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萌生情愫
第十四章萌生情愫
罗飞天生丽质,五官长相俏丽无比。尤其那身段,更是万里挑一。自小生长在清清的蛮牛江江边,就像那江岸边的水竹一样,清秀,葱绿,俏丽,挺拔,但凡见过她一面的人们,没有不被她的花容月貌和婀娜多姿身段所深深吸引,并由衷感叹的。
别说当地青年,就连许多城市里的少爷,公子,因了偶然的因素经过这里,只要无意间见过她一面,可谓惊鸿一瞥,自此就如魂魄遗失于此地一般,内心惶惶不安,总会隔三差五借故再来。到村寨,到江边到处瞎转悠。或谎称挖拐杖,找乌木,寻石头或者其他什么理由,其目的就是企盼着在似乎不经意间能够与罗飞发生一场浪漫,甜蜜的艳遇故事。
在罗飞上过学的学校,赶过集的场坝,走过亲戚的村寨,只要她一出现,身边就会自然而然聚集起若干的男孩,及至青年。他们围绕着她打闹,说笑。她下地头除草,上山上砍柴,到井边挑水,无论她在做什么事,只要逗留的时间略长,这些如影随形者就会尾随而至。她若在家中,那么,房前房后就必定有人三五成群,借故停留。耳畔时常“嗡嗡”闹腾,整日不休。
这一切刚刚出现时,罗飞内心很是焦急,别扭,犹如汤煮。久而久之,竟也变得平静如水,视若不见。
而当一个着一身草绿色军装,背着一个草绿色行囊的年轻人出现在她眼前时,她的双眼亮了!他的神色气质,长相举止英气勃勃,充满灵性。一见之下,心脏不由自主的“咚咚”跳动起来。
她的目光久久的追随着那个年轻人,入神地看他,目光在他的身上聚焦。对他的欣赏和留意,使她的内心波涛翻涌,春心一阵阵莫名萌动。
这个名叫卞仁的小伙子,原是临省人士。自小出生在一个古老乡镇上的他,凭着优异的成绩,考取了本科大学,目前正在西北的一所大学念书。自小,他就梦寐以求地想成为一位军人,一直想应征入伍。另一方面,父母希望他先完成学业,参军入伍的事,等学业完场以后再说。他十分矛盾,父母的压力是一回事,自己也认为没有文化,或者文化粗浅的军队,是愚蠢的军队。所以,虽是十分想去行伍,却又不得不压制自己,苦苦的去专心学习文化课。就这样,当他正式考入大学以后,他的那个一直永驻心头,无论如何也始终挥之不去的绿色军营梦,正式成了他最狂热的追求目标,他一刻也不曾停止过为达到这个目标而付出的苦行僧似的努力。
为了使自己完全进入角色,实现从形体到精神,从肉体到灵魂,与典型,标准的军人高度融合,绝无二致,且还一定要要求自己达到最优秀的那个巅峰,他给自己制定了一整套全方位,多角度内容庞杂繁多的规范,标准,目标,并纳入了立即着手付诸实施的计划。相当于全套的《步兵训练手册》,《步兵条令(条例)》,《第二十四中军规》那么丰富。他也从踏入大学校园开始,一点一滴开始实现全盘的军人化,军事化。他的全身上下,穿的戴的捆的扎的,没有一样不是军用品:军帽,军衣,军裤,軍鞋,军用背包,军用水壶,军用绑腿,军刀,军铲。为了磨练自己的意志和训练自己的胆量,提升自己的体力,使自己具有真正的军人素质和气质,他除了每天按计划刻苦训练外,还充分利用假期的时间,以雄奇险峻,原始封闭的峡谷作为挑战对象,打算逐步实现独自全部穿越。一个偶然的机会,他无意中在报纸上看到了离他家不远的蛮牛江大峡谷。因它以雄奇险秀著称于世。遂决定将其选定为自己峡谷穿越的首个峡谷。
蛮牛江大峡谷湾多滩险,水流湍急,峰峦连绵,两岸奇峰或似刀枪剑戟,或似家畜走兽,或似神仙活佛。
尽都惟妙惟肖,活灵活现。最令人惊心动魄的地方有几处,虎跳峡,牛肝马肺,一线天, 八仙渡海。
卞仁那天风尘仆仆,行色匆匆,当他经过江岸边的沙滩时,他感觉口渴难忍,便停下来挑选甘蔗,想要买一棵来解渴。
罗飞注意到了他,卞仁有着明显的与众不同之处。他身姿挺拔,英气勃发,目不斜视,五官俊朗,笑容满面。
从不主动揽客的罗飞从见到卞仁那一刻开始,心中如揣小鹿,“怦怦”跳个不停。当她发现其实卞仁并不懂得选择甘蔗的好坏时,下意识的站起身来,主动为卞仁挑选甘蔗。并耐心给他讲解如此挑选的原理,根据。
卞仁起初对罗飞并不留意,当她站起身来,用悦耳的声音开始对他柔声讲话,他才留意到,这个女孩实在是太美了!罗飞简直就是大峡谷里的一枝鲜艳夺目的奇花异草,实在是引人注目!
