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你知道突破丹的配方？！】闽柔的语气里带着藏不住的惊讶。
突破丹不像别的丹药，它只有极少数知道秘方的炼丹师才能炼制，且炼制成功率非常低，每个月能有一枚出现在拍卖会上就很不错了。
闽柔喜欢每隔一个月投放一枚突破丹到比较偏远的城镇，去赚对“长老会”的分配心怀不满的一阶魔能师的钱，每次都能凭那么一枚小小的丹药赚很多。
面对闽柔的问题，落烛言的回应是：【不知道，但你尽管给我材料，有材料我就能炼。】
【你很狂妄啊，小子。】
两人分开后，都没再对彼此使用敬称，不管是态度还是语气都放开了不少。
他们能感觉到对方都是心高气傲的人。
而这心高气傲的背后，必然有实力支撑。
虽然落烛言还不知道闽柔的真实身份，但能随意使唤三阶魔能师的人，怎么也该有四阶的实力。
虽然闽柔还不知道落烛言的真实身份，但小小年纪就敢一个人找她谈生意，背后绝对有人，至少有个四阶的炼丹师或制药师。
最终，闽柔决定赌一把：【行，在你下次来魔法商城前，我会把所有的材料都准备好。】
【有劳了，合作愉快~】
……
落烛言离开魔法商城后，先是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对食指上那枚黑色的戒指用了【一阶魔法·探金术】，确认里面有120万枚金币。
然后他用【三阶魔法·瞬间移动】，把自己传送到了若叶城，若叶饰品店。
其实这10年里，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偷偷回一趟若叶城，确认若夜妈妈的安危，顺便陪她聊会儿天。
这事他没有告诉过母亲和哥哥，因为，这个世界的“瞬间移动”，并不能传送这么远，他要“收敛锋芒”。
就这样，定期探亲的事成了他和若夜妈妈之间的秘密。
为了不被若夜之外的人发现，同时避免打扰到若夜，落烛言一向是把自己传送到后花园的。
没想到今天，就像知道他会来一样，他使用瞬间移动的时候，若夜就在后花园里浇花。
于是落烛言转身就对上了她的视线。
若夜妈妈比若月母亲要矮一些，但还是比现在的落烛言高了一截。
看到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前的他，若夜怔愣了一下后，露出了非常温柔的表情：“小若烛，一段时间没见，你变帅了。”
帅——还是第一次有人用这个字来形容他。
落烛言走到若夜身前，仰头微笑：“妈妈也越来越漂亮了~”
由衷地夸完，他抬起右手，摸上左手食指上那枚黑色的玉戒。
只一个念头，100万枚金币就从戒指里分出来，在后花园里堆成了一座金山：“若烛现在赚钱了，这是妈妈在我们临走前给我们的盘缠，现在一枚不少地归还。”
若夜愣愣地看着这座几乎堆满整个后花园，堆得比人还高的金山，好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你是笨蛋吗？”
“……”落烛言委屈，但落烛言不说。
“你还真信你若月母亲的鬼话啊？”若夜一边叹气，一边帮落烛言整理了一下衣襟，“给你们的钱，就是你们的了，我从来没想过要你们还。小若烛，你若夜妈妈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你和若霞一生顺遂，将来强大到不会被任何人欺负，别的，我无所求。”
落烛言愣神。
“快点把金币收起来，别叫人看到了！”
“好。”落烛言乖巧地应着，把金山收回了戒指。
“时间过得真快啊，10年前的三天前，是我捡到你的日子。”若夜妈妈感慨了一句后，从自己的空间戒指里取出三把精致的折扇，“你若月母亲和若霞哥哥还好吗？”
“都挺好的。”落烛言看着她手里的折扇说。
“那就好。”若夜边说边把三把折扇递给他，“你若月母亲喜欢折扇，这把白色的是她的，红色的是你的，紫色的是你哥哥的。”
落烛言双手接过：“都是妈妈自己做的吗？”
“对。”若夜应着，面露遗憾，“妈妈不会魔法，更不会炼器，所以没办法给扇子附魔……”
