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李落落磨磨蹭蹭地收拾工位上的小公仔和水杯，还有一些小零碎，旁边同事脑袋凑过来：
“李落落，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李落落恹恹地嘟囔：“还能去哪儿？去总经办门前啊……”
“你怎么要去那儿办公？那不是助理的活儿吗？”
不说这句还好，说完这句，李落落直接就想哭一场，本来和谐的同事关系，喜欢的工作，舒服的工作环境，这下全没了！
“李落落，你收拾好了吗？石总让我来接你。”
周佑海周特助走到近前，旁边脑袋“嗖”的一下全部正襟危坐在电脑前，噼哩啪啦键盘敲到飞起，李落落抱着一堆文件：
“周特助，这些文件可以帮我抱过去吗？我还有些小零碎自己拿就好了，”
认命地拿上东西跟在周佑海身后去了新工位，很快就收拾好了桌面，一抬头，就看到石沐琛下颌线清晰的侧脸，还没等歇口气，就听桌上电话响起来：
“李落落，进来一下。”
不知道又有什么任务，结果进去之后只是让她泡杯咖啡，李落落颇为幽怨地抬头：“石总，今天周特助在的呀。”
那么大一个人，您怎么就看不见呢。
“他有更重要的工作。”
合着在您眼里我就只有这种打杂的能力呗，端起杯子正要走，那大神又开口：“我今天想喝手磨的。”
李落落攥着手里咖啡杯，强挤出微笑：“好的，石总。”
左手酸了换右手，总算是磨好了咖啡粉，铺了滤纸泡好咖啡，习惯性丢了一块方糖进去，细密的小泡泡堆在杯壁，李落落端着咖啡进去，石沐琛正在看文件，头也没抬就让放旁边出去。
李落落忙不迭出去，凑到周特助身前跟他说：“今天会下雨哦。”
周佑海看了下天气预报，阴，对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感到奇怪，但是落落笑了一下再不开口。
在这儿工作不好摸鱼，只能翻开桌前的文件看，没一会儿周特助就被叫进去了，出来时候手上有资料，还给李落落带了一句话：“石总说，以后咖啡不要加糖。”
“知道了。”
李落落面上不显，心里暗暗啐了一句：真麻烦。
午饭时间到了，李落落刚要溜，石沐琛从办公室出来：“订个晚上的餐厅。”
说完就走了，根本来不及问详细的。
周佑海回来时候就看到李落落正埋头翻手机，也没有去吃饭：“你在干什么？”
李落落看到救星，赶紧把手机递过来：“周特助，石总要订晚上的餐厅。”
“还有什么其他信息吗？用途，用餐人数，区域范围？”
“没有啊，他说完就走了根本来不及问。”
“我知道了，我去问吧，你先去吃饭。”
李落落才想起来还没吃饭，赶紧跑去楼下，正是用餐高峰期，到处满座，只能随便买了个面包回来，惴惴不安地到了工位，周佑海已经把标签纸列好了贴在她笔记本上：待客，3人，滨海区，中餐。
李落落感激地冲周特助笑：“谢谢你啊周特助，要不然我还不知道要选到什么时候去。“
“没事的，石总脾气其实挺好的，你不清楚的都可以再问的。”
落落瘪瘪嘴，那是对你吧，他对我态度贼差。
选了好一会儿才搞定餐厅，落落不禁想到，每次出去吃饭，杨晓安排的总是那么恰当，都不知道这其中还有这么多细节要注意。
一下午倒是再没有工作安排，李落落把之前的方案归档，该对接的也全部处理了。快到下班时间，石沐琛从办公室出来，周特助只是看了一眼就跟着上前，临走犹豫一下带了把伞。
果不其然，等落落下班刚回到家就落起雨来，雨点子毫无预兆地砸下来，看着外面匆忙躲雨的人，心里正庆幸，微信消息闪了一下：你怎么知道今天有雨。
是石沐琛，看来今天的饭局够无聊，都有时间玩手机。
李落落很臭屁地给解释了一下，今天放在咖啡里的方糖，泡沫聚在杯壁，说明气压低，会有雨。
等了半天也不见他再发个下文，扔开手机就去做饭了。
石沐琛在手机那边看了解释，本来拧着的眉舒展开，好像看到了手机屏幕后眉眼弯弯的小姑娘，不自觉地弯了下嘴角，被眼尖的同桌阿姨看见：“小琛是有情况了吗？”
