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黑虎姐姐
可是,我到这里现在这个样子,应该是不能长时间待下去的。罢罢罢,还是回家吧,可是,我要到哪里,去找那个把我带到这里的不要票的长途大巴啊?
那个大巴车上的女售票员,也没给我留下一星半点的联系方式,再加上我是跟着老乡过来找工作的,人家的大巴车,应该早就走了吧。
我坐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着,可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啥名堂来。一直到有人下班回来,乱哄哄地掂着盆子去洗澡,我才把思绪拉回了现实。
这前前后后,一共都十多天了,家里的麦应该割完了吧。我哥长久会不会变好了,不再计较我的冒失,不会再拿着斧头要砍我了。
唉,但愿一切都变好了。
我把包袱又扎好,还是背在了肩上,我也不是想逃跑,只是我感觉我背着包袱,心里非常踏实。在这个乱七八糟的陌生世界里,我的存在感似乎为零。
还在有这个黑姑娘,经常出来跟我说话,又帮我做各种事,要不然,我也不知道我能干些啥。一想到这,我就又想去之前那个厂子的地方看看,万一我刚刚是做梦的呢。
我现在有些分不清我到底是不是在做梦了。看来,我脑子有问题了,可是,我自己感觉我还是很正常的。也不知道黑姑娘能不能看出我的异样来。
我就一个人背着包袱,头也不回地就往那个厂子的地方跑。本来就没有多远,等我跑到时,我这才发现,这里到处一片废墟,好像这里刚刚失了火,断壁残垣,有些惨不忍睹。
这个样子,我根本看不出之前厂子的模样了,也不知道那个老乡到底有没有事,唉,现在去哪里找他啊。而门口的诊所也被殃及到了,烧了个透亮!
天呢,看到,刚刚我是做了一个这厂子不在了的梦!可等我跑到这里看时,却发现这梦竟然真的发生了!就跟我在车子上做的梦一样,结果发现一个跟我一模一样的人,被人削得脑浆子都崩出来了……
我吓得不行,难道我神经了吗,这做梦也能成真,天呢,而且都是这样的惨。
正在路边上惊慌失措时,听到有车笛声,跟牛叫一样的传过来。我扭头一看,我的天,那个非常妖冶的女子,正从那大巴车上走下来,朝我一扭一扭地走过来……
我心里非常抗拒,因为我还没有确定,我是否真的要回家去。可是这女子一下子就到了我的面前,跟来的时候一样,扯着我的衣袖,笑眯眯地就把我往车上拽。
我跟个兔子一样,跳起来就想往边上冲,可是,我实在是没想到,这个看着没啥特别的女子竟然力大无穷,扯着我让我动弹不得,我即便是使了很大的劲,也没挣过她。
我就这样被她硬拖着扯进了厂里,我脚刚进那个车门,那车门咔嚓一样就快速地合上了,然后车子一抖,绝尘而去。
很意外地,还是来时那个位子,我就坐在窗外,无意中往那个已经废弃的厂子方向看时,却看到我那个老乡,就站在那个厂门口,笑眯眯伸着手,慢慢地向我摇手,那个样子,咋看咋诡异……
车子里很安静,不知道为什么,人们都一直在睡觉,而且睡得极度安详。我就坐在那里,看着外面的景致一晃而过,想着刚刚那个老乡的样子,莫非那老乡早就葬身火海?
不可能,怎么可能呢?正想着时,我边上的位子一动,有人坐了过来。
这次很意外,坐过来的居然不是那个黑姑娘,而且硬扯我进车的那个女子。
她过来,伸手从挎包里拿出一摞车票, 从一张上撕下一半给我,然后朝我龇牙一笑,起身一扭一扭地走了。我拿着那车票的存根,觉得不可思议,谁给我买了票啊?
按照我的想法,应该是黑姑娘暗中过来买了票,没有告诉我而已。可是当我正拿着那车票胡乱想的时候,边上的位子,又坐过来一个人,这一次,我立刻就看到了,根本不是刚刚那个售票员女子,而且黑姑娘,而且这黑姑娘怀里正抱着那个叫作长乐的小女孩!
我吓了一跳,这个叫作长乐的小女孩,不是说在我家里要照顾我爹妈的吗,怎么现在跑到了这大巴车上。我的天,神出鬼没到了这个程度了。
“二哥,这是黑虎姐姐,是她帮你买的票,要不然会被车上的人赶下去的。”这个叫作长乐的小女孩,竟然叫黑姑娘为黑虎姐姐?我的天,哪有一个俏生生的丫头叫黑虎!
后来我才明白,原来这黑姑娘是一个千年大乌梢,已经得了道,拥有仙体。所以,她在我的面前,几乎无所不能,让我崇拜得五体投地。
可是,叫黑虎也太那啥了吧,我看了这个叫作长乐的小女孩好几眼,又看看这个叫做黑虎的姑娘,心里忍不住想笑,可是却装得很严肃的样子。
我知道了黑姑娘叫黑虎,但是这个叫作长乐的小女孩,到底是什么,为啥一直叫我二哥,还知道我所有的事情,真是问题多多啊。
一想到这里,我突然就意识到,我来这里十多天了,这个叫做长乐的小姑娘一直没有现身,为什么现在我坐上了回家的大巴车,她倒是一下子出来了。
难道我家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或者我哥长久又咋了?想到这里,我心里直发急,看着这个叫作长乐的小女孩就问她:“我家里是不是出了啥事?”
“哪有啥事啊,大哥长久过几天就出门了,现在二哥你回去,如果巧的话,大哥已经走了。”小姑娘长乐在黑虎的怀里,非常自在,像是在自言自语。
而这个叫做黑虎的黑姑娘,一直安安静静的,一句话都没话,就抱着小女孩长乐,一会儿看看她,一会儿又看看我,我也不知道她在看啥。
“大哥要去哪儿?他这个样子出去,爹妈能放心啊?”我有些着急,可是又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