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五章 凤凰林
单从神意感知强弱,武道天眼观察气血来看,林末感觉正面相斗,放对厮杀,他应该能轻松胜过对方。
只是大圣层次,五朝三觉,谁也不知晓施展所谓法相后,对于战力的增幅可以到达什么程度。
就如他自己,普通状态下,一般大真君武夫,几招便能将其搞死,而大灭状态的他,几招又能将普通态的他搞死…
差距说实话,有些大了。
谁也不知道大圣层次所经历得蜕变是怎样的。
「如若能与人真切交手一番就好了。」
林末叹息。
他将手中茶盏放于桌上,起身走出会客厅。
门口处,一个光头汉子,等候吩咐般,正立在那,双眼微闭,好似同时在假寐休憩。
此人自然是王福。
其因配合林末研究益州如今流行的新法,身上同样被种下元胎咒印,
同时据他观察,此人父母双亡,唯一的仇人,也早已大仇得报,算是别无所求。
吴子洋走任死草原,萧远‘失踪,后,林末便顺势将其提到了焚丘宫代理主事之位上。
「小福。」林末叫了声。
后者猛然睁眼,随后迅速低头行礼 「佛首唤我有事?」
「对于大圣你了解多少?」林末随口问道。
「就说你知道的就行。「他又补充了一句。
不像淮州,作为武学圣地的益州,其实不乏有大圣级武夫出手,留下如劈山断江般的传闻轶事。
」大圣?」王福摸了摸自己头上的锁链,明显愣了愣,忽然有些哭笑不得。
「佛首,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对于那种大人物的了解,会超过你「
他摩挲着锁链,轻叹一声气,「真正说来,如今尝试异化武道者,大多是贫苦人,是没有根底背景的游侠,是拿惟一的命去闯,
要说家学渊源者,很少。
当武道差不多练出来,有几分实力后,依然受世人,尤其是传统武夫鄙视,近些年才好一些。」
王福解释道:「真正说大圣,那等大人物,我们知道的,也就跟佛首你知道的一样…」说着神情严肃了几分。
「如威如狱,无可匹敌。」一字一句道。
林末沉默,这不是他想知道的答案。
像这些形容词,太过宽泛,太过笼统,不具备实际价值。
毕竟像他目前表现出的实力,在一般人,甚至在那些真君大佬眼中,同样可以说是神!
同样谈得上是无可匹敌!
「对了,有件事佛首应当有兴趣知晓。」看出来林末的失望,王福想了想,再次出声。
不过只说了一句,便暂时断片,随后左右看了看,似乎在忌惮什么。
确认没人后,这才出声,但即使如此,声音也小了几分∶
「佛首可知,我们这种异化武道,新法修行者中,最强者有几人,又达到了何种程度?「
说罢,也没低情商到真让林末摇头说不知道,直接自顾自接着说,「如今修行异化武道中,最强之人,是真真切切达到大真君程度,目前而言,一共有四人,
两人为官方道兴党中人,名号分别为太微子,搬山道人,一人为散人,异化盟盟主八方云动王将,最后一人算是左道之人,号称破目邪王,
四人里,每一人都有击败同境大真君的战绩。」
「四人,大真君那倒是不错。「林末略微动容。
这新法才推行多少年即使算上早在很久以前,便有大派圣地暗地里进行相应实验,依旧让人惊异。
那可是大真君啊,放哪里都是大佬的存在。
怪不得新法推行如火如荼,那黄龙士颁布的定国十策能顺利推行…
不过这不是林末想得到的答案。
他继续看着王福。
「其中这位破目邪王,怎么说,虽然实力强,但异化最为严重,俨然有时有些神智不清,其在万益城,于一处高档勾栏玩耍时,与一个武二代起了冲突,弄出了真火。」王福接着道,脸色有些难看∶
「武二代言」异化之人,不过将死之躯,败亡之犬,待到年后,看你几时死,,一句话直接把那位破目邪王惹急了,当场便将其削成了人棍,…」
