉她要是不喜欢待在病房里，可以到户外逛逛。
仅限医院的小花园。
在无人搀扶下，她来到了小花园，这里种着大大小小颜色各异的花。
她不认识这些花叫什么名字，只觉得漂亮和可爱。
蹲下嗅花香，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转过头，是同班同学。
“我以为在病房呢，害我们找一圈。”同学说话的时候有些愤愤地。
来者不善，她准备转回病房，告诉护士把她们拦在门外。
女生在后头边跟着边说，“干嘛，不想理我们？好歹是同学吧，会不会太过分。”
她一句话不说，对这样的人没什么好说的。
进入住院楼，她们仍旧跟着。
她默默加快脚步。
“你知道我最讨厌你这样吧！”同学忽然大声，楼梯扶手微微震颤。
“凭什么我喜欢的男生要喜欢你这种成天摆死人脸的女生啊，我不服。”
再说下去，怕女同学失控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她快步上楼，这反而让女生觉得她高傲。
怒火中烧之际，同学两步并一步冲到休息平台，俯视她。
“你真的好可恶，我讨厌你，去死吧！”她抬起脸，眼睛瞪得很圆，血丝伸向眼瞳。
她重心不稳，视线上挑，望见雪白的天花板。
好像天堂的颜色。
砰、砰、铛。
她四肢歪扭，像丢在垃圾桶里的人偶。
血液在女孩们的惊声尖叫中延展开来。
医生护士赶到现场，驱赶围观的群众。
紧急送到急救室，仪器乱叫，医生努力数次，最后摘下身上的手术服。
对着手术室外等候的人摇头。
“医生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儿吧！”
“她没了，我们也不活了。”
医生没有停留，护士忙着安慰他们，“节哀顺变。”
喜欢她很久的男生听到这个消息，直到放学后同学都去吃饭，他还呆呆坐在教室里。
女孩课桌上的文具和书本被清掉了。
空空荡荡，就像从没人坐过。
男生走到她的课桌前，指尖划过桌面，就像抚摸她背上的皮肤。
没多久，夕阳的光打在他脸上，悄悄点亮男生滑下的泪水。
要是她没死，或许已经在比赛现场了。
老师说，课堂上表现好的同学，有机会推荐去参加机械比赛。
要是获得首奖，可以得到高校的保送资格。
老师一直认为她是自己的得意门生，拿保送资格志在必得。
可惜……
老师把她未完成的作品放进纸箱，用胶带封住。
棠饱看完监管者的故事，眼睛有些酸，不知道是因为她的经历，还是因为同性别，对这些莫名其妙的恶意特别感同身受。
她偷偷抹去眼泪，男生们还在感叹场景的神奇。
从进入副本开始，她就能阅读发生在每个监管者身上的故事。
目前已经是第三个了。
是不是每个监管者都有悲惨的故事呢？
而她看过后，觉得经历的游戏不像是游戏，是监管者们的人生。
中央大楼附近有砖石瓦砾，他们走过去，哐啷哐啷响。
天空时不时闪出雷电，加上周遭损坏的建筑，很像恐怖片中的场景。
有种下秒废墟中会爬出丧尸追赶他们的感觉。
“咦……”棠饱抖了抖身子。
来到大门前，铁门上挂着张长满锈迹的牌子，写着“mental hospital”。
穿过铁门，医院大门两旁是白色的石柱，顶端和底端分别雕刻着花型图案。
有两只带着翅膀的小胖孩围绕花朵飞。
“丘比特？”棠饱无意识地问了句。
“好胖啊。”郜星河笑着说。
两根石柱后边是持剑的将军像，一身铠甲，一对断了的白翅，剑反着白光。
红血要是溅到上边，定是红得触目惊心。
令人困惑的是，他们的眼睛不似身体用石块雕砌，摸上去相当柔软。
像真人的触感。
棠饱说，“快走吧，感觉这两东西在盯着我。”
她别过头，努力避开两座“门神”的目光。
刚走到石像前，剑就劈砍而下。
“小心！”郜星河想要把她往自己身边拽。
运动能力更强的张天材先行一步，架着她跳到旁边。
“好险……”张天材心突突跳动。
剑打到的地方，留了个坑洞，周围还有蛛网般的裂纹。
再迟一点，身体怕会被开个洞啊。
棠饱腿软了。
这么可怕的地图！
“还好吗？”关项晨在身边问道。
“嗯嗯，没事没事，我需要缓缓。”
然后关项晨仰头，楼很高，但二楼有个破洞，或许可以从这里进去。
他的滑翔翼需要借助一定距离才能起飞，于是跑到远处，定好位置，拉着滑翔翼冲过来。
试了几次，总是刚好掠过残破墙壁形成的洞口下方。
根本不能顺着这个洞进去。
“监管者在里面是吗？”郜星河问他们。
“也许，吧。”
就是因为不确定，所以才要进建筑里找的呀。
“我把它打坏不就赢了吗？”
说着，郜星河要用童话书变大。
被棠饱制止，“等等、等等！”
“干嘛？”
“你想啊，监管者真要在里面，我们也不能知道具体位置，万一把楼打成新的废墟，又没打败监管者，那不是增加我们寻找的难度吗，冷静，冷静。”
棠饱呱呱说了一堆，郜星河合上书。
“好吧，听你的，毕竟你有经验。”
绕着中央大楼走了一圈，仅能通行的路口是天使将军像大门。
天使将军像的剑恢复原样，他们不敢贸然靠近。
有什么办法呢？
棠饱想问题的时候喜欢盯着某处，这样能放松，更好地思考策略。
在别人看来，她好像走神，几次想提醒她。
棠饱打了个“嘘”的手续，“我很快会找到答案。”
一旦接近天使将军像，便会触发他们攻击。
这好像感应大门，应该有某种机关控制他们。
棠饱使用天赋“好奇心”，能够探寻物体的内部情况。
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呆了，天使将军像下方有许多根线路，集中外围到墙壁某处里面。
一个方形的面板对接来自天使将军像的线路。
她走到墙壁前，大家问她要做什么。
棠饱什么都没说，摸着墙壁。
像这种藏有机关的位置，一定有可以打开的开关，不然维修起来很麻烦。
摸了一会儿，某张手掌大小的墙面和其他硬兮兮的墙面不同，很软，压下去，聚拢线路的面板裸露出来。
“在这里啊。”
“哇，这……你知道哪根切断电路吗，可别乱整了。”
“放心。”
这些线路在其他人眼中错综复杂，可是在她眼中，十分清晰。
这是电工的身份特质。
棠饱用道具——电力手套，凝聚电力，轻松破坏了面板上的电线。
面板冒了会火花，不再输送电力。
大门前的天使将军像持的剑光芒慢慢暗淡。
“这样就没问题了，走吧。”
棠饱带头，几人走入中央大楼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