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牙婆过府选下人
牙婆站在萧忠旁边，笑着问：“不知道府里要添着什么人，是要丫头还是小厮，需要会什么手艺的？”
“要什么人是主子的事情，哪里是我一个下人能做主的，你有什么人都带上，让主子自己选不就行了。”萧忠说。
“是是是。”牙婆赶紧答应，吩咐刚刚上茶的小伙子说：“小九，快去后面把人都带出来，咱们跟着管家大人过府。”
“好嘞。”叫小九的年轻人立马扭头往后跑。
很快两三个小伙计就把人都带到了门口，排好队等着了。
“尊管，都准备好了，您看咱们……”牙婆和萧忠说。
“行啦，那就走吧。”萧忠站起身来说。
萧凛承和沈婉兮在正院坐着喝茶，萧忠带着牙婆直接从角门进了侯府。
一路来到正院，和牙婆说让她们在院子里等着。
萧忠进屋行礼，说：“回禀侯爷、夫人，牙婆带着人来了，现在院中候着呢。”
沈婉兮点点头，和萧凛承站起身走到院子中，就看到院子中站着几十号人。
牙婆赶紧走过来，笑着请安说：“小的张氏给武安侯请安，给夫人请安。”
“免礼吧。”沈婉兮笑着说。
“是，小的谢夫人和侯爷了。”牙婆笑着问：“不知道夫人想选些什么下人，小的把他们的身契都带来了，夫人尽管挑选。”
沈婉兮点点头，说：“那就看看吧。”
张氏赶紧转身，和带来的人说：“都给我站好了。”
下面的人也都赶紧站直了，希望自己看起来精神一点，好能被主家挑中。
毕竟在牙行，牙婆每天就给口吃的，让他们不至于饿死。
吃的多了，就代表花费也多，而且吃不饱，就没有力气逃跑，一举两得。
“夫人，您看看……”张氏笑着和沈婉兮说。
“这些人中有没有做过管家的？”沈婉兮问。
“有的，有的。”张氏转头喊道：“丁福、王勉、刘启文，你们三个出来。”
张氏说完，三个人男人走了出来。
“夫人，您看看，他们三人都干过管家。”张氏说。
沈婉兮看了看，说：“你和我说说他们的来历。”
“他们三人以前都是在官家做管家的。
丁福是被主家发卖的。
王勉是因为主家的大人致仕返乡没有带走的。
刘启文是因为主家犯了事，被抄了家官卖的。”张氏说了一遍。
沈婉兮皱了皱眉，觉得好像都不太理想。
被主家发卖的那个就不考虑了。
剩下的就是王勉和刘启文了，王勉是个中年男人，看着比贼眉鼠眼的丁福好一点。
刘启文比较年轻，看着倒是五官端正，文质彬彬。
“王勉和刘启文二人可有家室？”沈婉兮问。
张氏知道这就是没看上丁福。
这也正常，被主家发卖的下人确实很难再找到主子。
“王勉已有家室。”张氏说着给沈婉兮指了指后面的一个妇人和两个青年。
沈婉兮看了看点了点头，说：“那就刘启文吧。”
王勉看着还行，但是那个妇人，沈婉兮看着不喜。
“好嘞。”张氏赶紧笑着答应说：“那夫人再看看……”
“有账房先生吗？”
“有一个，小的叫出来您看看。”张氏转头看了看，说：“毛卫。”
一个瘦弱的男人从后面走了出来。
沈婉兮看了看，问张氏：“就这一个？”
“是，账房先生就这一个，而且……”张氏陪着笑脸说。
“而且什么？”沈婉兮看看张氏问。
“毛卫也已有家室，而且他媳妇刚刚生产不久。”张氏咬着牙说。
其实按道理说，买下人其实也不需要一家一家的买，只是这个毛卫是个倔脾气，不肯撇下媳妇幼子。
若是孩子有个七八岁，能跑腿干点活，也容易被主家挑走。
可是毛卫这儿子才三个月，还怀抱呢，谁愿意要个奶娃娃添乱。
他们夫妻俩被送来的时候，毛卫的媳妇就是刚生产完。
这两个月也有人挑中毛卫，但是就是因为要买毛卫，毛卫就要带着他媳妇和小拖油瓶，所以才一直没能出手。
沈婉兮听张氏这么说，往后看了看，说：“可是那个抱孩子的妇人？”
张氏带来的所有人，只有一个女人怀里抱着个孩子。
那个女人和毛卫差不多，也是一脸菜色，看着瘦瘦弱弱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养活孩子的。
“夫人睿智，就是她。”张氏说。
“你是毛卫？”沈婉兮看着毛卫问。
“是，小人毛卫。”毛卫拱手说。
“可会识字算账？”
“小人会。”毛卫回答。
“若是单留你一人，不准带你妻子和儿子，你可乐意？”沈婉兮试探的问。
“小人不愿。”毛卫毫不犹豫的回答。
若是他和妻子分开，妻子带着儿子在牙行恐怕活不了几天。
就算能活着，若是再卖给别人家，只怕一家人这辈子就再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所以无论如何，毛卫都不能同意，哪怕是一家人死在一起，他们夫妻也认了。
沈婉兮点点头，看了看后面，毛卫的妻子因为听到刚刚的话面带凄苦，说：“把你的妻子也叫出来吧。”
“芸娘。”毛卫回头。
抱孩子的夫人也听到了，抱着孩子走到毛卫身边。
“这就是贱内芸娘。”毛卫说。
沈婉兮点点头，说：“芸娘可有什么手艺？”
“回夫人的话，奴家善绣。”芸娘回话。
沈婉兮点点头，芸娘的声音听着就是个温油的小姐姐，沈婉兮还挺喜欢的，而且还有手艺，那就更好了。
沈婉兮对于他们一家人的感情还是很欣赏的，刚刚问毛卫也是为了试探试探她而已。
“他们一家就留下吧。”沈婉兮和张氏说。
张氏一听，乐的脸上的褶子都出来了。
毛卫一家可是老大难，她以为就要砸手里了呢，没想到今天居然卖出去了。
看着沈婉兮，张氏觉得这就是活财神啊。
“是是，夫人心善，救他们一家三条命。”张氏捧着沈婉兮说。
“除了毛卫，还有没有认字的，能书能写的？”沈婉兮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