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千万恨
毛小芳当天晚上回去以后，整个人都神采奕奕，容光焕发的模样，整个人好像捡到了金子一样。
在回到4号楼的时候，电梯刚刚打开，就看见对面的邻居家里大门开着，而邻居，斜斜的披着一件浴袍，露出精致的锁骨，整个人懒洋洋靠在门边，端着一杯酒红色的洋酒，似正在细品。
毛小芳只看了一眼，就移不开眼睛了。
只见眼前的青年唇红似红樱，肌白似早春雪梨花，眼眸半醉半醒，微微斜飞一眼看过来，那眸子里，好似有说不尽的春花秋月，无尽风流，唇瓣轻轻抿了一下，好像在对着毛小芳打招呼，毛小芳却觉得心口好像被什么忽然恶狠狠的撞击了一下，砰砰，砰砰，心脏狂跳得让她有些都忘记怎样呼吸了。
她下意识慌乱的移开目光，看向他握住酒杯的修长手指。
这样一双手指，那也是极美的，双手修长似青葱，骨节又分明，隐含了女子柔软手指不同的力量。
这样的一双手，亦不知道覆盖上去，会是怎样一种感觉。
毛小芳忽然不知道一双眼睛往哪里看了。
眼前这人，好似比她第一次的见的时候，似更好看了。
真是怪了，这样一个极品美人儿，一个人住在这里，也不知道会不会怕鬼？
毛小芳正在胡思乱想，眼前的美人儿道，“好看吗？”
声音也懒洋洋的，带着几分调侃。
毛小芳的脸，一下就气血涌上来，她烟波流转，眼眸乱飞，心里特别慌乱。
看人看得入迷，还被人抓个正着，真是太丢脸了，尤其她还是个女孩子啊！
“难道不好看吗？”
见她不说话，他似有些难过，语气也低了下去，听着好像有些失落似的。
毛小芳忙道，“不，不，好看，好看的，好看的。”，她顿了一下，强调道，“真的很好看！”
她抬头，一下撞入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里，她的脸色，就更红了。
搞了半天，人家这是在逗她？
“那个，木……木先生，我先回去了。”
说完话，她急匆匆的朝着家里走去，并快速把房门“砰”的一下关上了。
等房门关上，她这才觉得没有那么的尴尬。
她走进屋子以后，女鬼柳三穿着一身女仆装，恭敬的道，“主人，欢迎回家，你最勤劳的女仆柳三为你服务！”
毛小芳挥了挥手，看了一眼家里，发现家里的玻璃窗之类的，擦得特别干净，地板上面更是一尘不染，心里满意，道，“不错，比起做小三，你当年要去做保洁，肯定早发财了。”
柳三娇滴滴的道，“主人，讨厌啦，人家这么好看，男人当然舍不得我去干活了。”
毛小芳撇了撇嘴，道，“所以说了，女人，就得靠自己，男人的鬼话，听听就好。”
挥了挥手，打发走柳三，又去看了看镜子鬼，镜子鬼变成一只黑猫，看见她以后，发出“喵喵”的声音，毛小芳点头，“挺好，挺好，放心，我会把你养的壮壮的，不会让你虚弱的。”
学姐王静静回她的实验室合成鬼怪专用的食物去了，等这种食物合成，不论是柳三还是镜子鬼，都不会因为离开载体而虚弱（柳三的载体是床垫子，镜子鬼的载体是镜子）。
晚点，学姐王静静踏着高跟鞋回来了，她回来的时候，随行拿着一个漆黑的方形盒子。
“学姐，你这是带了什么呀？”
王静静道，“这是我最新合成的方块糖，是鬼怪专用的食物。”
一旁，镜子鬼变身的黑猫如同一个魅影，早就从浴室跑了出来，且喵喵的叫着，“喵，喵，喵！”
毛小芳看过去，发现镜子鬼的嘴角，此时早就流出来了一堆可疑的哈喇子了。
再看女鬼柳三，柳三双眼双光，一副痴狂不已的模样，结结巴巴的道，“这，这是什么好东西？主人，柳三要吃！”
王静静乐呵呵的看了柳三和黑猫一眼，对着两只鬼，一边抛过去一块盒子里透明的方块糖，这女鬼柳三和小黑，一下飞奔过去，各自抢到一块方块糖。
几乎在方块糖到手的刹那，柳三和小黑就把方块糖放入了嘴巴里，然后，这一鬼一猫，立即闭上眼睛，露出陶醉痴迷的神色来。
柳三道，“真好吃啊，怎么会有这样好吃的糖呢？真美味啊，仙女琼果，怕不过如此，这个糖果，只怕是超越了世间七情六欲所有带来的享受了。”
王静静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浓郁了。
小黑则在地上连续打了好几个滚，发出来自灵魂深处的满足的叹息声。
“喵，喵，喵，真好吃啊喵呜，主人，我还要吃！”
王静静笑盈盈的道，“很好，吃了这块糖后啊，小黑都会说话了，这方块糖，凝聚的阴气能量，可以维持它的形体所需一整天，这样的话，我们就不用担心没法带出去赚钱了。”
毛小芳听了这话，也乐了，在沙发上打了一个滚，道，“太好了，学姐，我们的千亿生意，终于可以启动了。”
“这是我忙碌一整天的收获，不错吧？”
“非常棒！”，毛小芳顿了一下，道，“学姐，我也把库房租下来了，就在黄泉路那边，现在呢，我们的生意这才刚刚开始，所以了，为了省钱，只能先租下一个节省成本的库房做展览馆。”
