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落烛言最终还是没有一脚把少女踹下擂台。
而是揪着她的后领，把她拎起来丢了下去。
导师宣布他通关了。
他刚打算自己从擂台上跳下去，还没来得及行动，就见若霞一跃而上，非常轻松地出现在他身旁，把他抱了下去。
废物美人还是那个依赖哥哥的废物美人，但是显然没有同一批闯到这关的人想象中那么废。
别说魔法，他们甚至连落烛言的翅膀都没能逼出来。
而落烛言，经此一战，深刻地理解了在同龄人里，二阶魔能师是多么“强大”的存在。
相比之下，这10年里一直在家人面前连秀三阶魔法的他，简直比哥哥还怪物。
不过他本来就是魔族，所以还勉强说得过去。
若霞把落烛言抱下擂台后，说了句“等我”，便又跃上了擂台。
他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不需要梯子就能自己登上擂台的考生。
不仅能轻松地登上去，还能上上下下表演个反复横跳。
和落烛言在擂台上收获的反应不同，他上去后，全场一片鸦雀无声，没有半个人敢挑战他。
这才是魔族返祖会收获的正常反应。
普通人既想骑在魔族返祖头上，又怕死，所以只能挑看起来弱的欺负。
不过这样一来，导师就收不了钱了，怎么办呢？
聪明的导师想出了这样的办法：“无人挑战的情况下，由擂主挑选挑战者，被挑选的人没有拒绝的权利，但可以选择直接认输并支付20枚金币，当然也可以当场放弃考核离开学院。”
简单来说就是——要么交钱，要么滚蛋！
落烛言怀疑魔能学院建校的初衷就是为了赚钱而不是教学。
不过这也没什么奇怪的。
在这么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没有人会做毫无利益的事。
但魔能学院能存在这么久，肯定有它的道理。
就跟魔法商城一样，明知道进去要花钱，该进去的时候不还是得进去？
就让他看看这所学院究竟能带给他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吧。
擂台上，若霞听完规则，几乎没怎么犹豫便选出了自己的挑战者：“这个拳头根本打不中人的，这个只会玩伤不了人的水弹的，还有这个打不过就哭的。”
他用修长的手指分别点出那三个挑战过落烛言的人，然后用温柔的语气，说出了非常气人的话语：“别一个个来了，一起上吧。反正你们一起上也打不过我。”
“你说什么？！”
“这也太嚣张了！”
“拳头少年”和“水弹少年”被当场激怒，恨不能立刻冲上擂台揍若霞一拳，正好他们的伤已经被导师治好了。
而那个把眼睛哭肿了的少女，听完这段话立刻停下哭泣，看向一旁的导师：“一起上？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回应她的并不是导师，而是擂台上的若霞，“既然你们说我们作弊，那我也给你们一次作弊的机会。”
在他说完之后，男导师开口道：“接受挑战的是擂主，既然是擂主的要求，那我自然不会干涉，不过三个人一起挑战的话，输了每人都要支付20枚金币，反之，擂主要一次□□付60枚金币。”
“没事，我不会输。”若霞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三个比落烛言弱了不是一星半点的小屁孩，完全想象不出自己输掉的样子。
他们一个接一个借助梯子爬上来的样子，真是要多好笑有多好笑。
落烛言抬头看着擂台上的哥哥，只见他脸侧的长发被风吹动，侧脸的弧度若隐若现，每一个瞬间都好看得像是一幅唯美的画。
长大后的哥哥话不多，事也少，脸上总是带着跟妈妈一样温柔的笑，喜欢跟母亲大人一起在晚上晒月光，变得成熟又安静。