两人开始了初步交谈,见罗飞为他细心削去精心挑选出来的甘蔗的皮,卞仁微笑着突然开了一句轻松的玩笑,“你这么好,不知你的甘蔗可以不要钱不”?
罗飞俏脸一红,近乎耳语地说,“别说是一棵甘蔗,就是把全部甘蔗送给了你都可以”!
卞仁脸上马上露出开心的笑容,他盯着罗飞说,“讲是这样讲罗,不给钱那怎么行?那绝对是不可行的”!
于是,由内心深处自然生发出来的,布依人热情好客的天性在罗飞身上执拗而真诚地迸发了出来!卞仁这边是执意要付甘蔗钱,罗飞那边是发自真诚坚决不收,两人就这样推来搡去了好半天。
卞仁没想到初次遇见,一个是买主,一个是卖家,做生意的人本来都是为了赚钱,没曾想罗飞竟会对自己这么热情,友好,尤其难得的是十分慷慨。这令卞仁或多或少有些许的疑惑。但仔细看罗飞,一脸的真诚朴实。当他见罗飞再次用力推开自己给钱的手时,他不想再推来推去了,将钱揉成一坨,顺势用力投进了罗飞身边的背篓中,然后拔腿就跑开了。
罗飞见他跑远了,这才无可奈何的返回远处坐地,叹息。突然见周围的那几个摊子的人都在用好奇,疑惑的眼光盯着自己看,这才意识到自己脸好红好烫,心好跳好乱。从众人的目光里,她读懂了什么。一下子羞红了脸。是啊,一个陌生的偶然路过的帅气男子,自己居然莫名其妙的对他客气,拼命的推开人家应该支付的甘蔗钱,不符合道理规则呀。这样一想,不由得心更跳,脸更红,更烫了。
我们暂不说罗飞众人的目光之下的挂不住,而来说一说卞仁。他进入村寨后,满寨游荡,来回观察,对比,终于选择到了一户较房屋宽敞明亮,室内干净整洁的人家。向主人家讲清楚了自己的来意以及去向,提出给付合理的费用,希望得以留宿一到两日。
这一户人家在路边的坎上,在这个依山而建的村寨里,它的下方半坡上有十几户左右人家;上方高坡上则仅有两户人家而已。
这户人家门楼高大,大门两边是厢房,两扇大门随时大开着,男主人就坐在大门边的竹躺椅上抽旱烟。这是一个十分开朗,好客的中年男人,他十分快乐地接受了卞仁的请求。他领着卞仁到堂屋,上厢房楼上,四处看了看,住房给卞仁的整体感觉就是:干净,严实,宽敞,坚固。
在堂屋的神龛前,主人家将若干的腊肉,香肠,血豆腐,用绳索固定好,悬挂在一个木架子上,再把那个木架子拴在房顶的房梁上,下面是一个火塘,用来架起木柴升火,柴火在火塘里熊熊燃烧。
把火塘升火来,让客人坐下烤火,请客人吃茶,喝酒,聊天,在这一带可是最热烈,最隆重的待客方式。
火塘之中长年累月火焰不断,是人气旺盛的象征。柴火在不断燃烧过程中,会持续冒出热热的烟气,这烟气正好用来熏烤堂屋上方悬挂的腊制品。
主人极其好客,还未等饭菜弄好,就已把卞仁邀来端坐在火塘边了。
他好奇地询问卞仁,小伙子,你一个人跑来这个峰险水急的地方,到底想要做什么?
