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长公主的卑微小暗卫(十二)
许是云灼最近动作太大了。
皇上将人召进了宫。
云灼进勤政殿时,正碰上云娇出来。
云娇走得匆匆忙忙,低着头,以往只要云灼出现,就是站在百米开外也要凑上来说两句,今日擦肩而过也没看见。
云灼知晓南疆的一些动作,今日见云娇如此,她猜测是要和亲。
现如今虎符在她手里,这事谁也不知道。
皇上还忌惮这沈域,不会再给他机会,让他回到军中。
南疆近期蠢蠢欲动,需要安抚。
她那好父皇,自然是想用一个女儿换取一时的平静。
想着,云灼已经进入勤政殿。
“儿臣参见父皇。”
云灼响亮的声音在大殿之中响起。
皇上笑意颇盛,和蔼地说:“快坐,许久不见灼儿,出落地越发好看了。”
云灼顺势坐下,很快就有宫女送上茶水点心。
“朕今日叫你来,并非其他的事,而是你的终身大事。”
皇上说着将手边的东西递给云灼。
云灼接过太监拿上来的折子,放在手中仔细地看了一遍。
南疆写过来的折子,无非是提前说明自己的来意。
随意将折子放到一边,云灼笑道:“南疆不过是一个小国,父皇英明神武,想必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
皇上神情明显地有些不快,显然不满云灼没有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云灼心中冷笑,真当她没有脾气。
年纪正好能嫁人的公主只有她跟云娇,其余的还在牙牙学语。
南疆求娶的消息一出,众人皆以为会落在云娇身上。
然而云灼却觉得不一定。
“娇儿的脾气秉性你是知道的,将她嫁到南疆起不了什么作用,你从小到大,要强惯了,即使换一个地方也能好好生活,父皇思来想去,只有你是最合适联姻的。”
云灼拿上帕子,放在眼角,低垂着眉眼,头顶大的烛火照下来,给她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父皇还记得儿臣与沈世子的婚约吗?”
云灼微微转过头,遮住眼底的不耐烦。
皇上心软了那么一下,很快又硬了起来。
他这个嫡长女主意大得很,这几年他年纪越来越大,总有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时候。
他这个女儿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小动作越来越大。
再不加以制止,恐怕要比皇子还惹眼。
“你无需担心此事,待你嫁到南疆,就让娇儿顶了你的婚事,有父皇看着,她也闹不出事来。”
“和亲换来两国的和平,你就是云国的功臣。”
想要沈域的兵权时,她就要嫁沈域。
不想出兵之时她就要嫁到南疆。
她的好父皇,算盘打得太过响亮了。
“既然父皇思虑周全,儿臣没有不从的道理。”
……
半月后,南疆使臣云国。
一行六人,穿着清凉,头戴饰银饰。
“参见云国的皇帝。”为首的人披散着银色的头发,面庞雌雄难辨。
身后五人有的又高又壮,有的又矮又瘦,个各有不同。
皇上笑着点头:“圣子不必客气。”
南疆圣子站起身,朝云灼这边看了一眼。
悄悄溜进来的微风,吹起他耳边的发丝,暖黄的阳光勾勒出他精致的侧颜,淡蓝色的瞳孔像是宝石一样,引人注目。
“咔嚓。”
云灼听到了耳边轻微的脆响。
余光看见沈墨面无表情,拿着的酒杯却正在往外渗水。
人啊,有时候眼神太好也不是件好事。
……
“为表示我国的诚意,这是我们的王向陛下进献的贺礼。”
圣子修长的手微微指向不远处,就有工人抬上来六大箱。
巨大的箱子上面蒙着黑皮,吸引了一众大臣的目光。
箱子里发出铁被摩擦的声音。
皇上眼睛微微睁大了一点,南疆他早就想吞下了。
那些云国没有的宝物也该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如皇上所愿,南疆圣子定下了与云灼的婚约。
与这件事一起敲定的是柳依依半月后进太子府。
虽是侧妃,尚书疼女儿,嫁妆又多又阔,引得百姓伸头相看。
也是相当相当的壮观。
云灼应了皇帝的命令,跟圣子交流感情,来太子府凑个热闹。
在云国,侧室进门要向正室敬茶。
杨知雪脸上扑着粉,嘴上猩红的口脂并没有让她的气色看起来好多少。
反而让她有种怪异的苍白。
不知道是不是一夜未眠,她眼中的血丝因为眼睛睁得大,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柳依依穿着一身接近正红的嫁衣,在云翡的牵引下朝坐着的杨知雪走来。
虽是纳妾,可太子重视,其余人也要跟着重视。
柳依依的腰极细,走起路来一摇一摆,若柳扶风之态让云灼一个女子都上去扶一把,更何况是太子这种憋久了的男子。
柳依依微微推开云翡,手指柔软,姿态像是在撒娇,并不讨人厌。
“妾还要向太子妃敬茶,太子就坐在那等一等妾。”
云翡神情痴迷,依依不舍地离开,坐在椅子之中。
眼神眨都不眨地看着柳依依的动作。
柳依依规在两人之间的垫子上,从一边丫鬟的手中端来茶。
声音悦耳娇软:“太子请用茶。”
白皙的手指因为茶杯透出来的温度而染上薄红。
云翡心疼地端住茶水,责怪地朝刚刚递茶的侍女说:“你这脑袋长着是做什么的,这么烫的茶怎么喝,你不会倒凉一些的过来。”
被责怪的侍女低着头,唯唯诺诺,她只负责端,哪里管茶水烫不烫,再说不烫怎么叫茶。
柳依依扯了扯云翡的一角说道:“太子,快莫责怪这丫头了,妾还等着茶,这跪的久了,可就服侍不了太子了。”
闻言,太子甩手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去端茶。”
侍女如临大赦,跑得比兔子还快。
这茶水那里是非她端上来不可,她在这里耽搁了,自然会有其他侍女掐着时间端上来。
这点她心里是清楚了,柳依依为她免去了一顿责骂,她也是记在心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