但在保护他这件事上，哥哥还是跟以前一样执着，仿佛他是个易碎的花瓶。
明明他已经不像10年前那样连斧头都拿不动了……
若霞看着登上擂台的三人，明明一脸温柔，眼神却是冰冷的。
他早就看这三个人不顺眼了。
他想保护弟弟是他的事，关他们什么事？
弟弟愿意接受他的保护，是弟弟的事，同样不关他们什么事。
这三个人一路上对他们指指点点也就算了，还妄图教训他弟弟？
他们以为他们是谁？
虽然若烛已经通过三场可笑的擂台战让他们为自己的多管闲事和不自量力付出了代价，但若烛爽了，他这个当哥哥的还没爽呢。
究极原因，是因为自家弟弟太温柔了，居然只是把他们踹下了擂台。
换了他，怎么也该让他们断几根骨头，用疼痛来加深他们的记忆。
考虑到三人都没有等人喊完开始再出手的习惯，若霞便没有做无谓的等待。
三人刚在擂台上站稳，他便使用了魔法：“一阶魔法，闪光。”
刺眼的光亮爆发出去，瞬间袭向三人的眼睛。
“啊啊啊啊啊！”
“眼睛！我的眼睛！”
“我瞎了吗？我瞎了！”
三人都被闪了个猝不及防，失去视觉后一个个的都跟无头苍蝇似的乱窜，全然没有落烛言被“闪瞎”时的淡定。
落烛言早在听到“一阶魔法”四个字的时候就条件反射地闭了眼，果然。
其实凭哥哥的战斗力，不用魔法都能完虐他们三个。
别说三个，打三百个都绰绰有余。
所以他这个魔法，显然不是出于策略的考虑用的，而是为了报复——报复那个让落烛言短暂失明的少女。
然后，他没给三人从目盲状态里恢复的时间，猛地冲向他们，一拳打断“拳头少年”三根肋骨，一脚踩断“水弹少年”持魔杖的手，最后抓着“爱哭少女”的头发，把坐在擂台上一脸惊恐的她拎了起来。
少女现在还处在什么都看不见的状态，接连听到“队友”发出的惨叫，吓得脸都白了，突然被人抓着头发拎到半空，全身上下都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她忍着脑袋上被拉扯的疼痛，边哭边嚎：“我认输！我认输！别杀我！导师！导师救救我！”
若霞嫌弃地把她丢回擂台，觉得有点无聊。
突然理解为什么自家弟弟不对这三个讨厌的家伙下狠手了。
因为凭这三个人的实力，实在不值得他们认真。
为了防止真有人死在擂台上交不了钱，导师及时喊停，宣布若霞通关。
水系的女导师立刻用【三阶魔法·水之愈疗】为三人疗起伤，额头上逐渐冒出细细密密的汗水：“不行，这两个人伤得太重了，骨头接上需要时间。”
“用治疗药水吧，一瓶收他们300金币。”男导师无情地说。
落烛言挑了下眉，才知道不是谁的“水之愈疗”都能达到母亲大人那样的效果。
也对，母亲大人说过，不同的魔能师使用同一个魔法也有强弱之分。
“好痛！好痛啊！导师我不会要死了吧？！”
“死不了。”
“我的手还能接上吗？！”
“能的。”
“呜呜呜我要，我要回家呜呜呜呜呜！”
“哦。”
这边，导师非常熟练而淡定地应对着三名鬼哭狼嚎的考生。
另一边，落烛言跟哥哥若霞一起前往了下一关。
路上，他好奇地问若霞：“哥哥会对女孩子手下留情么？”
若霞想起刚才那个女孩子哭哭啼啼的样子……
“不会。”
倒是很想掐断她的声带，让她别哭了。
落烛言听不到若霞心里的想法，好奇地追问：“可是哥哥弄断了另外两个人的骨头，却没弄断那个女孩子的骨头，是心软了吗？”
“就当是这样吧。”若霞没有要辩解的意思。
虽然是因为觉得无聊，但事实就是他对那个女孩子手下留情了。
她太小也太弱了，他可没有折磨弱小的癖好。
“你呢？”他反问，“为什么对他们手下留情？”
“我要收敛锋芒。”落烛言一本正经。
若霞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
……
很快，两人抵达了第五关的考核地点。
