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第十五章
后面的训练，正如陆元帅说的，隔着透明的光屏，虽然没有声音，但霍无羁和赫涅因两个教学极其反差的人明里暗里的在互相学习。
一开始，是霍无羁是靠着自身模拟虫母，连精神模拟虫兽都不开，直接上来就进行最简单最原始的人v人肉搏。
赫涅因就是大量模拟战，演习多种可能性。
两个人虽然性格一摸一样的独，但都不是固步自封，一成不变的人。
在第二天的观察后，霍无羁大手一挥，也开了精神模拟虫兽，放过了五个根本碰不上他毫毛的小兔崽子。
而另一边，赫涅因殿下也放下架子，自己模拟虫母，和成员交战。
本来说里恩都找上他们了，说好的第二天吃饭嘛！
……结果没人去吃。
因为霍无羁和赫涅因两个人胜负欲忽然特别强烈。
主要是霍无羁终于开了精神模拟虫兽的对战，现在两边的数据，现在明晃晃地摆在中央大屏上，谁优谁劣一目了然。
霍无羁还是差了一筹，哪里有心情吃饭。
霍无羁：“不去，老子要训练。”
赫涅因颔首：“里恩少将，能否改个时间？”
里恩弱弱问：“那你们想什么时候吃？”
气势汹汹的霍无羁和高贵冷傲的赫涅因居然在这一刻出乎意料的保持一致。
两个人异口同声：“比完再吃。”
里恩：“……好、好的！”
阎王和纳亚殿下斗的厉害，s班的人一开始还开玩笑。
[前几天还说别去阎王组呢，没想到殿下那组也没好哪去了]
[就是啊，他们每天跟去游泳了一样，卧槽制服那么厚都能湿成落汤鸡一样，太恐怖了]
[有一说一，兰迪好像瘦了]
[哈哈哈哈哈别开玩笑了，突刺那么大的训练量都没瘦，这次能瘦？]
[好惨，还好我没被选上，阎王一点都不讲武德的，我看到他一胳膊把安娜鼻子都砸到了]
[可怜的小安娜，我们治愈系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你别说，许青风才是最惨的吧，他一个防御系天天扛，再怎么防御也受不住少将这么打啊]
[但是是不是治愈系流动起来才是最快的啊，虽然安娜辛苦了点，可是阎王那组和殿下那组模拟虫洞的记录才差十分钟啊！]
[十分钟要用才吗……十分钟都够我单杀蜂壳虫二十次……]
[……讨论的是虫洞，拜托，兰迪垫底还不是照样能单杀蜂壳虫十几二十次，这有什么好比的，单个蜂壳虫有个屁的威胁力啊？]
[确实，这个时间差距真的蛮不容易的，而且殿下那边阵容好那么多]
[没人发现赫涅因殿下那边的数据已经破了上一届记录吗……三十八分五十三秒，我的妈，好像这是第一次有队伍进了四十分钟]
[还是赫涅因殿下那边好，感觉殿下都是一击致命的杀招，我看了第一次虫兽模拟的记录视频，他们那边的阵营都是一下搞定，速度比阎王那边快了整整五分钟，而且超级有条理的]
[其实有一说一……阎王那边突刺和进攻精神力都不是很高，兰迪和程珂都是四五层级的，能只差个五分钟，也算不错了。]
[咱就是说，阎王虽败犹荣]
这是s班的人看到双方第一次模拟虫洞对战成绩时候的讨论，但是随着模拟虫兽训练的记录更新越来越快，s班没选中的人，慢慢都傻眼了。
[卧槽，怎么阎王那组也进四十分钟了？……这是四五层级的人能做到的？]
[这个阵容一个人小时都打不过吧？到底是怎么打进四十分钟内的？？]
[他们的差距只有两分半钟了……更恐怖的是，两边都在进步，太强了……]
s班有好几个和被选中的十个人水平接近的，都有些不敢相信。
包括第一层级的人也破防了。
因为他们借了一个精神模拟场，五个全部第一层级的人组了队伍，挑战了一下蜂壳虫洞模拟对战——别说进四十分钟了，他们打了整整一个小时多五分钟。
也许经过磨合会再高一点，但是二十五分钟到三十分钟的差距，在同一条水平线上，已经不只是实力可以弥补的了。
这些人看着通讯不断跳出的信息，都沉默了。
到后面，s班没有被选到的其他人都紧张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居然有人下了课都去住训练场观摩，隔着光屏，虽然什么都没听到，也开始做备战分析笔记。
[托马的，过来看了几次才发现，不是柳如月他们那组不强，而是阎王他们那边配合的好，每个人的长处都给阎王逼出来了]
[是的……身为治愈系，我对安娜刮目相看，我没想到治愈系还能这么用]
[阎王真的不拘一格]
[殿下那边也很猛……而且他的每一个教学基本都是教科书级别的，有气势他教布莱德突刺的那个角度，我的天，回家反复练了一下，去模拟场伤害居然提高了]
