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又不笨

    期末考试之后，老曹果不其然的把我叫去了办公室。

    还是我从小学听到初中的话……

    你看你怎么这么偏科呀？语文考这么高？数学怎么考这么点分呀？语文考这么高，证明你的脑子不错呀，你看你的语文才和我们班第一的江愉才差了一分，数学再加把劲就超过他了呀……

    我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再想小斐，她辛辛苦苦给我补救了好久的数学，却还是我考砸了，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了！临走时，我瞄到了老曹桌子上的成绩汇总单，第一名的江愉两个字，是那么的显眼，而江愉紧跟着的第二名是任小裴。放学了，雪积的很厚，好像把一切都覆盖了起来，也包括那些伤心事，就这样我们步入了初中的第一个长假，我们的新校服是期末考试之前发下来的，黑色厚校服压的死气沉沉的，跟成绩一样，想了想期中考试，又觉得多余，我不是一直这样吗，为什么这一次没考好这么难过，是因为辜负了小斐，还是我和他注定是那么大的差距……

    雪花飘飘，四顾茫然，思绪有点乱……

    算了，不想了。

    “嘿，看路”

    楼梯的转角处，我差点就撞到……

    他的一个手指抵在我的脑门上，意识到是江愉时，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他收回了手，我的额头还有余温……

    一种不一样的温度，他站在高我一级的台阶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肩膀上还挎着一个书包……

    “没考好就没考好呗，下次再考就是了，你又不笨！”他讲话的时候总是一副很随意的样子…

    我又不笨？我思考着。扶了扶眼镜，向教室走去，想着他刚刚说的话。那些难过竟然也消散了一些。

    小斐在教室等我，同学们几乎走完了……我提出寒假想回远在城郊的外婆家住。

    “好呀，我也去，然后今年过年就把外婆接来一起过年”

    她在前面蹦蹦跳跳的，时不时转过头来看着我笑，我想不出怎么拒绝她…也许是我不想再继续被同学恶意揣度和小斐的关系，什么私生子，同父异母…她本身不用承受这些的，都是因为我…

    “不了，今年我……我打算回家，回家过年”

    走在前面的她突然站住了，不说话，我也站在原地，等待着她转身，路灯昏黄的照应着着我们一前一后的身影……既害怕又期待她接下来会说什么……

    “那好啊……你也该回家了”

    她依旧没有转身……我只听到她说那好啊说不上是种愉快轻松的语气还是强忍着情绪……

    舅舅家的饭店不营业了，亏损了好多钱，舅舅和舅妈只好外出打工，他们说要把外婆接来照顾阿愿，阿愿是舅舅的儿子上一年级还是二年级了，我也记不大清了……我妈知道后，他们大吵一架，妈妈说外婆身体年迈，不能带孩子。舅舅把我在他家打工是如何照顾我的事搬出来说

    “小醒从小到大不是我，早饿死了……你一点情面都不讲”

    舅舅站的笔直，说话的时候吹胡子瞪眼…腮帮子咬的生硬……

    “我求着你了吗？……我啥子时候要你管她了……她就是死了也不关你的事，你少在这里邀功了”

    妈妈坐在沙发上背对着舅舅……

    “天下还有你这样的妈，你到老了最好还能同小醒讲这样的话”

    舅舅诅咒的语气叫喊着，指头一个劲儿的指着妈妈晃动着……

    “你给老子闭嘴，老子啷个着用不着你管，老子还有个儿子……少说这些有的没的”

    妈妈突然乍的一声儿怒喊着骂，站起身来……扑上去就要打，外婆一屁股坐在她的脚下拦住……我去扶却被掀在一旁……

    “孽障呦……你赶快来睁睁你的眼窝，留下两个娃从小我一个人拉扯大，现在还要索我老婆子的命……”

    外婆坐在舅舅和妈妈中间的地上哇哇大哭……嚎啕不绝……邻居们爬在大门口围观……直至好久才没了声响……最后外婆也没去……家里人都自私的紧……她们只管自己的事。绝不超出半分……在这个大家庭里没有所谓的爱，只有鸡毛蒜皮和数不尽的抱怨……妈妈每天在抱怨……外婆也是……甚至妈妈和舅舅犯的错都细细数来……以前只当听不到，就在家里待一小会儿也没必要去怎么样，我也改变不了他们…我感受不到爱，于是自私的将自己关闭也学不会爱别人……

    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