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人还是庙有问题
发现白马娘娘竟是棺中女尸的样貌，我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噔噔噔”退后了几步。
张小夬见状，以为我遇见了什么危险，也是一惊，“噌”地就窜到了我身前。
随后小夬有点儿疑惑地看了一会儿那下马的女人，又回头看了看我——满小脸儿都是问号。
我定了定神，拔开面前的小夬，再次靠近那下了马的女人雕像，定睛细看。
——不错！这雕像绝对是按照那棺中女尸的模样制作造型地，看起来十分逼真！
但这雕像虽然是汉白玉塑成，可说到底也只是一块石头而已。所以就算是十分逼真，也是精美有余，神韵不足。
再加上这雕像没有着色，眉眼上下都是一个颜色，也让我视觉上不太习惯，所以刚开始我并没有认出来。
现在我细细观看，记忆就纷至沓来，犹如昨日那女尸还拉着我的手腕，我不由得心脏砰砰乱跳。
小夬在旁边见我盯着那女人雕像，半晌不语。也凑上前来，看了又看，只觉得这女人雕的漂亮，却看不出个所以然。
于是小夬不由就冷哼了一声，道：“一哥，这女人，比起你的小七来，哪个更漂亮？”
我正思索着这白马娘娘的雕像怎么会和棺中女尸一个模样，所以就下意识地就答了一句：“都漂亮。”
这个答案自然让小夬很不满意，她在旁边又恨恨地问了一句：“那和我比起来呢？”
我仍然回答道：“都漂亮。”
小夬这才满意了些，但仍然追问了一句：“必须说一个！哪个最漂亮？”
我仍然回答道：“都漂亮。——嗯，你说什么？”
小夬翻了个白眼，心道原来抛媚眼给瞎子看了。就赌气似的不再说话。
我此时已经在心里琢磨了半晌，觉得能把这雕像做成那棺中女尸的模样，只有两种可能！
——制作雕像的人里面有人见过那具女尸，或者见过那女尸的照片。
见过女尸的人应该很有限——那批盗墓贼、我和张奇、后来进来的考古队员。
这些人里面盗墓贼们死的死，被抓的被抓，应该来不了这里。我和张奇也不必考虑，剩下的就是那批考古队员。但来这里参与制作这个雕像的可能性也不大。
难道是见过女尸照片的人搞的？比如说潘超拍的那张照片外泄了？
这就不太好说了，毕竟一张照片外泄的难度显然比见到女尸的难度小的多。
这时我看了看旁边还板着小脸的张小夬，问了句：“当年侦破白马寺盗墓案的时候，专案组以外的人能接触案件材料吗？”
小夬明显愣了愣，显然想不明白这白马娘娘雕像和白马寺盗墓杀人案有什么关联。
但她还是回答了我：“那不可能！我虽然没有参与那个案件，但却知道那时这个案件的保密级别很高，就算是当时的奉平镇派出所所长刘向旗，恐怕也接触不到案件材料。”
“而且我听说案件侦破结束后，材料直接封存，案件公诉方也得拿着批条去省档案馆查阅材料。——这很不正常。所以泄露的可能性极小！”
小夬的回答让我陷入了沉思，那如果真是照片泄露，只剩一种可能了。
——从刘瘸子或者潘超手机里获取！
那些照片都是催命的鬼符，刘瘸子和潘超几乎不可能主动传给不相干的人。
但有一个人除外——刘瘸子所谓的上家，“提盘子”的那个人！
——毕竟一开始，刘瘸子让潘超拍照片的目的，就是为了给他看！
我似乎隐隐抓住了一根线头儿。
……
此时，小夬终于按捺不住，问我道：“这女人雕像和那墓有关系？”
我点了点头，指着白马娘娘雕像对她说道：“你知道的，我进过那个墓，也见过那墓里的女尸，就长——这个样。”
小夬脸色微微一白，凑着去看雕像的脑袋也迅速地缩了回来。
——显然张小夬也是吓了一跳。
我只听见这丫头喃喃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沉吟了一下，对她说道：“我觉得应该是要修这庙的人里，有人见过那女尸，或者是见过那女尸的照片。”
张小夬也是聪慧无比的人儿，而且也知道当年破案的大致过程，所以瞬间就抓住了我言语中的关键：
“你的意思是说，当年我哥看到的那张女尸照片外泄了？”
我摇摇头，说道：“按你所说，案件保密级别极高，外泄显然不太可能，但是……”
“但是什么？”小夬急切地问道。
“但是最初掌握这些照片的刘瘸子……”我还未说完，小夬就接了口。
“刘瘸子……可能会让高价收取那批文物的人……看那些照片，甚至传给对方几张？”
张小夬说到这里，显然也意识到了什么。低声问我道：“知道那个人的信息吗？”
我摇摇头，说道：“那人可是涉嫌非法买卖文物，只和刘瘸子单线联系。刘瘸子死了，你哥都没找到他。我只是从潘超那里听说过，好像姓吴。但潘超也是听别人说的，做不得准。所以基本上没有那人的什么信息？”
张小夬听我说完，也恢复了警探本色。只见她思忖了一下，说道：
“其实我们无需理会那人是谁。我们只需明白：这白马娘娘庙很可能和那人有关！如果我们的猜测是对的，那就说明他还一直在关注着这里。——关注这里，恐怕关注的还是我们脚下。”
我点点头，回应她道：“所以，修这个白马娘娘庙的人很可能有问题。”
小夬却摇摇头，说道：“这全是我们的猜测，半点儿证据也没有，所以不能武断地说别人有问题。”
我看了小夬一眼，知道她说的不错，毕竟他们办案全凭证据。
——我们总不能把人拉过来，指着雕像说，这有问题，你老实交代！到时候人说，碰巧了，我就觉得这么造型的女人好看。怎么破？
我沉吟了一下，说道：“修庙的人，咱们可以先不去管。但是这有问题的人修的庙，应该也有问题！”
听我这话说完，小夬便是眼前一亮！
“不错！如果人有问题，这人莫名其妙修的庙肯定也有问题！”
说到此处，我和小夬对视一眼，首先便向四周看去。
但这间大殿里，一览无余，我和小夬完全看不出什么问题。
——那就出去瞧瞧！
我和小夬相互点点头，向殿门外走去。
外面的雪似乎小了些，我和小夬走出殿门。我向左，小夬向右，先是在殿基上围着大殿各自查看了一圈儿。
直到我俩在殿门口又汇了合，我们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之处。
正当我和小夬准备一起去查看一下偏殿时，我回头看了一下大殿内，似乎感觉到殿内好像有了一些不同。
小夬见我皱着眉望着殿内，也不敢打扰，只得静静地站在一旁等着。
突然间我就恍然大悟！
——那只黑色的玄猫，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