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王先生，鄙人……啊
王庭很享受现在的生活，王婷婷也很享受，唯独八爷很难受。
习惯了满嘴骚话的他，如今被王庭勒令在王婷婷面前不能说话，这就让他憋得脸上的两个红脸蛋更加鲜艳了。
王婷婷对于八爷的变化很是惊奇，但却被王庭一句“洗了个澡”给敷衍过去了，王婷婷也没再多问，只是好奇这鹦鹉怎么不说话了。
“王庭，还有一个月就开学了。”摊位上，两人正吃着饭，王婷婷突然这样说道，“你那成绩指定是没学校收了，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呀？”
王庭一愣，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想过，毕竟你让一个毁灭过世界的人，去想因为高考成绩不理想后的未来工作问题，这本身就不现实。
看到王庭傻愣的样子，王婷婷忍不住叹气道:“人都说子承父业，可看你这样子，我想让你继承我的事业，恐怕也是守不住这大好江山，唉，家门不幸啊！”
八爷在一旁一直忍着没说话，现在却是终于忍不住了，喊声尖叫道:“叫爸爸！叫爸爸！嘎嘎！”
王婷婷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用筷子指着八爷说:“哈哈，它听懂了，哈哈哈。”
王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占便宜没个够啊！”
“哎，就没够，略略略。”王婷婷吐着舌头扮鬼脸，那娇憨的模样，惹得王庭发笑。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从不远处传来。
“请问，您是王庭王先生吗？”
楚汉央站在街边，四周被数十个保安封挡，这条城中村最繁华的巷子顿时就被看热闹的人围的水泄不通。
所有人都好奇地看着那个站在中间的男人，以及他面对的属于王庭和王婷婷的摊位。
王婷婷走了出来，看着气度不凡的楚汉央和楚天阔，以及周围那些穿着制服人，还有其他更多看热闹的路人，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转头看向王庭。
王庭坐在小凳子上，双手搭在大腿上，侧着脑袋看向楚汉央。
楚汉央也看到了他，满面笑容地说：“王先生，鄙人啊！”他还没说话，便突然惨叫一声。
就见一只巨大的脚掌从天而降，径直将楚汉央踩在脚下。
那巨大的冲击波，将整个棚户区松散的房屋建筑全都震碎，无数砖瓦碎屑裹挟着残肢断臂混杂着各种尖叫哭喊，以巨脚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飞散开来。
继而，巨脚忽的抬起，带着恶风，转瞬间就消失在天空之上，而原地只留下一个深陷的脚印和废墟般的城中村。
楚天阔站在巨大脚印的边缘，看着坑底那一滩烂肉，已经完全看不出是个人的样子，他眼中除了惊骇、恐惧、难以置信之外，更多的却是窃喜。
但是下一刻，他只觉得眼前陡然一花，自己竟又重新回到车内，身旁正是自己父亲，此刻也是一脸煞白满头大汗。
“爸，你你没事吧？”楚天阔忙问道，边说边帮他父亲擦去脸上的汗水。
楚汉央一把扯住他的手，厉声问道：“你你看到了吗？那只”他依旧心有余悸，没有说出来。
楚天阔点点头。
楚汉央又问司机道：“现在去哪？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司机诧异道：“老板，我们现在去城中村。您吩咐的啊。”
楚汉央眉头紧皱：“刚才，刚才不是已经到了吗？”
司机指着前面说：“没有啊，刚才堵车了，不过马上就到了，就在那里。”
听了司机的话，楚汉央缓缓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思索着方才发生的事。
楚天阔打开车窗朝远处看去，只见那城中村看去，记忆中那末日一般的场景与眼前的城中村重合，却哪里有半点废墟的样子，依旧人来人往人声鼎沸。
就在这时，楚汉央突然开口道：“停车！”
司机不敢多问，忙将车停在路旁，楚汉央不等司机过来，便自己打开车门走了出去，楚天阔紧随其后。
“你们在这里等着！”看着从后面几辆车中出来的保镖，楚汉央随口说道，然后看着楚天阔说，“你跟我来。”
父子二人就这样沿着街边朝着城中村走去。
父子二人的行动，都被 王庭和八爷看在眼里，毕竟楚汉央父子两以为的幻觉，就是他弄出来的。
其实那并不是幻觉，或者说并不全是幻觉，至少楚氏父子是真的见到王庭了，但是出于某些原因，王庭这才出手教训了两人，至于那些司机保镖的记忆，不过是被他顺手覆盖了而已。
“这么高调，真是欠骂！”八爷嘟囔了一句。
“去吧。”王庭说完，八爷就振翅飞了出去。
王婷婷在一旁向路人推销着衣服，根本没空搭理他们俩。
“爸，刚才，都是幻觉吗？”走在街边，楚天阔问自己父亲。
