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甩开追兵
郁池带着姜瑟躲开守卫一路来到厨房的后院。
此处守卫最薄弱,也是最好逃离的出口。
姜瑟因为疼痛已经有些步履蹒跚,她甚至都握不住郁池的手了。
血液顺着姜瑟的指尖滴滴答答的落在地面,宛如一朵朵红花。
郁池只能看见地面上滴落的血迹,他不知道身旁的人到底伤在了哪里。
一切都只能先离开这里再说了,他没有犹豫,迅速解决掉后门的守卫。
浓黑的夜晚,郁池带着姜瑟逃离了这座令他厌恶的牢笼。
月亮从云里探出,散发着柔软的光。
月光下,少年揽着个模糊的身影,后方的守卫带着猎犬紧追不舍。
“你还好吗?”
“”
姜瑟从来没受过这么重的伤,血液的流失让她脸色发白,整个人意识模糊。
逃离中,郁池恍惚间感觉身旁的人依稀能看见了。
身后的守卫已经循着血迹追来,郁池带着姜瑟翻进一处破败的院落。
在月光的照耀下,少女的轮廓尽显,郁池终于知道少女伤在了何处。
姜瑟肩头的白色衣衫已经染得通红,紧闭双眼,脸色有些苍白。
“喂,醒醒。”
郁池给姜瑟做了简单包扎,背起少女朝着另外一个方向逃去。
血腥气最终在一处小河边完全消失,守卫带着猎犬追到这时,河边已经没有任何踪迹。
猎犬在河边转了转,似乎失去了方向。
“再将这一带好好找找,他跑不远。”
“你们几个去东边。”
“是。”
“你们几个去西边。”
“是。”
竹屋的院门被外面的人拍了拍,惊醒了屋里的人。
屋里的人有些不耐烦,显然是正睡得香甜被突然打断。
“大半夜的,谁啊?”
“是我,快开门。”
裴天一听声音,居然是那个小子,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他拉下门栓,打开门借着月光看清外边的人。
郁池浑身湿漉漉的,背上还有个昏迷的少女。
“快进来。”
裴天没有多想,打开门让两人进来,警惕的出门瞧了瞧。
见没有什么动静,在门上动作一番,放下机关,再次关上了门。
裴天闻到血腥气,连忙喊住要进屋的郁池。
“别进,来这。”
郁池跟在裴天身后,见他拉下一个暗扣,石板掩盖着的底下现出一个阶梯。
裴天点亮烛台先一步踏下阶梯,郁池在他身后顿住,没有动作。
“进来啊,傻站着干什么?”
郁池有疑问但是现在救背上的少女要紧,咬咬牙跟着进了地下室。
他只同裴天打过两次交道,上次裴天给了他这个地方的地址。
但此刻姜瑟几近昏迷,他也只能赌一把了。
裴天点亮地下室的几处烛台,室内明亮了起来。
“将她放那边榻上去,我去拿药。”
郁池小心的将姜瑟放在床榻上,他身上的水迹也沾湿了少女的衣衫。
外衫湿的厉害些,他只能将外衫脱下。
郁池在心底默念,对不住了,事急从权。
“什么伤?”
“剑伤。”
裴天拿着东西走过来,郁池拉过一旁的被褥将少女遮了起来,只露出肩头的伤势。
裴天看郁池一副警惕的模样,笑了笑,小崽子警惕性还怪高。
他用剪子剪开姜瑟肩头处的布料,小心的用清水将血迹擦洗干净,露出伤处。
用止血的药粉洒在上面,药粉见效迅速,血液已经凝固住了。
“还行,伤的不深,不用缝合。”
“那怎么会出这么多血?”
“姑娘家娇嫩,不比男子,这伤口对于她已经很重了。”
裴天末了还古怪的瞧了郁池一眼,“你当人人都同你一样?”
“你来还是我来?”
“我来。”
郁池接过细布,撕成三指宽的布条,见裴天目光灼灼的瞧着。
“你转过去。”
裴天心想,你在我地盘上这么嚣张,接触到郁池不善的目光。
“行行行,我不看。”说着都在一旁背对着两人坐下。
郁池再次道了句对不住,将里衣拉开些。
露出了肩头的伤势,还有那朵形似海棠的胎记。
郁池被白皙的肩头和淡红的胎记晃了眼。
包扎时,指尖时不时触及到的柔软肌肤,还是让他脸色红了几分。
看到姜瑟昏迷了还紧皱的眉头,他闭了闭眼,试图将那些杂念清除。
等他包扎好替姜瑟将衣服整理好,背后已经汗湿了一片。
“有干净衣服吗?”
“有,我去给你拿,姑娘家的衣服我这可没有。”
“她只是外衫沾了些水。”
“哦。”
郁池脱下衣衫露出劲瘦的上半身,用身下的药粉倒在伤口上,拿起细布随意的包扎着。
裴天拿来衣服就见到这一幕,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小崽子的愈合能力惊人,怕是到明天早上伤口就好的差不多了。
“给。”
郁池拿起干布擦了擦身上,换上了干爽的衣衫。
“你这是?”
“被追杀。”
裴天好奇的打量着郁池,“你偷人家闺女了?”
郁池眼刀嗖的飞在裴天脸上。
“嘿嘿,开个玩笑。”
“我身上没带钱,现在给不了你。”
裴天摆摆手,“当我行侠仗义了,就当偿还你那次的人情了。”
“多谢。”
“我去熬些药,姑娘家金贵,别起了热。”
“多谢。”
郁池现在身无分文,除了这两个字也给不了裴天什么。
“客气什么,都说了还你人情。”
二人围着姜瑟忙活到后半夜,都泛起了困。
裴天撑不住先去睡了,郁池守在姜瑟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睡着了。
姜瑟迷迷糊糊的醒过来,还没等她有反应,肩头的剧痛就让她疼的险些落下泪。
“好痛。”
郁池听到动静,醒了过来。
“你醒了,喝水吗?”
说着小心扶起姜瑟,让她靠在软枕上。
又起身拿起桌上的茶杯,倒了杯水。
“才烧的,热的。”
郁池小心的握着被子递到姜瑟嘴边,喂她喝下温水。
“谢谢。”
“伤口还痛吗?”
郁池将茶杯放在一旁,直直的盯着姜瑟。
姜瑟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却又想不起来。
大概是没见过这么体贴的郁池吧,有些奇怪。
“痛。”
肩头一阵阵的疼痛刺激着姜瑟,早知道就再躲远点了。
她有些好奇,“你给我包扎的吗?”
郁池脸色有些不自然,“当时情况紧急,你放心,我没有做别的事。”
“哦,谢谢你。”
室内响起隆隆的机关声,裴天打着哈欠端着早饭从阶梯上走了下来。
“哎呀,你醒了。”
姜瑟不明白什么情况,只能看向郁池。
“这是我一个朋友,别怕。”
裴天听到郁池柔声的安慰,挑了挑眉。
天上下红雨了,这小崽子居然会安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