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借机夺权(2)
朝中重臣现已被招入宫,而朝堂命妇则被遣回家中,等待消息。一场盛大的祭祀大典,就这么虎头蛇尾地结束了。
宣政殿内,怒极的皇帝将匍匐在自己身边的太常一脚踹开。
“你,你真的是好极了,在祭祀大典这种盛典上竟敢出了这样的事故!还害了朕潼儿的性命!”
皇帝在殿上不停的走来走去,气到快要发疯,此后,便是一阵阵的后怕和心惊胆战,他不敢想象,若不是他想让潼儿早早接权,让潼儿上了瞭望台,那现在,自己也将不可能再站在这里。
年迈的皇帝气急,冲殿外大喊道:“来人啊,把李太常给我押下去,好好问问,这修建的瞭望台为何忽然倒塌!”
李太常跪在殿下,拼命地磕头喊冤,但他除了喊冤,什么也解释不了,因为这瞭望台确实是在他手上出的问题。
但他也知道,一旦被押出去,他就完了。
大殿内,除了兵士对李太常的拖拽声和李太常的喊冤声,再无其他声响。也无人敢出来为李太常求情,若不是因为皇帝的私心,那如今倒在血泊中的,就是当今圣上了。
在李太常被拖出去后,大殿里落针可闻。
皇帝气得眼前一阵晕眩,栽倒在了龙椅上。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听到了一声声杂乱的呼喊太医的声音。
二皇子刘昊和三皇子刘溱跪在昏迷的皇帝的床前,眼中却不见悲伤,不知道各自的内心在谋划些什么。
大公主和二公主早已嫁出宫,如今事发突然,大公主和二公主都未曾赶回来,只余三个小公主跪在床边。
三公主和四公主如今都已及笄,而五公主年龄还小,跪在床边哭哭啼啼,直到被自己的姐姐呵止住。
紫宸宫内压抑盘旋在每个人的心头。
在皇帝未醒之前,臣子便跪在那紫宸宫外。每个人神色各异,有人暗喜,有人担忧,有人懊恼,有人面无表情。
翟琰骅拧着眉,心里有着丝丝懊恼,就当是他低估了皇帝的私心吧。
皇后在途中醒来过一次,原本听到皇帝没事,心里悬的那口气还没放下来,便听到了自己的二儿子薨了,当即又晕了过去。
程姎姎在家中左等右等,等不到父亲的归家,且不知宫中如今是个什么境况,十分焦急。
程渝之也急躁不安,想在宫门前等着,但程姎姎怕他莽撞,硬生生地按下了他。
程姎姎等到酉时,天色已逐渐变暗,她也坐不住了,起身就要向皇宫赶去。
柳瑛急急拉住她,程姎姎解释道,“姎姎不会生出事端的,也会避着危险,我去去就来。”
程渝之说他也要一起去,程姎姎把程渝之压回椅子上,望着他说:“听话。”
程渝之看着她的眼睛,最终只能无奈地点点头。
门外,程姎姎翻身上马,赶向皇宫。有时候,不是人越多越好,反而会让人心生忌惮。
“吁~”程姎姎不久便到了宫前,翻身下马,跑到宫门侍卫前,拿出自己的官牌,“在下是正六品昭武校尉程姎姎,有事需入宫向皇上禀告。”
“恕难从命,皇上吩咐过,任何人在此刻都不得入宫。”
程姎姎没法,只能在宫门前等着,来回不断踱步。
等了一刻左右,宫门前突然出现一道人影。
她立马闪身过去,却发现出来的并不是程铭,而是禹王翟琰骅。
“在下程姎姎,拜见禹王殿下。”
“程校尉请起,不必如此多礼。”温润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程姎姎站直身子,又向翟琰骅拱手行了一礼,这才说道:“敢问王爷,宫中现在是何景象?”
“哦?本王倒没想到,程校尉来这里竟是想打问宫中的事情,是否太着急了些?”
程姎姎自知失言,噎了一下后,接着回道:“为皇上分忧,乃是我们臣子的本分。为天下着想,臣只希望皇上龙体康健,所以故有此一问。”
翟琰骅此时心情不太美妙,声音虽温和,说出来的话却不是很中听。
“哦,程校尉可是心怀天下呢,是本王肤浅了。”
程姎姎站在他对面,一时不知道话该怎么接。心里默默想,这人今个儿是抽什么风,说话阴阳怪气的,原本还想因为前两天的事感谢他,照这情况,还是得了吧。
程姎姎心里吐槽得厉害,面上却不显,只微微一笑,回道:“禹王殿下说笑了。”
接着,两人便相顾无言。
也不知今个儿禹王怎么了,也不走,就和她在寒风中站着。
程姎姎感到尴尬,又不能直接问你为啥还不走,再加上阿爹此时还未出来,心中焦急,干脆心一横,向翟琰骅问道:“不知禹王殿下出来时,是否遇见了程大将军?”
翟琰骅这次回答倒不阴阳怪气了,只见他轻声回道:“皇上有事要与程将军商议,所以命其他大臣先出来,程校尉不要心忧,程将军一切安好。”瞬间,翟琰骅又恢复成了那个翩翩如玉的温润公子,仿佛刚刚阴阳的不是他。
程姎姎心里撇嘴,呦,刚刚还不是这副模样呢,又受啥刺激了。但动作却极为恭敬,向翟琰骅拱手道谢。
另一边的翟琰骅心下也暗自懊悔,虽说没能成功杀掉那个狗皇帝,但也不应该把自己的闷气往别人身上发,还是一个小娘子。
但让他认错肯定是不可能的,当时刚一出来便看见小娘子,便知道她是在等人,但自己当时心情正好不爽,便说出了如此不中听的话。
不过这小娘子不就是几个月前傻到别人给她设了套,她还专门往里跳的那位吗。当时看别人利用了她的不忍心,还出手帮了她一把来着,她应该不会记恨我刚刚说的话吧。
他不知该说什么,索性便陪程姎姎一起等人,谁知她先开了口。
程姎姎看他杵在旁边,两人也不说话,空气中的尴尬气氛越来越窒息,她忍不住率先开口,“此时天色已黑,禹王殿下也应早些歇息,在下恭送禹王殿下。”
翟琰骅刚才也一时走神,听到这话,也微微有些尴尬,顺着程姎姎给的台阶下,“那本王就先走一步,程校尉可耐心等待,程将军无碍。”
“多谢禹王殿下关心,再会。”
“再会。”
等翟琰骅转身走开后,两人同时松了口气,逃脱了尴尬的气氛。
在翟琰骅走后不多时,程铭便从宫中走了出来。