“不用，妈妈做的就是最好的。”落烛言小心地展开那把红色的折扇，发现扇面上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不由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妈妈应该不知道他长翅膀了才对……
“是凤凰？”他确认般地问了一句。
“嗯。”若夜妈妈点了下头，“因为你的眼影很像凤凰的尾羽，我觉得很适合你……不喜欢吗？”
“不，我很喜欢，谢谢~”落烛言应着，又分别展开母亲和哥哥的扇面看了眼。
母亲的扇面上是一只九尾狐，哥哥的扇面上是一只独角兽。
落烛言想起哥哥额头上的角，不由笑出了声：“不愧是妈妈，画得很漂亮，而且都很适合。”
若夜满足地笑了笑，然后问：“什么时候去魔能学院？”
“明天。”落烛言把折扇收进拇指上的红色戒指，回答，“明天去参加入学考核。”
“所以才今天来看我吗？”
“嗯，因为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有空。”
“要加油哦，你和哥哥都是。”
“放心，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早点回去，别让你若月母亲担心了。”
“她才不会……好，我会早点回去的。”
……
落烛言回到家后，把若夜妈妈亲手为若月母亲和若霞哥哥做的扇子给了他们，说是寄过来的，母亲和哥哥都没有怀疑。
他们虽然10年没回过若叶城，但每次搬家都会给若夜寄信，若夜知道他们的住址。
第二天，落烛言换上了他买的……倒不如说是闽柔赠送的那两套衣服中的一套。
不用想，他肯定是选了黑的。
不过黑色这套也十分华丽，上面有着精致的金色花纹，给人一种隐秘的尊贵感。
至于那块金鳞令牌，落烛言并没有照闽柔说的那样佩戴在腰间，而是用一根红绳串着戴在了脖子上，隐藏在衣服里。
有高阶魔能师罩着固然好，但强如若月母亲，都有想要避开的人，落烛言可不想因为这块令牌而莫名其妙地惹祸上身。
落烛言出门后，侧头看了眼身边的若霞。
13岁的哥哥比他高了半个头，今天穿了一身紫色的衣服，和手上紫色的折扇相得益彰，给人的感觉十分贵气。
他那头晚霞一样的长发和往常一样，用一根紫色的缎带系在了脑后，露出侧脸干净帅气的弧度。
哥哥真帅。
落烛言在心里夸了一句后，从空间戒指里取出5瓶强化药剂递给若霞：“哥哥，这个给你。”
若霞挑了下眉，说了声“好”，不客气地收进自己左手拇指上那枚紫色的空间戒指里，然后也取了一样东西出来递给落烛言：“这个给你防身。”
落烛言接过，是一把匕首，上面能感觉到魔能波动，是魔法武器。
他愣了一下，然后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这是哥哥……”
这是哥哥炼制的？！
哥哥已经会炼器了？！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若霞便迅速抬手，竖起一根食指抵上他的唇，将他剩下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秘密~”若霞脸上漾开一抹狡黠的笑，和若月母亲笑起来的样子如出一辙。
落烛言眨了眨眼睛。
原来不止他对若月母亲有所隐瞒，哥哥也……
哥哥也在“收敛锋芒”吗？
“我答应了母亲大人，要把亲手炼制的第一件魔法道具赠予她留念，但我想给她最好的，所以……你会帮我保密的吧？”若霞说。
原来是这样，落烛言欣然点头：“当然。”
“至于答应要给你炼制的，拿魔杖当剑鞘的剑，我暂时还炼不出来，只能先委屈你用这个了。”若霞看着落烛言手上的匕首说，“上面附了金属性的魔法，使用时会变成长剑，平时就当匕首收在腰间，可随时取用。”
落烛言：！！！
听起来就好方便！
“谢谢哥哥，我会好好珍惜的！”
“别珍惜，该用就用。”
“哦。”
“不过……哥哥是什么时候学会炼器的？”落烛言好奇。
“秘密~”
……
辞别若月母亲后，两人前往了魔能学院。
魔能学院每年招一次生，只招收10岁以上15岁以下有魔能天赋的孩子。
毕业时魔法阶级达到三阶的魔能师会被推荐去魔能王国研习或任职，停留在一阶或二阶魔能师则只能接受“长老会”的分配，去偏远的城镇维护治安。