卞仁笑了笑,我听说这里很奇特很神秘,我一个是想探险,一个是想猎奇;再一个,锻炼自己的意志和体力,将来,我要去参军,成为一代军中之巨星!
老人听了哈哈大笑,很是高兴,更是大加鼓励。他说,他就是从朝鲜战场上真刀真枪打仗下来的志愿军战士。一想起那些炮火硝烟的岁月,浑身上下就有一股热血在沸腾。
卞仁听了,十分钦佩,不由得再一次仔细打量了老人。
只见老人个头并不算高大,身材也就中等。但五官轮廓突出粗旷,眼神透出一股坚毅;身板硬朗,显得特别精装灵活。黢黑的脸膛就好像是着了一种耐看的颜色,使人越看越有味,越看越生出踏实稳定之感来。
老人二话不说,他随手抱出一坛便当酒,用土碗倒出来,每人一碗,然后邀卞仁与他同饮。两只碗一碰,老人一仰头就干掉了一碗。那种热情,使得一开始有些客气的卞仁也豪放了起来。连忙也干掉了自己手中的这一碗。
一老一少正喝得神采飞扬。正聊得天花乱坠。罗飞一下子走了进来,卞仁抬头与她对视的那一瞬间,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有些吃惊!由于酒与火光的作用,卞仁一张帅气的脸,变得通红通红的,透出了一种英气和活力。
四目对视那一霎那间,刚刚还在若有所失的罗飞恍若在梦中。豪放的卞仁酒后则丝毫不能掩饰自己的内心的小激动,乘着酒劲走上前去,做出像是要热烈拥抱罗飞的架势。
罗飞俏脸红霞乱飞,腼腆的别将过去,随即用手轻轻的毫不含糊的推开了他。使得卞仁只能作了个浅抱。看着罗飞满含黑洞洞的,似乎满含着某种深意的眼神,卞仁几乎是喊着说,“怎么————会是你呢?这里会是你家吗?我们---这是不是一种缘分呢?————我好高兴,好激动了!”
坐在一旁的罗飞的父亲,与进来摆放桌子以备上菜上饭的罗飞的母亲,两人都怔了一怔,便都像捡到宝贝一样,不约而同对视,旋即又不约而同会心地微笑了起来。
当晚由于饮酒过量,加之又受了些风寒,卞仁上床后没多久,便感到脑袋沉重,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忽热忽凉起来,居然半夜三更发起了高烧,在床上滚来滚去,胡言乱语起来。
罗飞的全家人都被惊动了,罗飞急忙整衣而起,又是熬姜汤,又是敷湿帕子,折腾了大半夜,卞仁才平静的睡去。
等到天大亮,一夜之间,厚厚的大雪已覆盖了山川,田园和村庄。
由于大雪漫山和体力的虚弱,卞仁在罗飞的家里呆了三天,每天早晨只要一睁开眼,就会感到眼前发亮,四野一片银白。皑皑大雪中,天地仿佛变为一统,在这个世外桃源般的地方,身边又有容颜娇媚,腰肢袅娜的美人相伴,卞仁病虽未得痊愈,但那种幸福甜蜜自不必说。
第三天,大雪渐渐消融,大病初愈的卞仁挣扎着想要启程,但被罗飞及其家人强行阻止了。
天晴了,卞仁已经忘记了离开罗飞家的事,他每天伴随着罗飞捞鱼,砍甘蔗,割草,打柴,劈柴,不亦乐乎,兴致盎然,已经乐不思蜀了。
看着两人的亲近,甜蜜劲,罗飞的父母亲高兴得合不拢嘴。
一般情况之下,蛇在冬天会进入冬眠,但亚热带河谷地区,由于天气难得寒冷,一年四季,除去极其偶然的情况,气候大都是炎热的。蛮牛江的天气就是如此,百年难遇的下了一场雪,之后便是持续不断地烈日当空,天气酷热难当。
