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略显尴尬的苏醒1
但他很快摇了摇头,这么不靠谱的事情,自己瞎想什么呢?还是赶紧弄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才是当前的首要任务。
于是他开始十分谨慎的向外排查,右手边是厨房和餐厅,左手边是客厅,右前方还有并排的两个房间。
看着各种家具上综合留下的痕迹,这里最多是一个人在住,那现在就可以排除自己被监禁的情况。
不过到底是谁呢?他很快来到一个小房间的门口,直觉告诉他,在这个半掩着的门后面有人轻微呼吸的气息,于是他小心的试探了一下,轻轻地推开了那扇门。
但里面很安静,没有什么异样。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书桌,上面放着电脑等物品。
电脑后面有一个书架,上面放着很多本书,还有一层全部放的是文件盒。
他悄悄地走进去后,就看到散落在地上的鞋子,然后看到旁边的床上,正趴着一个清瘦,长发,睡的正香的女孩。
难道这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是她救了自己?
好奇心使然,他不自觉的就慢慢的靠近了她,然后他清楚的看见了,阳光下女孩的那半边脸。
精致,可爱,天使,冯子礽忽然想起这几个词,他立马屏气凝神生怕自己打扰了她的休息。
而林依伶现在正是睡的最憨的时候,本来以她的能力,她在睡上一天一夜也是不成有问题的。
可是被一个人这么赤裸裸地盯着,多年的习武经验,让她立刻转醒,思想还没到位,她就已经凭借着本能,拿起枕头旁边的水果刀,向窥探者砍去。
冯子礽正是看得失神的时候,突然床上的女孩眨眼睛就拿着刀子来到了他的身后,抵着他的脖子沉声问他:“干什么的?”
冯子礽心想果然人不可貌相,自己刚刚怎么会失神了呢?看来自己也得需要加强训练了!
可是还没等他回答,女孩突然又把刀子收了回去,然后温和懒懒的说了一句:“奥,你醒了啊?”
随后她就动作十分自然的把手里的那把刀子,随手扔到了旁边的桌子上,拿起枕头旁边的皮套,以手为梳子,把头发随意的扎了起来。
呃,难道刚才只是下意识的本能反应?嗯,身手不错!
但有什么从他脑中快速闪过,可快的他还没来得及抓住。
扎好头发的林依伶,瞥了一眼呆在旁边的冯子礽,拿起床头柜上的眼镜戴上,又拿起水杯咕咚咕咚的开始喝水。
冯子礽对此表示十分的无语,就这样把自己的后背,暴露在自己刚才用刀子抵着的人的面前,真的好吗?
喝过水后,林依伶感觉自己身体的细胞,已经复活了一部分。
所以她慢慢的转过身,看了冯子礽一眼,“看来毒已经解了,我现在要去做点儿刀削面,你有什么忌口的吗?”
说完便绕过他,就从他身边出去了。
“我不挑食,什么都行。”冯子礽下意识的回答道。
说完了,他才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自己怎么说话这么随便了?
还有,她,她竟然是林依伶!
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可当她面向自己的时候,她的容貌自己可是真实的看了个正着!
