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后来
昏暗的室内氤氲着暧昧的味道，墙角处挤着两道瘦小的身影。
时间在这间暗室似乎都停滞了，ran不敢想象这些天自己经历了什么，只能紧紧地环抱住疲惫的身躯，缩在角落。
好像这样，就不会被发现。
实在安静的可怕，查尔斯-沃尔特并不是日日待在这间暗室，可是ran清楚，不会有人来救自己的。
“你叫什么？”ran轻声道，声音嘶哑。
“……赫伯特。”那个遍体鳞伤的孩子沉默许久，才开口。
“你认识德文先生吗？”ran侧过脸看着他。
“他是我父亲，可是他不知道我在这里。”
“我们跑吧。”
“跑不出去的，这座塔没有公爵大人的允许谁也进不来，没有人会发现我们的。”
“已经死了好几个了……”
“我们也会死的……我想父亲母亲了……”赫伯特轻轻哽咽，甚至不敢哭出声响。
ran盯着眼前的地板，不发一言，自己连想的人都没有。
咔嚓——
随后熟悉的皮鞋敲击地板的“哒哒”声响起，两个孩子猛地缩了起来，不禁靠在一起瑟瑟发抖。
那个恶魔又来了。
温柔的轻笑声在这寂静的室内显得诡谲，男人走近两人：“啊，今天试试新花样吧，ran来试验一下cy404的效果给哥哥看看吧。”
在他伸手将要碰到ran的时候，身边的另一个孩子猛地扑过去，一口咬在男人的手上。
“呵……”查尔斯-沃尔特眼神轻蔑，望着小孩像看着一只蝼蚁，“垂死的挣扎吗？”
咬着男人的小孩满脸泪水，呜咽地朝着ran喊道：“快跑！去找我父亲！”
ran愣愣地回过神，迅速向门口奔去，快了，马上就能跑出去了，只要快一点找到德文先生，赫伯特就不会出事！
此时ran心里只有“快快快！”，可是一声冷笑声从身后的房间传出来：“真是，太天真了！”
话音刚落，ran就感觉到不妙，因为暗室外面的另一扇门似乎收到指令，“嘎达”一声锁上了。
一个踉跄，ran扑倒在地毯上，绝望地盯着那扇通往外界的门。
“啊——”暗室里赫伯特的惨叫声传出，ran不敢回头看，眼眶中缓缓落下两行泪。
“ran，你想去哪里？”温柔的询问仿佛催命一样在ran身后响起，一双修长的手抱起摔倒的ran，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一幅关爱心疼孩子的好哥哥模样，“都说了不要乱跑，你看，摔疼了吧？”
查尔斯-沃尔特唇角勾起，抱着怀里眼神空洞的孩子再次走进暗室：“看来这几天你们相处的不错，既然这样，那就一起试试药剂的效果吧，哥哥可是很期待ran的表现呢。”
思绪混乱，似乎世界缩成了一点，查尔斯-沃尔特的声音在ran耳中只有一团嘈杂，他愣怔地看着躺在地上不断扭动抓挠身躯的赫伯特，倏地一抖。
“别怕啊ran，你艾伦哥哥不是说了吗，药剂效果很好，不会有副作用的。”查尔斯-沃尔特将孩子放在里侧的床上，径直拿来一只注射器扎在ran手臂上，一边推动药剂一边温声安抚：“很快就好了，会很舒服的。”
片刻后，赫伯特也被抱到这张大床上，查尔斯-沃尔特站在床侧，眼神渐渐暗沉狂热，平静地等待着。
“唔——”很快，ran感觉到身体里血液开始沸腾灼烧，麻痒不知从哪处蔓延全身，他克制不住自己的手，颤抖地解开衣领，不断抓挠。
两个孩子的身上蔓起绯色，脸蛋通红，眼神迷离恍惚。
“太美了。”查尔斯-沃尔特赞叹一声，等到时机成熟后，环视暗室一圈，“今天试试哪些呢？”
实在太多了，男人有些纠结。
突然，他一锤手看向床上：“不如，你们自己选吧。”
此后的记忆里，是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的鞭子，和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即使过了很久，ran依旧没有勇气打开那扇门毁了它们。
这样的折磨持续了很久很久，也许是为了不让人怀疑，查尔斯-沃尔特并没有一直关着ran，而是时不时让他在庄园露个面，然后很快就会再次回到暗室。
每次看到查尔斯-沃尔特拿着注射器走近，ran就控制不住地浑身发抖，尖叫出声。
赫伯特身体最先开始衰败，渐渐没了生气，ran亲眼看着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在面前停止了呼吸，那双美丽的蓝眸，直至死亡也没有合上。
他不知道后来查尔斯-沃尔特把赫伯特的尸体葬在了哪里，或者是随便找个隐蔽的地方扔了。
接下来的日子，ran一个人挣扎着，直到后来和德文里应外合杀了查尔斯-沃尔特，他却被困在了这座塔，这间房间。
意识昏沉中，ran似乎回到了那段不堪的时光，他的身体也变成幼年时期的瘦削娇小，缩在阴暗的角落。
“别过来，别过来……”ran抱着自己的身体轻轻颤抖，细微的声音呢喃不断。
哒哒哒——
又是这个声音！
“滚啊！”ran闭着眼向发出声音的黑暗吼道。
声音停止了。
走了吗？他走了吗？！
ran不安地从胳膊中露出一只眼睛，望向黑暗的虚无，什么都没有。
没有声音，也没有人。
突然，ran瞳孔一缩，愣愣地抬头盯着前方。
只见虚无的黑暗中，渐渐露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光点，然后光点慢慢向四周扩散开来，将那片黑暗吞噬驱逐。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眼前，ran还没看清他的脸，却清楚地听见他玩世不恭的调笑。
“主人～是不是爱上我了？”
好像在哪里听过，他是谁？
ran突然想起来了，那个嚣张张扬的男人，却又对自己万般柔情。
段宿！
原来是你啊……
ran的意识开始清晰，这一刻，他倏地笑了起来，对着那道身影轻声道：“是啊，段宿，我好像……真的爱上你了。”
噩梦分解奔溃，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