这天,罗飞与卞仁到山上去打柴。当柴已砍倒并用山藤捆好,正要返家的当口,卞仁突然发现了半山的峭壁上,有一棵树上悬挂着的红白好看,果人的八月瓜。
当从罗飞的口里得知这是山中珍果时,这个心中充满好奇的小伙子,便不听罗飞的劝阻,飞快的冲向那片山崖,由于他十分兴奋,好奇,急切的他只一会儿就跑到了对面的草书从中,很快就隐入其间不见了踪影。
罗飞无奈,想要阻止,根本来不及。只好不紧不慢的跟在后头。然而,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罗飞突然见到他消失的方向那里,草树大面积的一阵剧烈的悸动,正暗暗担忧会不会出事时,罗飞突然听到了一声惨叫,她顿时预感到大事不妙!连忙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了过去,拼命钻进草丛树木之中。
卞仁进入的地方,虽在草树的深处,因为高处明显的悬挂在树上的红红的熟透了的八月瓜,诱人流涎,卞仁正是冲着它而去的。可是卞仁明显还没有靠近八月瓜,深草被趟开了一个大豁口,只见卞仁已倒在树下草丛间,奄奄一息。
罗飞顿时预感到可能发生了什么。连忙扑倒在他的身上,跪下身去,顾不得自己已是累得娇喘吁吁,白嫩的脸上微汗渗出,红霞冉冉……。
已经蹲下身来的罗飞,眼见得卞仁脸色灰白,气息微弱,双目紧闭,牙关紧咬,嘴唇乌青。凭经验,她知道大事不好!他十有八九是被毒蛇咬了!
她来不及多想,在慌乱中赶紧调匀自己的呼吸,稳定自己的情绪。要紧撸开卞仁的裤脚,衣袖,在他的手臂,小腿上反反复复仔仔细细察看。
当看到他的左脚踝处时,罗飞心猛的一沉。在那里有两处十分明显新鲜的牙印。很明显,从齿印的大小,形状来看,即使是普通民众都可以肯定,那一定是毒蛇咬伤人之后,留下的的牙齿印痕。
看着神志渐渐模糊的卞仁,罗飞想起老人们教给的被毒蛇咬伤后紧急自救或救人的方法。她毫不犹豫地从自己乌黑如瀑,茂密飘逸的青丝里,毫不顾惜的接连拔下十数根长发来。然后,迅速把它们结成发绳,紧紧的捆扎在了卞仁的脚踝创口处的上方。据说,这一方法可以达到有效阻止毒液流向全身,防止毒液扩散的目的。
做完这些之后,罗飞明知创口有剧毒,仍然不顾一切的低下头来,一口一口,用自己那美妙无比的樱桃小口,屏息静气,嘴唇紧抿,唇舌合力,吮住创口,用力向外吸着。一口又一口,她从卞仁的破口处吸出并吐掉了许多的蛇毒。
由于心急慌乱,救人心切,罗飞一不小心,有两口毒液未能吐出,而是慌乱之中滑咽进了喉腔,错乱中稀里糊涂咽进了她的肚里!
吸着吸着,罗覅感觉眼睛有一些涩,脸皮有点发麻,呼吸有点不畅。她以为是累了的缘故,没在意,继续为卞仁急如火燎地吸着。突然,她似乎感到四面的山峦在摇晃,云在飞快地飘,好像,鸟儿也倏然没了声息,自己的好软好软,身子开始不由自主的摇了起来,险些倒地。摇着摇着,再过了一会儿,罗飞眼前一黑,突的一下什么都不知道了。她在无声无息中,软软的,就像一团棉花一样,深深地垂下美丽的满头青丝的头颅,肉肉的栽到在了卞仁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