在这里迎接他们的，是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色长袍里的老人，留着花白的胡子，隐约能看见他兜帽下的脸上戴着一副银丝边框的眼镜。
落烛言第一时间看向了他的胸口，寻找徽章的所在，结果发现他并没有佩戴任何徽章。
“我叫莫曙，是魔能学院的校长，你们叫我校长爷爷就可以。”他用苍老的嗓音自我介绍道。
居然是校长！
这一关由校长亲自负责考核吗？
“校长爷爷。”落烛言听话地叫了一声，他身边的若霞欲言又止，最终选择了沉默。
“成功闯到这一关的考生，将直接入学。不过在那之前，我需要给你们测定魔法阶级，授予魔法阶级徽章。”校长说，“不同阶级的学员会被分配不同的导师，阶级越高，分配的导师越优秀，学到的东西越多。”
落烛言和若霞对视一眼，双双想起了若月母亲的叮嘱。
该收敛锋芒的时候要收敛，该露的时候也得露，问题在于露多少。
落烛言：“二阶魔法·火球术！”
若霞：“二阶魔法·雷光球。”
就这样，两人双双获得了二阶魔能师的徽章。
落烛言仔细打量了一下到手的徽章。
二阶的徽章是纯银打造的，上面刻着这个世界的文字“二”。
能感受到微弱的魔能波动，上面似乎附过魔，但落烛言判断不出来附的是什么魔。
“别动，我来帮你戴。”忽然，若霞说着，一只手摸上落烛言的衣襟。
这徽章自己戴确实不太方便，所以落烛言没有拒绝，乖乖站好，任由哥哥把手里的徽章戴到了他的衣服上，然后他也帮哥哥把徽章戴上了。
落烛言刚想问这一关不需要支付金币吗？
莫曙便露出了他身为校长的嘴脸：“徽章100金币，学费1000金币，住宿费300金币，每人1400金币。”
落烛言：“……”
行吧。
落烛言从空间戒指里取出1400金币，交易给了莫曙。
他刚想问哥哥钱够不够，就见哥哥也默不作声地取了1400金币出来。
落烛言有点诧异，但没说什么。
一直到校长为他们指明了前往宿舍的道路，两人沿着道路走出一段距离后。
落烛言这才忍不住开口询问：“哥哥，你的金币是哪里来的？”
这个问题他想问很久了。
如果是若月母亲给的钱，哥哥不会瞒着他。
既然哥哥没说是若月母亲给的，那一定是他自己赚的。
问题是，怎么赚的？
也没见他去过魔法商城啊？
面对这个问题，若霞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别人求我收下的。”
落烛言：？
在落烛言去拍卖会的时候，若霞去了趟街市，去帮若月母亲跑腿买零食。
途中看到有个二阶魔能师欺负魔族返祖，他想起自己和弟弟，没忍住把人揍了。
然后断了两根肋骨和一条腿的对方在求生欲的驱使下，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一大堆金币，跪着求他收下。
看在对方这么热情的份儿上，他就勉为其难地收下了。
他不会金魔法，鉴定不出那堆小山一样的金币一共多少枚，目测还挺多。
本以为足够支付他和弟弟在魔能学院里所有的开销，没想到弟弟拥有的金币不比他少，完全不来依靠他。
若霞有点失落，但他不说。
“走吧，早点去宿舍早点休息。”他非常随意地岔开了话题。
落烛言没有在意，“嗯”了一声。
两人不知道的是，他们通过考核后，考核关卡依然有着他们的传说。
在他们之后，又有一批考生通过第三关抵达了第四关，刚了解完规则就开起了嘲讽：
“居然是擂台赛！那两个魔族返祖呢？我要当着那个哥哥的面暴揍他弟弟！”
“那个废物美人居然过关了？多半是他哥哥放水让过的吧！”
“有个强大的哥哥真好啊，真让人嫉妒！”
“等等，你们这什么眼神？”
还滞留在这一关的考生，都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他们，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