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感情破裂的争吵1
“我说大哥,”正在收拾东西的冯煊依,看着倚在沙发上刷平板的那个人,有些心烦意乱的叉着腰看向他,“我买的这几样东西到底怎么样?你能不能给点建设性的意见。”
“行,你带什么他们都会接受。”贺存悉继续划拉着手里的平板,头也不抬的敷衍道。
又是这个态度!本就有些紧张的冯煊依立马撇了撇嘴,“都说婆婆和儿媳妇是天敌,而且万事开头难,我要是第一次见面就挑中了她喜欢的礼物,那我们以后不就容易相处了嘛。”
她边扒拉礼物边说道:“你快跟我说说,你妈妈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礼物,中式的?西式的?朴素的?艳丽的?这个手工蚕丝围巾你妈妈会喜欢吗?这套护肤品呢?你妈妈需不需要?还有,你妈妈,”
“都说了什么都行,你给他们带东西就是给他们脸了!”听着她一句‘你妈妈’,一句‘你妈妈’的询问,贺存悉感觉特别的烦躁,所以一时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不过话一说出口,他就意识到了什么,立马放下平板抬头看向她。
看着她那满眼震惊和不可思议的表情,贺存悉一时之间竟然忘了该怎么解释,就那么呆愣在原地看着她。
而他这表情更加让冯煊依感觉到了冷落,他刚才说什么?他是不是在凶我?“你这是在向我发脾气吗?”
听到她的声音,贺存悉这才回过神来,立马起身向她走去,“不是,对不起,你听我解释,”
所以,他刚才是真的在凶自己了?冯煊依抬手制止了他前进的动作,“别过来!”
贺存悉下意识的停在原地不敢靠近,生怕自己会再一次伤害到她。
冯煊依扔掉手里的衣服,双手插肩,一脸防备的看向他,“我这还是因为要去你们家里有些紧张,所以你这就不耐烦了?还是说你以为势在必得就不用珍惜了?又或者这才是你的真实态度?”
她这严肃又条理清楚的模样,颇有些林依伶当年的风范,与父母相处了这么多年,自己可不是一个遇事就会撒泼打滚的人,他今天要是不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那自己就打他一顿然后再离开!
其实她还是太紧张了,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用词有多么伤人。
“我,”一向运筹帷幄的大老板此刻竟然有些词穷了,该怎么跟她解释?自己那破烂不堪的家庭环境,要现在就告诉她吗?她要是害怕了或者嫌弃自己该怎么办?
“你什么你!”冯煊依看着他的样子简直越想越生气,从小到大没人敢这么跟自己说话,有事说事,他这是发的什么邪火?“有话说,有屁放,能合合,不能合,咱们就好聚好散!”
“你也想抛弃我?”正在纠结的贺存悉一下子抓住了她话里最敏感的字眼。
“不是我要,”冯煊依刚想反驳他,可是却让他接下来的操作整的目瞪口呆。
从小到大她是第二个自己可以放下心防倾心相待的女人,她现在竟然也要抛弃自己了?
被戳中心里最敏感地方的贺存悉,此刻就像一个被伤害的孩子,无力的瘫坐在沙发旁边,一个劲的嘟囔:“我又要被抛弃了,呵呵,我又要没人要了。”
很小就被亲生母亲抛弃,虽然后来遇到了一个很好的后妈,可她的失踪让他潜意识里觉得自己还是被抛弃了,这也是他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坚持寻找林依伶的原因,他只想当面问一下,是不是因为自己做的不好,她才会选择离开!
虽然这么多年他一直在自我调节,可是这种越压抑约会严重的心理疾病,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逝,正如只需一个点,就可以让它全面爆发。
冯煊依要分手的话语,让本来就在纠结自己自卑家庭的贺存悉的心里彻底崩塌。
“?你怎么了?”看着逐渐倒地,把自己藏在腿间的贺存悉,冯煊依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他这状态明显不是在演戏,倒像是收到什么刺激了,抛弃他?难道是因为自己刚才的话?
见他此刻已经发展到哆嗦的状态,冯煊依赶紧三步并作两步朝他跑去,他这状态明显已经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从小在赫连伟身边长大的冯煊依耳濡目染也学到了一些知识,果然,等冯煊依到他身边的时候,他竟然不会呼吸了。
于是她赶紧把他的脑袋强行扶在沙发上,解开他胸前衬衫的几个扣子,保持他的呼吸道放松,然后开始呼喊他,“贺存悉?老男人?大叔?”
见还是没有任何效果,冯煊依也开始慌乱了,赫叔叔说过什么来着?遇到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做了?
奥,对了!
“我不会离开你的!贺存悉,我答应你,只要不离绝对不弃!快,呼吸!”
“贺存悉,我冯煊依绝对不会离开你!这辈子都会在你身边,一生一世不跟你分开!”
慌乱的林依伶开始自顾自的承诺着她所有能想到的词语,幸好此时的贺存悉呼吸了一下,然后渐渐的开始自主呼吸。
见这样有效,冯煊依早就把刚才的不快抛之脑后,一心一意的救助他,“我喜欢你,我也非常爱你,你快醒来好不好?你说过要宠我一辈子的,你只要醒过来,我答应你所有的事,我保证永远也不离开你行不行?”
见自己握着的那个手,手指突然动了一下,冯煊依赶紧继续捡着她能想到的所有话说:“你醒过来咱们就回国去领证好不好?我不让你当我男朋友了,当我老公行不行?”
果然,因为她这句话彻底恢复意识的贺存悉,下意识的抓紧了她的手,刚才他的意识在逐渐恢复,可是他还不能动,现在他也算是真正清醒了过来。
他满眼都是她的脸,然后看着她小心翼翼声音嘶哑的询问道,“你真的永远也不会离开我?”
