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淮朝
言祺落入海中之后陷入一片混乱之中,他记不清自己身在何处,脑海中浮现的一幕幕如梦似幻的场景似乎是他亲身经历的一般。
“云铃……”他撞见一幕祝云铃跳海自杀的场景后不由分说也追着跳了下去,然后他就在一片混沌之中醒来。
“都记起来了吗?”
周围的一切都是虚无的,那声音也飘飘茫茫的不知从何处传来的。
“云铃呢?”言祺不问他是谁,两世的记忆在他脑海里翻涌着,此时他只想知道祝云铃在哪里。
“稚时带走了她的灵魂。”
“稚时是谁?”
“一个堕神而已,他妄想主宰世界。”黑暗中走出一个身形高大的人影。
“你要想救祝云铃,就得听我的。”
言祺看不清他的样子,问道:“她在哪里?”
原迪拿出六方盒来:“六方盒能穿越时空,她最近的一个前世是淮国的公主,我查过她所有的前世,她的确有神族的血统,所以稚时想利用她来净化自己自己的灵魂来重回神界。”
“现在我将你送到淮国去,用她和六方盒将稚时引过来,然后,我会杀了他。”
言祺的手刚要碰上去,原迪道:“这次我可不是白白帮你。”
“你想要什么?”
原迪冷漠道:“代价可是很昂贵的。”
“不论是什么我都愿意。”言祺都不问代价是什么,只想去见祝云铃。
原迪问:“你就那么爱她?”
言祺坚定道:“是。”
两世的经历让他更加坚定对祝云铃的爱,上一世他可以为了她奋不顾身,这一世同样也是如此。
“好吧。”原迪低头看着正在运作的六方盒,“淮国这一世,你们本是没有缘分的。”
“我也从未操纵过其他人的人生。”
“但这次,就助你们一次。”
原迪将言祺的灵魂卷入的六方盒之中,时间轮回旋转,像历史的车轮一幕幕后退。
言祺再次感受了一次席卷的记忆,那全然是另一个人的记忆。
再次醒来之时,言祺眼前的是一座古风古色的寝室,屋外是寒风呼啸,甚至还能听到一些人呜咽的哭声。
“这里便是淮朝了,你是安远侯之子,你父亲刚过世,我会给这里的皇帝托个梦让他准你入京,后面的路我会替你们铺好,你们只要保住性命就可。”
“你这么做的目的,还不会是想与那堕神同归于尽,然后用她的灵魂在执掌六方盒吧?”两世的事情冗杂在一起,言祺也摸出了一些端倪。
原迪难得一笑,“不是她的灵魂,是你和他。”
“我?”
“困住一个人的方法,是用另一个人。”
言祺看着他不语。
原迪放下六方盒道:“放下好了,虽然你们是诱饵,但也是棋子,往后的用处还多着呢。”
原迪说完便原地消失不见了。
言祺抚着发昏的脑袋难受得紧。
“云铃……你等我。”
是夜,三九寒冬,淮国京阳城皇宫的某处深院里还点着灯,外面飞雪连天里面人来人往送热水的,加煤炭的,送汤药的各自都匆匆忙忙,本来大家已经入睡,可是半夜寒风突起下了大雪,果不其然公主又发病了。
云缇公主天生有心病,自幼体寒,这样的冬天对于她来说最难熬,虽然身为公主有数人伺候精心照料,可是生来带着的病痛怎样都无法治愈的。
云缇半夜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再加上寒风冷夜的果不其然发了高烧,宫女宜心照顾一夜终于是退了烧。
“云缇,云缇,昨夜你还好嘛?听说你病了让我好担心。”徽音公主过了晌午过来看云缇,她是云缇的妹妹,刚过了及笄礼。
“这么大的雪难为你过来了,快靠近炭火烤烤。”云缇看着这个妹妹,在这宫中徽音是为数不多关心自己的人,云缇的母妃去世得早她无依无靠,在这宫中若是没有她父皇的几分宠爱和这个妹妹陪伴,怕是过不下去。
“云缇,今早我去给父皇母后请安,好像在商量着你的婚事了……”徽音说着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云缇的神情。
云缇作为公主,没有母妃依靠也不是特别受宠就算了,最主要是她这副身子,病怏怏的,早些年还有传言她活不过十八岁,而过了今年开春,她就十七了。
云缇虽然不想嫁可自知自己的身份笑了笑说:“我本早就出阁的,只是父皇体恤将我养在宫中。”
作为皇室的子女,婚姻由不得自己,云缇自知这些年若是没有皇上的关爱和体恤,她活不到至今,至于嫁与何人,今后有什么样的日子,她也不强求了。
“这皇宫真是无趣,要是你身子好了一定要和我偷偷溜出去玩!”徽音说道。
“哪能这么容易出宫去?”云缇笑了笑。
“前些日子我不是和你说了嘛,我在宫外认识了一个朋友他可以带我出去玩!要是你真要成亲了我们就没有机会一起出宫玩啦!”
“你说的那朋友可是夜家的少主?听说夜氏受到父皇重视刚迁入京杨城中。”
“是啊,他人可好了还给我买吃的!”徽音人小鬼大,同样是没有母亲的人她却是逍遥自在无惧无畏,云缇有些羡慕她的性子和洒脱。
晌午的时候皇帝过来,和云缇说了她的婚事。
“朕今天过来,想来你也清楚,就是为了你的亲事。”
“儿臣知道,全凭父皇做主。”云缇看向皇上,皇上对她还是好的,没有把她远嫁还是留在京城中。
“安远侯之子今年也刚成年袭爵,家中未有妻室,你身体不好,父皇也不舍得你远嫁,我看那言氏之子也生得好面貌,定是位好夫婿的。”
云缇低声应了,安远侯早些年镇守边关战故了,留下遗孀和一对儿子,这长子是过世的嫡妻之子,也就算小侯爷,还有一位继母和庶子,老侯爷去世后皇上就将这一家人安排在京中,云缇虽不知宫外的事故,但早就听闻这位小侯爷性情不大好,他的确一表人才天赋异禀,她听过皇兄谈论过他时还是三四年前皇家围猎的时候,这位小侯爷开场就那得头筹威风凛凛,就此几位皇兄对这位小侯爷颇有好感时常谈论起,她也只是知道这么一两件事。
自从婚事定了后,她身边的人比她还紧张四处打听这位小侯爷,宜心自小就跟着云缇情同姐妹,只见她每天的神情都不一样,在云缇身边比她还愁苦。
“怎么了,和我说说,又听到些什么了?”云缇问这丫头。
“公主,这位小侯爷……”
“他已经成年袭爵,不能再叫小侯爷了。”云缇抬着书看,兴致缺缺的样子。
“这位侯爷,听说脾气性情都很怪,他与自己继母和弟弟关系不好就算了,与京城众子弟关系也不好,众世家子弟见了他都是绕道走的。”
“为何这样?以前我常听皇兄夸赞他的。”云缇奇怪地说。
“夸赞是夸赞,可好像侯爷并不在乎,公主没注意到殿下们都没再提起这位侯爷了嘛,恐怕是他真有什么不好的难以启齿,或者实在惹人讨厌不想让人提!”宜心说着身后被人拍了一巴掌。
“你这丫头!好的不盼尽说些不好的!”宜娘是宜心的母亲,也是照顾云缇长大的乳母。
“本来就是嘛……”宜心抱着脑袋可怜地蹭到云缇身边去。
“即使他有万般不好,大势已定,讨论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云缇拍了拍宜心的脑袋,一副看破红尘大无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