林依伶也不再管冯子礽,自顾自的去了厨房开始做饭,这么长时间没有吃点东西,确实有些饿了。
她并不担心,对于自己的样子他会起疑,毕竟自己能在那种地方救下他,就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的清的,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骗过他的。
与其一开始就编造一个,两个人都心知肚明的谎言,还不如一直真诚以待,省得浪费口舌,希望他是个知趣的人。
一阵清凉的晨风吹来,冯子礽感觉到了凉爽,此刻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上半身有些不妥。
冯子礽低头看了看,自己那被剪的几乎不能遮体的衣服,想着这里的环境。
哎,现在也找不到合适的衣服穿。
所以,他最终决定在中间最下角的地方,系了个扣,孤男寡女要注意形象不是。
随后也默默地出去了,此时的林依伶,仅留给自己一个后背,刀法娴熟地在厨房里做饭。
本应想问点什么的冯子礽,突然不想打破这片宁静,所以他就这样默默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不知怎么突然有一种莫名的踏实感。
可能是因为好久,没有人给自己做顿家乡饭了吧,毕竟上次的那顿家乡饭,是有预谋的,当时环环相扣,也没吃出什么感觉来,冯子礽自己在心里默默地这么安慰自己。
就在冯子礽默默观察依伶的时候,林依伶的刀削面,又渐渐地到了最后的收尾阶段,娴熟地撒上了一点葱花,淋了几滴香油。
林依伶把一锅热腾腾的刀削面,均分在两个大海碗内,端起来回身放在冯子礽面前。
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开始刷锅。
因为林依伶有点洁癖,只要条件允许,她不容许有一点杂物出现在自己眼前。
而冯子礽也十分自觉的把那两碗刀削面,端去旁边的餐桌上,人家都做好了,自己端个碗还是小事情吧。
冯子礽有些好笑的看着面前这两大碗几乎一模一样的刀削面,那个,吃饭要用这么大的盆,呃,碗吗?
于是拿着筷子和勺子出来的依伶,就看到这么一副诡异地画面。
冯子礽双手按在桌子上,用一种似是而非的笑容,来回的盯着桌子上的那两碗刀削面看。
林依伶淡定的坐到他对面,递给他一副勺子和筷子,“你要是用不惯大碗吃饭,就自己去厨房拿小碗,进门右手边的厨子里有碗碟。”
然后她随手端过一碗面条,就非常自然的开始吃。
“啊?大碗挺好的。”早已被面香吸引的冯子礽,也准备开始大快朵颐。
第一筷入口,冯子礽就感觉,嗯,这是地道的国内西山面的做法。
俗话说吃人家的嘴短,刚想夸赞对面的女孩两句,她就突然站起来向厨房走去,以为她要去给自己拿碗,冯子礽赶紧客气的说道,“不用拿小碗,这碗正合适。”
而林依伶连头都没回,心想,谁给你拿碗了,我哪有那闲心,都给你做好了,你爱用啥碗用啥碗,我是来拿辣椒油的。
刚吃了两口,就感觉味有点不对的林依伶,这才想起,自己刚才因为顾忌他伤口的原因,炝锅的时候没有加辣椒。
但无辣不欢的自己,吃饭怎么能少了辣椒呢?所以她这才起身,准备去厨房拿点儿辣椒油。
当看到林依伶拿着一大罐辣椒油,和醋回到餐桌时,冯子礽顿时感觉自己有点自作多情了,用他自己从来没有用过的表达方式尴尬的笑了笑。
而对面的林依伶也察觉到了他的不自然,该给他稍个小碗来的,随后她就把醋放在餐桌的中间,看着他说了句,“如果感觉不够酸,可以自己加点醋。”
说完她便开始往自己碗里加辣椒油,看着红彤彤的面汤,林依伶顿时食欲大振。
这辣椒肯定不辣,看着加了两大勺辣椒的林依伶,冯子礽在心里默默地想道。
可是当辣味通过热面,蒸发到他面前时,他突然不想继续看她了,刚想低头继续吃面的他,看到对面的林依伶,又加了一大勺辣椒油。
他不禁心里有些汗颜,她这么能吃辣啊!
见她津津有味的吃着红彤彤的面,也瞬间刺激了自己的味蕾,该说不说,这辣椒油闻起来就有种好香的味道啊。
不过辣椒油离自己较远,自己总不能站起来去她面前拿吧!
于是冯子礽看着林依伶说道:“那个,能不能把辣椒油递我一下,我也想加点辣椒。”
吃的正香的林依伶抽空抬头看了他一眼,“鉴于你伤口比较深,我觉得你还是不要放辣椒的好,你可以多加点醋。”
她说着就把醋又往他面前推了推。
忽然想起自己被人砍伤的右臂,冯子礽默默地,拿起了桌上的醋瓶开始加醋。
原来她是因为我才没在锅里加辣椒的啊,心还挺细,冯子礽“甜蜜”地笑了笑。
可又感觉此时笑有点不合逻辑,于是假装咳嗽,抬起右手掩饰性的干咳了两声。
哎?不对啊,我记得当时那一刀挺深的啊,那怎么我现在感觉不到伤口疼呢?
