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爽快签约
“下午一点，通知确定签约的人来这里。联合律所那边会直接派律师过来。”
杨琳正把这个月的项目进度报告传给辛惠。
“一共有几个确定的？”
“琳姐，新人名单里确定有三个打算直接签约，校内发意向书的六个人还没明确回复。”
梁悦翻看着微信聊天记录，“给凉槐发过几次消息，但是一直没有回复。”
“这次能签到f大的3个已经是不错的了，其他的过后收不到回复的就不用继续跟进了。”
这边刚布置好会议室，那边联合律所的律师就到了。
梁悦正在茶水间倒水，就听到同事说：“不愧是业界有名的联合律所，看看这律师，气质样貌拿捏的死死的。”
至今为止的遇见，都是猝不及防，不期而遇。
梁悦看到有别于昨天早上一身休闲装的姜斯，现在的他穿着灰黑色西装套服，银色的领带夹点缀在胸前，不得不说，万众皆可穿的“保险王”西装，愣是让他穿出高级感，高攀不起的样子。
姜斯正跟杨琳交谈签约细节，偶然看到梁悦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但是并没有出声相识。
梁悦飞快低下头，放置好水杯就逃出去了，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躲个啥，又没做啥对不起他的事儿。不，虽然没对不起他，但自己确确实实有丢脸的事儿。
不一会儿，老李带着确定签约的三个人过来了，这其中没有凉槐。
梁悦一边眼疾手快地打字发信息催促，一边腹诽：这凉槐真的是，赶趟都赶不上热乎的。
姜斯将名片一一递给他们：“联合律所的姜斯，负责艺尚娱乐的法务，关于这次签约以及之后合约上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来找我。”
助手把正式的合约书发了下去。
等他们大致浏览完，姜斯说：“我大致讲解一下，合约中主要的部分以及一些相关注意事项。一旦签订，这份合约就具有法律意义，双方是要背负法律责任的。”
梁悦看着姜斯认真拆分合约内容的样子，想到当初毕业找工作的自己，找工作时遇到好公司真的是需要幸运值的。
不是谁都愿意花时间为你讲解的，就仿佛提前探路的人把经验，哪里有坑都告诉你，再者联合律所的时间成本本就高于普通人。
充分了解完后，三人都愿意进行正式签约。
“凉槐还没回消息？”琳姐特意过来问。
梁悦也是颇为无奈，不接电话不回信息，想来是放弃了，对着琳姐摇了摇头。
正式签完送走三个新人后，杨琳站在姜斯身边正式介绍：“这位是姜斯，联合律所派给公司的合作律师。之前在h省负责相关的经纪法务，现攻读f大法学博士就职于s省的联合律所，之后会负责我们公司的法务。以后会跟大家经常见面，记得多多配合姜律的工作。”
姜斯营业式官方假笑，点头示意助手，助手把名片发到每个人手中。
梁悦正打算对着拍一张发给陆漾气气她。
“梁悦。”
凉槐正站在会议室门口，跟昨天一样的着装，面上不带丝毫迟到的歉意。
他走近将一个u盘递了过去。
梁悦来不及多问，接过u盘，趁机凑近小声问：“你到底打算签不签？”
凉槐点了点头。
杨琳看了眼凉槐，看这样子是刚从外面录完歌就赶过来了，难怪迟到了。
“姜律师，还有一位需要签约。麻烦你了。”
姜斯点了点头，拿出一份新的合约书递过去，正打算开口问，要不要讲解。
凉槐接过合约，看都没看，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签了名，再次递了过去。匆匆说了句：“学校还有课。”
转身就走了。
琳姐倒觉得没啥，梁悦原打算追出去的脚，因接收到琳姐眼神暗示生生止住了。
“姜律师，这份合约的具体条款会让我们的工作人员传达给他的。”
姜斯看了眼手中的合约书，点了点头。
送走姜斯后，梁悦打开u盘，里面只有一段视频，点开就是凉槐在澜吧自弹自唱的一首因你。
他的演唱区别与第一次听，当时女主唱的情深以往，凉槐的演唱更多给人的感受是人走情断的悲凉，因为遇见你，万千世界又多一种情咒加注在我身上。
琳姐在会议室进行了公放。
老李带着惊喜看了眼琳姐，来了句，“不枉来这一趟呀！”
