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赴疆场（3）

    在北狄攻势猛烈之际，京中的程渝之也已坐不住，自行请命前往北疆。

    皇帝意识不清，三皇子担任起监国一职，允了程渝之。

    程渝之告别家中妻子，刘嫣虽是不舍，却也依旧希望他能为国效力，而后平安归来。

    谁知，程渝之还未重新在北疆站稳脚跟，皇帝病逝的消息便一路传到了此，北狄更加猖狂，使得北疆军士节节败退。

    营中将士面色沉沉，再次推翻作战计划，重新来过。

    京中。

    历和二十四年，皇帝薨。

    二皇子早已大势已去，三皇子继位，重新整顿内政，撤去了大批二皇子党羽。

    其年六月，新帝刘臻改国号为大统，意有统一天下之意。

    若要攘外，必先安内。

    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刘臻使出雷霆手段彻清朝政，与先前低调的模样形成强烈反差，一时间，朝中人人自危。

    上下一新，虽说不到百姓安居乐业，但朝中风气却是肉眼可见的好过以往。

    大统一年十一月，义渠一族入境，因朝中风气整顿，且皇帝亲上战场，一时之间，士气大增。虽未能将义渠一族手中的大燕城池全部夺回，但也夺回了一城。

    北疆战士更受鼓舞，皇帝授予功臣更高职位。黄煜年迈，自大统一年十月起便已告老还乡。便提拔蒋副将为主将，程渝之为左副将，程姎姎为右副将。

    如若新皇帝当真如此，开启太平盛世指日可待。

    但，皇帝自己也存着他的私心。

    朝堂边疆人人自危之时，只有崔家独善其身。

    按理说，五皇子身死，崔家已失去了想要扶持的君主，便会换个人继续拥护，现如今看来，这个人是谁，不言而喻。

    大统二年一月，北疆军士与北狄蛮人僵持不下，各方军士疲惫，打出了停战的请求，为整顿军士，积蓄实力，双方都表示赞同。

    时至今日，那座被夺走又被夺回的城，依旧未恢复生机。街道上人烟稀少，呈一副萧条景象。

    程姎姎刚与程渝之攻进城时，眼前一幕气得她浑身发抖。

    北狄那些蛮人，逃脱之际，下令屠城，所幸他们赶到得及时，才避免了全城人身亡的惨况。

    但眼前之景，触目惊心。虽不至血流成河，但瘫倒在地的尸体，一摊摊的血泊，无一不刺激着程姎姎的神经。

    火依旧在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同孩童的哭啼，年长之人的痛吟声混杂在一起。废墟之下，满面黑尘的尸体瞪大眼睛。

    程姎姎捂着眼，不忍看，心里除了悲悯，已是怒火滔天。她不堪去想，剩下还未归附的两座城池中，百姓又生活在何等水深火热之中。

    兵困马疲之际，修整对双方来说，都是好事一桩。

    雪飘之际，程渝之和程姎姎匆匆返回京城一月后，又匆匆赴疆。

    大统三年三月，北狄铁骑再次踏入大燕国境，比起一年前，他们更加难缠。

    程渝之久经沙场，平添几分刚毅之气。此时的他紧锁着眉，看这面前的战地图，分析着北狄此次不走寻常路的攻势。

    最终落笔，划出一处高地。

    “阿姊，我们在这处设下埋伏，”又划出一道路来，“再从这里，诱敌深入，争取夺回一城。”

    程姎姎看着他划出来的路线，微微皱眉，“这处高地我能够理解，易守难攻，实是偷袭的好去处，但这羊肠小道，一旦进入，若后方断了援兵，岂不是要被困死在这。”

    “阿姊放心，我定会安顿好一切事务，现如今，也只能由此计划，带我们翻盘。”

    此时，一小兵匆匆赶来，递给程渝之一封信件，“禀将军，有您的信件。”

    程渝之看到信件上的落款，轻轻笑了笑。程姎姎探头，发觉果然是刘嫣寄来的，刚想调笑几句，却听外边战鼓擂擂，北狄，又攻上来了。

    程渝之将信塞入柜中，“阿姊，一切按方才计划行事。”

    “可是，我们尚未问过蒋将军。”

    “阿姊，你觉得如今，还来的急吗？”

    程姎姎一时无言，叹了口气，转身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