冯子礽想到这就随手就解开了系在自己的右臂上,标准蝴蝶结似的包扎。
当他看到里面的情况时,顿时大吃一惊,胳膊上哪有什么伤口,简直好的不得了。
而且怎么感觉自己的皮肤,比以前好了这么多,不再是以前那样粗糙了?
但是自己明明中了一刀啊?
而且自己也中了很深的剧毒!他又立马扒开自己的右臂,也是洁白如雪,这怎么可能?
难道自己已经死了?还是她会什么妖术?
一向不信鬼神之说的冯子礽,突然感觉满脑子黑线!
被他一惊一乍的动作打扰到了的林依伶,皱着眉头抬头看了他一眼,不好好吃饭在这乱扑腾什么呢!
哎对了,突然想起什么的林依伶,立马起身来到冯子礽身边,拿起他的右手左看右看,然后又扯开他之前系好的扣,看着没有一丝伤痕,肤若凝脂的他不由得发自内心的感叹道,“哇塞,真神奇!”
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的冯子礽,感觉到胳膊上传来的温度,顿时身体一僵。
她的手虽然嫩,但有练武人才有的老茧,又想起她的武功,确实不错,也就了然了。
但是男女有别,她就这么随手扒开一个男人的衣服看真的好吗?虽说是只有两片布料吧。
刚想调侃她两句,可又被她接下来孩童般的语言,弄得哭笑不得,“而且皮肤也比以前好很多,肤白如脂,嗯,不错。”
林依伶说完便放下他的胳膊,仿佛什么事都没有似的继续回去吃面。
冯子礽看着继续吃得津津有味的女孩,顿时有些无语。
竟然在摸完自己后,又十分自然的继续吃饭,是自己的魅力降低了呢,还是她的心太大了?
他也想问些什么,可是看到大快朵颐的林依伶,也不忍心打扰她,心想,等吃完了这顿饭再好好的问问她吧。
其实吃的正香的林依伶,并没有发现冯子礽的不自然,因为此刻的她,正在一边吃一边在想:看来红药菌真的很灵啊,哎,她突然有些后悔了,当时应该多喝两口的,自己就喝了一口,剩下的都给他喝了,还浪费了一些,可惜,太可惜了,也没有留一点给奶奶,哎,都便宜这小子了!
一想到这,林依伶抬头瞪了他一眼,被瞪得有些莫名其妙的的冯子礽用眼神询问她怎么了,可林依伶没有搭理他,感觉很亏的她,立马觉得自己应该化悲愤为食欲,继续奋战自己的面。
是自己决定给他用的,又不是他抢的,怪他有什么用呢?自己怎么就忘了留一点呢?真是遗憾啊,所以,越想越亏的她吃面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不一会儿她就把她的那一大碗面条都吃完了。
哎,吃饱喝足的林依伶非常舒服的在她的座位上伸了个懒腰,瞬间感觉自己满血复活了。
抬头看了一眼,才吃了一半的冯子礽,她起身向厨房走去。
见林依伶已经吃完了,冯子礽也赶紧快速的吃完了碗里的面,“我来!我来刷碗。”
林依伶回头看了看他,也没跟他客气,把碗放在水槽里就转身离开了。
他在这白吃白住,还用了自己那么珍贵的药品,这要搁古代,非得拿个链子把他栓起来,让他当自己的奴隶抵债不可!
现在并不理解她内心小情绪的冯子礽,十分自觉的去把两个碗刷了,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生气了,但自己积极一点总会是没错的!
吃的着实有些撑的他,看着手里这两个大海碗,无奈的摇摇头,你说这个女孩咋那么能吃,这么一大碗面条,自己一个大男人都有些吃撑了,可感觉她怎么还有些意犹未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