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更进一步
程姎姎躺在床上,想起今日自己如此大胆的举动,不由得又红了脸。黑暗中,床的另一头的翟琰骅半眯着眼睛,嘴角噙着笑意。
“铛铛铛,”街上的敲梆声和敲锣声再次响起,已是夜里三更天了,而床上的两人依旧清醒。
翟琰骅在未收到程姎姎的回应前,一直小心翼翼,不敢越雷池一步,虽说如今程姎姎的态度已十分明确,但是心中依旧忐忑。他试探性地往程姎姎的方向蹭了蹭,悄悄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
自成亲以来,虽说他有着自己的私心,天天与程姎姎和衣而眠,但却不敢起半分其他心思。他怕,怕程姎姎知晓后,远远躲开,二人再无可能。
程姎姎本就醒着,听到身后之人辗转反侧,转过了身。四目相对,翟琰骅掩耳盗铃般的闭上了眼。程姎姎看到他此般样子,不由得想笑,自己反倒不再害羞,向前又挪了挪,伸手环住翟琰骅劲瘦的腰身,“该休息了。”说罢,便不管身旁之人反应,将脸埋在他的怀中,闭上眼睛。
程姎姎倒是想开了,翟琰骅却浑身僵硬,不知道手该往哪儿摆。过了许久,程姎姎才感觉到所抱之人身体慢慢柔软了下来,手轻轻摸向她的脑袋。
程姎姎一早起来神清气爽,翟琰骅却僵持到大半夜,起来后便麻了身子。趁翟琰骅未反应过来之前,程姎姎便在翟琰骅脸颊上“吧唧”一口,“早安,夫君!”说罢,便出了门,门被关上后,程姎姎声音从门外传来,“夫君今日不必送我啦!”
只听得一阵马蹄声,此后,整个院子便安静了下来。
翟琰骅愣了许久,将手抚上被程姎姎亲过的地方,撑着额头,笑了起来。
“既然已经想开了,何不妨大胆一些,反正两人彼此心悦。”
程姎姎骑着马,赶向京郊,面上升起的一抹粉色,不知是清晨寒风太过凛冽,冻出来的,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军营里,萧蔷与程姎姎一同到了门口,诧异地往她身后望了望,诧异地问道,“禹王殿下今日竟没来?”
程姎姎笑看她一眼,“何事需得他来?”
萧蔷嗅到了一股八卦的气息,咂咂嘴,“啧啧,姎姎,你有情况啊!”
程姎姎忙着拴马,手上动作不停,低着头问道,“什么有情况?”
萧蔷见她要走,一只手急忙拉住她,眯着眼,另一只手指着天空比比划划,“呐呐呐,你听我分析,之前姎姎嘴里禹王殿下叫个不停,生怕一次不叫,治你个大不敬的罪,今日可倒好,禹王殿下也不叫了,眉眼中也带着笑。”说着,萧蔷猛地转过头来看着她,勾着唇角,眼中满是八卦,“这不是有情况了是什么?”
程姎姎伸出手来点了点萧蔷的眉心,“你呀你,就你机灵。不过,我们要是再不赶到议事厅中的话,估计要迟喽!”
一听这话,萧蔷也顾不上八卦了,“快走快走,今日可是沈老头找我们。”
程姎姎和萧蔷刚到议事厅外,便能听到暴跳如雷的吼声。萧蔷停下狂奔的脚步,转头看程姎姎一眼,脸都快要皱成苦瓜,就差在脸上写‘我不敢’三个字了。
程姎姎听到这吼声,也有点心慌慌。听到里边没了动静,深吸一口气,拉着苦瓜脸的萧蔷,来到议事厅门口,轻轻敲了敲门沿,“沈将军?”
独自在里面生气的沈老头看到门外的程姎姎和萧蔷,挥了挥手让她们进来。
“这次中秋典礼上,朱雀街与玄武街均无大的祸事发生,可喜可贺。也辛苦了程长史和萧蔷。”程姎姎刚想客套一句,“哪里哪里,应该的。”话还未出口,便听沈老头提高音量,“不过,万不可掉以轻心!可听见了?”