王静静伸了伸懒腰，道，“生意上经营的事情，你看着办就行，忙碌了一整天，我要睡觉了，晚上睡觉，除非生死攸关的事情，不要打扰我。”，她顿了顿，又看向两只鬼，道，“尤其你们两只，别打扰我睡觉，不然，明天就没有方块糖吃了。”
“知道了，学姐。”
“知道了，女王陛下！”
王静静洗漱过后，直接回了她的卧室休息去了。
那两只鬼还想要方块糖吃，但是，因王静静已经提着箱子回了房间，这两只鬼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却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比起毛小芳，它们更加畏惧王静静。
有时候，不说话的人比说话的人更加让人畏惧。
王静静这个人，一般人根本不敢多靠近她，也就毛小芳，傻乐傻乐，没心没肺的，根本察觉不到什么。
在吃了方块糖以后，两只鬼彻底服气了，为了明日能够顺利吃上方块糖，这两只各自找个了角落，默默的休息去了。
没错，鬼也是需要休息的，这两只也是。
在吃了方块糖以后，这两只就跟普通吃饱喝足的宠物一样，觉得全身暖洋洋的，直接找了一个角落，直接就昏睡了过去。
毛小芳在外面跑了一天，也觉得有些累了，洗漱过后，也是粘着床就睡着了。
而在她睡着的时候，这一次，她又做梦了。
在梦里，一个隐约缥缈的女声正传来。
“千万恨，恨极在天涯。山月不知心中事，水风空落眼前花。摇曳碧云斜！”
一位一身白衣的女子，背对着她，在巨大的古槐树下，正卷袍而坐。
而女子吟出的词，似有千百的悲苦，万般的痛楚，声声入耳，声声撞击心口，让她好似喘息都困难。
“喂！”
她下意识对着不远处的女子，想要说什么，下一刻，那长发翩翩的女子，忽然就转头了。
而女子转头的刹那啊，毛小芳觉得心口“砰”的一下，好像被什么狠狠的撞击，她一下瞪大了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眼前的女子，根本没有脸。
没错，这转头过来的女子，有一张空白的脸，脸上什么器官都没有，空荡荡的，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没有嘴巴。
恐惧只是刹那，在刹那的恐惧以后，毛小芳这个粗线条而爱钱到魔疯的女子，下一刻，眼前出现的，并不是眼前女子空白的脸，而是一大座闪耀着金光的金山。
“哎呀呀，好有特色的鬼怪啊，你这脸，是需要人给你画上去吗？哎哟喂，如果拿去展览，这样特色的脸啊，想必可以吸引不少的顾客吧？”
巨大的古槐树好像有刹那的颤抖，树身猛烈摇动，满树雪白的槐花忽然就摇曳了起来。
眼前的白衣女子忽然出声，道，“你——要给我画脸？”
毛小芳有些诧异，忽然，就异样的兴奋，“我可以给你画吗？我……我没有笔呀！”
“你当然可以画。”
下一刻，修长的手指上，出现了一只笔，那笔轻轻递给毛小芳，毛小芳一心想着眼前的“物种”奇特，可以作为展览馆的招牌之一，根本注意不到眼前的女子，递过笔来的手，指甲是漆黑色的，上面蕴含了无数的毒气，那指尖的锋利，并不比一把刀子少什么，只要女子的手指对着毛小芳的身子轻轻一划，没准就划破了她的皮肤。
毛小芳却是什么都顾不得的，她拿起笔，很是有些兴奋。
此时，看着眼前女子的白衣和身量，不由自主，就想起了出了电梯的时候，看见邻居那美男的摇曳模样。
也不知是不是一时起了恶趣味，她手指一伸展，就对着女子空白的脸，开始勾勒起了邻居帅哥的眉眼。
毛小芳的画技其实就是菜鸟级别的，但是她就这么随意一画，那一张空白的脸上，就画出了邻居家帅哥的脸来，而且一模一样，一点都没有差错。
此时，白袍美人眨了眨眼，眸子里有万种的风情，对毛小芳一点一点靠近，毛小芳结结巴巴道，“美人，你别……靠这么近啊。”
美人轻笑一声，软玉温香，一下跌倒在她怀抱里，呢喃软语，有千万种风情，“我等你那么久，怎的才来？”
“啥？你等我？你认错人了吧？”
美人却一下对着她的嘴唇，狠狠的就咬了一口，语气含糊，此时细听，已是男人的声音，“既然来了，就别走了，这次，别走了。”
“啥？你……你……认错人了！”
毛小芳急了，“别，你别轻薄我啊，美人，你真的认错人了！”
那嘴唇真是软，似远山的云，似山间不被人知晓的涓涓山泉，似晨露，也似花间蜜糖，那么甜，那么让人沉醉。
她好像踩在云间，呢喃之间，脚步一挣扎，下一刻，一下在床上醒来。
“搞什么？原来是一场梦啊！”
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她却知道，这一切，并不是一场梦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