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肉瘤人的过往
他们上了白屋二层，这里家具杂乱。
挪动沙发挡在楼梯口，没什么大用，不过至少可以拖缓肉瘤人的攻击。
不了解对手的情况下，尽量不要正面硬刚。
张天材想起大他十多岁的大哥说过的话。
为了不被巷道的小混混们殴打，刚打架那会儿，凭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直往前冲。
往往落下一身伤。
幸好路过的大哥救了他一命，让他没必要倔强，该打就打，而有时候，需要逃跑。
回忆往事，他嘴角牵起。
二楼同样血迹众多，很红。
窗口直通其他白色房屋屋顶。
墙壁上有几道手印，在某处忽地拖拉很长一条线，然后消失。
像刚刚发生过多场不可想象的暴力事件。
棠饱查看笔记中的监管者故事。
肉瘤人前生是位当地普通小伙，没考上高中，家里没钱供他读高中。
无奈下放弃学业，早早投入到社会的大染缸中，打工补贴家用。
默默无闻干了几年，身上有些许存款。
他褪去青涩样貌，常带疲倦和不屑。
每天两点一线的生活，让他感到厌恶。
他渴望恋爱，想要一位女孩陪伴左右。
同时，他相信，社会上，有钱，便有很多女孩喜欢他。
在媒人的介绍下，去到相亲现场，仍免不了被女生挑剔。
要么是身高不出众，要么是长得不合胃口。
他说自己有钱，只要成为他的女朋友，不用工作也行。
相亲现场的女孩还是不愿意同他在一起。
直到某天他在发廊剪头发。
来接待他的是爱笑的姑娘，见到他，就止不住地咯咯笑。
他问女孩，什么事这么好笑。
女孩低下头，扭着身子，说道，见到哥就很开心。
他头一回感到心跳速度异于平常，全身回流到心脏，手脚冰凉、发软，而后血液重新流通四肢，一股暖流冲向大脑。
发廊姑娘和他一见钟情。
谈了一年多恋爱，兴许是早初热情退却，姑娘时常夜不归宿。
他逼问女孩，他们之间还存在爱吗？
为什么对他这么残忍。
女孩不回话，第二天捡走几件衣服，拉着行李箱，飞跑出那间出租房。
他看到女孩和一个胖男人上车，那个男人西装革履，和她在一起笑容不断。
亲自拉开车门，扶着女孩儿下车。
他痛恨为什么命运对自己如此不公，每天买酒，喝得烂醉，记忆在融混在酒精中，随着放出的屁消解在空中。
他咽不下这口气，死命打电话给女孩，要她回到自己身边。
说不上几句，他就摔屋里的能摔的东西。
发好多条短信，咒骂女孩出门被车撞。
长年累月关在屋中喝酒，身材极度变形。
某天，身上长出怎么也消不掉的痘痘。
原先只长在后背，躺在床上止不住地痒，后来蔓延到四肢，不管如何挠，除了抓破皮流血，对止痒一点帮助没有。
再久一些，长到脸上，头上，痘痘生生挤掉头发，布满全身。
面貌相当吓人。
棠饱讲完这个故事，张天材说，“对不起，我产生不了任何同情。”
郜星河双手交叠胸前，“小题大做，有必要？”
棠饱认为，即使恋爱告吹，也不能就此沉沦。
关项晨说，“自卑的人就是这样，给点阳光就灿烂，一旦没了阳光，就会枯萎，不自爱的人很难活得很好。”
此时房门被砸开，肉瘤人在一楼吼叫。
低沉的嗓音像豺狼在警告猎物不要到处乱跑。
棠饱跑到二楼床边，这些白房子彼此挨得很近，可以借助其他房顶，逃离此地。
她打碎玻璃窗，叫大家爬到房顶上，去往第二栋白房子。
他们在房顶上，屋下大片空地都是血。
“天啊……”
棠饱抓着房顶的砖瓦，努力不让自己掉下去。
这些血是谁的……
一个念头冒出来。
没进入这个地图前，这里发生过什么事情？
问过别人，他们摇头说不知道。
“我有个猜测，会不会是肉瘤人情人的？”
郜星河拿拍过的电影举例，那份剧本写的是一个受了刺激的人血洗小区的故事。
作为警察，郜星河要将罪犯捉拿归案。
结局是好的，但是许多观众觉得过程相当不适。
甚至劝他不要再接类似的剧本了。
众人听后，与现实结合，身子阵阵哆嗦，生出鸡皮疙瘩。
肉瘤人站在窗边，嗷嗷叫。
他在房间中转动柴刀，棠饱才发现，刀绑着铁链，转起来叮哐响。
张天材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喊他们快躲开。
柴刀冲出窗口，稳稳地砸在房顶，裂了条痕。
趁机爬出窗外。
“好强的破坏力……”白明耀看着裂痕说。
张天材不愧练过体育，绕过肉瘤人的刀，跑到他面前开手电筒照射他的眼睛。
肉瘤人的独眼被强光照过，连连后退，啊呜啊呜低喘。
踉跄几下，险些摔下去。
张天材啧了声，要是成功摔下去就好了。
手电筒有耐久度，不能总是开着，于是关掉，领着其他人蹿下房顶。
“你们想出办法了吗？”
棠饱摇头。
关项晨看着腰间两种颜色的八音盒，才到第二栋白屋二楼，房顶就震了几下。
“这么快就跟上来了？”棠饱说。
“棠饱，你们先想办法，我来拖住他。”关项晨打开蓝色八音盒，悠长的慢音乐传来，肉眼可见肉瘤人动作一顿一顿。
他们迅速进入第三栋白屋。
等他们安全进入后，关项晨收起八音盒。
赶快跑掉了。
“你们到底有没有动脑啊，一直跑有用吗？”郜星河趴在门框边，背着他们说，确定肉瘤人没追上来，转身对着张天材，“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不一下子打死他。”
张天材瞪着他，不说话。
“看什么看，你要这么胆小，一开始就别逞英雄。”
刹那间，张天材拽住郜星河的衣领，“你再说一遍？”
棠饱赶紧推开郜星河，“现在大家都很着急，不要起内讧，不然还没打败肉瘤人，就先输了。”
郜星河理了理衣领，转过身。
白明耀看着他挂在手腕上的幸运草，冷不丁地问，“棠饱，你的幸运草有什么作用？”
棠饱抬起手腕，左右转了转，“可以变化成任何对肉瘤人产生有效攻击的道具。”
但只能用一次
白明耀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