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红娘娘
“未济，在做什么？如此出神。”
滇未济合上手中的书，笑得温婉。
“大哥，军营那边不忙么？”
她的大哥坐下喝了杯茶，“今日准了我们一下午假，可以回来看看你和爹。”
“好好的怎么突然准假了？”滇未济皱了皱眉，并没有感到高兴，“莫非，要开战了？”
“还是瞒不过你。”她大哥吐了口气，“我要去戍边了。”
“……”
滇未济睁开眼，大哥的模样便化作烟云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她旁边坐着的乾，身形高大挺拔，赤裸的上身尽是诡异的纹路，乍一看完全看不出是她认识的那个乾。
乾冷冰冰的眼神极有侵略性，看似打量实则扫描：“鬼气没有和你融合。”
滇未济揉着眉坐起来：“嗯。”
“有血腥味。”
她茫然看向自己的衣服，一袭红衣本就难区分，找了半天才算在衣角看到一抹殷红。
“很多人都在找你。”
“那又如何？”
滇未济轻笑一声，仍是温柔缱绻的神色，谁也想不到她竟然短短一个时辰内杀了数十人。
“若是正道，该伸张正义；若为邪道，该为我鼓舞。”
乾目前的魔族人设让他很赞同这个想法，因此并未纠结：“苏若酒和天狼星到了。”
“只不过出了点问题。”
滇未济歪了下头，似乎从乾身上学到了这种表达疑惑的方式。
“怎么了？”
乾站起身，再次抱起了滇未济，“苏若酒失去了记忆，天狼星意识被压制，总之暂时他们都不能帮到我们了。”
“现在，我们需要离开这里。根据推算，还有不到一个时辰，你就会被他们追上。”
滇未济缩在乾的怀中，许是想起自己好久没梦到的大哥，她带着些眷念地蹭了蹭乾的肩头。
她虽然离开了，但是她给这座小镇的影响却是恒久的。
以拐卖他人为生的人，被滇未济用残忍的手段惩治；欺辱女子的人，被她凭空点燃成一朵朵烟花；贫困者，她赠送钱财；心有抱负，她千里送人去科考……
然后，红衣的少女在众目睽睽下离开了。
于是他们立了一座庙，称其为红娘娘，日夜以香火供之。
魔界，魔殿。
这一次，天狼星在被折磨过后，再也没有醒来。
苏若酒等得腻了，将手中短鞭扔在一边。
“就知道会这样，哪有什么永恒呢……真可惜，原本觉得还很有趣的。”
“倒是本尊的力量，只恢复了十分之一。”
貌美的魔尊随意打散旁边匍匐着的两个魔修，将二人的魔气据为己有，受到魔气滋养的神色沉醉，仿佛盛放的死亡花，令人恐惧又迷恋。
“不够，还是不够……嗯？”
苏若酒忽然反应过来一个事情，“这两人死去尚且有魂魄，可是你呢？我的小玩具。”
天狼星已经被折磨得没有人形的原身上，看不出一点魂魄存在的痕迹。
“莫非是，逃脱了？”
苏若酒勾唇一笑，眼中闪烁着危险又兴味的光芒。
“有趣。”
“就让本尊看看你能逃到什么地方吧。”
乾抱着滇未济一路穿过空门来到魔界，“对你来说，魔界相对安全。”
滇未济沉默着离开乾的怀抱，打量周围。黑暗、血腥，一如她的心田，漆黑无望。
“乾，帮帮我。”
“说。”
“我被困住了。我的脑海里，全是消极的想法，它让我要么爆发伤人，要么枯萎自戕。”
乾听得直皱眉：“按理来讲，你应该早就被杀戮侵蚀，成为鬼母的傀儡。”
“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你并没有就此沦陷。”
滇未济没听清楚，只觉得身体忽冷忽热，尤其是魔气刺激了她体内本就沸腾的能量。
乾开始查阅资料：“根据现状，你大概要进化为鬼王了。”
那第二条预言，曾提到了鬼王出世，需要用霹雳尺扭转乾坤。
莫非……就是现在？
乾正犹豫间，一股强大的威压忽然靠近。
“好美味的小姑娘。”
沸腾的魔气中间走出一个曼妙的身影，魔尊一步步靠近了乾和滇未济，强大的威压让两人一时间无法动弹。
“苏若酒，醒醒。”
乾忍不住开口，然而得到的却是魔尊挥手将之打飞！
“哦，真结实，不如抹去灵识，来做本尊的傀儡吧。”
苏若酒张开手，向乾的方向虚虚抓握，乾立刻感觉到自己的程序在疯狂报错。
[警告：检测到入侵程序！]
[警告：检测到入侵程序！]
[警告：检测到入侵程序！]
“住手。”
滇未济出声，一手挥出一道锋锐的鬼气，直奔苏若酒。
“小姑娘，倒还挺关心他的。可我看他也不是你的傀儡，不如你跟了我，我将他做成只听你话的傀儡如何？”
苏若酒勾唇一笑，走至滇未济身边，挑起她的下颌。
她凑近在滇未济颈旁深吸了一口，“真好闻啊，我改变主意了。”
“你还是乖乖做本尊的食物吧。”
“就是你体内的那颗小珠子……”
滇未济被无形的力量抬起来，另一边还不忘持续冲击乾的防护装置。
乾忽然发现他的程序中缺失了最关键的一部分，这也导致他无法顺利排出苏若酒打入他体内的魔气！
程序的界面渐渐被一片黑色侵蚀，而滇未济体内的珠子也被苏若酒取出。
“……”
“魔尊！”
一阵洪钟般的声音忽然响起，苏若酒仿佛被烫到了，当即收了手！
乾和滇未济得以喘息，趁这个机会，乾拽着滇未济后退。
那里站着的，正是听说魔尊出世而来的天帝和妖王。
“魔尊，封印三千年，还不悔改吗！？”
苏若酒禁不住大笑出声，“你们三界同心，排斥我的存在，将我关在这寸草不生的荒地中，我悔改？悔改什么？！”
“唯一悔的，就是没有杀了你们！”
说到这里，苏若酒又温柔一笑，“不过，本尊暂时不想跟你们开战，毕竟刚醒来，还想玩乐几天呢。”
“只要你们找个人来陪本尊，本尊就不出魔界，如何？”
妖王冷哼一声：“莫要听信于她。”
“哎呀，很简单的。”苏若酒娇笑一声，隔空点了点滇未济，“就将她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