程姎姎和萧蔷乖乖点头。看到她们这般,沈老头又弃了那副装腔作势的姿态,笑眯眯地递给她们一包东西,“打开看看。”
“金瓜子儿?”程姎姎和萧蔷均有些惊喜,“这么一大包,不会是假的吧?”说着,萧蔷还拿出一枚来咬了咬,“嘶,看来是真的。”
随之又警惕起来,“无功不受禄,沈将军是有什么事儿吗?”
沈老头板了脸,“你这丫头,说的这叫什么话?这是皇上赐的,不仅你们有,左长史那边也有,就别瞎猜了!”
程姎姎好奇问道,“皇上为何忽的赏赐这么多金子?”
沈老头又气起来,“唉,别说了,这事目前还与你们无关。”烦躁地拿手扇了扇风后,又挥挥手,将她们赶了出来。
“诶?姎姎你说,到底是什么事儿让沈老头生这么大的气?这么多年来,以我对沈老头的了解,他只烦事儿多!前些年提了好几次的告老还乡,皇上就是不允。”萧蔷好奇地问。
程姎姎想了想,“照你这么说,再结合皇上赏的这一包金子,许是御林军又有活儿干了。”
“啊,”萧蔷哀嚎,“不要啊,皇濮军成立还没几年,我这清闲了也不到两年啊!”
程姎姎轻敲萧蔷的脑袋,“想得美!皇上怎么可能给我们白发俸禄呢?”
萧蔷听到这话,一下窜起来,神秘兮兮地凑近程姎姎的耳朵说,“姎姎,你这可就错了,我听说啊,御林军还有一个作用,就是在反贼直逼皇城时,作为最后一道防线,保护皇上。”说罢,便瞪大了眼睛,“不信你瞧瞧,皇濮军再精锐,也只有三千人,而御林军,足足有两万人呐!”
程姎姎摸了摸下巴,提出疑问,“但是,一般直逼皇城的可能性小之又小,所以说,大部分时间上,我们还是吃白饭的?”
“嘶,我不服,昨日还帮统领衙门来着,怎么会是吃白饭的?”
“是是是,我们才不是吃白饭的。”程姎姎推着萧蔷往操练场走,“快走吧,我也不好奇了,反正沈将军说与我们无关。”
但是她们忽略了两个字,目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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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骅哥哥,我与明和查了许久,信息还是不多。”夏羽有些懊恼,“好多痕迹都是刻意被人抹去。”
“不过,从那丫鬟身上,我们倒是查出来了一些东西。”明和开口。
“对,”夏羽接话,“那丫鬟名叫春华,原是相府大小姐身旁的扫地丫鬟,但在凌千冉嫁给煊王后,这丫鬟便去了继室房中,依旧干着些最低等的活。”
“但这丫鬟如今不知所踪,而失踪时间,恰是在那次宴席过后。”
翟琰骅转了转手上的扳指,“当日,我见那丫鬟似有不轨之心,便过去喝住了她。我当时见她眼神躲闪,下意识以为是刘溱的派来的人,但如今一听,怕又不是,毕竟,这丫鬟的经历太过明晃晃,直直的,与相府挂钩,像是刻意摆在我们面前似的。”
“这样说来,的确有蹊跷。”夏羽喃喃道。
“嗯?”翟琰骅抬眼望向夏羽。
夏羽见他望过来,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我原以为是丫头的风月往事,便未曾向骅哥哥提及。听与她共事的丫头说,春华似有位姘头,但稀奇的是,与她共事的丫头猜不出来这姘头是谁,春华也没有要提的意思。”顿了顿又道,“这消息,真真假假谁知道呢?说不定春华根本就没有相好的人。”
“无风不起浪,”整件事情扑朔迷离,想到这件事已将程姎姎牵入其中,翟琰骅开始烦躁起来,眸色更冷了几分,“这事,还需得再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