「然后呢「林末来了兴趣,也大抵猜到对方为何说这个故事。
「然后啊,那名武二代确实有嚣张的资本,其长辈有关系,真请了好手报仇,先是大真君,大真君无用,随后便请了大圣…
那位破目邪王,号称一双破法邪目,宗师以下,触目则亡,有过于三位大真君围剿中全身而退的狠人,仅仅三招,三招便重伤失踪,直至现在都没有音讯…」王福说到这,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他有些代入其中了,因为如若没遇上林末,或许自己也不知几日死…
「这便是大圣,不过还好,听闻道兴党中的搬山前辈,近来在尝试突破那一层次如若能真正突破,便意味着,我等异化一脉,不弱于人,日后也更有底气!」
林末了然。
对于传统武道,像异化武道,新法,天生就是左道之术,加上那速成,异化的特点,要不是有千羽界在那顶着,直接被无情打压,当作邪魔外道处理也正常。
如若真走出一位大圣,那意义就不一样了。
「那你是道兴党之人?」林末顺势问。
王福苦笑摇头,「不是啊,道兴党,怎么说,与朝廷走的有些近,属下不喜欢那么约束,因此加入的是异化盟,如今在盟中担任执事。」
说着,其便介绍起异化盟来。
刚开始时,异化武道为世人排斥驱逐,自发报团取暖,便组成了最初的异化盟,
随着天演黄应学说的盛行,官方便亲自下塌组建道兴党,收拢了大多数修行新法之人,异化盟也趁此崛起。
当然,后者规模无法与前者相比,不过如今势力依旧不同凡响。
据王福所知,异化盟中,除了那位号称八方云动的王将外,真君级别的大佬已经超过了二十余位,至于大宗师级的执事,更多。
如若不考虑其是松散组织,单论高手数量,已然不逊于五门,七派这个层次的大势力。
至于道兴党更为夸张,由官方扶持,势力更加强悍,有人估计,规模或许是异化盟的三倍以上 林末耐心地听着,这些是从外处得不来的讯息。
在他眼中,像王福等人所修行的新法,也就那样,只能算干羽界法门的削弱版本。
少去了观想这一途径,借赤县武道凝炼神意替代,虽然避免了道化,但越到后面,一旦神意无法跟上体魄蜕变,便无法压抑移植血脉所产生的异化。
而且关键的是,异化血脉也难寻。
如今最常见的异化血脉来源有两处,分别是赤县天下的那些异兽,以及千羽界的妖兽。
这一定程度上也抑制了异化武夫的发展。
其实真正说起来,林末所研究的元胎咒印,自创的九龙吞寂魔罗大灭如来佛经一定程度上,也算是新法。
微型圣魔元胎,等同于异兽精血,而且异化可能性,还极为之低。
如若能再取得一些进展,使之修行速度加快,说是更为完善 的新法也不为过。
林末想到这,不由振奋起来。
真若如此,异化盟,道兴党,能以如此快的速度兴盛繁荣,他亲手缔造的佛胎部,为何不能如此?
当然,饭要一口一口吃。
无论是实验,还是新法武夫修行,其实都极为吃资源。
没有资源,犹如巧妇无无米之炊,也干不成什么事。
目前唯一的好处就是在这万骨林,资源问题好解决,只要肯想办法就是。
林末看着这万骨林第十五重地狱橙红色的天空,思绪飘到远处的死草原上。
据他所知,死草原镇守,单是明面上的供奉就是焚丘湖的两倍,更别提每月收获提成,以及其他的一些隐形收入。
更何况,还有凤凰林…
林末心思转动。
至于真言所言,他倒是没放在心上。
印元豪暴毙之事,他确实有嫌疑,但没有证据也是事实。
对面真要是随意出手,他倒是欢喜,那样他也不用畏手畏胸。
一边听着王福介绍,林末一边思考着此事可行性。
最终只得出一个结论。
作为没有势力,没有背景之人,想要快速成长,想要快速壮大,其实只有一条路子。
那便是去抢,去夺!