“没有，妈，你不用打探，也不用给我安排相亲，我都没兴趣。”
主位的开了口：“孩子的事儿你就不要插手了，小琛他自己心里有数，咱们回来是开会的，小琛事业忙，不要给他添乱了。”
石沐琛低着头苦笑一下，再抬起头来时已经恢复了平时的神态：“要给你们定酒店吗？还是住会议方那边？”
“我们住那边就好了，小琛你不用管我们。”
靳琛如不错目地盯着自己儿子，石靖容看时间差不多了，起身：“咱们该回去了，小琛也早点回去休息。
“我让司机送你们吧。”
“不用不用，我和你爸走着回去就好了，没几步路，刚好散散步。”
石沐琛没再坚持，送他们出了餐厅，眼看着他们牵着手走远了才让楚明把车开出来：“送我回趟公司。”
第二天一早，李落落刚上班就接到杨晓的电话，说晚上有个饭局，让她今晚一定按时下班，不知道是不是林叔叔的安排，反正今天暂时还没有什么工作任务，晚上大概率可以正常下的，就很干脆回复一定会的。
没想到石沐琛一来就敲了敲她的桌面：“你收拾一下，一会儿陪我出去一趟。”
李落落根本来不及开口，只能先备好笔记和资料跟上。
车上石沐琛也没说去哪儿，李落落看了眼楚明，楚司机目不转睛地看着前面的路，落落只能默默地在副驾乖乖坐着。
车子到了一个展会门口停了下来，石沐琛让李落落跟上就迈步往前走了，一路走过去都是研讨会的条幅和指示牌，正纳闷呢，有人迎上来：“石总，我们郑总已经在会议室等您了，我带您过去。”
到了会议室，一个中年人站起身来和石沐琛握手：“石总，久仰大名，没想到这么年轻，真是年少有为啊。”
石沐琛回握：“郑总过奖了，都是同行抬举，咱们开始吧。”
郑则吩咐泡茶水来，转头就跟石沐琛坐下开始谈合作事宜，李落落在旁边听着，这个甲方不好伺候啊，要求繁多但是经费有限，还以为石沐琛不会轻易答应，结果聊了没一会儿就成了。
婉拒了郑则的午饭邀请，石沐琛表示还要多了解一下中心的具体情况，郑总很热情地要安排人陪同。
“郑总不用麻烦了，我带了助理的。”
突然被cue到的李落落赶紧冲着郑总笑了一下，他也没有再坚持，送他们出了会议室。
会展大厅后面有个很大的草坪，好几个供休息的小长廊，有白色纱帘被风吹过，正在欣赏呢，石沐琛开口：
“这边要是举行活动的话，你觉得怎样布置会更好？”
李落落被石沐琛冷不防的发问问懵了，反应过来才意识到，这种事儿都要他亲历亲为吗？之前每次谈项目，后期方案也不是他来做啊。
“嗯……这个的话，得先确定什么活动吧。”
“有个艺术展览，会有晚宴。”
李落落略微想了一下：“简单一点就好了，学艺术的都追求自然纯真，太繁杂其实不符合他们观念。”
石沐琛难得的没有反驳她，只是带着她又去展厅参观。
早就过了午饭的点儿，这几天有研讨会，附近的餐饮店人满为患，李落落倒是不在意，反正小时候杨晓天天飞，她不是被扔给林叔叔就是随便吃点搞定。
觑眼看了下石沐琛，李落落小心开口：“石总，中午您想怎么吃呢？我给您定个餐？”
石沐琛正在看厅里一个脚手架上的介绍，李落落看过去，是一位很有气质的中年学者，眉目凌厉，下面有署名：靳琛如。
和老板名字有一个字一样哎。
李落落走到跟前：“石总？”
石沐琛像是才回过神，转头看向她，眸子里满是疑惑。
“我是想问，您的午餐想怎么解决？”
“随便吧，都行。”
呃，看他之前出差的表现，对吃的上面绝对不是个随意的态度，李落落怕他后面又找事儿，还是小心开口：“石总，这几天研讨会，周围餐厅都满座，我去前面便利店随便买点对付一下，您也可以吃这些吗？”
石沐琛抬头看过来，嘴角好像苦笑了一下：“我小时候冷掉的饭团也吃过的。”
李落落没料到得到这么一句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抬起手臂拍了下石沐琛的肩膀，安慰的话还没说出口就清醒了，赶紧拿下来，讪讪地开口：“石总，那我先去买东西了。”
石沐琛嗯了一声，落落头也不回地小跑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