名单上的人会签在意料之中，凉槐是让人惊喜的意料之外。
于冰对着梁悦树了个大拇指：“梁悦，你眼光可以啊！”
梁悦走到琳姐边上，“我打算晚上去澜吧，找凉槐说下合约的事。毕竟他签约后，澜吧的驻演就不能再继续了。”
“去吧！遇到讲不清的给姜律师打电话。记得带张名片给他。”
琳姐把桌上姜斯的名片递了过去。
夜晚八点的澜吧，凉槐一如既往地站在演出台的背光面，如往常一夜又一夜，开始熬今天的这一夜。
来之前，梁悦提前给他发了信息，所以只演出上半场就结束了今天的驻演。
“找个地方谈一下吧！前面那家24小时营业的咖啡店可以吗？”
凉槐什么都没说，背着吉他就朝咖啡店走去。
梁悦站在柜台前，咖啡夜里喝，影响睡眠质量，果茶食品添加剂太多，影响身体健康。
“两杯厚芋牛奶。”
点完看了看坐在那里的凉槐，没什么反应。
为自己直接点单的歉意顿时消散，问他，问也是随便，他不喝的话还能带回去，冻在房间的小冰箱里。想想都美。
梁悦端着做好的牛奶走了过去，凉槐这人真的是接都不接的一下，手都不抬的哦！
梁悦面上镇定淡淡笑着，内心恶狠狠腹诽：没礼貌到家了。
相反，凉槐的脑回路只是单纯觉得她自己可以端的住，两杯牛奶也不重。
梁悦深深吐了一口气，拿出平板调出电子版合约书递给他：“你看一下，虽然已经签过了，反悔是不可能的了。你还是要明白公司对于你的相关要求。有不懂的问我。”
凉槐没看了一会儿就递过来了，一句话也没问。
“没有要问的？”
“没有。”
这天聊不下去了，梁悦不断进行自我暗示，心里默念，以后的摇钱树，要哄着，要哄着，忍，要忍。
“那我就强调几点，练习生是不能再进行非公司安排的私人演出，也就是说澜吧的驻演你不能继续做了。”
凉槐没啥反应，点了点头。
“你自身有没有黑历史，例如打架喝酒闹事，家庭经济债务，自身感情史等。”
听到最后，凉槐的眼睛终于不再平静无波，有些不易察觉的晃动了。
“之前听说，因你这首歌是跟你女朋友一起创作的，现在还有联系吗？”
凉槐抬眼看了下梁悦死命忍耐着，调侃偷笑的表情，眉头狠狠挑了一下。
“前女友，没联系。家里的事儿我自己能解决。”
“因你这首歌后续公司可能会问你相关版权。恋情在练习生期间公司一般不会明令限制，但之后出道的话，大概率会被整理掉。我不建议你发展新恋情。当然实际怎么做，都是你的个人自由。”
“我以后不打算再唱这首歌。”
近乎冷漠地说完，凉槐盯着桌子上的牛奶，不知怎么回事，伸手拿过来，喝了一口。嗯，确实奶味十足，甜腻腻的。
梁悦看着他喝了这一口，内心不止一点儿惊讶。
又想到了什么，把装在包里的u盘和姜斯的名片递过去。
“姜斯，负责公司法务的律师，今天在会议室递给你合约书的那个人。因为你迟到错过了他的讲解，之后你对合约有任何问题都可以联系他。”
“练习生期间，食宿都会安排吗？”
这种生活问题，凉槐说出来，到底还是略显紧张羞涩，轻轻摇晃着杯子。
“会的。离家远的由公司统一安排集体宿舍。公司内部有餐厅，给练习生提供餐补。练习生真正意义上不是正式员工，全免是不可能的，但提供补助。同样，练习生每月有固定工资。”
因知道凉槐有钱这方面的困扰，梁悦把基本情况尽可能多地告诉他。
“练习生期间，表现好的公司会安排一些工作，舞台伴舞或者参与一些影视综艺拍摄，给予一定酬劳。你若是有创作能力，在周评或者月评，拿出自己的原创作品获得导师认可，以后只要用到你的创作，就会给予额外的奖励。”
凉槐这倒是听得认真，点了点头。
梁悦看他一身衣服恨不得穿好几天，就咬牙多说了句：“凉槐，既然选择进圈，只要肯干豁得出去，钱将是你以后最容易得到的东西。同样，你不用因你一时缺钱而拘谨，进圈没有一个不为钱的。”
这时以为不会有啥回应，凉槐冷不丁接了句：“谢谢。”
梁悦赶紧喝一口牛奶压压惊，天啊，他竟然对我说谢谢，孺子可教啊！
不愧是我看中的人，有前途，前途不可限量。
“以后进公司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准备走时，注意到凉槐竟也把牛奶拿起来带走。
“我还以为你会不喜欢喝呢！”
凉槐看看手中的牛奶，沉声开口：“的确不喜欢，但不能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