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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亡国公主她靠美貌登基(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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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个毫无自知之明的东西。

    “叫他进来吧。”白稚扶了扶发髻,让宫女将他带进来。

    她刚和澹台谨大闹了一场,此时的形象着实不算好。

    尤其是华丽的衣袍因着她刚才的动作,有些滑落,露出一边莹白细腻的肩。

    远远看去,就像是色泽莹润的珍珠。

    季晏礼刚拎着补品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侧躺在床上的白稚。

    美人衣衫不整、发髻凌乱,却像不自知似的将头埋于书本之间。

    不知道是真的在看书,还是用书挡着脸不留声色地打量着他。

    见白稚不为所动,季晏礼开口道,“听闻公主身染风寒,臣特地带了滋补之物来看望公主。”

    其实季晏礼也明白白稚是因为什么才染上风寒。

    那晚一舞,确实惊心动魄。

    可看上去,却又别有用心。

    季晏礼倒是好奇,这位公主为什么会掐准了他到来的时间,在那里上演一番守株待兔。

    听到他的声音,白稚才悠悠然放下书卷,抬眼打量着他。

    她才哭过不久,眼尾还带着微微的红,看上去像只柔弱的小白兔。

    季晏礼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他方来时,曾见皇上怒气冲冲地离开长欢殿。

    而他,也特地避开了龙颜大怒的皇上,等那人走后才来拜会。

    白稚的目光将他从上到下看一番,玩味的目光好像是将他的衣服一层层剥落,将他看得只剩赤裸。

    这目光叫季晏礼不舒服。

    无奈面前人是澹台谨最宠爱的长公主,就算有何不满,他这个做臣子的也不能冲撞了她。

    良久,白稚清冷的声音才悠悠响起,“为何不跪?”

    两人重逢的第一句话,不是再次相逢的讶异,不是对于那晚的回味,而是冷冰冰的一个下马威。

    榻上的美人好似换了一个人似的,冷淡的表情好似两人从未见过,又好似那天晚上不过是季晏礼做的一场梦。

    可就算是梦,也未免太真实了些。

    听着白稚的质问,季晏礼依旧是冷着一张脸,秉公奉道,“陛下曾恩赐臣,见到宫中任何人都可不行大礼。”

    白稚将手中书卷放下,目光死死地钉在他身上,“哦,那你是听他的,还是听我的?”

    明明是个柔弱小白兔的形象,此刻竟极有威慑力。

    冷冽的目光宛若一柄离弦的冷箭箭,朝着季晏礼齐齐射去,欲将他全身贯穿。

    季晏礼抿着唇,一张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对峙良久,终究还是他败落下风,作揖一礼,“见过长公主。”

    白稚仍是不满,“季大人可是耳朵不好使,本公主说的可不是作揖。”

    霎时间,气氛降至冰点。

    明明是烧暖了地龙的屋子,却比野外冰窟还要寒冷。

    季晏礼那双极具煞气的桃花眼中隐隐起了杀意。

    若是目光可以杀人,恐怕白稚此刻早就被她挫骨扬灰。

    两人僵持不下。

    一个不肯跪,一个偏要挫挫他的锐气。

    “季晏礼,你是想违逆我吗?”

    低沉略微沙哑的嗓音,虽轻柔,却带着危险的意味。

    白稚就坐在榻上,姿态慵懒,神情傲慢。

    一双漆黑如墨玉般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好像要将他看透。

    季晏礼垂在两侧的拳头攥紧,青筋暴跳,可是一想到她的身份,只得咬牙忍了下来。

    半晌后,他缓缓抬头,直视她的目光,双膝“噗通”一声跪在地下,险些将青石板磕出一个窟窿,"臣不敢。"

    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呵!"

    白稚忽地轻笑出声。

    季晏礼被她笑得莫名其妙,不知她是什么意思。

    “平身吧。”白稚又拾起书卷,将姣好面庞置于书后,声音带笑,“季大人听闻我身感风寒便急匆匆的来送补品,虽是好心,但难免落在不知情的人口中,还以为你我之间有什么。”

    “方才一番试探,不过是证明你我二人之间只有君臣之礼。”

    “季大人不会怪本公主吧?”

    虽是这么说,但刚才那么一闹,纯粹是白稚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

    毕竟谁会不喜欢看高高在上的人匍匐于自己脚下呢?

    今日他能跪她,来日会不会将一条命都交给她也未可说。

    总之,先要打断恶狗的脊梁,才能叫它一辈子都敬畏其主。

    不然谁知道他哪一天心情不好会不会反咬她一口?

    听着她的话,季晏礼转而想到了一路一来自己在宫里听到众人对这位公主的评价——

    什么为乱后宫,什么水性杨花,什么祸国殃民。

    总之什么难听什么便用在她身上。

    在加上他曾听闻长公主曾向陛下讨要面首三千,恨不得将全京城男子都蹂躏个遍……

    嘶。

    此般他急匆匆前来,确实莽撞了些,容易惹人误会。

    况且,听她这个语气,倒也不像是在说假话。

    一顿自我攻略下来,季晏礼那双极凶的桃花眼里的煞气逐渐平息下来,泠然起唇:

    “公主所言极是,确实是晏礼礼数不周,还望公主海涵。”

    “季大人从初见到如今已经望我海涵两次了。”

    榻上之人被书本挡住脸,看不清神色,只是语气带笑,看起来并没有生气。

    季晏礼不知她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又是个喜怒无常的性子,只是等着她再次开口。

    白缓缓合上书本,因是笑着的,眼尾那一线红更是撩人得要命。

    她缓缓从榻上走下,一步步紧逼他,最后站定在他面前,"季大人既然意识到自己的失礼,那可有想好该怎样补偿本公主?"

    季晏礼被迫抬起头与她四目相对。

    她的瞳孔中倒映着他的模样,那般近,近到可以他看清楚自己眼角的泪痣。

    那双眸子里仿佛有火焰燃烧,灼热的温度几乎可以将人烤焦。

    季晏礼喉结滑动,喉结滚动,声音艰涩:

    “臣……不知。”

    见他青涩的模样,白稚忍不住掩口一笑,“想来季大人一路也没少听过关于本宫的传闻,对本宫的性子也有所了解。”

    “啊——”她轻描淡写地叹出一口气,忽地话锋一转,提起了别的事,“犹记得上一个冒犯本公主的人已经被一簪子刺死,可惜,她长得不若季大人好看,如果能有季大人半分美貌的话,恐怕她也不会死了。”

    说着,她突然伸手抚摸他的脸颊,贴在他耳畔,软乎乎地吹枕边风——

    “如果季大人能屈尊雌伏在本公主身下,或许那些冒犯之事,本公主可以既往不咎喔~”

    ……

    (今天换个弔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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