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是无辜的
陈宵枫回过神来,温声道:“没有,没想什么。”
苏卿北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色,关切的道:“你之前被震伤了内腑,可好些了?”
陈宵枫将用过的帕子胡乱团了团,随便寻了个角落一塞,口中答道:“我没事,之前只是被她半步元婴的威压震伤,并不如何严重,不像师兄你连接了她两掌,才会伤得如此。”
苏卿北轻吐了口气,试着运转了下灵力,低声道:“我也没事,现在觉得好多了,宋师叔的丹药,从未让人失望过。”
姝儿并没有离开太久,很快便又回来了。
她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一直守着她的“萧郎”,只待他伤愈就马上举行那场当年未完成的大婚。
然而苏卿北不想结婚,只想做一个快乐的单身狗。
他无法想象自己这样的人身边睡了个人是什么样的情景……嗯,好像已经睡过人了……
可是那不一样,那是男主,不一样的!
反正他不能接受自己的床上躺了个除了男主之外的人,哪怕是逢场作戏。
他身上的伤势好转,却依然躺在床上装病,让姝儿不敢碰他。
虽然这不是长久之计,但能拖一时是一时,他不想被拖下床去成亲。
姝儿体贴她的“萧郎”,苏卿北赖在床上不肯起来,她也不曾怀疑,只是自责自己将他伤得太重了。
她将陈宵枫单独关在隔壁,勒令他每日都过来用灵力给苏卿北温养经脉,迫切的希望他能早日好起来。
这样过了十几日,姝儿就算体贴,也忍不住有些焦躁了。
苏卿北比她更焦躁。
终于等到姝儿出门,他马上从床上下来,放出神识一点点的查探外间。
确定姝儿已经离开,他才飞快的打开石门向隔壁跑去。
陈宵枫正在空空荡荡的石室里打坐,看到苏卿北打开了石门,忙看了看他的身后,惊讶道:“师兄,你怎么……”
苏卿北低声道:“她出去了,你跟我来。”
陈宵枫顺从的起身跟他向外走,低声问道:“她去哪儿了?”
苏卿北一顿,还是答道:“去置办东西,布置喜堂。”
陈宵枫点了点头。
苏卿北偏头看了他一眼,道:“宗门还是没有动静?”
陈宵枫:“没有。”
苏卿北点了下头,不再说话。
姝儿将苏卿北看得极紧,几乎一刻也不肯离开这座洞府,这些日子以来,他们根本不敢妄动。
求救信号发出去了,却迟迟没有回音,救兵想必是不会来了,只能自救。
现在姝儿终于暂时离开洞府,这几乎是他们逃跑的唯一机会。
苏卿北知道,他的“伤势”迟迟不好,演技也并非炉火纯青,姝儿已经有些怀疑了,只是她的深情让她不愿意用恶意去揣测自己的情郎,这才一直拖到现在。
可她终究不是傻子,不可能一直糊涂下去。
今天,他的“伤势未愈”,姝儿却提前打算布置喜堂,就是她已经极度不耐烦的证明。
两人安静又快速的掠至洞府最深处的石室前,苏卿北运力一推,石门“轰隆”作响,缓缓打开。
里面的几个人看到他的出现,而且看起来不再是重伤虚弱的样子,都是又惊又喜。
岑语芙又哭又笑,像只翩跹的蝴蝶一般扑上前来想要抱住他。
苏卿北眼中惊恐的神色一闪而逝,连忙脚步一错闪了开去,并下意识的侧头看了眼陈宵枫。
【你可看清楚了,是你准老婆扑我,我是无辜的。】
陈宵枫向他眨了眨眼睛,似乎是一点满意的神色。
苏卿北轻松了口气。
岑语芙没扑到人还差点跌倒,顿时又羞又怒,还未等发作,苏卿北便抢先说了声“跟我走”便当先向洞府外飞掠而去。
石室内的几人连忙跟上。
岑语芙知道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只得跺了跺脚跟了上去。
洞府唯的出入口有姝儿临走时设下的禁制,苏卿北的修为不如她,尝试了两次都未能打开。
他咬了咬牙,咬破指尖,用自身精血在禁制上凌空画符。
这是一种特殊的符菉,叫融灵符,它本身并没有攻击力,但若以精血将它绘于其他事物之上,再以灵力攻之,就会增幅灵力的击打效果,达到破坏作用。
这是一种偏门的符菉,又很鸡肋,几乎已经失传了,还是原主在一个残卷上偶然看到的,因为原主比较喜欢这些东西,这才将它还原了出来。
不得不说,原主对于符菉一道,确实很有天分。
他画完融灵符,并起两指,向那符菉中心处一指,浑厚的灵力奔涌而出,他沉声低喝:“破!”
只听一声轻微的裂帛声响,禁制如水波般荡漾了几下缓缓散开了。
苏卿北低咳了一声。
他之前伤势过重,此时虽然行动如常,却并未痊愈,如此全力以赴终究有些吃力。
陈宵枫低声道:“大师兄,你还好吗?”
苏卿北摆了摆手,道:“无事,禁制一破,魔女必然察觉,很快就会回来,我们快走。”
他说着,当先向外飞掠而去,在半空中甩出飞舟,将几个师弟妹一装,全力催动飞舟向宗门方向疾驰而去。
他深知飞舟跑不过修为高深的魔女,于是扭头道:“你们谁身上还有求救玉牌?”
几人面面相觑,缓缓摇头。
岑语芙道:“有也没有用,我们的几乎都捏碎了,宗门一点动静都没有。”
杜骅却道:“不一定,之前在那魔女的洞府,或许是那魔女有什么手段阻止了玉牌的气息,现在却不一样。”
陈宵枫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块玉牌道:“我有。”
他对崇云宗并没有什么归属感,在遇到危难之时自然没有向宗门求救的念头,于是只有他的玉牌幸存了下来。
苏卿北道:“捏碎它。”
陈宵枫依言捏碎。
沈鸣叹气道:“可是就算宗门收到消息只怕也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