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一物降一物
会投胎也是一种运气，嫉妒不来。
王局长放平心态，进了林业局。
没想到开完会，自己被领导留了下来。
连开场白都没有，直接问起了咕噜嘎村林场最近的情况。
王局长心里犯嘀咕，还是将林场的情况都汇报了上去，包括现在要选劳动模范的事情。
领导沉思片刻随即说道：“这也是一件好事，禾二海的确是当之无愧的劳动模范。”毕竟是省级劳模，禾二海的名声还是挺响亮的。
“啊？”
“像是禾二海这样的好同志，我们就是不应该忘记，不论是不是因公殉职，我们都要给他最好的待遇。”
想要马儿跑，就要给马吃草，禾二海是个正面向上的榜样，无论对内还是对外。
“那劳动模范的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
王局长仍旧云里雾里，觉得不真实，他本来还以为这件事需要扯皮，却没想到这么顺利。
“定下来吧，哦，对了，周朝晖怎么说？”
周朝晖？
王局长掂量着要不要实话实说：“周朝晖的意思这是一个宣传的好机会。”
领导拍着桌面：“这个混蛋，我就说么，他一定是有自己的想法，这的确是个宣传的好机会。好人好事就是要大张旗鼓的宣扬。”
“啊？您的意思是？”
领导短暂的沉思片刻，说道：“这件事就交给他去办，像是你之前补给禾二海女儿的那个名额以及捐款的事情，就办的挺好的。起到了正面的宣传作用。”
王局长想起那次的事情，脸上就不由得有了笑容。
那次的宣传作用的确不小，他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上报纸，那次的报纸自己买了几十份，都是送亲戚朋友的，还有一份跟家谱放在一起，就是为了偶尔拿出来看看。
说起来，那次的报社也是周朝晖联系的。
这次再让他联系宣传，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
他忽然想起来，上次的事情是自己做主的，就只是后来开会做了一个补充报告。
领导今天说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只有自己出风头，他们不高兴了？
他自问，如果手底下哪个人出风头，完全遮住了自己的光芒，他的心里也一定会不舒服的。
想到这，王局长的心就开始打鼓。
还在琢磨着要怎么把场长圆回来，就听领导说道：“这件事还是你出面，不过让周朝晖全权负责。”
王局长点着头：“那采访拍照的时候您出面吧。”
“这种事，我不愿意应付，刚才就说了，还是你出面，你这人怎么这么磨叽呢？”
王局长：“……”感情还是我错了。
“哦，对了，忘记问了，禾二海那几个孩子最近的情况怎么样啊？”
问起这个，王局长可就有的说了：“他们家大女儿在林场食堂做工，现在正跟着大师傅学厨呢，又聪明又能干，勤快踏实，真不错。”
“有其父必有其女么，也很正常，她妈妈是你们那的小学老师吧？我记得也是拿过模范教师的称号的。”
当领导的，向来喜欢这样的工人。
“嗯，她妈妈也是个好同志，只可惜……太可惜了，这两口子……”
王局长叹了一口气，说起禾小善的三个妹妹：“年纪那么小，也帮不上什么忙，两个大一点的在上学，小的那个来年也差不多该上学前班了，家里亲戚都不可靠，那孩子脾气倔，听说跟爷爷奶奶叔叔伯伯都闹掰了。也是那些长辈不做人，您说人家禾二海两口子刚刚去世，就差点把禾小善给卖了。真是不做人事。”
人人心里都有一杆秤。
虽然隐隐觉得那个小姑娘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过也碍不着自己什么事，王局长倒还真的希望禾小善能干出点什么名堂来，毕竟她是自己弄进林场的，干得好的话，自己脸上也有光。
就像是现在，说起禾小善，完全不用打补丁似的帮她找补。
“嗯，不得不说，这件事你虽然破了格，可是做的也是真仁义，至于她的亲人，咱们也操不了这个心，这样，我回头也号召一下，给那姐妹几个捐点款，至少让她们的日子能好过一点。”
王局长笑着恭维了两句，心里却有了谱，周朝晖当时也没说错。
领导的话题也自然而然的转到了周朝晖的身上：“他没有地方工作的经验，不过我看了他的资料，在部队上的表现真不错，还拿过好几个奖章，转业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当时把他安排到咕噜嘎村林场去，就是想要给你们输送一点新鲜血液。”
他随即说起之前关门大吉的那几家林场：“说起来也是形势所迫，没办法的事情，可是归根究底，还是当领导的，只懂得抱残守缺，压根不懂什么是穷则变，变则通的道理，我看了财务报表，咕噜嘎林场还真就是一年不如一年，希望这个周朝晖，真的能给林场带来一点生机 ，不过我这两次接触，怎么感觉他不像是想要有所作为的样子？”
王局长心道真是巧了，怎么今天周朝晖刚说起这事，领导就也提起这茬了呢？
“不瞒您说，咱们还真就想到一块去了，我今天也跟小周谈呢，他年纪轻轻的怎么能这么没有干劲，年轻人，就应该大胆放肆无所顾忌才对劲么。”
“哦，他怎么说？”
“他说自己对林场的业务还不是特别熟悉，最主要的是在部队上待得时间长了，对人情世故不那么懂。”
‘呵，这小子…… ’
王局长管会卖好，察言观色的说道：“不过我也和他说了，当场长，要管得是林场的发展，工人们平时的表现以及福利待遇，至于那些什么人情世故，不懂反而比懂的好，懂了之后，就逃不掉跑关系走人情礼尚往来的，像是他这样性格纯正的，才是真正做事的人。反面例子就是他们那的老林，那是个人精，各个单位关系都相处的不错，可精力能力也都用在这了，到了该干事的时候，反而差了不止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