楚汉央却摇了摇头，抬起手臂，上面的百达翡丽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只听他说道：“时间，不对。”
“时间？怎么了？”楚天阔追问。
楚汉央打量着四周说道：“刚才下车的时候，我指的是第一次下车的时候，是15点32分，而我们现在下车，却是15点33分！”
楚天阔紧接着说道：“也就是说，中间有一分钟的时间，不见了？！”
“所以说，这并不全是幻觉，至少我们曾经真实地去过那里，见过那人！”楚汉央目光凝重地看向城中村某处，似乎那里正有一个人也在看着他一样。
这时，一个尖利的声音传了过来。
“看啥呢？爷在这里！”八爷的声音从两人头顶之上传来。
“看啥呢？那贼鸟怎么不见了？”王婷婷刚送走两个顾客，看到王庭一个人看着远处发呆，不由得问道。
王庭答道：“可能飞走了吧。”
“真笨，连只鸟都看不住。”王婷婷点了一下他的额头说道，“早就让你把它关在笼子里了，你就是不听，现在没了吧，你，哎呀，你赔我钱！”
她越说越气，最后甚至伸开手掌朝王庭要起钱来。
王庭伸手在她的掌心一拍：“你唬我啊！我怎么记得卖鸟的老板说，是你威胁他说这鸟有禽流感，要给卫生部打电话，他才把鸟送给你的啊。你什么时候花过钱了？”
王婷婷见事情败露，嘻嘻一笑道：“没花钱也花了时间和精力不是，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老板抠搜地跟啥一样，整个一黄世仁嘛。”
“鸟是我洗的，食是我喂的，你花什么时间和精力了？”
“哎呀，你的就是我的，你花的就是我花的嘛，都一样，一样。”
恰好这时来了个顾客，王婷婷打着招呼便走了过去，王庭在后面微微一笑，不经意间目光却陡然落在街对面的一个人影身上。
那是一个看上去二三十岁的女人，身形颇为高挑，模样也很是俊俏，即便只画着淡妆，也给人一种眉目如画的感觉。
但这女人的气质却很是独特，有一种凌厉的感觉，让人过目不忘。
女人似乎在那里已经看了许久，此刻见王庭发现自己，便朝着王庭微微一笑，径直走了过来。
“你好，你是王婷婷吗？”她率先开口道，声音较正常女性略粗了一些，但显得很有磁性，也很好听。
王婷婷一愣，顿时被这女人的气质给震了一下，从女性的角度快速打量了一下对方，心中顿时颇为气馁。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她赶忙回答道：“我是王婷婷，您有什么事吗？”
对方紧接着便从兜里掏出一个黑色封皮的钱包，边打开边说道：“我叫唐靡云，是警局的，有个事情想跟你了解一下。”
那个黑色的钱包打开，赫然是一个警徽和一张证件。
王婷婷一慌，忙说道：“您请问，我什么都交代！”
唐靡云一愣，笑道：“不用紧张，只是一些例行调查而已。”
她的声音似乎能缓和人的情绪一样，王婷婷这才显得没那么紧张了。
就听唐靡云问道：“你，认识张发奎吗？”
王婷婷点点头：“认识啊，他以前经常在这里卖鱼，不过这几天还真没见他人，他犯什么事了？”
“他失踪了。”唐靡云再问，“你跟他的关系怎么样？”
“不怎么样，他总是抢我的位置，前几天还因为摊位的问题吵了一架，从那之后就再没见过他人了。”王婷婷似乎刻意忽略了王庭那天和张发奎之间发生的矛盾。
但是唐靡云却看出了问题，于是她又问：“你最后一次见到张发奎，是什么时候？”
“就在前几天吧，具体几号我记不住了。”王婷婷捂着脑袋想了半天说，“我这一放暑假啊，就不记日子了，今天几号来着？”
唐靡云顿时笑了起来，她不笑还好，一笑起来两只眼睛顿时弯在一起，像两道新月，顿时将她身上凌厉的气质冲淡了许多。
“那你能说说当天发生了什么事吗？”她的笑容就像是一只逮住鸡的狐狸。
王婷婷随口答道：“还能发生什么事啊，就是跟他吵了两句，他气不过就开车走了，本来就是他理亏嘛”
王婷婷正说着，突然发现唐靡云一直盯着自己不说话，这让她顿感压力倍增。
王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因为他看到王婷婷的耳朵红的快要滴出血一般，别说唐靡云是个警察，就算她是个瞎子，也能看出了王婷婷在撒谎。
于是他站起身来，将王婷婷拉到自己身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唐靡云。
唐靡云一愣，她本就身形高挑，很少有男人在她面前能显出身高的，可是她没想到面前这个少年竟然这么高，而且隐隐给她一种压力。
多年特殊部门工作的经历，让她从这个少年身上，闻出不一样的味道。
心中各种念头略过，但是脸上依旧面色不改，笑着伸手去拍王庭的肩膀，口中佯作惊呼道：“哇，同学，你长得很高啊。”
王庭身形不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唐靡云，唐靡云那只手掌，最终也没能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