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破水了
从屋里走出来了两名侍女，不过是刚及笄的年龄，容貌清丽，姿容婉约，眉目间透着些许羞涩，有几分江南女子的风情。
“奴婢见过大将军。”二人开口，声音悦耳似莺啼。
萧珩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转眸望向秦妃：“娘娘何意？”
秦妃浅浅笑道：“大将军以为我是何意？”
不等萧珩回答她，她便又说道：“本宫又能有何意？朝廷派兵讨伐大将军，大将军又要领兵打仗，将军夫人怀妊十月，眼看就要临盆，一时半刻无法侍奉大将军，本宫希望大将军能够带上她们二人路上好侍奉你！”
“不必了。”萧珩果断的拒绝了，“我打仗从来没有带女人的习惯。”
秦妃掩唇，莞尔笑道：“她们二人都是心灵手巧之人，素日里能够帮助大将军收拾一下营帐，洗洗衣服做做饭。而且，大将军觉得烦闷之际，她们二人也可以为你疏解一番。”
“这就更不用了。臣多谢娘娘关心，想必是臣先前说的没有带女人的习惯不太清楚，臣再说一遍，大周朝律例，打仗时非特殊情况，一律不准带女人！”萧珩冷淡的说道，“若是娘娘无事，臣便先行离开了。明日大军出发，还需早做准备。”
“大将军真不考虑吗？”秦妃立在风中问道。
萧珩并未回答，只留她一个远去的背影。
出了府，萧珩将手上的圣旨递给了身后人：“留好。”
说完，他一撩袍角，利落的翻身上马。
直到夕阳西斜，落日的余晖铺满天际，萧珩才处理完了军务，回到将军府。
他一踏进后宅，便见卫灵犀站在木栈桥上喂鱼，阳光给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美丽而朦胧。
“小七。”他唤了一声。
卫灵犀听见声音回头，见萧珩正阔步向她走来，垂在身侧的手中握着一捧开得正鲜艳的野花。
“夫君回来了。”卫灵犀将手里的鱼食统统洒入桥下的浅浅流水中，便朝着萧珩走过去。
“小姐，小姐您慢点，小心脚下。”木梨怕她摔了，小心翼翼搀扶着她。
把卫灵犀安全送至萧珩身边，她才送来了卫灵犀，向萧珩微微福身行礼后，便退后站在了一旁。
“送给你的。”萧珩将手中的花送出，抬手揽住了她的腰，“今日去了城外军营处理了些军务，见禁幽关外草木长得茂密，花开得正娇艳，想来你一定喜欢，所以给你带了一束回来。”
“谢谢。”卫灵犀低头嗅了嗅，这些花没有什么香味，但是看起来却是赏心悦目，“真好看，很想去看看你说的禁幽关外是什么样子？”
“那里有一片青青草原，春日里浅草没马蹄，夏日里草便深了，能没过你的腰身。万骨山尖上覆盖的积雪融化后，顺着山体流下，四处蜿蜒开来，在草原上冲开一条条河流，真的美。待你生产后，我便带你去看看。”
卫灵犀脑海里想象着那场景，唇角不禁浅浅弯起：“好。”
看她笑了，萧珩也跟着笑了。
“走吧，去用晚饭，今夜我好好陪陪你，明日大军便要挥师南下了！”萧珩道。
“这一仗要多久才能打完？”卫灵犀仰头问他，眼神里全是不舍。
“少则几个月，多则半年。看实际情况才能判断。”萧珩说道，看着卫灵犀那略显失落的眼神，他又补充了一句，“放心，不会太久了，这次不同于南滇一战，这次粮草武器充足，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嗯，那我盼望夫君早些归来。”
“我也巴不得呢。”萧珩见她走得有些累了，扶她去前面的凉亭坐下，命人直接传饭过来。
“这次我走后，会把林白和林墨都留给你，郎玉卿不会走，他留在南州城，有事可以让人去找她。”
“我知道的，你就放心吧。”卫灵犀扳着手指头数道，“这里还有我大嫂，我母亲和婆母，阿银和小公主，能帮忙的人很多呢。”
“阿银不能留下，我需要带他走。”萧珩道。
“也无妨嘛！我想要同你说的是，你不用担心我，我身边有很多亲人，关键的时候都能帮我。”卫灵犀说道。
“嗯。”萧珩颔首，忽然想起来了秦妃，便又叮嘱道，“秦妃与小皇子在南州城中，切记要离秦妃远一些，这个女人不是个什么省油的灯。”
“夫君说的我都记下了。”卫灵犀单看秦妃那面相和气势就知道这人不是个好惹的。
当然，无事她自然不会去给自己找麻烦的。
“来吧，吃饭吧。”萧珩拿起了筷子，“早些吃完，早些休息。”
南州的天气虽然越来越热了，但是蚊虫缺并不会太多，欣赏着落日吃一顿饭，倒也不失为一种好选择。
饭后，萧珩扶着卫灵犀回房休息，路过东墙角时，抬头发现那枝叶茂密的杏树上结的杏子已经沉甸甸的了。
只待夏日里的一道道熏风，将它催熟了。
次日。
天不亮，萧珩便起身了，梳洗一番，换了银甲，佩了长剑便要离开。
临走前，他低头轻吻依然在睡梦中的卫灵犀。
她的睫毛颤动了两下，便睁开了眼睛。
“夫君又要不辞而别？”她眼眸朦胧，声音却透出几分不满。
“怕打扰你休息。”
卫灵犀勾住他的脖子，仰头将自己的唇送上。
两人难舍难分，吻得缠绵悱恻。
许久，他松开她的唇：“好好照顾自己和孩子，我走了。”
“等等。”卫灵犀忙唤住了他，一双眼眸锁住他的目光，急急问道，“我先前问过夫君要给孩子取什么名字，夫君可曾想好了？”
“想好了。”萧珩道，“曜。若是果真生了男婴，便见萧曜。”
“记住了。”卫灵犀点点头，“我与曜儿等着你。
萧珩走后不久，卫灵犀便起了床。
木梨端了水，伺候她梳洗：“夫人，大将军打仗去了，临走时他叮嘱奴婢，让奴婢派人将产婆早些接到这府里来，免得您突然生产，临时去接人在路上耽搁时间。”
“好，那就听他的。”
木梨掩唇笑道：“大将军真是疼您呢，这眼里心里都是您。瞧，连这件事都替您操心到了。”
“这辈子没嫁错男人。”卫灵犀轻声说道。
木梨又笑道：“瞧夫人您说的，难道您还有上辈子不成。”
“或许呢。”卫灵犀笑着，拿起一支了金钗往头上簪去。
突然间，肚皮一紧，只听得一声细小的声音传来，如同是那薄皮的西瓜砰得一声裂开的声音。
卫灵犀只觉得一阵暖流涌了出来，瞬间就湿了双腿。
她心头一惊，紧张的情绪积极蔓延了整个心头：“木梨，快！快去叫人来，好像是 先破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