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感应
这几日在军营,穆黎心里实在是不踏实。说不上来的感觉,有时甚至觉得心总是会隐隐作痛。
卢先生看着穆黎又捂着心口,问道:“殿下,这几日怎么了?心口不舒服吗?老夫把把脉?”
穆黎笑了笑,说:“无事。可能是这几天太累了。”
这会又感觉心口隐隐的刺痛感,他也说不上来,到底怎么了。
“殿下,其实只是一些散兵,殿下没必要亲自坐镇。要是担心王妃,还是尽早回去吧。”卢先生说道。
“没什么可担心的。本王再观察几日,虽是散兵,也不能掉以轻心。”穆黎揉了揉胸口说道。
被绑在密室的公孙卿,每天的刑罚几乎不重样。
这时,门外又传来了脚步声。她忍不住的发抖,她知道,今天的又要来了。
“今天玩儿点别的,来人,先把耳光打了!”
那个男人又坐在那个位置,咧着让人恶心的笑容。
每隔一天的二十个耳光,两颊从暗红变成了淤青。她咬着牙挺过了这二十个耳光,嗓子已经喊到嘶哑,她也没力气再喊了。
十指上了几次夹棍,从前白皙修长的手指,如今变成暗红色和青紫色交替着,看着就觉得瘆人。。
“你们,你们杀了我吧给,给个痛快。”公孙卿虚弱的说道。
坐着的男人喝了一口茶,悠哉悠哉的说:“那可不行,上头说了,这段时间可不能让你死了。来人,上针刑!”
针刑?什么针刑?公孙卿撑大了眼睛,看见了他们端上来一盘密密麻麻的银针。
“不,不要求你们,不要”
一个狱卒抓起一把银针,狠狠往她身上扎去,随后又立马拔出,这样如此反复。
“啊!啊!杀了我!殿下殿下救我啊!”
那个声音尖锐的男人仿佛很享受这种绝望的叫喊声,说:“你现在喊陛下也没用!”
那盘银针在她身上扎了个遍后,今天的刑算是受完了。
那几个狱卒怕她自尽,还在她嘴里塞了布条。
公孙卿脸上流下的不知是泪水还是冷汗,到底还要熬多久?殿下,真的是你吗?是你让他们这样做的吗?
不,不会的,他不会这样的对自己的!公孙卿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不是他,不是他!
可是他们口口声声说,王府来的指令,宜清王殿下的令牌。
殿下,你真的不要我了吗?你真的不管我了吗?你真的想置我于死地吗?
公孙卿觉得自己轻飘飘的,身体好像跟着自己的思绪一起,飞起来了。又撑了一会儿,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她太累了,太痛了。
杨七经过这几日的调养,已经能下床了。
恰巧水灵这几日一直心绪不宁,总觉得公孙卿会出事。所以她来到了杨七的住处,看有没有进展。
“杨将军,有什么发现吗?”
杨七摇摇头,一直盯着那张纸,不敢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水灵,你从小陪着王妃,王妃的字你应该比谁都熟悉,你来看看。”杨七把纸递给水灵。
水灵看了又看,这确实是王妃的字迹,并没有什么不妥啊。但是那日王妃说,字体有些怪异。
水灵又仔细看了看,确实,这字迹好像是有些怪异。
“这,这怎么像王妃小时候练字练累了写出来的?”水灵脱口而出。
“什么?水灵,你再仔细看看,你再仔细想想!”杨七好像抓住了唯一的一根稻草一样。
“这字,虽然是王妃的字迹没错,但是写的有些飘逸,王妃的字一向很正统的。”
“飘逸?”杨七皱了皱眉。
“就是有些写乱了嘛,你看,这一勾,拉的那么长,像极了她写累了,写烦躁了的样子。”
杨七更加疑惑了,写这种密信,一定是全神贯注,字迹怎么会乱,怎么会烦躁呢?
“不管怎么样,这是个发现,等殿下回来得告诉他。”杨七小心的收起了那张字条,这现在是唯一的证据了。
“杨将军,这几日我心中一直很不安,我,我想再去大牢见一见王妃,不知道可不可以?”水灵小声的说道。
杨七这时候犯了难,再去一次,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而且如果被殿下知道,那估计就不是五十大板了。
水灵见他犯了难,笑笑说道:“没关系,实在不行也没事,我们再耐心等等。”
杨七觉着没帮上水灵,心里有些愧疚。
“水灵,再忍耐一下吧。不过我会去试试,看有没有机会。”
水灵眼中突然有了一丝光亮:“真的吗?那谢谢杨将军了!”
杨七看着水灵露出的笑容,心里暖了暖,水灵真的太水灵了!
又过了几日,杨七行动已无大碍。这几天他一直在想着办法,看能不能带水灵再去一次大牢,但屡屡碰壁。确实,目前这件事太难了。
这殿下已去了半月之久,如果边境无大事,估计不用一个月就能回王府。杨七这几天找了很多公孙卿写的字,一一和那张纸上的字迹对比。
越对比越发现,水灵说的是对的。他发现公孙卿在抄写篇幅偏长的文章诗词时,末尾的几行字,和纸上的字迹非常相似。
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他现在只希望殿下赶紧回来,然后把这件事告诉他。
又是一个夜晚,穆黎再次被噩梦惊醒。以前可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他的感觉越来越不好,她不会真的出事了吧?这是她给自己的感应吗?
他立马找来了卢先生,想提前回王府。
这次只不过是几个散兵,确实不用他亲自坐镇。他交代了一番,和卢先生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连夜启程,回雁北。他不想再等了,心里的感觉越来越不好,再不回去迟早要把自己逼疯。
大牢的密室中,一个狱卒掰开了公孙卿的嘴,另一个狱卒往她嘴里灌着水和食物。
“咳咳咳咳咳”她猛烈的咳嗽,每咳一声,都牵动着身上的痛处。
这半月以来的折磨,让她瘦的脱了形。连续的耳光,使她眼中的血管破裂,甚至都看不见她的眼白,只剩鲜红一片。
一双血色的眸子死死盯着眼前坐着的男人。那个男人被她盯的心里发了毛,于是吩咐道:“吃饱喝足了,尝尝鞭子?来人,打!”
痛!可她已经喊不出声,上了多次夹棍的手指,也无法捏紧拳头。
身上的衣衫已被鞭子抽的破烂不堪,剧烈的疼痛几乎让她感觉不到冷。
死!她现在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死!
她想死,她现在只求一死!可她现在这样,就连自尽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