看着他那不似往常运筹帷幄,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冯煊依非常的心疼,他究竟经历过什么,才让他变得如此?
于是她看着他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对,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
她真的不会离开自己,贺存悉闻言就像得到糖果的孩子似的,开心的笑了起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如若珍宝般的抱着她,“真好,你不会离开我!”
被他抱着的冯煊依一动不敢动,她很想问发生了什么,可又怕说错话,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煊依,”两个人就这样沉寂了一会儿后,缓过劲来的贺存悉在她的耳边轻声的说道,“以后不要在开这样的玩笑了好不好?”
仍然在蒙圈的冯煊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对不起,”贺存悉真诚的向她道歉,“吓到你了吧,煊依,”
“嗯?”被喊道名字的冯煊依下意识的答应了一声。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贺存悉轻声的说道,通过刚才这么一折腾,他觉得自己应该对她倾心相待,不能隐瞒她任何事情。
“好啊。”冯煊依也温柔的回复他。
二十七年前,有一个小男孩莫名其妙的出生了,与别人相同的是,他有父有母而且从小不缺钱花,可是与别人不同的是,他有一个私生子的称号。
说来也奇怪,私生子这种本来见不得光的存在,竟然在他身上截然相反,他是一个人尽皆知的私生子。
学校里的同学在家长的暗示下不会与他做朋友,甚至还会有人往他书包里塞各种各样的奇怪的东西吓唬他,就因为他是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存在。
平时无论是他自己,还是和别人一起,总会在路上遇到一些奇奇怪怪那些摄像机的人突然拦住他,问他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总之,为了摆脱这种现状,他只能一个人拼命的学习,想通过成绩证明自己的存在!
可是事与愿违,在他三岁的那年,他的富豪父亲破产,而他的母亲竟然把他和仅几个月大,连话都不会说的弟弟随意扔在了街头,然后消失不见了。
是警察把他们送到了亲生父亲那里,而他的亲生父亲一点也不想要他们,说他们两个是贱货生的小杂种,贱货卷钱跑路了,他肯定不会要这么肮脏的血脉!
知道他在讲自己的冯煊依,听到此处十分心疼的拍了拍腰间的胳膊,没想到他的童年竟然如此的不易。
有了冯煊依的鼓励,贺存悉那忐忑不安的心情平复了些许,幸好,他不嫌弃自己这见不得人的身份。
值得庆幸的是,他们的父亲有一位好妻子,她不仅呵斥了父亲的行为,还决定留下他们两个,亲自照顾。
冯煊依闻言眉头一皱,有这么好的人?
没错,不是因为他们是情敌的孩子就留下他们以后慢慢折磨的那种,是真心实意,比他们亲生母亲更加爱护他们的那种。
“那这个孩子真幸运,遇到这么好的一位母亲。”冯煊依庆幸的点点头。
是啊,跟林妈妈相处的那两年,他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人间值得,无论多么艰难,她总是能想方法突破困境,她会一点一点的温暖你的心防,这个孩子在两年里学到的知识让他受益终身。
“但是呢?”只说了那两年,证明还会有意外发生。
但是,两年以后,就在他们的父亲在母亲的鼓励下又开始渐渐恢复财力的时候,他们的亲生母亲又回来了。
而他们两个不清不楚的关系,彻底气走了这个孩子的林妈妈,更难过的是她竟然在路上遇到了百年一遇的泥石流,她所驾驶的车辆在山地河流被发现,而她整个人却彻底消失不见了。
消失不见?估计是凶多吉少了吧,但既然他这么以为,那,听到此处冯煊依也算是彻底明白了过来,“这个小男孩是不是以为自己又被抛弃了?”
看着自己腰间的胳膊瞬间一紧,还带有些许的颤抖,冯煊依就知道自己猜中了,既然是他童年的阳光,那他在心里肯定会很依赖她的。
“嗯。”
他轻声的回复更让她了解了他的内心,她十分庆幸他的童年能出现一个治愈他的人,不然自己也不会遇见这么美好的他。
于是她轻声的安慰道:“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贺存悉突然开口承认了事实,“这么多年以来,我也从来没有放弃寻找她。”
“我爸爸人脉很广,等回国之后我让他也帮我们找一下。”冯煊依继续很暖心的安慰他。
“好。”贺存悉仿佛被她安慰道了,也不在那么难过,稍微放松了一下。
沉默了一会儿,冯煊依还是问出了心底最大的疑惑,“那个小男孩儿的父母是怎么和好如初的呢?”
贺存悉顿了一下,有些难以启齿的开口说道,“他父亲创业的一次启动资金是有人匿名捐的款,她说她当初离开是为了去帮他筹钱。”
?还有反转?
还没等冯煊依开口询问,贺存悉又轻声的在她耳边说道。
我让你不要把他们当回事不是在宽慰你,是真心的希望你要学会自私,当年的事情虽然无从考证,可是四五岁的我也不是一点记忆都没有,她自顾自的办理离国的签证时从来没有想过她的孩子,她半夜不知给谁打电话时不止一次吐槽过一定要抛弃这两个拖油瓶,还有她当年潇洒转身离开的背影,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那她后来又离开了吗?”不,冯煊依问完就意识到了错误,她要是离开了自己怎么会见到她?
离开?呵,有一个这么好的理由,她怎么舍得离开这个摇钱树富乐窝?这些年们两个虽然名义上住在一栋房子里,可是私下里玩的都很花,这也是为什么我长居国外的原因。
等到我十五岁能独立生活的时候,我对他们只有一个要求,谁都不许带任何朋友,无论异性还是同性回家!不然我就断了他们两个的一切经济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