[什么角度？发出来给我看看]
[不发出来我不信]
s班里吵吵闹闹，都在发学习交流。
s班的人都去了，a班的人按耐不住，也偷偷去了。
到最后，偌大的主训练场挤满了人。
乌泱泱的，密密麻麻都是人，还有人专门带了增高椅，下了课就坐在高高的椅子上，悬空来看人训练。
简直和一开始霍无羁和赫涅因在斗场的比试有的一拼。
搞得每次快下课的时候，里恩就看到自己带的那帮小兔崽子表情焦虑的意思——好像他玩一秒说解散，这些人就错过什么绝世大宝贝一样。
里恩：“。”
不过很可惜的是，随着比赛的时期越来越近，赫涅因和霍无羁真人下场的频率越来越少。
毕竟比赛要求是教官只能在远程指挥，不能亲自上场。
学生也只能听从指挥安排，自行战斗，教官不得参与。
最后的这几天，练的都是几个人的磨合。
兰迪这个家伙，两周不到的时间里，居然瘦了一大圈。
许青风和亚历山大倒是壮了点，因为消耗得太多，吃的也多。
程珂和安娜也是，尤其是安娜。
一个治愈系运动废柴，现在每天上上下下跟着跑，还是在特殊力场里跑，硬是把一个文弱静瘦的小姑娘，练得小腿都有肌肉线条了。
这段时间，霍无羁几乎就是住住训练场了，很晚才回家。
他们阵容劣势，虽然配合够好，但是次次记录都差了赫涅因组一点点。
可能也不只一点点，差了十秒。
这比以前亚历山大和程珂说的那三秒种还要远。
五个人吃饭的时候，连一直乐观的程珂都有些丧气：“怎么办，我们不会害少将输吧？”
亚历山大没有说，沉默的推了推眼镜。
这个时候，反而是最寡言的兰迪开了口。
“少将说，”兰迪一本正经道，“这些不归我们操心。”
兰迪说完，几个人都“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说的没错，少将自己说的，让少将操心好了。”
“他可能根本就没考虑过输这个问题呢，每次说到这个，他都是老子天下第一老子一定会赢的样子。”
“你也听到阎王说老子了？”
“是啊，阎王老是老子说一半，然后又说我怎么怎么样，搞笑死了。”
“哈哈哈哈哈，他要是听到珂刚刚问的问题，肯定说，老……我都说不管你们的事了，你们想个屁啊。”
“青风，学的有内味了。”
五个人又恢复了嘻嘻哈哈的日常，不过他们想得少将倒是没有他们想的那么那么自信。
赫涅因沉默的盯着霍无羁
“臭咪，哥哥问你个问题。”霍无羁捏住小奶猫两个前爪，认真发问，“你说我打不打的过你房间的那个坏蛋？”
“哥知道你也不会说人话，”霍无羁捏捏小奶猫的粉色小肉垫，理所当然道，“这样，你哥能赢呢，你就不要喵，要是老子不能赢呢，你就喵一声。”
赫涅因听了想笑，霍无羁倒也会问——他从变成奶猫，就只叫过最开始的那一次。
果然，见他没出声，霍无羁自己像是给自己下定决心一样，表情严肃：“果然，你也觉得我会赢是吧，可以可以，你哥哥我就信你一波——”
霍少将刚这么说完，就听被自己压在沙发的小奶猫，金眸懒洋洋地眨了眨，非常随意的“喵”了一下。
霍无羁：……这臭猫是不是故意的？
可对上那双圆圆的茶金眸子，霍无羁只能好气又好笑地轻轻点了点它粉润润的小鼻头。
“坏蛋。”
霍无羁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亲昵，还带着笑。
他那声音也像是从胸腔里发出来，居然还有些好听。
下意识的，小奶猫舔了舔霍无羁的指尖。
霍无羁惊喜地睁大眼：“卧槽，你舔我了？”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赫涅因顿时僵住。
霍无羁哪里看得出来小猫脸上的表情，一把捞住小奶猫肚子，抱起来就亲了一口：“嘿嘿，我们小猪也太乖了吧？还知道舔哥哥了。”
“总算知道谁对你好了吧？”霍无羁的手指直往臭咪嘴里抠，锲而不舍道，“小猪再来一下？乖？”
“小猪”赫涅因殿下：“……”
……放过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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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过了半个月，再过一天，就是这场主教官之争了。