不过魔能学院的入学条件不仅仅是“有魔能天赋”，毕竟实战涉及很多因素，两个魔能师交战，不是谁的魔法更强谁就能获胜。
“入学考核”就是为此而存在的。
魔能学院的导师们将通过重重考核，全方位考查孩子们的天赋和能力，挑选出最值得培养的一批孩子入学接受他们的指导。
而这第一关，就是魔能测试。
如果是魔族返祖，还要加一项——验明真身。
落烛言和若霞赶到魔能学院时，发现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
这一关负责考核的魔能导师是个白胡子老头，脸上写满不耐，语气也相当不耐：
“连个魔能都释放不出来，入个p的学！滚蛋，下一个！”
“你是看不懂入学规则吗？！胡子比我都多还15岁以下？！滚滚滚！别逼老子动手！”
“没钱？没钱入什么学？！没钱天赋再高我们也不要！”
就这样，随着老头的骂骂咧咧，轮到落烛言和若霞了。
排在前面的是若霞。
“哟，魔族返祖啊，真少见。”老头随口说了一句，语气里没有嫌弃和敌意，他向若霞伸出一只手，“测试费，50金币一次，给钱！”
若霞看了眼老头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的魔能石，每块都只值15-20金币，不过他最终什么也没说，从自己的空间戒指里取出50枚金币，堆在了桌上。
跟在他身后的落烛言，想要帮忙付钱的话就这么卡在了喉咙里。
咦，哥哥的钱哪里来的？母亲大人应该没给他们钱才对，她甚至都没告诉他们入学考核是需要钱的。
“自己拿。”老头收了钱，用下巴指了下桌上的魔能石。
若霞随便取了一块：“魔能解放。”
他将自己的魔能注入到魔能石里，魔能石散发出了紫色的强光，强光中有一团耀眼的红光，像心脏一样跳动着。
“雷火双系，高攻低防啊。”老头感叹了一句，然后抬起一只手，用拇指指了指身后一面用魔能石打造的全身镜，“去照照。”
若霞重新封印了魔能后，走到镜子前，他的身影清晰地倒映在镜子里，然而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镜子里的他跟现实里有些不同。
镜子里的他，眼睛变成了红色，眼白则是黑色的，明显异于常人的双眼给人一种不适的诡异感，还透着丝丝暴虐的气息。
老头随意地看了眼，一点都不觉得惊讶：“不用照都知道你是妖鬼返祖，也只有妖鬼返祖的头上会长角。行了，进去吧，好好准备下一场考核。”
“我等一下他。”若霞温柔地微笑着，后退两步，以防影响自家弟弟测试。
老头看他一眼，没说什么，转头看向落烛言。
落烛言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从空间戒指里取出50枚金币堆在桌上，然后从一桌子魔能石里取了快魔能含量最高，价值最贵的：“魔能解放。”
他面无表情地把自己的魔能注入了一点到魔能石里，只注入了一点点，让魔能石散发出了纯粹的红光。
“火系，单系的魔能师啊，真少见。”老头下了结论，完全没觉察到异样。
落烛言牵唇一笑，将变成红色的魔能石收进自己的空间戒指：“这块石头归我了。”
自从知道这个世上存在“属性魔能石”后，他一直在尝试将普通的魔能石转化为属性魔能石。
最近，他找到一点窍门了——只要在“魔能解放”的情况下，将魔能转化为单系魔能再注入到魔能石里就行。
这个过程看上去就跟测魔能派系一样，但其实完全不同。
测魔能派系，魔能石里的魔能会在转化的过程中被消耗，是个消耗的过程。
而属性赋予，魔能石里的魔能是在增加的。
前世的灵石是天地之间的灵气结晶，这一世的魔能石估计也是差不多的东西。
既然天地之间的魔能可以自然生成魔能石，那么当然也可以人工合成，只是落烛言还没找到方法，目前只是能靠自己精细的魔能操作，将中品魔能石转化并提炼成价值更高的属性魔能石。
老头并不心疼一块被使用过的魔能石，更不用说他已经收了两倍的钱。
他没在意落烛言私藏考核道具的行为，指了指背后用魔能石打造的黑色全身镜：“照照。”
“好。”落烛言应了一声，走到镜子前。
他的真身到底是什么？终于有机会一探究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