「也是,畏首畏尾能成什么事,其实无论是成是败,都需要真正打过才是…,
林末思索着念头,看着一旁说完,眼巴巴看着他的王福。
他笑了笑,摸了摸对方的脑袋。
「好了,你去吧,我之前传你的功法,你先试着看看能不能修行,有什么异常不适,记得告诉我。
「哦…哦好。「王福一愣,下意识点头。
林末再次笑了笑,像是心头放下重担般,勉励地拍了拍其肩膀,便转身朝外走去。
不过两步,身形越来越快,便模糊成一道残影,消失不见。
留下愣在原地的王福,同样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不解地看着林末离去的方向。
凤凰林面积比死草原要小上一些,主体为苍凤山,以及那落凰林。
其中落凰林为古林,落凰木坚硬似铁,生有异香,运往外界价值不菲。
林中珍惜药物,珍惜异兽也不少,算是地大物博。
而苍凤山聚有大群各种类多珍惜禽兽,算是异化精血的一重大产区。
总的来看,资源产出方面只比死草原少,比焚丘湖同样好上不少。
唯一的不足只是没有平坦地带以种植灵谷。
不过比起价值更高的异兽精血,以及各类珍惜药物,前者就有些无关紧要。
「不提那些高级宝药,异兽精血就是个好东西,无论是对实验进展,还是武功咒印的完善,都有极大的好处。」
林末看着远处的高大巍峨,山体两侧延伸,呈凤凰状的苍凤山喃喃自语。
还别说,这山体,果然有些奇妙,在他武道天眼下,其犹如一个巢,孕育有特殊气息。
难怪群聚有那么多珍惜神禽。
其实认真说来,这地方倒极为适合他。
毕竟林末本身便有类似山兽亲和之能,如若不是外界环境太过恶劣,当一名无忧无虑的御兽师,豢龙养凤,说不得也是件趣事。
林末不再多想,感应到凤凰宫位置,直接便全速朝那个方向疾驰。
凤凰林巡守为绿莽游侠刘炎发,此人态度其实不错,对他比较友善。
在他刚至焚丘湖时,还托人专程上门慰问,死草原之变后,更是亲身与 他详谈过一阵,行为礼貌,见机识趣
因此他此次行动,心里倒没有什么负担。
约摸十数分钟后,林末速度慢了下来,眼前苍劲的林木也越来越稀疏。
不远处,隐约可见一处连绵的宫殿。
走出落凰林,还未抵达宫殿,便有专门的巡守卫士上前拦住。
两人明显认识他,还未靠近,便躬身行礼∶
「参见焚丘宫宫主,不知宫主此行有何贵干「领头之人低头询问。
林末同样声音柔和「我来见炎发兄。」
「这…还请宫主随属下于偏殿休息,属下立即派人通报请示宫主。」
「不用劳烦你们了。」林末微微一笑,摆摆手。
随后不做停留,身形便消失不见。
下一瞬,便出现在那片通体由赤木修筑的树状宫殿之前。
宫殿坐落于一庞大到极点,树荫如盖,笼罩天空的巨型落凰木上。
周遭巨木的树根,犹如虬龙般在土中翻滚凸起,随后被修筑成一座座房屋宫殿,以供来次历练的游侠武夫休息。
甚至还形成了类似于集镇般的存在。
不断有武夫进进出出。
林末走进凤凰宫,周遭卫士这才反应过来,不过还未有所动作,便被迎面走来的一魁梧年轻男子摆手止住。
男子身材高大,身着赤色凰袍,黑发还以一赤木作的凤钗束发,面相大气。
「难怪门前有凤鸟叫,才知原有贵客到,
不过佛首与刘某不过昨日才见,今日便登门而来,哈哈,不知有何贵干啊」男子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