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来历非比寻常
“啊?连你也没办法了,我还能请谁?怕是只有宫中的御医了……”卫夫人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婉柔这么好的孩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她这可如何向大哥和大嫂交代呢。
“娘!我请了楚大夫过来,他的医术高超,让他给嫂嫂瞧瞧吧。”
听到女儿的声音传来,卫夫人转身一看,女儿带着女婿以及一位俊朗的年轻人一起进来了。
“见过岳母大人。”萧珩拱手作揖,恭敬地喊了一声。
“见过卫夫人。”楚玉亦如此。
眼下情况紧急,她简单寒暄两句,直接说道:“那就劳烦楚神医搭救我的侄媳柳婉柔,务必让她活下来啊!”
“夫人莫急,待我看过再说。”
楚玉上前查看情况,卫锦川忙把位置让开,简单扼要的将卫灵犀离开后的这段时间的病情发展跟他说了说。
“莫怕。”楚玉诊过脉之后,将平日里随时携带在身上的针灸包打开,从里面取出了几支细长的银针,“我来为她施针暂时封住经脉,先把呕血止住了,然后再开两幅药服下,应该问题不大。”
听到这话,卫锦川稍稍松了口气,但是也不敢太大意。
床边上围了一圈人,都屏着呼吸,看着楚玉动作熟稔利索的施针,轻捻针身,刺入穴位。
须臾,柳婉柔不再大口呕血,苍白的脸色也逐渐的开始有了血色。
她缓缓睁开了眼睛,第一眼就望向了站在不远处的卫锦川,见他眉心间皱出了一道浅浅的川字纹,艰难开口道:“夫君,莫要担心,我感觉好多了。”
卫锦川上前 ,紧紧握住她的手,眼圈瞬间红了:“柔儿,你受苦了。”
卫灵犀见嫂嫂遭了这般罪,皆是因她而起,她心里异常难受,别过脸去悄悄抹泪。
萧珩察觉到妻子的异常,扭头望去只见她双眸含泪,目光自责难过,他微微叹息一声,轻轻将她揽入怀中:“小七,这不是你的过错,莫要如此自责。”
“可嫂嫂终究是因我受得伤。”卫灵犀抹了把眼泪,仰头看着萧珩,“夫君,那贼人就在卫府之上,大哥还未去审……”
卫灵犀的话还未说完,萧珩握住她的手,低沉的声音中透着几分冷意:“有人意欲对你下手,我不会坐视不管。小七放心,我会差清楚背后的原因。”
“谢夫君。”
“你我夫妻,不必如此客气。”萧珩顿了顿说道,“我不想看见小七与我如此客气。”
“我不说谢便是。”
楚玉拔了针,要来了纸笔铺在桌上,笔走游龙,行云流水间,一张药方已经写好了:“按照此方抓药,一日两次服下。连服三日便无大碍。若是不放心,可以服五日,加上悉心调养,定然痊愈。”
卫锦川心里悬着的石头才落了地,急忙道了谢,命府里的小厮去抓药。
楚玉的任务完成,卫夫人端来重金相谢,楚玉说什么都不肯收。
卫夫人无奈,只得留他下来吃饭。
楚玉推脱营内还有要事忙,便先走一步了。
萧珩为了查清楚那贼人伤卫灵犀的原因,便留了下来。
“大哥,这便是我的夫君萧珩。”卫灵犀之前说了要帮大哥引荐,没想到,竟然这么快两个人就见面了。
卫锦川抱拳:“大将军,久闻大名,在下佩服不已。”
“兄长勿要这般客气。”萧珩还礼,“听闻兄长跟随秦将军戍边,常年驻守边疆,定然辛苦。此次回来,多住几日,若得机会还希望与兄长切磋武艺。”
卫锦川笑道:“岂敢岂敢。在下的本领抵不过大将军。”
“兄长,那贼人听说已经扣押在府里了,可否带我前去查看。”
“大将军请。”
萧珩回过头来,见卫灵犀还在原地看着他,嘴角浮起一丝柔和笑意:“跑了半天也累了吧,和岳母去说说话,今晚留下来用晚饭,饭后我同你一起回萧府。”
卫灵犀刚才还无精打采的,听闻说可以吃了晚饭再走,眼眸中立刻光华绽放:“好。”
卫锦川将小夫妻二人的缱绻目光尽收眼底,暗自笑了笑,就跟萧珩出了门。
……
卫府,柴房。
透过柴房的窗户,萧珩看见那个壮汉蜷缩在柴堆边,那浓密的络腮胡子,一字黑眉,以及卷长的睫毛和厚唇都明显体现他与中原人不太相同的特征。
那男人的眼眶深邃,眼珠是黑色的,但是,黑的不那么的深,反而有些微微发棕。
“这人来历非比寻常。”萧珩低声道,“我看他似乎像是中原人与蛮人结合生下的后代!”
“敢在当朝武官门口取人性命,他也绝非寻常之人。”卫锦川分析完,望向萧珩,“我先去审他一审。”
卫锦川咣当一脚踹开了柴房的门,从地上一把拎起那壮汉问他:“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卫府之人?”
“想杀就杀,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壮汉勾着嘴角,笑得阴险狡诈。
“老实说话!否则,我饶不了你。”卫锦川掐住他的脖子,冷声呵斥,“识相点,自己说。若是让我查出来,你就没有好果子吃了。”
壮汉似乎瞧不上卫锦川,缓缓笑了笑,朝着地上“呸”地吐了一口口水:“一时兴起。”
萧珩可没有耐心听他在这里废话,他走入柴房,来到他的面前,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垂眸看他:“可知我是谁?受谁指使竟然敢动我的女人?”
壮汉看见萧珩的出现,瞳眸震颤了两下。
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直接选择了闭口不言。
萧珩脸色冷淡,眉眼如寒潭般深幽,透出几缕危险的光芒,他直接上前抬脚将他踹翻在地,看着那被血渍污染的伤口,嘴角掀起了一抹残忍的笑,抬脚踏了上去。
“啊——”壮汉疼痛,嘶吼出声。
萧珩脸色平静,脚下徐徐用力,慢慢碾磨,使得力度透入伤口深处。
“啊——啊————”壮汉疼得满头大汗,像是受伤的兽般痛楚嘶吼,颈间的青筋暴起,“停,停下来。”
萧珩收了脚,低头看了一眼鞋底的血污,抬脚将那血污蹭在壮汉的脸上,淡声道:“我没什么耐心,你最好一次说完。若是敢耍花招,我把你交代大理寺卿的刑狱里去,他们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