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位置
第二日，公孙卿又在宿醉中睁眼。比起头疼，现在手臂上的伤更为疼痛。
“殿下？”公孙卿发现她整个人几乎挂在穆黎身上。
“醒了？”
公孙卿有点不好意思，慌忙的撤回了抱着他的手。
“殿下今日，今日不用处理公务吗？”
“你一直抱着本王，本王走不开。”穆黎见她放了手，就起身更衣去了。
穆黎穿好衣衫，想趁着这个机会，得到他昨晚想得到的答案。
“卿”
“殿”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都不免愣了一下。
“你说。”穆黎在床边坐下。
“殿下，你把水灵带哪去了？殿下真的要处置她吗？”公孙卿问的有点焦急。
穆黎脸色一冷，现在看来，竟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这就是你要跟本王说的？王妃昨晚喝醉了，可还记得本王说的话？”
公孙卿努力回想了一下，她确实想不起昨晚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殿下昨晚，昨晚说过什么？”公孙卿问的小心翼翼。
穆黎觉得昨天两人都太过于冲动，如果冷静下来，是不是能更好的沟通？
“好，本王最后问你一遍。你吃避子药，是否真的是不愿为我生孩子？”
公孙卿紧紧拽住被子，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甚至现在都编不出一个理由。
穆黎看着她久未回答，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王妃不必回答了，本王知道了。”
公孙卿看穆黎起身要走，连忙叫住了他。
“殿下，那水灵”
穆黎握紧了拳头，努力克制着怒意，脸色阴沉的可怕。
“在王妃心里，水灵如此重要？那本王在你心里可曾有过位置？”这话昨晚曾在她醉酒之时问过，他没有听到她的回答。
公孙卿不可置信的看着穆黎，这么久的相处，他竟然问出这么残忍的问题。他居然问在她心里是否有他的位置？在她的心里，所有的位置都给他占了，他难道一点都感觉不到吗？
穆黎看着她继续说道：“你谄媚于本王，究竟意欲何为？”
公孙卿冷笑了一下，眼泪一下子滑到嘴里，是苦的。
“谄媚？殿下就是这么看我的吗？”
“难道不是吗？”
“不”
“王妃不用再说了，本王一个字都不想听。水灵等下就会回来，王妃可以称心如意了。”穆黎没等她说完，直接打断了她。
她看着穆黎头也没回的出了房间，她甚至都来不及叫住他。
“王妃，殿下说，王妃不用闭门思过了，以后，以后除了殿下的书房，王府哪里都可以去。”吟荷进来传了话。
公孙卿没有应声，只有止不住的眼泪。除了他的书房，王府哪里都可以去。这话听着好刺耳，她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笑话。
“王妃！”
公孙卿猛地抬头，是水灵的声音！
水灵哭着跑到她身边，她担心了整整一夜。
“王妃，你还好吗？你的伤，让我看看。”
公孙卿擦了擦水灵脸上的泪水，笑着说：“没事，卢先生来看过了。你呢？你好吗？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只是把我关了一晚而已。王妃，以后千万不能为我做这么危险的事了知道吗？我担心死你了！”
主仆二人哭着抱在一起，成了彼此的慰藉。
“王妃，殿下呢？我们可以找个理由，跟殿下解释清楚。”
“不必了。殿下应该，再也不想见我了。”
“怎么会呢？殿下这么喜欢王妃，王妃也喜欢殿下，有什么话不能说清楚呢？”
是啊，有什么话不能说清楚呢？当他问她的时候，她想说的，她想告诉他，不是在心里占了位置，而是占满了位置。可是她当时为什么没有说出口？是因为他这样问，否决了这些日子自己对他的真心，她心里气他，怨他！
“水灵，更衣。”
公孙卿打算去找他，把她还未能说出口的话说给他听。
昨夜下了一整晚的雨，今日气温骤降。公孙卿和水灵匆匆来到书房门口，却见管家正在锁门。
“管家。”
“见过王妃。”
“管家，殿下呢？为何要把书房锁起来？”
“这，这”管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管家，但说无妨。”公孙卿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殿下去边关巡视了，他吩咐在他回来之前把书房锁起来。”
公孙卿愣在了原地，一股凉意从心口蔓延到全身。他走了，他去边关了，他一句话都没有交代。
“咳咳咳”公孙卿大咳了几声，眼前一黑，晕倒在了地上。
当她再睁眼的时候，已经在床上了。
“王妃，你醒了？昨夜淋了雨，你正发着烧呢，卢先生让你好好休息。”水灵又给她额头换了一块冰帕子。
“水灵，殿下呢？卢先生？卢先生没去边关吗？咳咳”
“王妃，别急，别呛着自己。殿下去边关巡视，不是上战场，所以先生没去。”
公孙卿听罢，缓缓闭上了眼睛。她强迫自己进入睡眠状态，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现在发生的一切。
天气越来越暖和，穆黎离开王府去到边关已经半月了。这半月，公孙卿一直病着，没下来过床。
“先生，王妃身子到底怎么样了？药吃了这样多，总是不见好，昨儿夜里都开始说胡话了，说要去看雪。”水灵焦急的问卢先生。
卢先生收好脉枕，说：“丫头，王妃这是心病。”
“心病？先生，那该如何治啊？”
“心病还需心药医，但如今这殿下不在王府啊。这几日太阳正好，带王妃出去转转，让她把精神放到别的地方，疏散一下心情，或许会好转。”
“是，先生。奴婢知道了。”
卢先生叹了一口气，离开了房间。
水灵一直记着卢先生的话，一有时间就带公孙卿出去晒晒太阳，赏赏花，想着法子逗她。果然，这几日比之前半月要好多了。虽看上去还有一些虚弱，但生活已经能一切照旧了。
穆黎正在军营马厩喂着疾风，杨七跑了过来。
“殿下，卢先生来信了。”
穆黎没有抬头，还是继续喂着马，说：“先生说什么了？”
“回殿下，说说王妃缠绵病榻半月了，殿下是否得空回王府看看。”
穆黎拿着草料的手停了一下，随后又继续喂给了疾风。
“我知道先生什么意思，本王没空。”
“殿下，你空不空我还不知道么？你整天在军营无所事事，你看，疾风被你喂的差点都要撑死了！”杨七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穆黎犀利的眼神转向杨七，杨七被吓得一个哆嗦。
“殿，殿下，你瞪我，我还是要说。你心里根本就放不下王妃，你心事都写在脸上了。回王府吧，去看看王妃。我看的出来，王妃心里是有你的。”
“你看的出来？你长了第三只眼睛？”
“眼睛倒是没长第三只，但我是用心看的。”杨七说的一本正经。
穆黎想了一下，对杨七说：“正好现在边关太平，你陪本王去滨城玩玩如何？”
“滨城？殿下去滨城干什么？殿下现在应该回雁北城！”
“你敢抗令？”
“属下不敢。”
杨七叹了一口气，看来卢先生交代的任务又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