虽然霍无羁和赫涅因两个人说比完再吃，但是里恩转头一想，比完之后肯定有人一赢一输——到时候再吃，那场面岂不是很难看。
所以当天，和事佬里恩把霍无羁叫住了：“别比完吃，我们今天就吃吧。”
霍无羁皱眉：“开玩笑，老子要训练。”
“都最后一天了，再练能怎么样，你又不能上场？”里恩劝道，“你们俩这天天得让他们练，明天就比赛了，总要给他们点放松的时间吧？”
“而且，我问了赫涅因殿下了，他晚上没有空，只有中午有空，说好了两边都下午放假，让小孩好好休息一下。”
霍无羁满不在乎：“场面不好看关老子屁事，又不是老子要他吃的。”
“无羁，”里恩笑眯眯地提醒他，“精神力采样，你是不是忘了。”
霍无羁：“………”
靠，他全给忘了。
自从全身心投入比赛备战后，霍少将虽然还随身带着那个精神检测手环，但是完全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霍无羁：“不采不行吗？==”
里恩虽然依旧笑模笑样的，语气倒是极其斩钉截铁：“不行，已经给提案了。”
“你不吃也得吃。”他微笑着说。
霍无羁：“……”
怎么感觉，里恩越来越像老头子了呢？
里恩倒是想了点别的。
其实这一餐饭，也不全为了精神采样的事——主要是，明天他们还要比赛。
比赛过后，总是有个人要做主教官，有个人要做副的。
虽然每次霍无羁都一脸老子最拽的说没问题，但是知道内情的里恩，还是默默的给霍无羁点了个蜡。
感觉要赢，还是有点玄。
所以里恩才这么积极张罗三个人吃顿饭——不管怎么说，如果这一顿饭下来，无羁和赫涅因关系能好上一点，那也算值了嘛。
他把全部都安排好了。
既然是要合纳亚星的殿下一起吃饭，那完全没档次也不行，还是得吃好点。
但是太严肃的场合，霍无羁又不喜欢。
而且霍无羁完全是小学生口味，就喜欢吃什么丸子，炸串和甜品。
所以里恩想了个折衷的办法——他在主星最上档次的酒店定了包间。
然后，派人去把霍无羁最爱吃的甜点和串串都打包了过去。
哈哈，这下看霍无羁还能怎么挑。
霍无羁听完安排，也无话可说。
‘行，吃就吃呗，’霍无羁切了一声，‘老子不说话总行了吧。’
所以偌大的包间里，只有里恩和赫涅因在聊天，两个人时不时碰碰杯，聊一些星际政治方面的话题，或者外星的见闻。
霍少将就一个人气势汹汹地干饭。
但是小白脸虽然烦，偶尔说的东西倒是有意思。霍无羁听着听着，耳朵都悄悄竖了起来。
……虽然他也有点想参与某个人说的某些话题，但霍少将可是要干大事的人，说不和赫涅因讲话，就不和赫涅因讲话。
他一个人风卷残云，把爱吃的东西全干光了。
吃完，霍无羁眯了眯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吃完了。”
这么说着，他就站了起来。
里恩连忙拦住他，对着赫涅因微笑了一下，回过头来黑脸刚想制止霍无羁，霍无羁就奇怪看着他：“干嘛，老子上厕所你也要管？”
里恩：“……”
里恩顿时露出一个温柔无比微笑：“你去吧，快去快回哦。”
霍无羁：“……”妈的里恩，真是个变脸高手。
霍少将很是无语的去厕所了，座位上便只留了里恩和赫涅因。
里恩本想再喝赫涅因客气一下，叙叙纳亚和联邦之间的文化差异，就见对面的赫涅因慢条斯理地放下了筷子，一双冷淡的金眸望了过来。
里恩顿了一下，直觉地皱了眉，觉得赫涅因殿下有事要讲。
果然，下一秒，便听赫涅因语气平淡道。
“里恩少将，精神采样的事，你可以直接和我说。”
里恩顿了顿，眉心倏地皱了皱。
糟糕，无羁是不是不小心说漏了……不对，那也不至于。
精神采样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里恩看着赫涅因的表情，也拿不准他是什么态度。”
里恩大脑飞速运转，面上堆笑道：“殿下，这件事我可以解释……”
“不用解释。”赫涅因淡淡道，“我的精神采样可以直接给联邦。”
里恩闻言，先是惊讶，听到后半句，又惊喜中带着紧张道：“这……如果殿下愿意，当然是最好不过——”
里恩话说到一半，被赫涅因打断了。
“只是有一个条件，”赫涅因平静道，“你在霍无羁办公室的位置归我。”
里恩：“？”
里恩脑袋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这和霍无羁的办公室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